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啞然了半晌,惟緊緊握了拳,寸許長的指甲深深地掐入掌中。

    良久,我才有緩緩開口:“那你又可曾習過這種秘術?”

    這才是我想問的關鍵。

    “未曾。”阿如淡淡地吐了兩個字。

    “那麽,當年太宗駕崩前的病症緣何與王恩卿的如此相似?”

    這不但是我的疑問,更是天行的疑問,當時因為各種原因,一直都未能問出口。

    阿如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眼中有種我說不出的意味一閃即逝:“當年內仆局的那幾個人確實是我下毒毒死的,這也是為了皇上和小姐的安危著想。至於先皇的病,和阿如並無半分關係。”

    “你我姐妹一場,既然你說沒有,我自相信你。你先起來吧,你弟弟我自然會幫你找。不過,不要再動王恩卿和蕭淑妃了,她們不是你我所能動的了的。”

    我且說著,一邊將她扶了起來,探手處,方才發現她已瘦得不成樣子,心中有些憐惜,最終也隻能輕歎一聲,別無他話。

    渭水邊的幾家酒肆錯落有致一沿街排了開去,著一身白色襴衫配上一頂玄色襆頭,搖著柄雅致紙扇,感覺自己儼然成了一翩翩公子。

    我一路閑逛著,確定身後沒人跟蹤,方才折身進了秦記。一進門,就被他那裏的黑漆邊座平金九龍寶座屏風吸引住了,我緩步上前,細細觀摩,暗歎,這屏風的明黃用得倒比皇宮裏的大膽。

    “客人,請。”

    小二哥見我風儀不俗,態度也格外的好些。

    原來,凡是開門做生意,不管主子是誰,下人都一個德行。

    我擺了擺手,徑自走到櫃台前,衝那個白發駝背的老掌櫃微笑。

    那老頭自顧著打算盤,眼睛也不抬一下,仿佛不知道麵前有人。

    我也不和他繞彎子,掏出一塊牙雕牌子,往他麵前一扔。他這才眯著眼睛打量了我一下,小心翼翼地拾起那牌子。

    “公子,樓上請!”

    小二是極有眼風的,立刻彎下腰,衝我吆喝了一嗓子。

    秦記的二樓,一般人是不可能上得去的。

    沿著樓梯拾級而上,先入眼的就是窗邊那個白衣男子,正不緊不慢的喝著一杯酒,古舊的桌上,一把同樣古舊的窄劍放在他的右手邊。

    諾大一個寬敞的地方,隻有他一個人,不免顯得空曠寥落。

    “來了。”

    他沒有抬頭,淡淡的說。

    我將折扇一搖,大馬金刀在他麵前一坐。

    “多年不見,肖老大氣勢不輸往日。”他看了我一眼,眼中露出些笑意。很久沒聽見人這樣叫我了,遊玩長安的日子隨著這個稱唿鮮活起來,禁不住也是一笑。

    眼前的人顯然成熟了很多,再不是以前了那個青澀卻冷酷的“劍心”了。

    “十萬兩的牙雕牌子,怎麽,有人為難你麽?”

    “有,就是你們咯。”我端起他為我斟的酒,“十萬黃金買一個小牌,未免太黑。”

    駱飛嗬嗬一笑,眉一揚:“如果沒記錯,肖老大的那塊牌子是樓主送的,並不曾花錢。”

    這時,樓梯間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說話間,一個穿紫色衣服的女子便映入眼中。她看了眼駱飛,又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揀了個角落坐下。

    “怎麽,她也是殺手?”

    見她坐的是主位,我不由一驚,真看不出這個嫻靜溫柔的女子居然也是蜃樓24殺手之一。

    “正是內子。”駱飛淡淡的說,眼底流過一層溫柔。

    “哦,原來紫衣白裳是她。怎麽,她也有牌子要接?是牙雕的還是赤金的?”

    “玄鐵。”

    蜃樓一年隻發出24麵牌,3牙雕,9赤金,12玄鐵,分值黃金10萬,黃金8萬,黃金5萬,買到牌子的人可以找蜃樓的殺手幫他做相應價位的任何事。

    我遞了卷丹青給駱飛:“畫上的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挫骨揚灰也要幫我把那飛灰找到。”

    駱飛接過畫卷,掃了一眼:“十日內來此處。”

    “那就好,告辭。”

    正欲離開,駱飛又續了一句:“樓主昨天飛鴿傳書迴來,迴去轉告爺,那個人果有異動。”

    但見他神色頗為凝重,我心一沉,點了點頭,就此與他別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現代武則天:鳳戲初唐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薇哂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薇哂並收藏現代武則天:鳳戲初唐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