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的便便大腹一抽一擠從唇形尾部不斷往外噴射著糊狀液體。

    赫黛甄一拍腦門叫道:“是了是了,以前我聽說過有種蜘蛛,不靠在樹枝屋簷上結網捕獲飛蟲,而是把尿液灑在地上,隻要獵物不小心踩到尿液上就會遭到攻擊,成功率幾乎百分之百。看情形應該是原來噴的尿液已經蒸發幹,所以重新噴出來以更準確的鎖定獵物。”

    原來這醜家夥是在撒尿,剛才我是踩中它們的尿液,才被它抓起來。

    我說:“甄秘書,要是咱們不踩尿液,它們不就抓不到了嗎?”

    赫黛甄說:“應該是這樣,但也不排除攻擊的可能。尿液隻是幫助它們能更準確判斷獵物的位置。如果沒有踩中尿液,但蜘蛛感覺到有人近入捕獲範圍也會攻擊,畢竟蛛太大了。”

    這些網的確夠大,哪裏用得著撲結實,隻需粘上一條胳膊半條腿就能把人扯到半空。蜘蛛早已商量好似的,一字排開把穴殿通道守的嚴嚴實實。真他媽名副其實的天羅地網。

    曾經碰到過兇猛的藏獒、狠毒的黑藤燕翼蛇、貪婪的沙漠食肉蟻,但這些東西要麽怕槍,要麽怕燙。眼前這巨型撐網蜘蛛,除了怕強光還真不知道怎麽對付。眾人看著赫黛甄,期待她拿個主意。

    赫黛甄喃喃自語:“如果使它們離開洞頂可能會有辦法。那樣的話它們的巨網就會失去作用。問題是怎麽引誘它們下來。這種蜘蛛不貪婪,即使特別饑餓也不會冒險主動攻擊。”

    這麽說把蜘蛛弄下來除非打死它們。可是幾把小口徑手槍,打在它們身上居然不痛不癢。打蛇打七寸,這蜘蛛該打哪個部位誰曉得。

    看著那幾隻大簸箕在半空中像石頭一樣一動不動,突起的眼珠在手電筒照射下,顯得格外的大。

    艾爾迪克饒饒舌說:“正規方法不行,咱就用偏方。我看這蜘蛛體型雖大提起一個人富餘,總不能把幾個全弄弄上去吧。一起上去給它抓,然後一齊弄下來一隻不就行了?”

    酋長一聽說到要去給蜘蛛抓,齜牙咧嘴的罵道:“你出的偏方還真他媽偏,一個人去喂蜘蛛不夠,還要拉著一幫子去填肚子,聽過送禮送親的,也聽過送死的,可沒聽過把自己當點心給蜘蛛送吃的。”

    我琢磨給蜘蛛拉下馬,這招能成嗎?別是急了亂出主意吧。艾爾迪克已經準備往前走了,我忙從背包裏掏出一條繩子,把一頭扔給他。

    艾爾迪克這尕娃子真有幾分食古不馴的野人味,說幹就幹。酋長瞪大眼說自個兒上去充英雄,幹嗎還塞條繩子。艾爾迪克小心朝蜘蛛下麵走。光影一晃,啪一下,艾爾迪克被幾根長筷子提到半空。

    剛才我被弄上去,不知道這家夥是怎麽把我弄得轉來轉去。現在站在下麵看得真切,那幾根長筷子挑麵條似的來迴纏,模樣甚是滑稽,止不住笑起來。

    艾爾迪克雖被蜘蛛翻轉,仍不忘大聲喊我們快點拽。別看酋長剛才嘴巴臭,動真格的時候毫不拖拉,跟剛進連隊參加拔河比賽似的咬著牙磕破老勁往後拉。孫建國和赫黛甄也趕緊拽住繩子幫忙。

    蜘蛛對突如其來的強大拉力毫無防備,唰的被拉下半米多高,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但馬上手中的繩子成了堅實的牛皮筋再也拉不動半分。巨型蜘蛛和艾爾迪克一上一下吊在半空。

    赫黛甄用手電筒照了照說,上麵一撮蛛絲連著洞頂。我心道四個人這麽賣力居然沒有扯斷,難怪能把大活人提到半空。

    使了半天吃奶勁,牙都要咬斷了,還是沒把蜘蛛拉下來。但誰也沒鬆手,一鬆手再續力就難大發了。人和蜘蛛就這麽僵持著。

    我大喊艾爾迪克:“尕娃子,想辦法把上麵的蛛絲弄斷,哥們兒快撐不住了,你的飛石絕技呢?”

    艾爾迪克家住喀什,小時候放羊時經常用石頭圈羊,防止羊群走散,積年累月竟練就了一手飛石絕技,奇準無匹,新兵那會兒就給全連露過兩手。這當口忽然想起來,不知道管不管用。

    聽到我喊艾爾迪克把事先預備好的匕首抽出來。我用胳肢窩死死夾住繩子,給他指明,吹可口哨說:“咱今天就不學唐宗,不習宋祖,就他娘學成吉思汗彎弓射雕。”

    寒光一閃,匕首不偏不斜正中那撮蛛絲,龐大的蜘蛛連帶艾爾迪克一起摔在地上。這蜘蛛就是空中霸王,一著地就成了拋錨的大貨車,何況還少了兩截腿。顧不著找我們算帳,步履蹣跚,扭動笨重的軀體找上洞頂的路。結果誤入另一隻巨型蜘蛛的捕食範圍,兩隻大簸箕在空中扭打起來。

    艾爾迪克爬起來揉了揉磕碰的尾巴骨,揮揮手示意我們趕緊走。我衝過以後說敢情蜘蛛這玩意兒也自相殘殺,真血腥。

    赫黛甄連連誇讚艾爾迪克勇敢,直把丫耳根子吹得泛了紅。走過“星辰大廳”酋長說:“尕娃子,你確信有什麽蟲穴部落嗎?剛才那麽大的蜘蛛你也不是沒看見,隻有它們吃人的份兒,人見了躲避還來不及。我看這地方風兇水異,根本不像是人住的,演義小說裏這裏都是妖怪出沒的巢穴,再走下去指不定冒出點什麽毛家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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