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完正在府中考慮著,該如何把楊彪等人救出來。


    這幾日,伏完每天都去駙馬府,求見張濟,但張濟始終是對他避而不見,讓伏完很是無奈。


    上朝吧,劉協雖然已經恢複了皇帝身份,但在大伾山之戰中受了驚嚇,連連高燒不斷,昏迷不醒,暫時不能上朝,伏完就沒辦法見到張濟了。


    伏完也進宮找了女兒伏壽,讓她想辦法。


    伏壽便托人請永年公主劉慕進宮,讓她去勸勸張濟,將楊彪等一眾大臣都放了。


    劉慕當然明白是怎麽迴事,心中苦笑,婉言拒絕了伏壽的請求,就說駙馬府的規矩,女子不得參與政務。


    這下子,伏完就心裏哇涼了,連劉慕都搭不上話,看來楊彪等人兇多吉少了。


    自始至終,伏完都沒有想到過,他才是張濟的真正目標。


    直到,楊彪等人被抓後的第五天,賈詡率軍將輔國將軍府團團包圍,伏完才是大吃一驚。


    伏完慌忙出府迎接,向賈詡拱手問道:“賈大人突然率軍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賈詡淡淡說道:“輔國將軍,根據王子服等人招供,大伾山陛下遇襲,乃是輔國將軍主謀,其意乃是為了嫁禍陳王劉寵。”


    “是故,下官專門來到府上,請輔國將軍跟下官走一趟,協助調查。”


    “這……”伏完登時就傻了眼了,王子服等人竟然來了一個無中生有,把他供出來了,怎麽可能,這事跟我沒任何關係。


    伏完急忙大喊:“賈大人,那王子服血口噴人,本官與此事毫無相幹,還請賈大人代本官轉告駙馬,還本官一個清白啊。”


    賈詡微微一笑道:“輔國將軍莫要擔心,下官來請輔國將軍,隻是配合調查此事,並非是說輔國將軍是此案主謀。”


    “這……”伏完是個明白人,賈詡都上門抓人了,王子服又突然咬他一口,很有可能是屈打成招,是張濟想對他下手了。


    隻要跟賈詡前去,刑訊逼供之下,天知道會發生什麽意外啊。


    伏完更是明白,一旦他完了,影響的不止是他,是整個伏家,以及皇後伏壽。


    “老夫有先帝禦賜的免死金牌,哪一個敢動一下老夫?”無奈之下,伏完隻得將最後一道王牌給扔了出來,同時給管家伏宇使了一個眼色。


    伏宇會意,立即就迴府中,去拿免死金牌去了。


    免死金牌?


    賈詡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嘿嘿,免死金牌都忍不住拿出來了,看來這伏完也是貪生怕死之人。


    嘿,伏完是這次事情的主角,賈詡豈能讓他如意,立即就給身邊的胡車兒低聲說了兩句,胡車兒立即就率領一隊軍士進府去了。


    伏完大驚,急忙喊道:“你們不能進老夫的府中。”


    賈詡又給一個伍長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即上前一步,將伏完攔下,淡淡說道:“伏將軍,請吧,早點調查清楚,伏將軍就能早點迴府與家人團聚。”


    “你們……”伏完心下一沉,情知此番形勢危急,立即大喊道,“你們幾個,馬上通知夫人,讓她入宮麵見皇後,老夫就不信,他張濟就能隻手遮天不成?”


    賈詡淡淡說道:“伏大人,所謂禍從口出,這麽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嗎?”


    “即便你無罪,就憑這一句話,伏大人就已經有罪了。”


    “你……”伏完心下一驚,眯著眼怒視了賈詡一會兒,咬牙切齒道,“好,好得很,賈文和,果然陰險毒辣,老夫今日領教了。”


    賈詡也不生氣,微微一笑道:“伏大人過獎了。”


    然後,賈詡一揮手,喝道:“帶走。”


    立即就過來兩名軍士上前,伏完一甩衣袖,冷哼一聲:“走開,老夫自己會走。”


    伏完剛被帶走,胡車兒就帶人從輔國將軍府中出來了,懷裏捧了一樣東西,用藍色的布包裹著。


    “你們不能搶走我們老爺的免死金牌啊。”後麵,管家伏宇一邊大喊著,一邊向這邊跑過來。


    胡車兒皺了皺眉頭,腳下一停,給身邊的一個軍士使了一個眼色,後者會意,立即就轉過身去,來到伏宇的跟前,手起刀落,後者就再也喊不出來了。


    看著四周的下人全都嚇得臉色蒼白,胡車兒淡淡說道:“伏宇竟然敢襲擊駙馬親衛,罪該致死,汝等還有與之同謀的嗎?”


    那些下人全都害怕得渾身發抖,哪有一個人敢吭聲啊。


    胡車兒掃視了一圈,冷哼一聲,大步離開了。


    等胡車兒等人離開輔國將軍府中之後,那些下人才敢上前看伏宇的情況,當然是已經死得不能再透了。


    這時,伏完的夫人陽安公主得知消息,匆匆趕了過來,卻也已經晚了。


    立即,就有一個下人上前匯報,將伏完臨被帶走時說的那句話告訴了陽安公主。


    陽安公主總歸是皇室公主,能夠處驚不亂,立即就讓人備轎,進宮見伏壽去了。


    伏壽絲毫不知情,陽安公主劉華告訴她這件事情,伏壽不禁大吃一驚,她也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張濟的目標竟然是伏完。


    “這……”伏壽終究年輕,雖然經曆過董卓、曹操之亂,但她始終是在後宮,真正的應對者還是劉協,一下子就失去了主意。


    陽安公主劉華還算清醒,急忙說道:“壽兒啊,張濟蓄謀已久,你父被抓之後,勢必會遭受嚴刑逼供,如何能撐得住。”


    “當下,唯一能救你父親之人,就是天子,壽兒快去求求陛下,張濟雖然霸橫,但陛下的麵子卻不會不給。”


    伏壽歎了口氣道:“母親有所不知,陛下自從迴到洛陽之後,就一直高燒不退,昏迷不醒,女兒如何能求他啊。”


    “啊……”陽安公主劉華登時吃了一驚,這次她算是真的著急了,“壽兒,這可如何是好,你父身體不好,如何能受得了那些酷刑?”


    這時,一個宮女聽了,上前一步,低聲說道:“皇後娘娘,奴婢倒有一個辦法,不知可不可用。”


    伏壽和陽安公主劉華已經沒有了主意,聞言大喜道:“汝有何妙計,速速講來。”


    宮女低聲說道:“眼下之計,隻能假借天子名義,責令駙馬釋放輔國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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