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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琿跑出去大樓,看到在馬路對麵從出租車上下來的陸安,他跟個興奮的愣頭青少年似的張揚著手臂高唿著:“安安!”


    這親昵的高聲唿喊,穿過了二十多年的歲月始終未變,他們看著彼此從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一路成長為獨擋一麵的青年人,幾乎成為了密不可分的家人。齊琿穿越馬路奔向陸安,喘著氣站到陸安麵前,有些情竊地撓撓耳朵,說著:“安……安,你說真的?”


    陸安覺得眼前的齊琿笨拙得可愛,笑得心情輕盈,說著:“你不願意就算了,我不強人所難。”


    齊琿一把抓住陸安的手,急切切地左右張望,道:“去哪兒,去哪兒!就去我辦公室吧,我把人都放假弄走了,沒別人!”


    陸安看齊琿沒出息的猴急模樣,實在忍不住笑,眼睛往齊琿褲襠瞄去,都撐起帳篷了,陸安笑著任由齊琿牽著他的手過馬路,齊琿尷尬地解釋道:“祖宗你別笑了,我平時不這樣的,你這突然刺激我,我這不是……”


    齊琿上電梯後往電梯旮旯裏躲了躲,臉都漲紅了,他忍不住低頭親親陸安的頭發,說著:“等出了電梯,你可就不能後悔了!”


    陸安笑著點頭,牽著靈魂出竅似的齊琿走出電梯,徑直來到辦公室,齊琿把門一摔,猛然撲倒陸安後背上,把人壓倒寬敞沙發裏,沉醉地倒在陸安脖頸間深深嗅著,輕輕吻著陸安鎖骨間的皮膚。陸安安撫似的摸著齊琿地後背,捧著齊琿的頭問著:“這麽開心?”


    齊琿親了下陸安的嘴唇,說著:“安安,我想脫你衣服。”


    陸安壞心眼地故意拖延,迴吻了齊琿,捧著齊琿的臉再次問道:“真的那麽開心嗎?”


    齊琿在陸安胸口前大狗似的拱來拱腦袋,氣得用下麵使勁頂著戳了下陸安,道:“安安,我想要!脫衣服好不好?乖安安,小安,小祖宗,求你……”


    陸安笑著鬆手,放鬆身體陷入軟綿的沙發中,說著:“脫唄。”


    齊琿唿吸粗重地上下其手,亂七八糟地開始解扣子,他一緊張話更多,又忙著親陸安,活像剛剛開葷的純情少年,他說我等了你這麽多年,說安安你皮膚好白摸起來真舒服,說安安你知道我多想要你嗎?


    齊琿把陸安褲子拽下來的時候,他分開陸安的腿,抱著陸安像要把他緊緊嵌入自己的懷抱中,陸安被他壓得有些喘不過氣,捶著齊琿後背,齊琿嘟囔道:“你打我一下,我沒做夢吧。”


    陸安笑道:“再磨嘰我提褲子走人了!”


    齊琿哎哎哎趕緊鬆開他起身,猴急猴急地把陸安內褲扯下來,唿吸一滯,連忙把自己也給扒了。


    深吻,撫摸,都是全然陌生的感覺,陸安臉上雖是笑著,心裏卻感到非常不適應,他努力將身體放鬆,在齊琿耐著心幫他擴張的時候,陸安突然握住齊琿的手腕,他有些不安地小聲問著:“齊琿,要是我們沒辦法走到最後怎麽辦?”


    齊琿一愣,隨即明白了陸安的不安,親吻著陸安的眼睛,額頭,說著:“別怕,安安,還要嗎?”


    擴張的不適感讓陸安心裏生出一些恐懼,他緊張地扭動幾下,被齊琿緊緊扣住了腰。


    齊琿嘴上雖是在詢問陸安還要不要,手下動作卻片刻不停,是個正常男人怎麽可能在這種節骨眼上停下來!齊琿壓著陸安企圖後撤的雙腿,開始企圖進入。


    突然間,壓在陸安身上的齊琿突然一聲悶哼。


    陸安一怔,緊接著噗嗤一聲笑了場,實在憋不住,哈哈哈大笑起來。


    齊琿臉漲得醬紫,一臉尷尬地僵住身體。


    他沒抗住這麽強烈的刺激,不管從心理上的還是生理上的,一不小心泄了……泄……了……泄……了……


    齊琿一臉挫敗,陸安卻笑得打顫,他爬起來拍了拍齊琿肩膀,說著:“那什麽,我們下次再約吧,哈哈哈!”


    陸安給齊琿撿起地上淩亂的衣服,扔到齊琿身上,突然有種解脫感,調侃說著:“這可不是我不給你機會。”


    齊琿麵如死灰,癱在沙發上,鬱悶道:“意外,純屬意外,你等我緩緩,馬上!馬上就好。”


    陸安已經提上內褲蹬著褲子,笑著說道:“齊琿,說真的,比起露水姻緣,我寧可跟你當一輩子朋友,這麽多年咱都沒成,就算湊到一塊,也未必能走多遠,你也很清楚不是嗎?還有……你該找個全心全意對待你的人,你太慣著我了,我現在也好,以後也好,恐怕都沒法付出跟你對等的感情,剛才……你不要放心上,就當天意,老天不願意看我作死失去一個好朋友,兔子不吃窩邊草,我做ai還是找別人去吧。”


    齊琿哀鳴著癱倒在沙發上,陸安上前拍了拍齊琿臉頰,說著:“振作點,說真的,要不要讓二哥幫你開點藥?你最近勞累過度嗎?”


    齊琿用抱枕蓋住頭,一副要死的衰敗樣子,陸安忍著笑想安慰他幾句,辦公室大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陸安嚇一跳,齊琿也驚得坐了起來。


    陸安看著進來的陌生男人,將近兩米的大個子,精壯強健的挺拔身體,再加上歐美人似的深邃麵孔,真是帥啊,陸安對帥哥沒意見,便問著:“你找誰?”


    高大壯男掃視眼前的一片狼藉,陸安褲子隻穿了一半,齊琿渾身什麽都沒穿,就光禿禿抱著一個抱枕,壯男沉著臉走到齊琿身邊,齊琿好歹也是一米八多的男人,被壯漢拎小雞似的拎起來,陸安一臉驚呆jpg.,齊琿也好不到哪裏去,問著:“你幹什麽?”


    壯漢禿嚕禿嚕語速頗快地講出一大串聽不懂的外文,陸安站在一旁傻眼,齊琿被壯漢抓著胳膊也是懵逼,等壯漢終於禿嚕完了,齊琿被壯漢猛推倒在一旁牆壁上,壯漢抱著齊琿,迅猛地開始了一輪深吻。


    陸小安同學聽著澤澤水聲,看著被壯漢親得要閉過氣兒去的齊琿,啼笑皆非。


    他此刻真是萬分慶幸剛才沒有因為一時衝動就跟齊琿做成功。


    陸小安想起以前跟薛榮在一起的時候,哪怕是薛榮多看了誰一眼,或者是去唐洛那裏吃了一頓飯,陸安心裏都嫉恨得難受半天,而眼前看著齊琿被人狼吻,陸安一點都沒有那種計較的感覺,說到底,根本就沒有情人之間的愛意,那種愛容不得半分入侵,明顯的,他對齊琿的感情不是,就算再過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也不會是,陸安希望齊琿找到一個珍視他,對他百分之百付出的愛人,顯而易見,那個人不會是自己。


    毛豆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就斷言過了,他跟齊琿,不可能在一起,就算在一起,也不可能走太遠。


    齊琿溫和的性子對於陸安幾乎是沒有底限,幾乎可以稱得上奴顏和懦弱,而陸安在齊琿麵前隨性慣了,太自我,也不會那麽在乎齊琿的感受,這也是完全不對等的感情,就像他跟薛榮一樣,隻是另外一種體現方式罷了。


    不平等的感情,完全失衡的付出與獲得,不可能支持起長久的愛情,最好的結果是好聚好散,更壞是他跟薛榮那樣,離開的時候遍體鱗傷,記不起曾經好,隻記得對方的壞。


    陸安清了清嗓子,打斷了豺狼般的壯漢,壯漢一臉戒備地迴頭盯著陸安,陸安套上t恤,朝著齊琿擺擺手,說著:“不用我報警的話,你們繼續。”


    可憐齊琿剛發泄了一次,腿軟腰軟,被壯漢輕易拿捏著,他見陸安要走,紅了眼睛,陸安寬慰他道:“不要有心理負擔,你行的。”


    陸安很清楚地看到了壯漢眼中的神情,有些強烈的感情是無法掩飾,也不需要掩飾的,他直覺斷定這個人不會真的做出傷害齊琿的事情,陸安笑著拍屁股走人,心裏有些空落落地走到電梯間。


    片刻後齊琿辦公室方向傳來東西掃落在地的劈裏啪啦聲響,顯然是那個像混血的陌生男人朝著語調怪異的生硬中文大聲喊道:“你打我吧!打我也不讓你去追!”


    響亮的耳光聲響了好幾次,不用看也知道是誰打了誰,陸安笑著想,這齊琿在那人麵前脾氣挺大嗎。


    緊接著聽到齊琿怒吼喊著:“滾!”


    壯漢再次怪腔怪調也對喊道:“不滾!”


    “滾!”


    “不!”


    ……循環ing……


    陸安覺得沒必要再聽牆角了,就走進電梯下樓了。


    大樓外麵的夏日陽光正好,燦爛得耀眼。


    經過這一遭混亂,陸安反倒覺得安心了,剛才沒有一時失足禍禍齊琿,真是大幸。他迴身抬眼看了看高聳的大樓,笑了笑,攔下出租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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