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建國剛幫我把艾爾迪克從背上托下來,就感覺到身後一股衝力推著我們往前劃去,我以為是地下暗流推波助瀾。酋長和赫黛甄似乎發現水裏有什麽東西,衝我們大喊:“別扭頭,快遊,快!”

    雖然我知道如果在水裏有被什麽東西緊跟,應該全力向淺水地帶遊,不要迴頭看。但還是止不住朝後麵瞟了一眼。

    平靜河麵泛起的皺紋下麵,一個龐大的黑影正向我們靠近,以前經常下河遊泳,可從沒見過河裏會出現這麽大的家夥,心想不會是鱷魚吧。我大喊孫建國別迴頭,使勁往岸邊劃。

    隧道並不寬,大概有二十來米。若是平時一個猛子紮下去就能上岸,但手裏托著一個人,別說紮猛子,劃水都得四肢並用。

    酋長撕裂喉嚨讓我們把艾爾迪克的屍體扔下,趕緊逃命。媽的這個節骨眼怎麽能丟下自己的兄弟不管呢?艾爾迪克知道我如此不仗義,就是成了鬼也饒我不過。

    衝力越來越大,那個黑影已經到了我們的斜下方。我想掉過頭和水裏的怪物鬥一鬥,阻阻它,但是已經晚了。那怪物緊緊咬住艾爾迪克的下半身,紮頭就往水裏鑽。我和孫建國給它猛然一帶,也被托到水下。水裏雖黑,卻能看見怪物兩顆又大又兩的眼睛。那家夥死死咬著艾爾迪克一直往河底潛。我心想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它把潛迴去,不然艾爾迪克連屍骨也找不全了。情急之下在水中一陣亂抓,居然被我抓到一根枯木棒,可能是修建壕城的胡楊木被洪流衝來的。調整一下,用勁朝身後紮去,木棒像紮在石頭上手生疼,估計是被戳破了手心。終究那怪物是皮肉做的,給我一陣亂捅,竟鬆開艾爾迪克。我們在手下憋的時間太久,有點不適應,趕緊拖著艾爾迪克浮出水麵。

    酋長和赫黛甄見我們被那怪物拖下水,以為我們遇險。手裏拿著匕首,正使勁喊著,見我們冒出水麵,忙過來幫忙一起上了岸。

    艾爾迪克已經被那東西咬得千瘡百孔,不成人型,衣服上沾滿血,赫黛甄看著差點沒哭出來。我仰頭大吼一聲。這群狗娘養的,把我兄弟弄成什麽樣兒啦!

    河裏的血腥味,又招來怪物。遠遠聽見它們磅礴的劃水聲,遊近才看清楚原來是兩條巨魚。眼有一米多寬,身長足有十幾米,通體呈鯉魚紅,光溜溜的,似乎沒有厚厚的魚鱗。除了風帆狀的魚鰭,還長了一對短小的足狀物,可能是長期生活在近水域前肢退化的遺征。由於長期生活在隧河裏,適應了黑暗環境,前突的眼睛大如盤碟。兩條紅色巨魚不停發出嬰兒般的叫聲。可誰會知道,這叫聲竟是發自長滿錐子般牙臼的魚嘴。酋長提著刀子問:“這是什麽怪物啊,看著比鯊魚還兇?”

    我盯著這兩條跑來吃人的怪魚想:“管他娘什麽怪物,就是兩頭大白鯊,老子今天也得把它們的肚皮豁開,把腸子掏出來晾晾。”

    赫黛甄說:“曾聽人說喀納斯湖水怪就是這般模樣,但從體貌上看和哲羅鮭頗像,隻是體型比平常的哲羅鮭大了好幾十倍。這麽窄的河裏怎麽會出現如此大型的食肉魚呢?科學上講不通過啊?”

    我把上衣脫下扔到一邊,從褲筒裏抽出匕首說:“甭理它科學通不通。吃人就是他媽不科學,老子今天不宰了這怪東西,就不是姓秦的。”

    眼睛被巨魚的紅色燃成兩團火焰。酋長說瘋了瘋了真瘋了。借著迂射進來的光,兩條巨魚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懸浮在水中,似乎在等著人下水裏和它們搏鬥。

    赫黛甄見我果真要下水去殺怪魚,擺出命令的口吻說:“不行,它們不能亂殺。”

    我心裏怒火難熄,哪裏聽得進去,話也帶刺兒,轉身朝她大吼:“什麽他媽不準亂殺,剛才扔手雷時怎麽不攔著。現在充菩薩,我秦向兵要再聽你的,就真他媽成唐僧啦。”

    赫黛甄被我一嗆,又委屈,又生氣。我哪兒顧得那許多,縱身躍進河裏。巨魚見有人落水,跟守株待兔的蜘蛛,扭動龐大的身軀,迅速撞過來,嘴裏露出寸長尖利的白齒。若是平時,我早嚇得抱頭鼠竄,但是,今天就是死,秦某人也不逃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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