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找好正看著壞婆娘手裏得刀,覺得有一股熱乎乎的東西澆在肚皮上,細一看是從自己的壞東西的部位冒出來的,血溜躥出足有三尺高。這下不找好全都明白了,趕緊用手壓住下半部流血的地方,一骨碌滾到了地下,覺得身體壓到了一個肉唿唿的東西,他馬上撿起來,他深知現在的時間對他活命該有多麽重要,隻對壞婆娘恨恨的說了一句:“算你狠,你等著!”就不顧廉恥往家裏跑去。

    削馬尾的刀子也真夠快的,到了家裏也沒覺得疼。不找好把手裏的東西交給了老伴兒,說快給我把它再按到原位包上。

    老伴兒還仔細的端詳著問:“啥東西?土唿唿的,”不找好一指下邊,“你他媽的快點得了!”不找好的老伴兒一看血流如注,一時不知怎麽辦好。就趕緊拔下做飯的鍋,弄了一捧鍋底灰,按照不找好的吩咐,把東西載到原來的位置上,再把鍋底灰放在一塊布上,用手緊緊的壓住,暫時是不流血了。還是沒法綁定,那時候沒有現在的創可貼,更沒有現在的縫合技術,如果有還可能接活呢。不找好的老伴兒更會想辦法,他用一根很結實的繩子,係在不找好的腰間,然後把下邊的繩子在係在這根繩子上,從此一個嶄新的太監就這樣的在老朱家誕生了。

    轉眼秋天到了,紅色的高亮和金黃的穀子就要收割了,小股的土匪要撂局了,抓範勇的胡子頭兒“得好”正在發愁,不知該怎樣處理範勇,要錢吧他還沒有,不找好還被閹了,要不然還可以向他索一點小相,真後悔自己不該聽不找好的,抓來個窮丁。

    再說壞婆娘,她把不找好閹了以後,老五百對他的看法也轉變了許多,以為是不找好逼迫她走上的這一條邪路的。對她的這一舉動很感到欣慰和震驚。他的生活也能全都自理了,心靈也得到了一些安慰,雖說自己失去了雙眼,可不找好變得比自己還慘,成了不男不女了隻有男人的心卻再也作不了男人的事了。他怕不找好伺機報複,就讓壞媳婦領著去找徐萬昌。讓他從中給調節一下,不能再這樣的淵源相殘了。

    “你——好——好壞——人都不認得,當——當——初我——我——讓劉山去——去你家時,就——就——就是想告——告——訴有人要——要害你——你的事兒,你卻把——把——劉山給罵——罵了——迴來,怎——怎——麽樣現在才——才想起——起找我來了,晚——晚——了。”徐萬昌生氣地說。

    “都怪我愚蠢,就不應該懷疑劉山大侄子,我受這樣的傷害是報應啊!”說著傷心地落下了眼淚。徐萬昌說:“我——我——這個——個——人就見——見——不得眼——眼淚,別——別——聽我——我——說的的氣話,我還——還——得大——大——事化小——小事化——化——無就是了。”

    徐萬昌第二天就把草田家、老朱家,老範家,請到一起,用劉山在頭一天晚上弄來的野味,擺上一桌酒席,朱殿和他的弟弟朱臣見了老五百,就挑釁的語氣說:“你家的媳婦可夠沒出息的,還想割下來長期留著玩兒呢。”老五百聽出是誰在說話,也沒說什麽,心裏說一個年輕人雖然是怨他在先,現在變成個活死人,可也是夠慘的了。這是屋內的氣氛變得相當的緊張了,火藥味很濃,哪怕是星星之火,就可把整個屋子炸得片甲不存。老朱家哥兩個都暗地裏帶著家夥來的,常言道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嗎,特別是那個年代,男女的苟且之事,恥笑戴花的,不恥笑戴帽的。男的下一點道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女的反抗就是無理,再說老朱家是欺軟怕硬的主,看到範勇家人單勢孤的就沒把他們當迴事。

    草田家的大掌櫃的見到這樣的陣勢,手裏的筷子都抖個不停,真怕打出了血來泵在自己身上。心裏這個悔呀!我要知道有這事兒當初就不該來,一旦動了手把誰打死了我不的是個證人嗎?人都說寧打人命、不打旁證,再說老朱家我們是真的不敢惹呀,君子得罪十個不多,小人得罪一個就夠受的。他越想手中的筷子抖得越歡,筷子從手中溜出掉在桌子上,也提醒了他借機就要溜走。徐萬昌看出他的怯場,說:“草——草——田老弟,唾——唾——沫星子淹不死人,舌——舌——頭再硬也鑽不透腮幫子。你——你——隻管喝酒,有——有——我呢。”草田方圓又迴到炕上坐下了。

    徐萬昌什麽世麵沒見過,能讓他們下住嗎?就板起麵孔冷冷的說:“各位老弟,我——我——是把你們當——當——成明事理的人,才擺——擺——上酒席招待你們,能——能——到我家來,是——是——各位老弟看——看——得起我,要——要——想動武的就——就——別在我家裏打,到——到——外麵去,你認識穿紅的,他——他——還認識掛綠的,這——這——樣的淵源相報啥——啥——時候才是個頭兒呢。最——最——後受苦的還是你們兩家,我——我——們看熱鬧的不——不——怕劄彩大,看鬧壞誰?如若——若——看得起我,就——就——聽我幾句肺腑之言,也——也——不要計較誰占誰的便宜了,誰——誰吃虧了,再——再——鬧下去比——比——這損失還——還——要大的。都——都——是低頭不見抬——抬——頭見的,都高一高手就過去了。看——看——看在我的薄麵上,同意我的意見,在各——各——位老弟高鄰的麵——麵——前就幹了此杯,化——化——幹戈為玉帛好嗎?”朱臣和朱殿相互的看了看,也深知徐萬昌的厲害,特別是徐萬昌的一句“你認識穿紅的,他認識掛綠的。”很有震懾力,隻要徐萬昌占到老範家一麵,咱們就鬥不過老範家了,從事情的起因就是咱們欺負人,強占人妻,看來這件事還真得從長計議了,徐萬昌要打抱不平還有咱們的好嗎?哥倆碰了一下腳,意思是說快同意吧,徐萬昌咱惹不起。就皮笑肉不笑的舉起酒杯說:“多虧了大哥的開導,要不然會釀出大禍的。”

    一場狗扯羊皮的戰爭,表麵上就這樣的平息下來了。

    老五百看到馬上就要收拾秋兒了,就對壞婆娘說:“打聽一下,抓範勇的那夥胡子現在哪裏,有下落時你領著我直接去把他要迴來,我寧可這條老命不要,也得讓範勇迴來好能把莊稼收迴來。”

    劉山通過朋友,知道了範勇的下落。範勇的媳婦領著個瞎老頭子,撲了兩三迴空兒,聽說在“辦不到屯,”可是到了那裏一打聽,別人告訴他說走有幾個時辰了。。。。。。。最後終於在一個叫朝陽溝的村子找到了。

    找到後老五百開口就罵:“你們這夥人,不講江湖道義,幫著壞人造孽!把我一個窮人家的人抓來幹什麽?我們欠你的命嗎?去找你們掌櫃的把我也抓起來,都整死算了!何必讓我活受罪。”‘中山’看到老五百這等狼狽,再加胡子們聽說的不找好的一些損事兒,他現在心裏特別的恨不找好。但,事情已經走到這步了,還能咋辦呢?二話沒說,對秧子房掌櫃的說:“趕快放人!”又讓身邊的小崽子給老五百盛過一碗黃米飯,送到老五百的手裏,老五百不肯吃。又拎過一個還冒著熱氣的豬肘子,擺在他麵前,他也無動於終。他這一路是拚著命走來的,們每走一步腿都要顫上幾下,一步最多邁出半尺遠。他怎能不憤怒呢?

    ‘中山’雖然被一頓的臭罵,卻沒有生氣,對老五百說:“實在對不起,窮朋友,迴去後你就敞著門兒過吧,保你沒事兒。早晚我會找到不找好的。”

    範勇迴來了,心裏隻恨不找好,其餘的事情他一概不知,也沒誰能說出去。。。。。。。

    人們開始秋收了,劉山的開荒戶胡世林,是個奉天人,他不僅有把子力氣,農活幹的幹淨、利落、快。割高粱一轉身就是一捆,別人還沒割上半捆,他第二捆就割完了。割穀子就更快了,一天下午他把那瓜秧係在了腰間,上麵還帶著一個小南瓜,他對送水來的小半拉子說:“你在我後麵追不許跑,我割出三十梱那麽遠,如果能把我後麵拖在地下的小南瓜踩掉,今天下午就讓你幹呆著,照樣給你工錢,掌櫃的劉山可以作證。”劉山笑著點頭說:“可以,我能做到。”

    小半拉子一聽很高興,劉山讓他們找好各自的位置,說了聲:“開始!”隻見胡世林把腰一躬鐮刀往前一探就有一米半遠,鐮刀上下飛舞隻見一道白色的光。小半拉子在後麵邁著大步緊追不舍,眼看著腳踩下去就是南瓜蛋兒了,可沒等挨上南瓜嗖的一下又跑出一米多遠。劉山笑的也無法割地了,隻顧擦眼淚。小半拉子累得張著嘴喘氣,但還是不服輸,後來也不遵守規則了,跑著、蹦著,就是踩不到。也不知摔了多少交,眼看就要割完三十捆了,小半拉子心想反正是輸了,像貓捉老鼠那樣,往前一撲連秧帶南瓜給扯斷了。

    胡世林直起腰哈哈一笑說:“你小子,耍賴!” 人們都在忙著秋收的節骨眼兒上,村子裏來了個南蠻,手裏甩著三尺左右長,不足一寸寛,四片用紅布串在一起的竹板子,相聲很有節奏,還一邊走一邊喊,誰也聽不懂他在喊什麽。(後來人們說是看陰陽宅的先生,到東北來抓成了人形的會跑的寶參的。現在黃乃子的山崖上,自己不敢去驚擾,因此正在等他的夥伴呢。)見門就進,給小米他不要,給他飯他不吃,見人就橫眉冷對的樣子,顯得相當的蠻橫。人們隻好緊鎖大門,不讓他進來,他來到劉山的門前,唱唱嘞嘞就是不走,劉占領看到後趕緊的叫上孫子洪山、洪海躲進屋子裏麵不出來了。

    牧羊犬大黃可不幹了,站在門口一個勁的旺旺,徐萬昌一邊往炕沿上磕著煙鍋,一邊問:“大黃在咬什麽?”劉占領說:“一個要飯的。”“給——給——他點小米打——打——發他走算了”徐萬昌說。“他不要小米,還打人。”劉占領說。

    聽了這番話,徐萬昌就放下煙袋,推開屋門走了出去。

    就在這個時候,隻見南蠻越牆而入,手拿竹板和大黃就鬥在了一起,大黃是草原上的產物,帶著八分的野性,不懼對手躲閃著往南蠻的腿上咬。南蠻還真躲閃的挺靈便,用板子戳大黃的嘴,舉起竹板砸大黃的頭,越戰越勇。

    徐萬昌怕把人給咬壞了,喊了一聲:“大——大——黃!迴——迴——來!”大黃還真聽話,搖著尾巴往迴跑。可是南蠻卻在後麵緊追不舍。徐萬昌說:“朋——朋——友,打——打——狗還要看主人呢!更——更——何況你跳進我家——家——的院子裏來打狗,太——太——不懂規矩了吧?!”南蠻不是聽不懂話,就是沒把老人放在眼裏,照樣圍著徐萬昌追著狗去打。這一舉動可把徐萬昌給惹火了,他來個騎馬蹲襠式,身體往下一沉來了個掃堂腿。南蠻隻眼睛盯著狗去打,沒想到這老頭兒還有這一招式,踉蹌了一下摔了一個大馬趴,把手中的竹板射出老遠。

    南蠻也不是一般的俗人,也會個三腳貓四麵鬥的,沒想到被一個白胡子老頭給弄了一個嘴啃泥,就覺得麵子上掛不住,順勢往前一跳,伸手抄起了竹板,急轉身雙手捧著竹板來了個仙人指路,對著徐萬昌就刺了過來。徐萬昌一看來勢兇猛,並沒有躲閃隻見南蠻拚足力氣跳起來的一刹那,徐萬昌知道南蠻的招式再不能改變了,心裏說南蠻真夠狠,對我一個古稀老人下此毒手,這竹板並在一起,用足了勁還不得把我給戳透了。也是藝高人膽大,當竹板快要挨到前胸的時候,他變步拎腰隻是輕輕的一閃探左手抓住竹板,順著那股猛進又往前一帶,右手推向南蠻的後背,他還手下留情隻用了五分的勁,就把南蠻摔出一丈有餘。這迴南蠻爬了好一會才拱起來。

    徐萬昌看他起來了,朝他招了招手說:“年輕人,別——別——太狂了,還——還——想試試不?

    南蠻爬起來後,什麽也沒說,就一瘸一拐的離開了徐家大院。是福是禍誰能想得到呢?

    在徐萬昌的東南方向,有一處人丁很旺的所在——叫雙廟子,(就是現在蘭西縣的前身)周圍設有城牆,城內南北有兩處廟宇,北邊的一處是佛教,南邊的一處是天主教。還設有衙門和監獄。因為那裏能有二三十戶的人家,再加上還有幾處買賣商戶。因此每逢年節,有錢的人家都會騎著馬到那裏去,置辦一些節日的貨物。每個大戶都有自己的主東,到了那裏不拿錢就可以拿迴可心的貨物。一進門兒櫃腿子就會認出你來,姓張的叫張掌櫃的,姓李的叫李掌櫃的,讓到屋裏熱情的款待,倒上‘上好’的茶葉,商戶老板寒暄幾句:“咋這長時間沒來光顧我的小店了?你需要什麽隻管說,讓小的們給您送去不就得了,何必勞你的大駕呀!”然後老板就像櫃台吆喝一聲:“把什麽什麽節該用的東西給打好包,千萬要足斤足量的,這是常來照顧咱的老朋友,差一點小心我解雇你呀!”旁邊的人聽得這個高興啊,心裏話還得是老主東真給麵子。其實這些東西是根據不同節日的需要,早都包好了的,就等著顧客上門來取呢。五月節就包一些青菜粽子之類的東西,外邊還要加上一縷艾蒿。八月節以月餅為主,還要割上幾斤肉……,作為一份。春節的用量就更大了,不但要買食品還要打年紙,(家譜、掛畫灶王爺天地牌、掛錢、春聯等,)

    算賬的時候,櫃腿子嘴皮子很利落,象爆豆似的喊著,掌櫃的把算盤打得劈啪直響。聽起來真叫人可樂,櫃腿子喊著:“家譜灶王不算錢,格外加上兩吊錢呐——。坐在旁邊的顧客聽得這個美呀,心說老主東就是好,還白送給東西呢,下迴我還真的上這裏來。

    中秋節的一個下午,馬秀峰的兒子馬永久,從雙廟子騎馬迴來路過徐萬昌。看見村西北角的草甸子上有個穿著一身紅衣服的姑娘(過去的姑娘媳婦,從頭式上有明顯的區別,媳婦的頭盤在後麵,姑娘則把頭發編成辮子,留在後麵或盤在頭頂。)好像在找著什麽。他打旁邊經過時,一股濃了的香粉味撲麵而來,一是讓他意馬難收,子那個年代好姑娘是不敢單獨行動的。深草沒棵的,再加上慌亂年景,一時遇到歹人貞潔難保。也難怪馬永久有非分之想。

    馬永久沒敢輕舉妄動,隻是用眼角的餘盯著這個穿紅的姑娘,隨著馬的前移,脖子慢慢地轉動,把目光留在姑娘的臉上。這姑娘白淨的麵皮,眉清目秀的,還真有幾分姿色。這是他發現騎馬的這個男人,濃眉大眼寬厚的肩膀,還真有一股男人的氣味。雖然她的頭微低著,眼睛卻早就跟著心中的男人走了,眼看著過去了,還沒有搭上話心裏這個著急,越著急還越出事兒,西邊的太陽還直刺眼睛,沒辦法隻好用右手掌心朝下,放在眼睛上麵,遮擋斜刺的陽光。

    他的這一舉動,早被馬永久看明白了,立即調轉馬頭,直奔姑娘而來。走到近前在馬背上像老鷹抓雞一樣,把姑娘抱到了安橋之上。姑娘也沒掙紮,隻是乖乖地聽充他的擺布。

    坐在馬背上後,姑娘問了一句:“你想把我弄到哪裏去?”馬永久迴到說:“帶你迴家。”“你沒有老婆嗎?”姑娘問。“有!不過你放心,我有安排。”馬永久迴答。一邊說著一邊用長滿絡腮胡子的臉,往姑娘的臉上貼著,姑娘還真頭一次感覺這種滋味,覺得十分的愜意,隻說了一句話:“我聽你的。一縷烏雲擋住了太陽的紅色臉膛,害羞的躲了起來。夜幕逐漸的拉開了,不找好的老伴兒焦急地偷偷地尋找著自己的大閨女。不找好躺在炕上不住聲的罵著,……。

    孩子到底哪裏去了呢?走的時候隻是告訴我出去找上點野菜,怎麽到現在還沒迴來呢?如果是讓野物叼走了,也該有搏鬥過的痕跡呀,不找好老板怎麽也沒想明白。最後他還是想明白了,這個孩子還是讓人給拐跑的門兒多。

    不找好自打丟了根以後,情緒很不好,沒事還整天地罵了老伴罵閨女的,今天罵得就更歡了,對老伴說:“你他媽的教育不出什麽好孩子,沒一個好揍。”

    他老伴兒硬著頭皮迴了一句:“要不是你整天的罵,孩子能走嗎?你在家裏什麽可磣話都敢罵,那麽大的姑娘能聽下去嗎?不找好聽起來似乎還真有點道理,也就沒說什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一聲不吭的麵朝著牆在想,是呀這些日子我被壞女人割去了根,整天盡在家裏拿孩子老婆出氣,人家都沒說什麽。再說我現在就隻有這一個女兒了,再弄個好歹的那不就絕後了嗎?如果給姑娘招贅一個養老女婿不也是很好的嗎?總還比沒兒沒女強啊!想到這裏他又長長的歎了口氣,到底上哪裏去找啊?再說咋能公開的去找嘛?隻能在暗地裏訪聽。

    再說馬永久到了家裏,偷偷地把姑娘送到穀草垛的跟前,掏出幾捆穀草讓姑娘躲在裏邊,又掏出二斤月餅留給了姑娘,囑咐說:“我要是不來你千萬不要出來,等我晚上來給你送飯,再給你安置一個僻靜的地方,咱倆個好過的方便。然後又用穀草蓋好,看看沒啥破綻後,轉身直奔掌櫃的上屋走去。

    馬秀峰就這一個兒子,家裏顧著夥計,根本就不用馬永久做什麽。他也是十裏八村兒比較有名的大糧戶,他時常對馬永久說:“你不抽大煙不進寶局,幹什麽都行。”這不馬永久整天遊手好閑,借著趕集的機會,半路還弄迴一個姑娘來。

    他進了上房,把買迴的東西往地下一放,裝作很疲乏的樣子,什麽話也沒說就迴自己的屋子裏去了。

    馬秀峰心裏想,這小子一定是沒少喝酒,要麽就和商號的掌櫃的鬧別扭了,今天先不理他明天再說吧。

    馬永久迴到自己的屋裏,一頭栽在炕上,老婆問話他也不出聲,隻是裝著睡著了的樣子,其實他沒有心思想一切事情。草垛裏還有那麽大的一個美人呢,不能老呆在那裏憋著呀,再說弄迴來也不是藏著的,得想辦法和她在一起才是啊。因此別人和他說話時就覺得心裏非常的煩。

    他想,我要和老婆說要娶個二房吧,還沒有理由,老婆去年還給我生了一個小子。我領她上別處過去吧,離開這幾十坰地我還真活不了,因為我什麽都不會幹呢。這下可愁死我了!

    “ 半拉子!去把後院的菜窖整修一下,過一段時間上凍了好把白菜放到裏邊去。”管事的這句話提醒了馬永久,他心裏立刻就有了主張了。天剛擦黑,馬永久起來直奔夥房。他老婆也沒放到心上,因為過去的女人是不準隨便打聽男人的事情的。

    馬永久進了夥房,盛上飯菜端起來就走,廚師以為拿著迴去吃呢,討好的說:“少爺,何必自己來拿呢,說一聲我就給你送過去了。”馬永久心裏話,你知道往哪裏送啊,就迴了一句:“不用了,以後我啥時候想吃就自己來拿,吃著還隨心。”說完轉身離去了。

    左右看了一下,沒有人看到自己,就一溜小跑來到了穀草垛的旁邊,輕輕地喊了一聲,喂!出來吃飯了。姑娘剛才還擔心沒人管她了,聽到叫聲像貓撲老鼠一樣的撲了過來,馬永久嚇得把左右手往兩邊一分,總算保住了左手的菜碗,和右手的飯碗。姑娘在裏邊憋得滿身是汗,這下總盼到救星了,摟住他的脖子。馬永久趕緊說:“小心,別把飯菜碰撒了。”“不!我寧可不吃飯也不讓你走,我自己在這裏很害怕。”姑娘說。“你下來我領你去一個地方,保證讓你滿意。”馬永久說。

    姑娘放開了雙手,馬永久說:“帶上月餅,跟我走。”他端著飯菜走愛前頭,姑娘在後麵緊緊的跟著,來到了菜窖的旁邊停下了。馬永久先順著梯子下去了,然後姑娘也跟著進了菜窖。他們用幾捆穀草搭好了一個鋪,姑娘也顧不上吃飯就迫不及待的款去了衣服鋪在新搭好的床上。開始了從來沒嚐試過的生活。……。

    十四的月亮像一塊白色的玉盤,高高的掛在九天,從窖口乜斜著目光透過窖蓋兒的板縫,斑駁的灑在草床上,做為二人洞房的花燭。他們有說不完的甜言蜜語,有做不盡的男女之事兒。月亮羞紅了臉,疲倦地藏在了西天的地平線以下。在太陽還沒有出來之前,馬永久戀戀不舍的爬上了梯子,拖著疲憊的雙腿,很不情願的迴到了自己的房間,和衣而睡。

    一連幾天過去了,馬永久的老婆馬王氏,覺得男人的舉動有些反常,猜想是不是去雙廟子迴來路上衝撞了什麽野鬼了,怎麽老是白天睡覺,晚上就走呢?明天告訴公爹一聲,找程大仙給看一看。他拿了床被子放在馬永久的身邊,伸手解開他衣服的扣子和腰帶,再前麵的白褲腰上,發現了斑斑的血跡,仔細一看褲子上還有紅色的線毛毛。馬王氏就覺得有些不對,這紅色的毛毛隻有女人的衣服上才會有的,再加上褲子前麵的血跡,他就知道這件事和女人有關係。他沒動聲色,把被子輕輕的蓋在了馬永久的身上。

    夜幕又一次拉開了,馬王氏還和往常一樣打開了幔帳,鑽進了被窩,不過這次她也是和衣而臥,不一會就發出了輕微的“鼾聲”了。馬永久聽見了鼾聲,像貓一樣輕手輕腳的做起來,從炕上跳到地上,到夥房盛好飯菜,一直往菜窖而去。

    這件事大師傅(過去稱作飯的)早就知道了,為了討好少爺,盡量的裝作不知道。

    馬王氏看丈夫走後,就一骨碌坐起來,扒著門縫瞧著動靜,看著丈夫從夥房出來,端著飯菜直奔後院了,就輕輕的推開門跟了過去,站在牆角邊探著身子,兩隻眼睛瞪得都留下了眼淚,都來不及擦上一把,眼看著丈夫先是把飯菜送進了洞口,然後就跟著進了菜窖。

    馬王氏既不敢往下想也不敢往前去了。如果把這件事情挑明了,對馬王氏來說那隻是被休迴家的份。不挑明吧,就放他這樣的和別的女人過下去嗎?一時馬王氏沒了主意,兩腿一軟坐來了地上了。

    想了好久他想出了一個好主意,去找她的公爹,看他公爹怎麽處理。

    她來到上屋,敲開婆婆的門,心平氣和的對婆婆說:“媽媽呀。馬永久自大從雙廟子迴來,也不知怎的了。每天白天睡覺怎麽吵鬧都不醒,可到了晚上就往菜窖裏鑽,叫他又不吱聲,我自己還不敢跟進去,您看該怎麽辦呢?”“這多天的事情你怎麽才說呢?”婆婆埋怨著說。“以前他到哪裏去我沒理會,時間長了我覺得蹊蹺才在後麵跟著的。”“能有什麽,你快迴去看好孩子,我去看看。”馬秀峰說完轉身直奔菜窖走去。

    進了菜窖,馬秀峰一切都明白了,暗自佩服兒媳婦的聰明才智。他問姑娘說:“你是誰家的孩子,咋能這麽做呢?他都是有妻室有兒女的人了,你憑一個黃花大姑娘找啥樣的還找不找呢,這樣做是何必呢?”

    姑娘並沒見過馬秀峰,隻聽馬永久說:“我爹來了。”她就知道問話的這個人是誰了,他跪在馬秀峰麵前小聲說:“爹,我是徐萬昌朱家的姑娘,馬秀峰從我身邊一過我就看中他了,不論他有沒有老婆,有沒有孩子,我做小也是情願的。”

    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把一個馬秀峰馬大爺給造蒙圈了,雖然聲不大可句句都是掏心窩子的話,細迴味起來馬秀峰又覺得非常的震驚。那樣的年代姑娘能說出這樣的話,是夠可怕的。馬秀峰心裏說:“這樣的姑娘就是管我叫十聲爹,都不能讓孩子要的。”說了一句:“出去吧,我明天再安排”

    南蠻走了沒幾日,一天下午就又迴到了徐萬昌,這次比上次又多了一個拿同樣家夥的人。並且還多了一個比擀麵杖粗一點兒,一頭帶尖的又光又亮的,一頭拴著紅穗子一米多長的棗木棍子,(後來才知道,這是專門用來抓棒槌的梭哩棍。把它立著插在棒槌旁邊的土裏,這個棒槌就不會變化了,然後再把它挖出來。)斜挎在背後。進了村直奔徐萬昌家走來。

    徐萬昌聽見狗咬,推門一看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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