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將很是不甘心的帶領著十方殿上的眾鬼紛紛退散下去,大殿上獨留下白簾畫、陽川等人。


    陽川冰冷的注視著鬼聖,半響沒有說話。


    鬼聖緩慢的起了身,似笑非笑的看著陽川道:


    “十界領主中用情最深的魔尊敢說第二便無人敢稱第一。”


    鬼聖故意停頓了一番,看了看白簾畫,又道:


    “可這姑娘身上似乎沒有花瑤的元神,不知魔尊到底欲意何為?”


    白簾畫看了看陽川沉默的神色,似乎每一個十界領主碰到他都要提起花瑤這個人,也正因如此,她心中莫名的有些發酸,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在心頭縈繞。


    “花瑤的事,自不需要你來過問。”


    陽川眸子都未曾抬起,眼神隻凝在白簾畫停在的地方,冰冷的說道。


    鬼聖從殿上走下來,攤了攤手,一副無奈的表情,來到陽川近旁,一隻手拍在陽川的肩膀上道:


    “嘖嘖,這麽多年不見你到還是那個臭脾氣。”


    陽川沒有接下鬼聖的話,兀自向旁側移了移身子,道:


    “我的魔力被封印了,需要你幫忙。”


    “什麽?”


    “什麽!”


    白簾畫、南宮、鬼聖三人異口同聲道。


    鬼聖是因為不相信世間會有人能夠封印了陽川的魔力,若非如此,當初他打上天界時也不會被天帝封印在魔戒之中了。


    而白簾畫和南宮星良則是驚訝為何陽川竟如此隨意的將魔力封印的事情告訴鬼聖?


    鬼聖知道他是魔尊還有些牽製,若是知道他此時魔力封印,那三個人的處境不是很危險?


    可是……


    白簾畫怎麽看怎麽感覺都怪怪的,陽川一向不喜歡別人碰他,可當鬼聖觸碰他身體的時候,他隻是皺了皺眉頭,閃開了身子,其他的卻什麽都沒說。


    還記得當初她第一次碰他的時候,好家夥直接被拍出去好遠,連肋骨都斷掉了幾根呢!


    鬼聖好奇的瞧了瞧白簾畫和南宮星良,似笑非笑的神情問道:


    “這兩位是……?”


    “我是……”


    沒等南宮星良和白簾畫自我介紹,陽川就搶先一步答道:


    “順路的朋友!”


    鬼聖那眼神明顯是不相信,心道:你這家夥一向冷酷、獨來獨往,怎麽會有朋友?況且這路也太順了,竟然順到他冥界來,還讓他親自來接,看來……


    “順路?你們不是特別來救我的麽?”


    白簾畫說完之後自己都有些後悔,她簡直是豬腦子!要是陽川想救她也得去妖界,來冥界幹嘛?哎!


    陽川沒說話,冷漠的站在一旁。


    白簾畫未免有些失落。


    “麻麻,別傷心了,總歸見到大家就好了。”


    蛋蛋連忙將頭鑽出來安慰著白簾畫。


    陽川負手而立:“我這次來是尋那迷空鍾的。”


    就連鬼聖自己聽到迷空鍾也是一驚!


    “迷空鍾在冥界?”為何他從未聽說?


    陽川神色疑惑,難道他真的不知道?


    鬼聖連忙追問:“那你可知道這迷空鍾在哪兒?”


    陽川搖了搖頭,他也隻是從南宮的口中得知迷空鍾在冥界的消息,可具體的位置他卻一無所知。轉過頭看了看南宮,南宮也無奈的搖了搖頭。


    想要推算神器的下落非燃燒壽命占卜不可,若非是鬼穀派本就和神器有些聯係,就算是犧牲鬼穀子的老命恐怕也算不出什麽。就算如此,也隻能夠算出具體在哪兒界麵,具體的位置也是無從得知。


    白簾畫心中暗自盤算著,也不知道這鬼聖靠不靠的住,萬一她將迷空鍾在怒焰裂穀的事情告訴他,他若出手搶奪那該怎麽辦?整個冥界都是他的地盤,若是如此,那就太棘手了。


    思量半響,白簾畫決定還是不將神器的下落說出來了。


    不過,比起神器,聖君好像對白簾畫更感興趣一些。


    他踱步來到白簾畫的近旁,笑問:“你叫什麽?”


    “白簾畫啊。”


    白簾畫有些摸不著頭腦,剛剛還在討論神器的事情,怎麽這時候反倒問起她名字了?兩者又沒什麽關係。


    就在此時,蛋蛋突然鑽了出來,兇道:“不準接近我麻麻,要不然我就咬你嘍!”


    鬼聖差點忘了這小蛇的存在,就連鬼師都非說它是什麽鬼母,央著自己和它成親,不過他堂堂鬼聖,怎麽能和一條小蛇成親?


    剛才殿上慌亂他也沒瞧清楚蛋蛋的模樣,如今在近處觀看,這小蛇渾身布滿水藍色的鱗片,在火光下閃動潾潾微光,圓圓的大眼睛可愛的緊,隻是這小脾氣倒頗為倔強。


    鬼聖悄悄的伸出手指淘氣在蛋蛋的舌頭上彈了一下。


    一聲脆響讓蛋蛋頭腦發暈。


    “哎呦!”一聲跌落在地上,“咚”的一聲。


    “誰這麽不開眼,疼死我了。”


    蛋蛋說話的時候眼淚直在眼睛裏打轉,抬頭剛好看到鬼聖一臉得意,氣的蛋蛋也顧不上疼,蹭的一下鑽到鬼聖身上。


    “呀呀呀呀呀呀呀!”


    蛋蛋一邊嚷著,一邊在鬼聖身上亂鑽,時不時的在來上幾口。


    鬼聖又豈會任人宰割,就算蛋蛋是騰蛇,能夠吸食鬼物的魂魄,可畢竟它修為尚淺,咬在鬼聖身上就如同被蚊子咬了一口,根本無大礙。


    他口中默念了一句口訣,渾身便黑氣外泄。


    此時隻聽到蛋蛋一聲慘叫:“哎呦!”


    “蛋蛋!”白簾畫心急的喚道。


    緊接著一個水藍色的小蛇從鬼聖身上掉落下來,摔在地板上。


    白簾畫快步上前將蛋蛋撿起來,這不翻身還好,一翻身嚇了白簾畫一跳。


    隻見蛋蛋原本小巧的嘴巴腫的有手掌那麽高,紅彤彤的,甚是嚇人。


    “蛋蛋。”


    “麻麻,我怎麽感覺我嘴巴有點麻?”蛋蛋眨巴著眼睛望了望白簾畫。


    白簾畫撓了撓腦袋,這該怎麽和它解釋,平時它最愛美了,如今若是讓它見到自己這個樣子,肯定會接受不了的。


    可誰知道沒等白簾畫想好怎麽安慰蛋蛋,鬼聖不知從哪兒拿來的鏡子放在蛋蛋麵前。


    這下子好了,蛋蛋先是沉寂了半秒,緊接著“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啊?”白簾畫可不會哄孩子,再說蛋蛋也從來沒哭過,這下可怎麽辦啊。


    蛋蛋直接躺到地上開始打滾:“啊!麻麻,有人欺負我,欺負我,就是那個壞蛋,壞蛋,嗚嗚!還打我,現在還把我的嘴唇弄腫了,我以後可怎麽嫁人,嗚嗚。”


    “嫁人?蛋蛋,你會不會有些著急了點?”白簾畫想要拍拍蛋蛋,安撫它,可它一直打滾,她連碰都碰不到,隻能幹著急。


    蛋蛋一聽更火大!


    “我還這麽小,就毀容了,我這輩子都完了。”


    蛋蛋想了想,不對!不能這麽便宜那個壞蛋,坐直了身子惡狠狠的對著鬼聖道:“你要對我負責!”


    這下可好了,鬼聖怕是惹上麻煩了。


    就連一向冰冷如山的陽川嘴角都在不自覺的上揚。


    “死冰塊,你笑什麽!”鬼聖咒罵道。


    “明啟,難得你也有今天。”陽川勾起嘴角,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好了好了,本座就是和你開個玩笑,小東西快別哭了。”鬼聖拂袖好言相勸,他最怕女人的眼淚了,雖然蛋蛋還不是女人,但也是個母的不是?


    鬼聖這邊認錯,蛋蛋那邊哭的更兇。


    “你簡直太過分了,我不是小東西,我叫蛋蛋!蛋蛋!哼!嗚嗚!”


    鬼聖本來想哄哄蛋蛋,可沒想到竟說錯了話。


    他實在沒辦法,隻是求助白簾畫:“阿畫……”


    “蛋蛋,快別鬧了,嘴唇腫了一會兒我讓南宮幫你消腫馬上就好了,他醫術可好了。”


    鬼聖感激的望著白簾畫。


    “我不要我不要!”


    “麻麻的話你也不聽了麽?”


    蛋蛋這才睜開眼睛,看到白簾畫板著臉才略有收斂。


    “可是那個壞蛋……!”


    “你若真嫁不出去,我娶你就是!”


    囧!


    眾人齊刷刷的望向鬼聖,在搞什麽鬼?


    蛋蛋一下子就停止了哭鬧,開始仔細打量起鬼聖來。


    雖沒有魔尊和妖神那絕世的容顏,可也算的上上品之姿,蛋蛋想了想倒也不算吃虧。


    陽川本想勸阻,可鬼聖站出身來,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若修煉成人還無人娶你,那是我便娶你為妻如何?”


    “明啟,你不會是認真的吧?”陽川冰冷的開了口,話語中讀不出任何語氣。


    鬼聖挑眉:“你覺得呢?”


    鬼聖走到白簾畫近前,將一個方塊的東西交給她道:


    “這是鬼璽,算是定親之物。日後,蛋蛋便可憑借此物來冥界找我,我明啟定履行諾言。”


    “明啟,這鬼璽……”


    鬼聖擺了擺手,打斷了陽川的話:“我說了,我是認真的。”


    南宮星良也是驚愕的反應不過來,這太戲劇化了。


    這裏恐怕隻有白簾畫不知道這鬼璽有多重要,徑直收到了儲物袋中。


    “那我就先收下了,等到蛋蛋長大了,我會讓她自己做決定。”


    誰讓他鬼聖把咱們可愛的蛋蛋嘴弄腫了,如果白簾畫不收下,蛋蛋肯定不開心,白簾畫也隻好先收下,若是以後蛋蛋長大了或者遇到心儀的對象了,估計就不會記得這麽多了。


    這邊事情剛告一段落,鬼聖臉色驟變:


    “不好,有人擅闖阿鼻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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