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慶國北疆,沙場小鎮

    客棧,一風華少年悠然倒了一杯酒,輕輕抿了一口,歎息到:“酒香倒是不錯,味淡了點。”仰首一飲而盡。

    忽的,傳來敲門聲。少年一笑:“進來!”是一健碩的中年男子。

    “屬下敖七見過少爺。”

    “敖七可是排行七?”少年微笑。

    “是。”

    “這麽巧,我也排行七,緣分緣分。”

    “屬下不敢。”

    “有什麽不敢的,這麽一點事就擔不起,你家主子怎麽派你做事的?”看到敖七惶恐,微笑道:“希獻那小子既然派了你主持慶國北疆一帶事,想必也有過人能力。此事可能有點困難,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請少爺吩咐?”

    “十五日內,三萬蒙加戰袍。”

    沉吟,堅定聲音:“屬下定當不負少爺所望。”

    少年微笑:“敖七,你坐吧,若無急事,順便給我講講近況,在戰場裏,外界八卦消息總歸閉塞。”悠然地替敖七麵前的酒杯滿上。

    “林少爺買了慶國西南鐵礦,不僅與慶國皇室訂立買賣合同,同時取得自由鑄造非兵器鐵具的權利。絲綢布匹類在慶國大大小小商號已有兩百多家,還在越戍國開了分號。”

    少年笑著又倒滿一杯酒,示意中年男子繼續說下去。

    “月前林少爺吞了南阜柳家地盤,目前慶國五分酒樓都是少爺的,依照少爺的連鎖經營方式,樓外樓酒樓在慶國已無人小覷,在京都,聲名隱隱蓋過知味樓,相信過不了多久,便能取代知味樓而成天下第一酒樓。”

    “收糧購鹽在中州一帶發展很快,糧商鹽商基本都是’豐’字號的,並呈向周邊地區擴散形式。”

    少年滿意地點頭,“賭城如何?”

    “一年光景,京都已增設三十家分號,一些大的城鎮發展也很讓人期待。”都會說“發展”這個詞了,林希獻那小子下屬培訓工作做的不錯。

    “玻璃製品收入目前很可觀,不僅在慶國受到歡迎,在大陸其他國家也很搶手。在西林,一個普通玻璃杯可賣12兩銀子。林少爺已著手準備在其他國家開分號事宜。其他一些買賣經營也都良好。”

    林希獻那小子倒是有經商天分,把自己的“鐵礦乃國民經濟支柱”,“糧鹽布匹乃百姓命根所在”,“跨國貿易”領會得這麽深刻。

    至於玻璃行業,卻是無心插柳之舉。半年前,姬雲楓帶來西林的葡萄酒,實在找不到滿意的盛酒器,一狂之下,雲鑰硬是絞盡腦汁的默寫出玻璃配方,研製之法。叫人拿去一試,也沒抱多少信心,沒想到十天後有人拿著個看上去還能認出是玻璃杯的東西來複命。有戲,渾身一機靈,雲鑰就把什麽玻璃杯,高腳杯,玻璃燈具,鏡子,玻璃工藝品之類的想法一股腦兒地都透露給希獻小子,如今成大買賣了。所謂無心插柳柳成蔭就是這麽一迴事,本想要個玻璃杯,如今到是金銀流水來。

    …………………。。

    月明星稀,一騎北飛。

    馬上的少年一頭烏發,隨風淩舞。少年絕世的容顏對著皎潔明月,兩相爭輝。像是想到美好之事,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惹的那清朗的月華也流連。

    兩年前,雲鑰在比斯堡買了那兩名少年,結果差點使自己身家性命不保,叫毒醫費側幫他們調養好了身子,去了奴隸印記。

    那日清晨,陽春三月,在月湖的柳蔭中練完劍,雲鑰隨意地往地上一躺,頭枕臂上,閉目聽著微風,對湖畔正練功的兩少年淡淡道:“第一件事,在半年內變強,敵得過清珂就成。”

    練功的兩少年一怔,望著哼著不知名小曲,閉目享受的少年,季沅冷冷的一聲:“好!”林希獻則微微一笑。

    傷好後的清珂也史無前例地發奮,隻因某次和清珂對練時,雲鑰笑著問道:“若是半年後,清,你敗在季沅或者林希獻,或者他們兩人手下,你說會發生什麽事?”看著清珂的臉色一變再變,雲鑰忍不住大笑。於是,清珂史無前例地發奮。於是乎,風淩殿的幾位少年天天一副拚命樣。

    受此良好氣氛熏陶,雲鑰除了每天練劍外,其餘時間都窩在藥室。工夫不負有心人,費側冷冰冰的臉終於開顏。憑現代的醫學知識和自己的創新能力,一些念頭,一些成果讓費毒醫欣喜不以。隻是費側在看到為練功而練功的三位少年後,總冷冷地在雲鑰麵前嘲諷:“欲速則不達。”這時雲鑰總笑如春風:“熟能生巧。”

    在風淩殿暖閣陳菊肆意綻放的季節,在那個暖暖的午後,一位嘴角噙笑的少年懶懶地靠在一叢翠竹上,輕搖著折扇,望著花海中正在遊鬥的三位少年,笑意越來越濃。不遠傳來腳步聲,卻是一綠衣宮女和一猥瑣老人。

    “小杳,這景色美不?”少年眯起眼。金色陽光,給花海中的三位美少年飄逸矯健騰躍的身影渡上一層金色,陳菊淡雅的藥香圍繞,劍破風聲,相擊聲隨風傳來,真是一副有聲有色有味的畫啊!

    “美!”卻是費側的聲音。

    轉過頭笑問;“他們到什麽層次了?”

    “一流高手上。”費毒醫眼睛一眨不眨看著那副聲色具備的畫。

    “啊,那不是頂級了?”

    “真正的高手無流!”

    雲鑰愕然,“老頭,那我呢?”

    “十之八九。”

    “原來你藏私,竟然還藏了兩成沒教我。我這麽個聰明絕頂的徒弟,你再到哪兒找去啊。難不成,那些東西你還想當作陪葬品啊?”

    費毒醫麵無表情的臉竟然出現一絲微笑。雲鑰渾身一冷顫。

    費老頭,你還是不笑的好。習慣了木頭臉,看著木頭突然露出笑容,真是不習慣。

    “小杳,準備燒烤工具和食材,晚上我們狂歡。”

    半年來一直窩在風淩殿,娛樂項目實在不多,雲鑰隻好把前生的紙牌,麻將,燒烤,棋類等能想到的能消遣的都一一在這個時空複製出來,害的那些宮女侍衛無事時就琢磨這些。

    一直看著不分勝負的三條人影打鬥到夕陽西下,雲鑰終於輕搖著折扇走過去,淡淡道:“停了吧,我看的都累了,你們還不累?”

    眼前倏落下三道人影,俱都滿頭大汗,連著衣襟都汗濕了。雲鑰微笑道:“都比畫一下午了,第一件事就算通過吧。你們去洗洗,日落後我們在這燒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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