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沅離掃他一眼,「張慶山是王氏一脈的。」


    「王氏?」


    因為政治上的事,隱晦,所以一般隻說個代名詞,大家心照不宣。


    「嗯。」他淡應了一聲,頓了一下,抬頭看向白衍森,「怎麽提起張慶山來?」


    「陸鳴,該你出牌了?」邵正陽開聲提醒著正側耳傾聽陸沅離及白衍森談話的鍾鳴,鍾鳴極為不耐的掃他一眼,「看牌呢?」


    「森林湖剛接到被查質量,張慶山特別點名。」白衍森倒是沒往下說,但是陸沅離還是聽出來了。


    「張慶山屬於王氏那一脈,能跟王氏牽聯上的應該官位不小。」陸沅離不知什麽時候點了根煙,夾著的煙在指縫上搖晃著,白色的煙霧因晃動s線形往上飄。


    「你用你的脈絡,幫我查查這事。」白衍森在陸沅離拋出一張牌後,說。


    陸沅離將手中的煙擱在唇邊,沉沉的吸了一口,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幫你查有什麽好處?」


    白衍森修長的手指挑出一塊牌,往台麵中央丟了過去,隨著『砰』一聲,他說:「我給你的好處還少?」


    邵正陽輕笑:「老陸,好處你就別想了,今天官司贏了,你知道人家白四爺給我的好處是什麽?」


    陸沅離朝邵正陽看過去,邵正陽輕笑:「一個大大的鞋印。」然後又陰陽怪氣的補了句。


    「他的好處都是留給他女人孩子的,你們削想,那堪比在是鐵公雞那裏撥毛。」


    「敢情邵大公子今天約我出來,就是為了抱怨我沒給好處?」白衍森笑。


    鍾鳴也是點了支煙,煙霧迷濛,輕笑:「四哥,現在邵公子開銷大,你好歹也給點人家,不然,他外表中用也是百搭。」


    「知情者陸三少。」


    看著兩人一唱一和,白衍森嘴角噙著笑意,隨後丟出一張東風,「悠著點,身體挖空了,婚後力不從心,那就真的是百搭。」


    鍾鳴猥瑣的輕笑兩聲:「四哥,學你為了一個女人守身十幾年,不如到泰國做個變性手術幹脆,起碼不會把自己憋出毛病來。」


    說到憋病,白衍森的目光擱向陸沅離,話卻是對著陸鳴及邵正陽說的,「飽漢不知餓漢飢。」


    突然莫名其妙的一句倒是讓陸鳴及邵正陽兩人愣了一下,兩人麵麵相覷,倒是陸沅離看向白衍森,目光微眯,帶著某種威脅,白衍森完全不搭理他的目光,對著陸鳴說。


    「出牌。」


    陸鳴從愣神中迴過神,似乎明白了什麽,轉頭看向陸沅離,「二哥,按理說,汐汐跟你分手了,我是不該縱容你去沾汐汐的,但是總不能讓你成飢漢不是,白莞你不想碰,那就汐汐吧,雖然這樣對汐汐不公平,可是我總不能委屈陸氏的掌門人,你看看,上哪裏找這到關心你的兄弟,年底分紅多分我一成就行。」


    陸鳴一副兄弟情深的表情,惹來白衍森和邵正陽的輕笑。


    「就你廢話多,出你的牌。」陸沅離的臉色極為陰沉,目光卻剜著陸鳴。


    陸鳴搖頭嘆息,「上次你抱汐汐出來的時候,我就看出問題來了,可是汐汐死要跟你脫離開關係,這問題該怎麽解決?」


    這話裏的信息量有點大,坐著的白衍森和邵正陽默契的對視一眼,陸沅離陰沉沉的出了一句:「你是閉不上你的嘴,要我動手?」


    陸鳴見好就收,趕緊閉上嘴,這時白衍森催促的聲音傳了過來,「該你出牌了。」


    陸沅離被催的也有點心煩意亂,隨後手中丟出一張牌,「碰。」白衍森極為迅速的聲音。


    就在這時,門被推了開來,「看來打的很熱鬧啊!」走進來的是葉齊,葉齊因為應酬,耽擱了時間。


    「阿齊來的正好,接我的位置。」白衍森說。


    「四哥,是不是將蘇蘇從我身邊搶走不敢麵對我啊?」葉齊皺著眉頭嘲諷,他一來,就稱離開,也膩受傷。


    白衍森一副不鹹不淡的表情,從椅子上站起身時,丟了一句:「我們相識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崩達。」


    「阿齊,四哥和四嫂從小青梅竹馬,那是你比的上的?咱們誰有青梅竹馬的?」陸鳴插話。


    「老陸跟汐汐也是從青梅竹馬。」邵正陽突然追加。


    陸沅離嘴上叼著煙,臉色暗沉,緊繃的側臉陰測測的看不透他在想什麽。而白衍森根本不搭理這些人,將葉齊推到自己的位置上,「你們好好玩。」


    「四哥,你也膩不夠意思了,還沒玩上兩局,就撒,以後還能不能玩耍了?有老婆也不能這麽對待自家兄弟吧!」陸鳴滿臉的不爽,沒玩過癮,比愛沒做過癮還難受。


    「四哥現在是妻奴。」


    葉齊接話。


    人已走到門口的白衍森根本不搭理他們的調侃,臨走前,還不忘提醒陸沅離,「阿離,剛才我說的事,記著點,盡快。」


    白衍森離開,不到十分鍾,隨即又出來一人,「這叫什麽事啊,一個接一個走。」包房裏傳出陸鳴的所怨。


    「誰讓你一個勁的提唐汐..........」


    房間裏爭論聲絡繹不絕。


    ——————————————


    陸沅離從包廂房裏走出來,一直到停車場,上車,在車上呆了好一會,望著韻唐門口的霓虹燈,失神了好一會兒,腦子想什麽,陸沅離自己也不清楚。


    不知道為何,突然腦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這時候該做什麽,就那樣呆呆的坐在駕駛位上,直到後邊有車子按響喇叭經過,才恍過神來,驅車離開。


    卡宴行駛在街燈明亮的街道上,像漫無目的遊蕩的魚,速度極為緩慢,街燈快速的掠過他的側臉,在這安靜而暗沉的車廂裏,那張陰沉的俊臉籠罩影影綽綽的光影,顯的猶為模糊。


    在夜生活豐富的城市裏,給陸沅離的感覺隻有空洞,空洞的冷靜,那些夜生活完全沒有一丁點的吸引力了,更不能裝扮這個城市成為熱市的城市。


    望著這個空洞又寂寥的城市,陸沅離隻覺的心開了口,漏風了。


    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這是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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