“前天。”鬼四說著話的同時手從兜裏拿出一支筆和一本紙來。臉上那淺淺的笑笑的更加的有味道了。

    “幫我寫封信吧?”

    我看著他,有些不明白的問:“你不是剛迴來嗎?怎麽就寫信?”

    鬼四又笑了。

    鬼四在前不久認識了一個女孩,很漂亮,並很快的同居了。這一次“出門”就帶著一起去了。女孩在那裏上了班,他迴來了。在我的記憶中,這是鬼四的生活中第一次有與女人有關的事發生。所以,他似乎很在乎。(出門在這裏是出外地去偷竊的意思)

    “寫信還不如去呢。”我開玩笑的說。

    “你和我去呀?”鬼四的意思是一個人不待要跑。

    “可以啊!隻要你養我,不用我幹你那行就行。”我想他是不會帶我去的就故意這麽說。

    “行!我養你。”鬼四淺淺的笑著,不像是認真的樣子,可又說:“現在還能趕上火車,我迴家拿些東西,我們這就走。”

    我沒有多想,隻拿上自己唯一的一佰塊錢(是我媽媽給我過年買鞋的錢),我想去大城市買上一雙真皮子的鞋,我們這裏說如假包換的話誰也說,就是沒人兌現。

    12月裏的一天,很冷。

    火車起動的瞬間,我的心裏有一種說不清的滋味,是後悔,是奇怪,我無法驗證。但我肯定,有一點點的興奮在我的心裏跳躍。

    我和鬼四看到了一位的女孩,就坐了下來。

    一時之間,我說不清女孩的樣子,她低著頭,臉讓散亂的長發給遮住了。我隻感覺到她很單弱,12月裏穿著的大厚衣服也沒有使她身體顯出一絲的臃腫。不過她頻繁的深唿吸讓看到她的胸前有著真實的青春魅力。

    我正在想著怎麽可以看到她的臉和她說話。這時列車員手裏拿著意見簿走到我們的麵前讓我們給寫一些評語。我想這會是一個好的辦法。我接過意見簿看了看,用手拍了她一下,把意見簿給了她:“說,你給寫個評語吧,我的字不好。”

    她對我笑了笑。這時,我看到了她有一雙青春卻又沉靜的眼。

    我們開始了聊天。

    “你去北京看病怎麽就你一個人。”我有些同情這個漂亮的女孩,年紀輕輕就得了腎病。似乎也懂得了她的那種青春又沉靜的眼神。

    “我爸媽工作都很忙。”她的目光很安靜,又接著說,“我姨夫來接我。”

    “你爸媽是做什麽工作的,那麽忙?”我的心裏有一點的疑問。

    “我爸爸是xx局長,我媽媽是xx科長。”她的神情嚴肅,說的令人不容質疑。

    之後的幾個小時裏,我們東拉西扯的談天說地。在火車進站之後,我和鬼四才明白她說的那些話,如,她是xxx武警中隊的通信兵,有倆個“長”的爸媽,還有那個開名車來接她的姨夫,也許,(我是說也許)全是她虛榮心的戲言。

    她在下車後挽起那個“太保”的時候,我的心裏明白了什麽是“出門在外”。

    我和鬼四看著她的背影,笑了,卻不知為何。

    半個小時後,我和鬼四又坐上了另一趟火車,兩個小時後到了t市。

    t市。

    夜色,安靜,也很冷。

    我已經是全然的一種興奮的心情和鬼四走出了t市火車站。

    站前,燈火通明,人擁熙熙 .

    “一會兒,你什麽也別說,聽我的安排。”鬼四的聲音很神秘。

    “知道。”我似乎是懂得他們這行特有的規矩似的。

    我跟著鬼四七拐八轉的來到一位當地跑三輪出租車的人麵前。

    “這是四哥。”鬼四給我介紹。

    我笑著叫了一聲,“四哥。”

    “你不是前幾天迴去了嗎?”四哥問,嘻嘻地笑了起來。

    我看著他倆,一個叫四兒,一個也是四,一個淺淺的笑,一個嘻嘻在笑,哪個是真鬼,我此刻不知道了。

    “你帶我們去找葉兒吧?”鬼四說著淺淺的笑了起來。

    四哥也嘻嘻地笑了起來,說:“你們先到這個近處的旅館住一晚,我迴去和葉兒碰個麵再說。”

    鬼四急著說:“沒事,你怕什麽?這是他表哥,家裏有事,讓我領著來找呢?”

    四哥嘻嘻地笑著看著我打量著,一會兒,說:“走吧!”

    我和鬼四上了四哥的三輪車。我看著鬼四,心裏想,這個愛嘻嘻笑家夥,腦袋吃的方方正正,臉上卻長了一對小小的賊眼,心眼子也夠多的,還怕我是鬼四帶來的瘤子(瘤子在這裏是警察意思)。想到這裏我也就明白了他肯帶我們去,是聽出我的口音不是本地的原因。

    三輪車駛到了一個偏巷裏的一個飯店門口停下了。

    我和鬼四下了車。四哥說:“你倆先去吃點飯,我去接葉兒去。”看了看鬼四,又說:“你也是這個道上的,我不能不經過葉兒的同意就帶你們倆去他的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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