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表明,頭發“右偏分”的人會讓人看起來更陰柔,“左偏分”則會看起來充滿陽剛氣。一項針對美國總統發型的研究發現,大多數最後贏得總統大選的美國總統都梳“左偏分”,美國前副總統戈爾之所以在2000年總統大選中敗給了小布什,就是因為他當時梳的是“右偏分”。

    ——英國《泰晤士報》

    “官娜,我決定換個發型。”我邊擺弄著頭發邊對官娜說,“我決定換‘右偏分’,這樣應該比較適合我現在的形象,你覺得呢?”

    “你不梳‘右偏分’就已經夠陰了。”她白我一眼,繼續打腮紅。

    “是嗎,那我還是不要換了,免得把人吹感冒了,那多不好意思。”我聳聳肩,最後看了一眼鏡子,覺得還算能見人。

    “苛言是‘左偏分’還是‘右偏分’?”頓了一會,官娜問我。

    “‘右偏分’吧,這樣比較配我。”我轉身出去,“看到我那雙黃色的高跟鞋了沒?”

    “你的鞋差不多都是黃色的。”

    “菲拉格慕那雙。”沒辦法,我偏愛黃色。

    “好像在茶幾下吧,我那天看你踢的。”她化好了妝,自房間裏出來。

    “你爸是‘左偏分’還是‘右偏分’?”突然想起來,趕緊問她。

    “左偏分。”

    “難怪,我喜歡的人,沒理由的。”她爸以前是一政府高官,不過現在退休了。對了,他一直是我偶像。

    “你真有這麽喜歡我老爸?”她問我,顯然不太相信。

    “那當然,對於偶像這迴事我從不開玩笑。”我說得一本正經。

    “什麽時候你跟我迴去,我幫你引見引見。”官娜一邊比劃著衣服,一邊跟我說。

    我還趴在沙發上找鞋,不過隻找到一隻,“別!”聽她這麽,一說,我趕忙拒絕,“我怕我緊張,而且還是朦朧美比較好。”

    她白我一眼,“放心好了,老頭子保養得很好,不會叫你失望。”

    “你多幫我要幾個簽名,我就心滿意足了。”說的是實話。

    “隨便你。”

    終於找到另一隻了,在浴室裏,“大功告成,我走了。”

    “走吧,走吧,看著心煩。”她連忙衝我擺手,“對了,我一會把鑰匙放在門衛那,別老坐門口等了。”

    “別,那多不安全。再說了,我喜歡等人,讓我有安全感,至少我還有人可以等。”我笑嘻嘻地說。剛想關門又縮了迴去,“你知道布蘭妮為什麽每次找男朋友都找比她差那麽一截的嗎?”

    “為什麽?”成功吸引她的注意力。

    “因為她潛意識裏,覺得自己不值得被愛。也就是是或,在愛情上,她不自信。”

    “就你自信,快點滾吧。”她扔過來一個抱枕,我則在它砸到我之前,關門,溜之大吉。

    我是自信,那是因為我除了自信以外什麽也沒有。不過,光有自信也是不夠的,照樣被人甩。

    在門口報刊亭翻到一份今天的報紙,苛言果然是迴國了。不過這次的女主角沒有是上次的身材好,他的眼光似乎越來越差了。

    原來他是“左偏分”,難怪總是有人說我跟他不配。

    翻了半天才從包裏找出來一張卡片,還好沒丟,要不今天又白跑了。

    到大廳,敲了敲服務台,“請問宋清婉在幾號病房?”瞧人家這名字起的,多有涵養,一聽就是一有學問的主。不過,讀起來是挺繞口的。

    “302。”喲 ,這年頭美女就是多,難怪這醫院生意那麽好,弄一比港姐還光亮的人坐在這,不轟動才怪。不知道長得漂亮有沒有工資加,我想是有的,要不怎麽說臉蛋是本錢嗎。可憐我的本錢都被我揮霍光了,難怪到現在還一文不名。

    我聳聳肩上樓去,半道上又繞了迴來,“不好意思,問一下,那女的有沒有什麽問題?”

    不過人家沒明白我的意思,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我。

    我隻好再解釋一遍,“我說宋清婉,她腦子有沒有什麽問題?”要是弄出一腦震蕩、精神分裂什麽的,我還是不要去看的好,上來就逮我脖子一掐,我可招架不住。

    不過她還是沒明白過來,依舊在瞪我。

    算了,看她也不像知道的主,這就是這年頭的悲哀,美女普遍智商低。這可不是我說的,官娜說的。不過她是例外,既是美女,又高智商,所以全稱是高智商美女記者。

    我上去時那個宋清婉還在睡覺,頭上裹著紗布,臉色還算不錯,問題應該不大。昨天沒看清,其實她還是有幾分姿色的,要就這麽破了相,還真是蠻可惜的。不過反過來一想,我可真是夠犯賤的,看誰都是美女,巴不得把自己比下去。不過有一句話蠻對對的,所有年輕女子都是美女,再看上去就要靠氣質了。我已經過了那個階段,犯不著跟她們比。

    不想把她吵醒,我在門外坐著等。既然來了,怎麽也得打個招唿,要不就是我的不周到了。

    “小姐,小姐!”

    坐著坐著就睡著了,真是挺可以的。揉揉眼,定了一看,是紋身店的那個小男生。

    “是你。”說實話,再遇他心情還是不錯的,雖然地點不太對。

    “我記得你,你昨天來過我們店裏。”他笑笑,依舊露出好看的牙齒。

    “真是榮幸。”我挑挑眉。官娜說我這個樣子,挺嫵媚。

    “我知道你,在報紙上見過,你是苛言的女朋友。”他在我旁邊坐下。

    我笑笑,我想把苛言當成我的代名詞,卻每每總是事與願違,提到堯七的,都隻知道我是他苛言的女朋友。“你過時了,幾個世紀遠的事了,還在提。”

    “不是,我覺得你們蠻般配的。”他說的一臉誠懇。

    “這種話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不過蠻受用的。”我站起身來就要走,這次還真是不該來。

    “你來這幹嘛?”看來是躲不掉了。

    “你呢,你幹嘛來這?”雖然心裏有個底了,但還是確定一下的比較好。

    “我來看我姐姐。”他指了指裏麵,“你好,我叫宋清文。”

    不用確定了,心沉底了,“堯七,砸你姐姐頭的人。”我閉著眼,想著,要打要踢盡管來吧,既然遇上了,也就逃不掉了。還好這是醫院,有什麽大不了的,可以就地取材。

    “我姐說是她自己磕的。”他一臉疑惑。

    我睜開眼,眨巴著眼睛看他,不像是在耍我。看來還真是錯怪那個宋清婉了,難怪她沒起訴我,我以為是官娜手腕強,原來是當事人自己放棄了。為的,就是不讓麵前的她的小弟弟擔心。

    “是嗎,那就是磕的吧。”沒理由他不打我了,我還擠破頭往上蹭。“我還有事,得先走了,這是我的號碼,你明天來這地址找我。我想請你為我打工,原來店裏給你多少我出三倍,你看成嗎?”

    我遞給他一個名片,是苛言,我把地址號碼都換成了我的。看來得抽個時間印兩張名片,現在看,還是蠻受用的。我得給我的書店宣傳宣傳,我就隻剩下它了。

    “好啊,明天我去找你。”他看了一眼名片,收進口袋。

    反而是我愣了幾秒。我沒想到他這麽快就答應了,我原本想著他該考慮一段時間的。連做什麽也不問一下,就不怕我讓他去殺人放火。苛言的名片就是好用,我禁不住感歎。

    “很好。”我點點頭,爽快的人,我更喜歡了。“替我跟你姐姐道個歉,我就不去打擾她了,明天見。”

    他也不再說什麽,推門悄聲入病房。我下樓去。

    本想一走了之,半道上還是繞了迴去。

    去找了宋清婉的主治醫師。不管怎樣,是我闖的禍,還是問清楚的比較好,有什麽後續,趁今天我心情好,一塊了了。

    從小我對醫生便有好感,小時候最大的願望便是嫁個牙醫。因為牙不好,看得最多的便是牙醫,本來該是怨恨才對,可是正好相反,我極力討好,以為這樣痛就會少一點。

    見到他時,有一種錯覺,仿佛似曾相識。我喜歡這種感覺,有點命中注定的味道,帶著不可逃避的意味。

    “我找負責宋清婉的裴醫生。”我盯著他,眼睛一眨不眨,眼裏笑意盈盈。

    “我就是。”他是這麽對我說的。

    似乎並無大礙。因為一直在盯著他看,並沒注意他都說了些什麽。估計是看粗了我的心思,他不再繼續說下去,而是挑著眉饒有興趣的看著我,嘴角帶著一抹笑意。

    “繼續啊。”見他停下來,我緩過神,帶著微微的怒意。我喜歡認真的男人,喜歡看他們誇誇其談的樣子,頗有點指點江山的味道。以前跟苛言在一起的時候,也曾見過幾次他開會的樣子,有幾分架勢。不過他恩少讓我去搗亂,一則隻要有我在,他無法集中精力,該罵人的時候看著我就罵不出來了。更何況,往往我的撲哧一笑,全場的人不看他全都轉過來看我了,很刹風景。

    “我的臉有那麽好看嗎?”他俯過身來,一下就拉近了兩人的距離。我在想,如果他要不是一個醫生的話,我會覺得他對我的勾引很受用。

    “馬馬虎虎,看得過去。”我也沒覺得不好意思。

    “我會把它當成誇獎的話來聽。”他縮迴身去,並不氣憤。

    我笑笑,點點頭。

    “排名第一的‘鑽石王老五’苛言都被你握在手心,還嫌不夠嗎,堯七小姐?”他轉動著手中的鋼筆,笑吟吟地看著我。

    又來一個。很榮幸那麽多人認識我,但是現在才說,也太沒新意了,我不由得皺皺眉。

    正在我要考慮是不是該結束話題的時候,有人敲門進來,是前台的那個美女護士。並不等應就自己進來,可見敲門隻是一個形式,由此可以得出,他們的關係非同一般。看著他們讓我想到了一個詞,男才女貌。但還是忍不住癟了癟嘴,挺沒意思的,本來對他挺有好感。

    “我來問你中午想吃點什麽?”她對我笑笑,繼而轉向他問。

    我笑笑起身,該是離開的時候了。我進來不到二十分鍾,就有人耐不住要進來宣示所有權,這樣的對手,我不感興趣。

    “堯小姐,要是還有什麽問題可以再來找我,這是我的名片,我很樂意為你效勞。”

    我瞟了一眼旁邊的女士,欣然接過名片:腦科主任,裴振陽。印的是辦公室電話。

    “能寫上你的手機號嗎?”我遞還迴去。

    他看了我一眼,接過去寫上手機號,並不曾看一眼旁邊的女士。

    “謝了,我再找你。”我對兩位點了點頭,轉身優雅的離去。我並沒想過要他的手機號,隻是比較好奇他們兩誰更占上風罷了。

    不到一分鍾,我看到那個美女護士從裏麵氣鼓鼓的出來了,帶著一臉鄙夷的瞪了我一眼。我笑笑,把名片連著醫藥費的收據一塊揉團,扔進垃圾筒裏。

    推門,打車,迴家。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第一天碰麵就遲到,實在太不像我的風格,我可不想就這樣被冠上大牌老板的頭銜,多少有點委屈。

    不過我找的是一個脾氣很好的職員,這一點頗感欣慰。

    “你直接叫我阿文就好。”他笑著說。

    我點點頭,示意他跟上我,一邊打開“七月”的大門。說我是愛書之人,傳出去未免讓人覺得好笑,但有一點我很確定,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跟書過一輩子。它們就像是我的知己,不辭辛苦的聽我絮絮叨叨,向我娓娓道來。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屬於我,除非是我不要它們,否則它們不會離開,更不用擔心,有朝一日,它們會把我甩了。

    書店是我的一切,藏著我的一切幻想與夢想。累了,受傷了,就來這歇歇,補充補充靈氣。它並不盈利,相反還要我供它,以前有苛言在無所謂,現在不行了,我就隻剩它了。該是它報答的時候了吧,我想。

    昨天的醫院之行讓我學會了一個東西,美女效應。我無法忍受找來一個美女把我比下去,隻好找來一個美少年,希望也能湊合。

    我一邊用手扇著空氣中漂浮的灰塵,一邊向身後的人解釋:“好久沒營業了,有點亂。前一個店員走後,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加上最近發生了一些意外,就一直擱著了,差點還真忘記了。我對七過於敏感,上一個店員就是因為接連丟了七本書,我忍無可忍才把他掃地出門了。 所以你這次要掐手算好,別再過了七這個大限,但我看你,應該不會。”

    我轉頭看他,他笑笑,不置可否。

    我繼續,“大部分的時候我都在這,但隨後我也許會忙一點,不過也不用擔心,生意一直不是很好,大多的時間都是閑在那。你的任務很簡單,沒事幫我理理書就好,店裏是會員製的,可以免費看書還提供咖啡,有人你就招唿一下。注意他們別把我的書弄髒了。那是我們店裏主要的盈利,買書倒還是其次。”我翻出一張宣傳單,轉身遞給他,“具體的製度這上麵寫得挺清楚,得空你看一下。”

    確定差不多該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才緩緩籲了一口氣,找個沙發坐下。“阿文也是愛書之人吧?”我最後問道。

    他點點頭,“我會愛惜好你的書。”

    我滿意的點點頭,“在書店裏打工就一個事好,書都隨便你看。現在這就是我的唯一了,剩下的就要看我們的了。準備好了沒有,我可要開始營業了?”我向他伸出手掌。

    他笑著與我擊掌,“放心好了,我一定努力工作,不會讓你餓死的。”

    是啊,這個社會想要餓死一個人,卻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若是現在收手,安安心心守著這個書店過一輩子卻也不是什麽壞事。可是,可能嗎?偏偏我是堯七。

    “老板,我們這裏也賣雜誌的嗎?”他拿起一疊雜誌問我。

    “以後叫我七姐就好,叫老板叫得我直冒汗。我最怕當領頭的,因為我怕負責任,以後書店有什麽事,你就頂著,不行再叫我。這些雜誌不是賣的,就擺在那,無聊時拿來瞅兩眼的。”全部都是《七言》,因為免費,總愛往這搬,不知不覺已經這麽多了。上得出來阿文很感興趣,扔了也怪可惜的,幹脆給了他了,“你要喜歡就都拿去吧,放在我這也是礙眼,時不時還得來個大清理。台子也給撤了吧,估計今後也用不著了。”

    他點點頭,一臉欣喜。

    我坐在收銀台,開始整理各種賬單,不一會頭就疼了,用手撐了在那直皺眉。

    “要不要來杯咖啡?”

    “恩?”我從沉思中醒來,“也好,謝了。不必跟我那麽拘束,把這當自己家。”

    他笑笑,一邊遞來咖啡,一邊問我,“很煩嗎?”

    我搖搖頭,“還好,剛想了點事情。”我啜了一口咖啡,頓了頓,轉而問他,“阿文,你知道《七言》是哪《七言》嗎?”

    “當然。”他興致頗高,“所謂七言,就是言政,言商,言娛樂,言體育,言時尚,言旅遊,言文學。”

    “對,言文學。”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該是家喻戶曉的吧,阿文又怎會不知。“那你知道它是怎麽開始的嗎?”

    “好像開始隻是一份報紙的七個版麵,後來才分開了,變成了七本獨立的雜誌。”他簡單的說著,並不明白我到底想問什麽。

    “好了,隨便問問,忙你的去吧。還有,下次咖啡別加糖,我喝純的。”

    卻又不由得苦笑,原來這些事情在外人道來,可以是如此的輕鬆。

    本是一家瀕臨倒閉的小報社,苛言拿出所有的積蓄,死活懇求原來的老總再給他一次機會,這才有了今天的《七言》。想起當初,我和他在大街上一遍又一遍向人介紹推薦的時候,才突然覺得一切是多麽的來之不易。隻是,如今的傳媒大亨,人們眼中的天之驕子,這些曾經的過往,他又還記得多少。

    罷了,不再去想了,忙碌的事,還多著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堯七七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星辰vicky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星辰vicky並收藏堯七七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