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朱殿家裏孩子大人的都在埋怨他,白白的送人二十擔穀子不說,還得給人家說那麽多好話,不就是為了拿別人開心痛快一下麽,這會讓人家開心了吧?他一股急火得病了,一連躺了六七天人事不醒,先生說這叫急火攻心,兇多吉少,告訴他的兒子抓緊預備後事,反正死馬當活馬醫吧,每天用新布鞋底子蘸上涼水抽打著前後心,頭上用羊肚子手巾蘸上涼水包著,一個時辰一換手巾。也是人不該死,七天以後發現朱殿的一側胳臂會動一下啦,兒子高興的喊了起來,大家的信心就更足了堅持著照方治療,後來總算能夠起來了,還有半個身子不好使喚,也該倒黴正趕上是右手讓他沒法吃飯,後來又現學的用左手使筷子,說話言語不清就是一個能吃飯的機器了。

    事物的發展就是這樣的,常言說得好,馬糞也有發燒的時候,三十年胡東,三十年湖西,這不一向受人欺負的範家從此也就在徐萬昌站住了腳挺起了門戶。誰也不敢小瞧他們了。正像劉山說範勇媳婦那樣成了沒有卵子的大爺了。

    福不雙降禍不單行,老朱家當年又出了一件橫事,不找好現在把徐萬昌周圍的村子的馬尾基本上每年都是兩茬,但也供應不上他的吃、喝、賭、抽。管怎麽樣範勇的媳婦還為他免去一樣嫖呢。他的行為現在已經不偷了,一黑天就跳進人家的馬圈割馬尾子,若要有人看見還得勸他呢夠拿就走吧,去別人家再去個點吧,給馬留一綹好趕蚊蠅啊!他像沒聽見埋頭就是一個勁的割著,臨走的時候還得讓飼養員幫他扛到肩上。就這樣一連禍害了周圍的糧戶十幾年,人們都覺得是當地的一害,但又敢怒而不敢言,就連兵勇們現在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躲著他。抓住啦還得放了他家裏的人都不管他了。還能向誰敲竹杠呢?

    不找好自己也覺得老在這個範圍活動,收入也太小了,最重要的是供不上大煙,好漢應該是吃四方才對呀!再說別分在背地裏罵我連兔子都不如,因為兔子還不吃窩邊的草呢,就好像我離開這裏就活不成了似的。人挪活樹挪死,明天就搬家,我看滿溝這個地方挺好的,那裏騎馬的挺多的。就往哪裏去。

    說走就走他現在就是老兩口子,姑娘雖然說住在一個屯子相距又不遠,可就是一年也不願意迴來一次,因  為是他們從滿溝把她給騙迴來的呀,把一生中的幸福給毀了。除了做飯用的鍋和兩套行李再沒有其他的東西。偷了一聲出了混成個太監外比剛生下來沒有什麽兩樣。

    他來到滿溝後,頭一兩個月過得不叫舒心,因為那裏的人們還不熟悉會有專偷馬尾子的賊。他沒出去一次收獲都很大,也滿足了他的欲望了。

    中秋節過後,他跳進一家很高的院牆,一看馬尾這個長,洗刷的又幹淨。他正割得起勁,從屋裏走出一個年輕的人,對他說:“你缺錢我們可以給你錢,可千萬不要個我們的馬尾子,這是專供長官騎得好馬可不能缺一點彩頭啊!”我管你什麽長不長官不官的,這樣好的馬尾子很值錢的,再說這麽多年我還真頭一次見到這麽長這麽幹淨的馬尾子,不割下來手都癢癢。

    這個年輕人一開攆不走他,就進屋去把哥哥找了出來,等各個出來的時候不找好已經割完了,剛要跳牆往外走,哥哥幾步趕到近前還沒等不著好手抓到牆頂,兩手一合抱住了不找好的後腰。不找好心裏說這麽多年了還沒有一個敢抓我的呢,他一點都沒害怕迴頭看了一眼年輕人,喝長得那個青秀勁就不用說了,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我管你是誰,再不動手那個又上來了,我可怎麽應付得了啊!他右手拿著割馬尾子的刀寫下往後伸了過去,用力往迴一拉你說那刀該有多快不僅把後麵的人的腰截斷了,就連自己的腰也割斷了一半,二人雙雙倒地,哥哥當場哼的一聲斃命,不找好還在喘著氣可能是沒有傷內髒的緣故,還掙紮著要跑,被年輕人拖著報了官,沒過三天就被官府用鍘刀截成三節,拋屍荒野。老伴兒迴來後什麽也沒說,不到半年就走道(改嫁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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