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簾畫似乎有些明白了,也許她的鮮血真的與常人有些不同吧,隻是這些不同她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怎麽迴事。


    稍作休息的兩個人準備馬上動身返還青丘村,因為現在的狀況實在讓二人耽誤不起時間。


    到達青丘村村口的時候,白簾畫突然從腰間取出陰靈草交給王山。


    王山皺眉:“阿畫,你這是做什麽?”


    “王山哥,若是咱們被困住了,我負責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你就趁亂跑出去,一定要將陰靈草放到青丘村的井水中。”白簾畫鄭重的說道。


    “當初不是說好了我負責吸引妖道的注意力,你負責放陰靈草麽?”王山有些急了,兩個人明明都已經說好了,怎麽就突然變卦了?他是絕不會同意白簾畫這樣做的!


    白簾畫耐下性子,道:“王山哥,你聽我說,你身體好跑的比我快,你能更好更快的將陰靈草投入到井水中。我雖然跑得沒有你快,可是那些受了詛咒變身的村民懼怕我的鮮血,所以就算是我被抓到了也沒有關係,可若是你被抓到了,隻會讓妖道再一次將你變成那種吃人的怪物。”


    “不行,我不同意,那樣太危險了。”王山皺著眉頭。


    白簾畫突然手指著自己的左臂,道:“我好不容易將你救迴來,你難道讓我這手臂白白受傷了麽?”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了,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投放陰靈草,我把最重要的任務交給你,你不要讓我失望,王山哥。”


    沒等王山說話,白簾畫搶著說道:“距離村口最近的那口井在東麵的強叔家,待會我和你一同進入,若是有人,我就引開他們,你記住了麽?”


    白簾畫心一橫,反正被詛咒的村民不會弄死她,大不了吃點皮肉之苦嘍!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了青丘村。


    整個青丘村格外的寂靜,連個狗叫的聲音都沒有,家家戶戶都門窗緊閉,小路上更是見不到一個人,更別說那個妖道了。


    “王山哥,你不是說大家受了詛咒到處咬人麽?怎麽現在反而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兩個人輕輕快速的移動著身軀,白簾畫更是緊張的仿佛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


    王山吞了口口水,悄聲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啊。”


    雖然看不到半點人影,可白簾畫心中總是預感著危險的降臨,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中的星魔,緊隨在王山的身後。


    氣氛略微有些詭異,兩個人不自覺的摒住了唿吸。


    眼看著快要到達井口的時候,突然之間,躥出了十來個人慢慢的靠近兩個人聚攏起來,生生的阻斷了王山與那口井之間的路。


    所有的村民都長著青黑色的鱗片,長長的獠牙和那尖銳的指甲,一點一點的靠近兩個人。


    不過好在他們行動非常遲緩,一時之間也抓不到兩人。


    白簾畫和王山早就已經見過受了詛咒人的模樣,此時便也不那般害怕了。


    白簾畫朝著王山使了一個眼色,“王山哥,你一定要成功。”


    說罷就朝著距離井口相反的方向跑去,王山雖然心中萬分不忍,卻還是趁亂找了一個地方躲藏起來,他手中緊緊的攥著陰靈草,他一定不會讓白簾畫失望的。


    白簾畫一邊跑一邊等著那些屍人:“來啊來啊,我在這呢!”


    這些村民一個個雙眼猩紅,有些人的嘴角還掛著幹涸的血液,緩慢的朝著白簾畫的方向移動,口中還時不時的發出“嘶嘶”的聲音。


    白簾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覺得身後的屍人數量好像在逐漸增多。


    剛開始也不過十幾個人,現在足足有三十幾個人。


    她恍惚迴頭望了一眼,她似乎看到了王山哥的爹爹王叔也混在屍人當中。


    就這麽一個慌神的功夫,街角的十字路口沒來得及跑,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鑽出了一群屍人,也在慢慢的向她聚攏。


    那些屍人慢慢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將白簾畫包圍在中間。


    白簾畫緊張的連大氣都不敢喘,“怎麽辦?怎麽辦?”


    她拿起了手中的星魔,對著自己的左手掌心處狠命一滑,鮮紅色的液體從掌心慢慢的向外流淌,她吃痛的緊咬嘴角。


    就在一個屍人馬上靠近她的時候,她流出的鮮血觸碰到他青黑色的鱗片,發出了“刺刺”的聲音,緊接著一股黑煙從他的皮膚上升起,屍人吃痛像野獸一樣猛吼了一聲,雙手抱頭不斷掙紮。


    白簾畫看著那屍人,她伸出左掌,眾多屍人害怕般的慢慢向後移動。原本百十來人已經將白簾畫團團圍住,這一會兒白簾畫以她的左手又開出一條路來,身前的屍人緩緩後退,身後的屍人慢慢向前。


    也不知道王山哥成了沒有,她咬了咬嘴唇,體內的鮮血這麽一直流失下去可不是辦法。


    而且這些屍人感應非常靈敏,隻要她手上不再有鮮血流出,他們便再一次的慢慢像她靠攏,白簾畫隻要用星魔再一次將手掌劃開,現在已經是第四道劃痕了。


    為了給王山哥爭取足夠的時間,白簾畫也真是拚了命了。


    她逐漸感覺眼皮越來越沉,頭也越來越暈,加之她一天一夜沒有休息吃飯,好人都受不住,何況她接二連三的失血呢?


    青丘村裏全部的屍人幾乎都被她鮮血的味道吸引過來,那鮮血對於他們來說好像是極其向往的美味佳肴。


    白簾畫相信,隻要她這個人一躺下,就會有無數的屍人跑過來把她包圍,然後撕扯她的*。


    她晃了晃腦袋,“不行,我決不能倒下!”


    不倒下還有一線生機,倒下了就等於直接去死,可越來越虛弱的身體怎麽辦?她現在必須吃點東西。


    她慢慢的移動著身體,在青丘村內挨家挨戶的找起吃的來。


    糟了詛咒的青丘村幾乎家家沒有什麽熱食,白簾畫也隻能隨意找點東西墊墊肚子,有些人家裏有饅頭是最好不過了,可是吃著東西的時候一堆屍人看著她吃的場景還是非常怪異的,但現在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白簾畫大口大口的嚼著手裏的饅頭,一邊放血和這些屍人們對峙。


    沒過多久,白簾畫的眼皮又開始打架。


    但緊接著屍人像是有意識的像兩旁緩緩靠去,在中央留下一條過路,那分明是有意為之。


    “難道是那個妖道來了?除了他就沒有其他人能夠控製這些屍人了!”


    半響,從屍人中走進一個人,那身影白簾畫很熟悉很熟悉。


    當白簾畫看清了那人之後,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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