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極力的壓住心中的失望與後悔。不迴頭,也不敢迴頭,生怕自己又違背了上天的決定。卻又不知哪裏來的勇氣讓自己與天再賭一迴,給自己和雪的愛一個再續的機會。

    一百步內。

    在深黑的夜裏,我還是相信了結束是我和雪的無緣。

    星光很亮。

    我飛快的走進了家門,飛快的走進自己的房間,飛快的上了床,飛快的睡去。

    翌日。

    我還沒醒,朦朧中覺得有人在打我的臉,掀我的被子。我睜開眼看到雪站在我的床邊。她的眼裏有些紅,想她昨晚一定哭過。看著她,我想不出來昨晚她知道我一聲不響的走開會是一個什麽樣子,也不知道我該不該把昨晚的遊戲說給她。

    我的心裏有些說不出的苦澀,想極力的掩飾內心的心情,我相信雪的心裏在自責自己在盡興時忘了我的存在。這是天的安排,是兩情長久後麻木的結果。

    我唾棄自己有這樣的想法。是自私還是古怪。

    “幾點了。”我隨意的問了一聲,沒有看著她的眼睛。

    “九點了。”雪發紅的眼睛也在躲著我。

    我的心已接受了昨夜那個“遊戲”的結果,就隻能冷麵的等待一個“瞬間”的到來。看著雪因我的冷淡而委屈的樣子我沒有去安慰而是走進了另一個屋裏去洗臉。

    在我出來時,我看到了雪的憤怒目光。我有些膽怯了,逃避開來。

    看著我一句話也不說,雪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

    我穿過書的上沿看到雪的眼裏正在落下淚來。

    我想起了我說過最不喜歡女人哭,尤其是她,是她忘了嗎?還是她真的該哭。

    “如果你想哭,那迴你們家哭去!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我不喜歡你在我的麵前哭!”我說的有一些理直氣壯。

    我最怕看到女人在我的麵前哭泣,是因為我看到女人哭就會想起我媽媽在我小時候的哭泣。媽媽的哭泣是因為大哥因誤傷至死人而坐牢的原因。

    大哥的性格直,得罪了一個同事。那人在一次酒後來尋事。那夜,大哥也喝了一點酒出去上廁所,正好在我家院門口遇到了那個正來尋事的同事。家裏的人在聽到大哥關院門的聲後沒有幾秒鍾又聽到了一聲很大的響動聲後;也許是直覺,家人一下子全都跑了出去,院門口的不遠外已經躺著一個人。

    後來,是爸爸報了警,大哥被抓入獄14年。那年是1981年,大哥結婚還不到半年的時候。

    禍不單行。嫂子在大哥入獄不久後生下了一個男孩,在全家人心裏的傷心陰影還沒的讓小侄子帶來的希望與歡樂衝淡時,不幸的事又發生了。嫂子生了肺結核,侄子很快被傳染了,之後又生了腦膜炎,成了植物人,攤在床上,幾年後在一次感冒感染並發症中死在了醫院裏。媽媽一下子被這突如其來又久而不絕的不幸所擊倒,最後的一絲希望成為無有。終日以淚洗麵。

    在我慢慢長大的日子裏,我對看到別人的哭泣產生了一種懷疑與厭惡。我覺得她們根本沒有理由沒有資格在我的麵前哭泣。

    此刻,我希望雪能停止哭泣,向我說聲對不起,或是指責我不該一聲不響的離開,或幹脆罵我幾句,總之,怎麽都行,就是不要哭。

    雪沒有像我想的那樣。她扔下書,頭也不迴的向門口走去,我沒有叫住她,即使我相信她會停下。可我知道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了昔日的那種理解和相息。

    我看著她走了出去。現在我知道那是她最後一次走出這個家門。

    我希望她無聲息的留下,她沒有,她希望我去拉住她,我沒有。

    終於,在這一切過去後,我隻能在思念中見到雪。想著她濕潤的紅唇在我的唇間蠕動,想著她……

    我在夜的角落裏悔恨的沉醉在憶夢的幻想中,思戀像夜的風穿過窗的縫隙似冰冷的針使我穿心透肺。

    還記得那個10月6日,我們第一次相愛中的雲雨夜。

    我的心終於沉睡在10月6日的那夜,最後的一刻到來時,我的淚輕輕無聲地滴落在床頭。

    雪說,“如果我們再有一次別扭,那我們就分手。”

    那時是1996年的某月某日。

    歧途

    一直在外“刨鬧”的四兒突然來了我家。(刨鬧在這裏是偷竊的意思)

    長時間的不見,使我更加覺得,他年紀輕輕會更早的掉光頭上已稀少的頭發。他的眼睛深陷,襯托著他淺淺的招牌笑容,似乎更加的清明和狡猾了。

    他的外號叫鬼四。

    沒等我開口說話,他已把他的招牌笑容拋給了我。

    “什麽時候迴來的?”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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