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太監從給我拿來馴馬的工具,隻身走到那匹馬身邊。那馬高傲得很,看我過去,將頭別了過去,自顧自地吐著氣。

    我按照師父教的拂穴手法拍了拍它的頭頸上的痛點,拂穴時手法一定要溫和,這樣可以讓馬安靜下來,並且對人產生好感和依賴感。

    經過這番敲打後,它果然溫順了很多,並開始用耳朵輕輕蹭我的臉。趁這個機會,我從懷中拿出師父特製的丹藥塞進它口中,聽他說,馬的體質越熱,野性就越重,還有就是可能它們的血液中有毒物,熱毒相衝,馬就會狂性大發。他研製的藥可以在一定的時間內控製住這股熱毒,讓馬徹底安靜。

    馬吞了藥以後,我牽著它走了一會,看藥力漸漸發生作用了,我才翻身上馬。待我到了它的背上,它才反應過來,嘶了一聲,打算反抗,我用手拉緊韁繩,身體稍向後仰,緊蹬馬鐙,平衡它的力量,不至於被扔下來。哎呀,這小馬還真是兇悍哦,師父的獨門秘技都用上了竟然還沒完全安撫好它。我輕輕地夾了一下馬腹,開始驅趕它原地跑圈,起初它還躊躇不前,不停的打響鼻,折騰了一陣,它終於肯服貼了,按照我的命令跑到太宗麵前。

    我拍了拍手,大功告成!

    見我一弱質女流竟然降服了悍馬,眾人皆歎服當場,喝彩聲不絕於耳。鬆讚幹布一臉敬服地走下座位,從懷中拿出一個小掛件,雙手遞給我,那東西我認識,就是藏族人用來保平安的降魔杵,他們用來送給自己欣賞的人,表示願意讓保護自己的神去保護對方。我一向覺得藏族人很爽朗,待人真誠,現在更加如此覺得。我很自然地接過那個禮物,並向他行了一個藏族人的禮,然後很真誠地對他笑了笑。他的麵容和曆史書上的銅像差不多,挺和善的,像個大哥哥。

    見我立了功,李世民的眼中流露出滿滿的讚許,很難得的,它笑容可掬地詢問我:“你叫什麽?”

    “迴皇上,臣妾武媚,在禦書房伺候皇上筆墨。”我小心翼翼地迴答。

    “哦?”

    他這一聲哦的蹊蹺,頗驚訝似的。

    然後就是打賞,金五十,明珠一斛,好大的手筆啊!他還給了我另外一個恩賜,讓我向各位在場的各位皇子敬酒,我不理解這個算哪門子的獎賞,但還是欣然接過太監端來的禦酒,往右席走去。

    坐在席首的自然是太子承乾,趁敬酒的機會我好好打量了他一下,他麵容憔悴的很,眼睛布滿了血絲,眉宇中隱隱也透露著英氣,但其眼神卻有種落寞慵懶的氣息。見我來敬酒,他連頭也沒抬一下,更沒有和我碰杯,默默地一口將手中的酒幹掉了。

    接著就是吳王了。李世民有14子,有三人早夭,除了稍微在曆史上有點名氣的幾個,其餘的也都不怎麽成器。吳王恪文韜武略,頗具君王之姿,李世民也曾經稱他“類己”。他的風采我剛剛也有所領略,加上他長得像天行,所以對他頗有好感,敬酒的態度也比到太子那邊誠懇些。

    吳王恪待人比太子要客氣些,對我點了點頭,先幹為敬了。

    坐在他旁邊的就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高陽公主,這小歐巴桑仗著老子的寵愛,無法無天,視皇室禮節如無物,原本應該坐在公主席上的她竟然越禮上坐,還沾沾自喜得很。見我向她走去,便傲慢地把臉偏向一旁,等我低聲下氣地去敬酒。我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停下腳步,徑直走到魏王麵前。李世民說讓我給皇子敬酒又沒有說向公主敬酒,本來還打算給她個麵子,但瞧她這樣,我還真沒心情去遷就她。

    魏王見我前來敬酒,滿麵堆笑,連說了幾聲好。

    我對陰險小人一向討厭,看他滿臉堆笑的虛偽樣子,心中冷冷一笑,也假笑著與他客氣。

    應付完了他,我舒了一口氣。走到了晉王麵前,一抬頭間,天旋地轉。

    “天行!”我脫口喊出這個名字,怔怔地看著他,竟然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今天穿著一件淡紫的華麗長衫,整個人顯得格外溫文儒雅,要不是他的眼神我簡直不敢去認他了,那眼神有驚有怒有喜,驚的是我會出現在皇宮,怒的事我不告而別後,竟然成了他父親的姬妾,喜的是彼此還可以再次相逢。這眼神我認得,還是那麽熱切,那麽專注,隻是怎麽多了一份我不認得的隱痛,這樣的隱痛怎麽可以出現在他澄澈的眼中,又怎麽可以出現在他或是得意,或是輕慢,或是憂鬱的臉上?

    “晉王!”怔忪間,我才注意周圍人都看著我,於是我定下心神,恭謹地喊道。

    他淡淡地看著我,嘴角微微一揚,仰麵一口喝盡杯中之酒。

    我低下頭,抿了一小口酒,口中苦澀苦澀的,連心裏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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