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小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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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小心心,小小心心!」


    蕭魅逗著那隻可愛的小奶狗,並且給它取了一個可愛的名字「小心心」。


    離別的日子總是如此漫長,思念無處安放。幸好有獨孤晚送給蕭魅一隻可愛的小奶狗,每日逗它玩耍,成為了她的必修課。


    但心中的思念可以排遣卻無法轉移,她就給它取了個「小心心」的名字,每每喚來,就想到了君陌心淡漠高冷的無鑄俊顏,因此就忍不住感到好笑。


    獨孤晚每天會過來陪她一會兒,但時間並不久,因為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忙。無人作伴的日子裏,蕭魅就跟小心心作伴,和它一起玩耍。


    小心心很快就認可了蕭魅主人的身份,她走到哪裏,它就跟到哪裏,搖著它的小短尾,興高彩烈,搖頭晃腦,模樣真是萌到爆。


    滿園春色,蕭魅不知不覺就帶著小心心走得遠了,離開了客居的別院,四處遊逛。開始的時候,那些無處不在的侍衛會冷不丁出現,擋下她,盤查身份,然後客氣地警告她最好待在客居的別院裏,不能隨意亂走。


    蕭魅也沒料到這獨孤府裏竟然有這麽多的明崗暗哨,令她十分意外。不過,她可不是個輕易妥協的姑娘。等她下次見獨孤晚的時候,就對他提了些意見,大致是說,限製朋友的人身自由可不是什麽友好的事情。再說了,獨孤府難道還有什麽秘密怕被人發現嗎?


    也不知道是哪句話說服了獨孤晚,他當即就拿出一塊獨孤令塞給蕭魅。有了這塊銅令牌,無論她走到哪裏,都暢行無阻。


    解決了出行的問題,蕭魅就放心地帶著小心心一起遊逛了。


    隻是沒想到,這一遊逛還真遊逛出了問題。


    蕭魅一路尋花問柳,專挑風景獨好的所在,邊遊逛,邊在心裏琢磨著,哪處景致畫起來比較好看。


    如今桃花已經謝了,結了滿樹的青果子,但其他春花卻也開得非常繁盛,到處都是奼紫嫣紅之色。假如君陌心在這裏,就可以讓他給她畫畫……


    這時,小心心突然吠叫起來,喉嚨深處出嗚嗚的吼叫聲,似乎前方有它認為來意不善之人。蕭魅抱起它,就走了過去。


    一般情況下,小心心很乖的,從不會輕易吠叫,不知道裏麵有些什麽人。蕭魅抱著狗走過去,就看到一個人正往這低頭走著,邊走邊罵罵咧咧。


    「……牛鼻子老道,狐假虎威,有什麽了不起,還不是跟我一樣,喪家之犬般,仗著武功高就欺負人……」


    蕭魅仔細打量那人的形容,感覺有點兒麵熟,再看他嘴角那條長長的豁疤,終於記起此人的來歷。


    此人似乎名喚卓科,原本是錦衣衛緹騎統領宋祥仁的屬下,不但參與了帶軍圍攻修羅穀,而且還曾當街跟君陌心和刀鋒等人起過衝突,他嘴上那條長長的疤痕就是被刀鋒的長刀所傷。


    不過,此人原本是前攝政王司徒賢的人。司徒賢垮台之後,樹倒猢猻散,卻想不到卓科竟然到了獨孤府。


    那麽他嘴裏罵罵咧咧的牛鼻子老道又是誰呢!蕭魅心裏一動,突然就想到了一個。因為卓科說那老道不過跟他一樣,喪家之犬一般,這說明那老道曾經跟他一樣效忠同一個主子——司徒賢!司徒賢死了之後,他們才離開了攝政王府,轉而投靠到獨孤府。


    那麽符合前提兩個條件的隻有一人——烏鶴!


    烏鶴也在獨孤府嗎?蕭魅思忖著,卻冷不防聽到一聲喝斥:「你是何人!」


    蕭魅抬起頭,就看到卓科那雙小眼睛射出陰毒的光芒。而他的眼神,分明已經認出了她是誰。


    毫無懼色地挺起胸,蕭魅輕蔑地打量著他:「不認識嗎?我倒認得你!」


    「原來是你!」卓科冷笑著,見四下無人,頓時惡向膽邊生。他記得這個蕭家大小姐是個病秧子的,手無縛雞之力。以前有君陌心和刀鋒守護著,他奈何不了她,此刻狹路相逢,正好給他積鬱許久的怨惱之氣找到喧泄口。「賤人,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說著,卓科就亮出了刀刃,對著蕭魅猛刺過去。


    卓科是武官出身,跟隨宋祥仁行軍作戰多年,功夫也不是等閑之輩。如果擱以前,單打獨鬥蕭魅可能不是他的對手,但吸取了武如意的功力之後,再加上君陌心的點撥,她早就儕身於一流高手之列,自然不會把卓科看在眼裏了。


    蕭魅根本沒有躲,直接一掌拍過去,隻聽「嘭」一聲劇響,卓科整個人就橫飛出去,重重地跌倒在地。


    「小樣的,敢跟姐姐我耍橫!」蕭魅走過去,對著卓科又踢了一腳。


    卓科翻了個白眼,連叫都叫不出來,直接暈過去了。


    拍拍手,蕭魅對他皺了皺鼻子,這才滿意地準備離開。


    抬起頭,卻看到獨孤晚就站在樹蔭下,正在凝視著她。


    「咦,世子!」蕭魅對他招手,然後指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卓科道:「這傢夥是你的熟人嗎?居然趁我落單之時欺負我,已經被我給打暈了!」


    獨孤晚慢慢地走過來,有些意外地看著她,道:「你剛才揮出的一掌內力渾厚,實屬世間罕見的絕頂高手……什麽時候有了這樣的修為!」


    蕭魅怔了怔,沒料到獨孤晚的眼光這麽毒。她隻是一掌打暈了卓科,他竟然就看出了她的功力今非昔比。倒也沒打算瞞著他,她直接坦然大方地道:「我吸了武如意的功力!」


    她看到獨孤晚的眼皮很快地跳了一下,然後他不露聲色地問:「什麽時候?」


    「此事說來話長!」蕭魅抬頭看看天空的大日頭,笑道:「請我去喝碗菊花茶吧!有點兒口渴!」


    *


    汴京,皇宮,聽雨閣。


    去驗明正身的太監很快就過來稟報:「戚公公的確是閹人身份,確認無誤!」


    司徒璜籲出一口氣,同時麵現愧疚之色,他忐忑地看向南宮影。憑著他對她的了解,她肯定又會委屈哭鬧。


    沒想到,南宮影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得理不饒人,她撲嗵跪到了司徒璜的身邊,哽咽道;「總算還了臣妾的清白!以後,皇上再也不疑心臣妾了吧!」


    「愛妃,朕從沒疑過你!」司徒璜連忙上前攙扶起了南宮影,慚愧地道:「讓你受委屈了!」


    唐妃有些被動,卻仍然笑靨如花,安慰道:「皇上也不必太過自責。後宮之事當然得弄清楚明白,這樣對貴妃姐姐的清白有益無害。澄清了,流言自然也就散了。」


    南宮影一言不發,低低地啜泣著。


    「愛妃,」司徒璜畢竟寵愛她多年,習慣也件很可怕的東西。隻要她落淚難過,他就十分不安。「你要朕如何補償於你!」


    「嗚嗚,」南宮影哭得十分傷心,道:「沉香的性命……就這樣沒了!想害臣妾也就罷了,可是……沉香跟隨臣妾多年,竟然就這樣被害死了!大家都當她的死是白死嗎?」


    司徒璜連忙下旨道:「立刻派人調查沉香的死因,絕不放過任何有嫌疑之人!還有……戚公公……」他說到這裏,似乎有些為難,小聲地跟南宮影商量:「雖然朕相信你跟戚公公之間是清白的,但流言猛於虎,既然有了這樣不好的流言,還是規避一些為妙!再者,戚公公身居要職,政務煩忙,從此以後,就不必再讓他來聽雨閣了!」


    南宮影心裏一驚,表麵上仍然哭得梨花帶雨,「臣妾心裏隻有皇上一人,如果皇上疑心臣妾,願以死明誌!」


    「以死明誌就不必了!」司徒璜安慰地道:「朕自然相信你跟戚公公。安心養胎,為朕誕下皇兒,朕自會封賞於你!」


    *


    涼亭裏,蕭魅跟獨孤晚對飲菊花茶,邊飲邊聊。


    他總是讓人感覺如沐春風般,沒有絲毫的威脅感。蕭魅特別喜歡跟他聊天,因為他學識淵博,言談風趣,是個十分有趣之人。


    有趣的靈魂,百裏挑一。蕭魅發現這具瘦削孱弱的軀體裏包含的靈魂,真得可以稱得上包羅萬象。


    能夠結識這樣的執友,她十分慶幸欣慰。


    「小心心,別鬧。」蕭魅感覺腳踝癢癢的,不由咯咯笑起來。


    獨孤晚俯首看去,見他送給她的那隻小奶狗正用它圓滾滾的小身子在親昵地蹭著蕭魅,他不由彎起唇角,同時卻有些訝然。「小心心……你給它取的名字。」


    「嗯,」蕭魅開心地點頭。「這名字可愛吧!」


    「可愛。」獨孤晚這樣說著,俊目卻有些黯然。


    蕭魅雙手托腮,自言自語。「他走之後,我看到什麽都覺得像他!看到小心心,也覺得像他!」


    「……」


    獨孤晚可以想像,假如君陌心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該是多麽豐富。


    「唉,真不知道中了什麽邪!也許前世今生註定的緣份,就是無法不想他!」蕭魅的目光轉向天空的一隅,喃喃地自語:「他雖然離開我,但我總覺得他無處不在,他的眼睛時時刻刻都在看著我,好像隨時都能出現在我的麵前。」


    獨孤晚又飲了一碗淡菊茶。他一般不喜此茶,但蕭魅有孕在身,不能飲濃茶,隻能飲淡菊茶,因此他就陪飲。他一向是個謙和的紳士,溫雅有禮,很懂得照顧女士。


    此時,聽到蕭魅真情流露的傾訴,他終於開口了:「魔君容顏和修為都足以傾世,你為他傾心倒也不足為怪。」


    蕭魅仿佛沒聽到般,仍然托著香腮,喃喃自語著:「總覺得他那麽讓人憐愛,他憂傷的時候,他生氣的時候,就連他默默臨窗獨立的時候都讓人覺得他那麽可憐!我從來不捨得傷害他,可陰差陽錯,總會不小心傷到他!」


    獨孤晚欲言又止,終於,他還是忍不住了。「你有沒有看過我?」


    「嗯?」蕭魅迴過頭,看向獨孤晚,有些詫異不解。


    迎視著女子純淨的目光,獨孤晚鼓起了勇氣。「我其實……比他更可憐!」


    蕭魅微微張睫,似乎有些無法理解他話語裏的意思。許久,她啞然失笑。「獨孤世子,你真逗!」


    獨孤晚卻並不認為好笑,他俊目籠起一層淡淡的憂傷,轉頭看向涼亭外的天際流雲,他的聲音也如流雲般飄忽不定。「你永遠無法想像,一個從出生那刻起就被宣判死刑的人有多麽憂傷和絕望!我在絕望中長大,在絕望中度日,明知自己時日無多,還要為家族發展殫精竭慮……有時候,我真希望上天能收迴我的性命,這樣我就能安靜地長眠,再也不必看著自己日漸孱弱的身體,一步步走進墳墓。這樣絕望的感覺,也許你一輩子都體會不到!你認為最可憐的他,也體會不到。」


    蕭魅怔了怔,失聲問道;「你究竟得了什麽病!」


    她聽說過,獨孤晚身體孱弱,但沒想到竟然如此嚴重。聽他話語裏的意思,他的身體狀況似乎是一日不如一日,眼睜睜地走向死亡卻無能為力。


    獨孤晚輕輕搖首,再飲一杯淡茶。其實,他真得很想飲酒,可是沒有任性的資格。


    「薛先生是神醫啊!他為何不給你醫治呢!」蕭魅想起了薛啟華。「他能給南宮鈺取出體內的血蜈蚣,醫術當真了得!」


    「沒用的!」獨孤晚的嘆息淡得幾不可聞。「我先天不足,醫不了!」


    蕭魅同情地看著獨孤晚,不知該說什麽來安慰他。


    從她穿越到這個世界,遇到兩個令她印象最深刻的男人。一個就是她傾心所愛的君陌心,另一個就是獨孤晚。


    這兩個人身上有某些相同的特質,吸引著蕭魅的注意力。君陌心淡漠高冷,惜字如金。在他的身上,能看到歲月沉澱的睿智和深沉。而在獨孤晚的身上,也能看到這種隻有垂暮之年才有的淡然和沉靜。


    一個是閱歷使然,飽經風霜之後的沉默無語。一個卻是飽受病痛折磨,年紀輕輕,已經心如槁木。


    而他們,都是那樣的睿智,有著剔透的玲瓏的心思,看破不說破。一個淡漠,一個淡雅,都是一樣的深沉如海,複雜的心思常人無人能懂。


    ------題外話------


    那個,最近渾身都疼,想休息一段時間,就改為四千更吧!四月底估計能結文,請大家堅持看下去,不會爛尾的!麽麽噠!


    本書由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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