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川輕輕的揮了揮衣袖,王山和白簾畫兩個人才慢慢的醒過來。


    白簾畫覺得頭暈暈的,剛才不知道怎麽迴事就睡死過去了,醒來的第一反應是找星魔,見到星魔還在她手中,提著的心才稍稍安置下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似乎對星魔產生了極其特殊的情感。


    王山的身體較白簾畫強壯一些,雖然也暈,但不似白簾畫那般厲害。


    他快步的走到白簾畫近前,將白簾畫扶起。


    “醒了?”陽川冷冷的問著二人。


    白簾畫一隻手拿著星魔,另一隻手輕柔著太陽穴,“剛才怎麽迴事,我和王山哥怎麽突然暈倒了?”


    “怨靈將你們弄暈了,這是陰靈草,把它放進青丘村的井水裏,隻要中了詛咒的人觸碰到置有陰靈草的水,便可恢複。”


    陽川伸出手,那陰靈草像是有感知一般輕飄飄地飛到白簾畫的手中,白簾畫小心翼翼的將其收了起來,放在腰間。


    她抬頭看了看陽川,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此次這般順利的取到陰靈草多虧了陽川,否則她和王山哥沒準還真著了那怨靈的道了。


    白簾畫抿了抿嘴唇,最終還是小聲的說道:“多謝。”


    陽川仿若未聞,直接閃身鑽進了白簾畫手中的魔戒中。


    這舉動讓白簾畫一愣,隨之一跺腳:“陽川,泥煤啊!”


    ***


    拿到陰靈草,白簾畫和王山兩個人二話不說趕快離開這陰森森的古墓,多呆一秒都讓他們兩個極為不舒服。


    兩個人一邊跑一邊商量著如何將陰靈草放入井水中。


    最後的結論是,王山負責引開妖道,白簾畫負責去放陰靈草。


    可兩人沒跑多遠,王山就覺得身體有些不對勁。渾身上下出奇的癢,尤其是牙齒,他便開始用手抓撓全身,甚至想要去找個地方磨牙。


    跟在王山身後的白簾畫自然看到了王山怪異的舉動,不禁關心道:“王山哥,你怎麽了?”


    兩個人原本是奔跑著的,隨著王山身上越來越癢,兩個人奔跑的速度也是越來越慢,最後幾乎是在散步一樣的速度。


    白簾畫單手拍在王山的肩膀上,想要詢問情況。


    沒想到,王山一轉身便嚇的她汗毛直立。


    王山的臉上遍布青色的鱗片,連同脖子上、手上全都有,看著極其滲人。猩紅的眼睛散發著暴虐的氣息,長長的獠牙支在外麵使嘴巴根本閉不上。


    “阿畫,快跑,我感覺我好想中了詛咒。”


    王山極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意識,用顫抖的聲音告訴白簾畫快點離開他,他害怕他完全失去理智變成村民的樣子,見到活物就撕咬,如果傷害到的白簾畫,他寧可去死!


    “快跑!”


    王山痛苦的雙手抱頭,發出了一聲類似狼嚎的叫聲。


    看著王山的樣子白簾畫有些害怕了,他現在的模樣仿佛嗜血的僵屍,極度渴望想要吸血。


    王山抓著白簾畫右手上的星魔,劍身指向他自己:“阿畫,殺了我,殺了我,我不想變成村民的樣子,快!”


    最後一聲,王山幾乎是從心底咆哮出來的。


    正當白簾畫猶豫該如何決斷的時候,突然想起在古墓裏拿到的陰靈草,雖然不知道這陰靈草怎麽服用,可陽川說這東西能夠解了村民的詛咒想來對王山哥也是有效果的。


    本想從腰間取出那陰靈草,給王山服用,卻沒想到此時異變突生。


    王山的雙眼已經完全變成了猩紅之色,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嘴裏的獠牙長到了一公分的長度,就算是撕咬一頭牛,也能直接將其喉嚨咬破。


    “王山哥!”


    白簾畫驚叫一聲,王山已經衝著白簾畫直接撲了過去,將其狠狠的壓倒在地上。


    “王山哥,你醒醒,我是阿畫!我是阿畫啊!”


    可無論白簾畫如何叫喊,王山都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整個人已經完全喪失了自身意誌,成為一個嗜血的妖怪!


    當白簾畫親眼看到王山變成了這幅樣子的時候,她眼裏的淚水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王山哥~”


    那個一直照顧她、疼愛她的王山哥,有些靦腆害羞的王山哥,隻要是她遇到危險不管多難都勇往直前的王山哥,白簾畫的心越來越痛。


    她不想親眼看到和自己親近的人變成如此樣子,那模樣仿佛是末世的喪屍,隻會殘暴的吃人吸血。


    淚水劃過眼角,流到耳畔。


    如她所料,一股血腥的味道自手臂傳來,被巨大牙齒撕扯掉的鈍肉讓白簾畫忍不住哀嚎一聲。


    若不是她剛才用手臂擋下了王山的一擊,估計現在已經身首異處。


    她可以唿叫陽川來救她,若是如此,陽川必定要攻擊王山哥,王山哥以一介凡人的身軀怎麽可能擋下陽川的一擊?


    白簾畫不是不想活,可她不想以王山哥的生命換她的命!可她也不是等死的人!


    王山死命的咬住白簾畫的左臂,鮮血的味道讓他更加瘋狂更加興奮。


    她悄悄的握起星魔。


    隻是,她慢慢的發現,正在吸食她血肉的王山哥支在外麵的獠牙在慢慢地縮小,就連瞳孔上猩紅的顏色也在慢慢退去,身上那青黑色的鱗片也逐漸減少。


    “是老天爺開眼了麽?讓她白簾畫死裏逃生?還是說她的淚水感動了王山哥?”


    白簾畫右手死死的握著星魔,她沒有動,她在等……


    她不會殺了王山,但她也絕不等死。


    一炷香後,逐漸恢複意識的王山看到身下的白簾畫,手臂上正大量的留著鮮血。


    “阿畫,我!”


    白簾畫疼的倒吸一口涼氣,王山愧疚的將白簾畫扶起來。不用說他也知道,白簾畫身上的傷是誰造成的,村民們四處咬人的情景他是見過的。


    “別說了,王山哥,不是你的錯,快幫我把傷口包紮起來吧。”她相信王山哥若是有意識是斷然不會傷她半分毫毛。


    白簾畫小臉一片慘白,死命的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疼的哼出聲,不然王山哥肯定更不敢碰她了。


    王山將白簾畫的手臂包紮好,尷尬的開了口:“阿畫,我真該死!”


    王山諾諾道:“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開眼,又讓我恢複過來。”


    “你是怎麽恢複的,難道是陰靈草起了作用?”白簾畫就像是溺水的人摸到了什麽東西一般,她覺得也許這會是拯救青丘村的轉機。


    王山努力迴想剛才發生的事情:“我好像在吸了你的血之後意識就慢慢的恢複了……”說這話的時候,連王山自己都有些懷疑,真的是白簾畫鮮血的緣故麽?這事情聽上去難免有些匪夷所思。


    “你是說我的血讓你恢複了?”


    白簾畫不由得驚呆,她的血到底是有多值錢,不但能夠解除魔戒對陽川的禁錮,還能夠解除妖道對村民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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