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蕭瑟,寒意料峭,洛陽城一整天都陰沉沉的,讓人心頭都蒙上了一層陰霾。


    飛龍鏢局裏麵,已經被裏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了起來,除了飛龍鏢局自己人,還有洛陽府的捕快,甚至紀淵還從洛陽總督那裏借來了一百多兵馬。


    曹晴朗現在已經是亡命之徒,他既然從洛陽府大牢裏逃了出來,卻沒有想方設法出城,那冒險留下來的目的可能就是找齊景龍報仇,紀淵心裏清楚,案情發展到現在,不能再有受害者了,尤其是齊景龍一家。


    孔若被紀淵叮囑,一直跟著齊夫人,寸步不離。


    現在大家都心裏清楚,齊景龍本身武功高強,如果曹晴朗想要報複他,可能不會直接找他,反而齊夫人才有可能是最好的目標。


    紀淵知道齊夫人在齊景龍心中的地位,他知道如果齊夫人再出事,齊景龍這個木訥漢子,說不定就真的發瘋了。


    就這樣一連過了三天,飛龍鏢局風平浪靜,眾人甚至開始懷疑,那曹晴朗說不定是聲東擊西,故意發狠話,讓眾人注意力集中在飛龍鏢局,而自己方便逃跑。


    但是這三日之內,洛陽府的捕快並沒有放棄追查曹晴朗,依舊全城搜捕,曹家的所有宅子都被翻了個底朝天,曹家在洛陽城的所有店鋪倉庫都被查封,卻依舊沒有曹晴朗的任何蹤跡。


    第三日晚上,眾人圍坐在飛龍鏢局的院子裏,一邊喝著烈酒,?-邊討論著曹晴朗究竟會躲到哪裏去。而齊夫人的閨房裏,孔若正和齊夫人聊著天。


    這幾日孔若一直都守在齊夫人的身邊,晚上就在齊夫人的房間的另一張床上睡得,不過她睡得點都不踏實,一方麵她需要時刻警覺,另一方麵她竟然覺得紀淵沒有睡在自己旁邊,她有點不習慣。


    一想到紀淵,她就禁不住想到在洛陽客棧的那晚,那晚要不是沈平陽來敲門,她恐怕就和紀淵做了真正的夫妻。


    想到這裏,孔若不禁臉紅了,心中低聲咒罵紀淵這個流氓,看來以後可不能再和他同床了。


    “嗬嗬,小若你是不是想紀公子了?”齊夫人突然嗬嗬笑道。


    孔若被齊夫人戳穿心思,不禁更加大羞,啐道:“嫂子,你......整天腦子都想什麽呢!”


    齊夫人笑意更歡:“我呀,整天腦子裏自然也是想男人了,隻允許你想自家的男人,就不許嫂子想嗎?”


    孔若不敢再和齊夫人繼續下去這個話題,她發現這成了親的女人,一討論這起男人,說得她麵紅耳赤,所以她馬上岔開話題道:“嫂子,時間不早了,你還是早點休息吧。”


    齊夫人這幾日也心神不寧,看得出來她很緊張,所以也一直沒有睡好,每天都很晚才睡,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


    齊夫人看了看外麵漆黑的窗外,秀眉微皺,歎了口氣道:“已經三天了。”說著倒了一杯茶水,吹了吹卻沒有喝,然後轉頭看向孔若道:“要不今晚你陪嫂子睡一床睡?”


    “啊?”孔若微微-愣,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齊夫人一臉狡黠:“怎麽,紀公子你都願意,嫂子你反而不願意?”


    “你—你是怎麽知道的?”孔若發現自己和紀淵的秘密被人知曉,已經語無倫次,俏臉愈發的紅了起來。


    齊夫人捂著嘴笑道:“現在整個洛陽城都知道你是紀夫人,天天和紀公子同床共枕,你這個丫頭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我們......沒有......”孔若慌忙解釋道。


    齊夫人湊上前去,笑眯眯道:“你們沒有什麽,難道還沒有那個?”說著一臉驚訝,“紀公子不會那方麵......”


    “他很正常。”孔若脫口而出,急切地幫紀淵辯白。


    齊夫人格格嬌笑起來:“原來紀公子也是個老實人。”


    孔若這才知道齊夫人在逗她,她惱羞成怒,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便端起齊夫人剛才倒的茶水,輕輕地抿了一口。


    齊夫人打了一個嗬欠,笑意盈盈:“好了,不逗你了,你不願意陪嫂子,那嫂子隻好獨守空床了。”說著便脫了外衣,鑽到了床上。


    孔若暗自鬆了口氣,將剩下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也跑到另外的床上,開始閉目養神。很快,便到了子時時分,眾人都微微有了困意。


    突然,飛龍鏢局的前院有人喝道:“什麽人?”緊接著唿喝聲大作。


    眾人紛紛被驚醒,沈平陽激動地站了起來:“魚兒終於來咬鉤了。”說著率先神了出去,其他人馬上跟了上去。


    眾人很快來到前院,果然見到前院一個身穿錦衣的人,正和洛陽府的捕快在交手,那人雖然身穿錦衣,卻蒙著麵,但是看那一身裝束,確實是曹晴朗無疑。


    曹晴朗武功還算不錯,四五個捕快圍著他,竟然一時之間拿不下他。


    齊景龍早就看得不耐煩起來,和沈平陽互相對視了一眼,二人互相點了點頭,便一-起衝了上去。


    齊景龍上前就是一拳砸向曹晴朗的頭頂,曹晴朗側身避過,沈平陽飛起一腳踹向他的後背,?曹晴朗用手肘一擋,但是卻沒有想到沈平陽神力驚人,竟然別踹的連退數步,他身形還未站定,就被接踵而來的齊景龍一拳砸在肩膀。


    曹晴朗一聲慘叫飛了出去,撞在院牆之上,但是卻明明是個女人的聲音。


    眾人麵麵相覷,齊景龍快步上前,想要揭開蒙麵人的麵罩,誰知那蒙麵人突然一把飛鏢射向了他,並竄向了院牆上麵。


    外麵早有弓箭手準備就緒,一陣嗖嗖之聲,那蒙麵人腹部中箭,從院牆上掉了下來,被沈平陽再次一腳踹在後背上,整個人跌在角落裏,再也爬不起來。


    齊景龍上前一把揭開她的麵罩,卻發現果然不是曹晴朗,而是他的那個丫鬟玲兒。


    紀淵猛地一驚,驚叫道:“不好,快去看看齊夫人。”眾人馬上齊齊奔向齊夫人的閨房。


    齊夫人的房間門口也守著人,他們見紀淵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跑來,忙上前行禮。


    紀淵急切問道:“齊夫人房間有?動靜嗎?”守在外麵的人紛紛搖頭。


    齊景龍二話不說,馬上上前推開齊夫人的閨房房門。房間裏一片漆黑,很快便有人點了油燈。


    油燈一亮,眾人均大吃一驚,隻見兩張床上,孔若睡在一張床上,安然無恙,臉色柔和,似乎睡得正香,而另一張床上的齊夫人,卻空空如也,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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