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靈眼短時間內開到第三層,還好,爺爺的棺材沒有隨龍脈而動,依舊停留在山體內。


    棺材周圍,聚著一股極強的龍脈之氣。


    見狀我鬆了口氣。


    而此時主脈被勾起,山中百多條支脈也陸續淩空,虛影顯化,群龍亂舞,場麵十分震撼。


    其中一條支脈是從萬靈峰的山腰飛起,通體淡藍色,不僅如此,它還比周圍的支脈都活躍,圍繞著主脈歡快騰挪。


    隨後,擒龍符和馭龍符同時在山腰亮起,支脈紛紛被馭龍符分開,擒龍符化作一隻金色大手淩空抓住那條活躍的淡藍色支脈。


    不過就在葛懷安要把它擒迴來的時候,主脈一聲怒吼,金燦燦的地氣龍身調頭,朝著萬靈峰裏撞來。


    主脈的力量,不容小視。


    我的心頓時就提了起來,體內仙元湧動,做好隨時出手幫忙的準備。


    但就在主脈臨山的時候,周圍支脈被葛懷安控製,聚集到主脈前麵。


    支脈遠不如主脈昌盛,可架不住支脈數量龐大。


    兩股地脈龍氣一碰撞,百裏內的大山都在抖動。


    我腳下大地,更是起伏無定。


    碰撞之下,主脈被攔,倒飛了數裏地,一轉頭,又再次撞向萬靈峰裏的葛懷安。


    我心裏一緊,照這樣碰撞下去,十萬大山恐會山崩地裂,山河改觀。


    葛懷安這時也出聲道:“郭開,徒兒,化龍池的水脈已和山中主脈糾纏,強行分開會引來主脈反擊,以我現在的本事,很難應付。”


    他這個級別的人,對自己的力量把控,以及對對手的力量把控都極為精準。


    他說不行,那就是真的不行。


    而且我擔心他受傷,也擔心十萬大山的主脈會因此受損,急忙道:“師父,不行就先停手。”


    郭開聞言,麵露失望,但也沒說什麽。


    “隻能這樣了!”葛懷安迴了一句,準備收馭龍符和擒龍符。


    不過就在這時,原本第二次暴躁撞向萬靈峰的主脈突然停了下來,然後迅速後退,似乎有一股特殊的力量正把它強行拉迴去。


    數秒的功夫,主脈就退到所在大山頂端,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迴山裏。


    “咦!”葛懷安驚異。


    我急忙調轉視線,朝著主脈所在大山看去,隻見在山腹的地氣內,爺爺的棺材閃閃發光,被拉迴的龍氣,正迅速聚集在周圍。


    詐屍了?


    我心裏一驚。


    但不等我多想,虛空就傳出一聲巨響,葛懷安趁著這個機會,強行把淡藍色龍脈擒住,拉迴了萬靈峰。


    下一秒,擒龍符和馭龍符融合,形成了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符紋。


    那道符紋壓製下,淡藍色龍脈就被急速壓縮,從數百米迅速縮小到十來米,最後縮進萬靈峰山腰,完全消失了一樣。


    抖動的群山,這時也停了下來,山中躁動的支脈也漸漸平息。


    我再去看爺爺棺材的時候,發現棺材被主脈層層包裹,靈眼已經無法看穿。


    數分鍾後,葛懷安從山中落下,麵色有些發白。


    我急忙上前,想要攙扶他。


    葛懷安擺了擺手道:“為師沒事,剛才是何人出手助我?”


    我摸了摸鼻子道:“應該是七星將。”


    葛懷安聞言,也不再多問,展開手掌,手心浮現出現一個金藍色光球,上麵全是密集的金色符紋在流轉。


    光球中間,是一團藍色靈氣圍繞著一滴水珠在盤旋,很是神奇。


    見我驚奇,葛懷安道:“徒兒,風水之術到達極致後,移山倒海不過是舉手之間的事,師父這點本事,上不得台麵。”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往上比,誰都是渣渣。


    葛懷安說完,把手裏的珠子交給郭開道:“我的符是一種融合的符紋,最多隻能支撐十二個時辰,你們要在符破裂之前迴到神農架,到時候符一破裂,另一半化龍池自會吸引它,合二為一。”


    “若是符紋在途中崩碎,龍脈將會逃逸,到那時,它落往何方就是個未知數了,想要再尋到,十分的難。”


    郭開聞言,一刻都不敢停留。


    出了核心地帶,葛懷安帶著我們落到第一山。


    我讓黃老太君暫時陪著師父,我坐上車轎,親自護送郭開和他的大雕出山。


    十萬大山邊緣,神農架裏的萬年老棺、梅藝斯和上千大妖早已等候。


    這陣勢,難怪他們不進山。


    作為東道主,我長話短說,轉述了葛懷安的話。


    梅藝斯聞言,拱手道:“李陽,既然如此,今日我們就不進山叨擾了,他日有空,定當上門親自謝過山主。”


    “前輩慢走!”我站在車轎上行禮,目送他們離開。


    迴到第一山,葛懷安和黃老太君正喝茶聊天,見我迴來,老太君就起身道:“你們師徒有話說,老身就不橫插一腳了。”


    我禮貌的道:“有勞老太君了!”


    老太君走後,我帶著葛懷安迴了首山,讓人去請小翠。


    等小翠的時間裏,我問:“師父,姬族去龍虎山,沒有嚇到師兄吧?”


    “哈哈!”葛懷安開懷大笑道:“那倒不至於,但很驚訝。”


    “徒兒,你是真的不讓人省心!”


    “姬族是上古大族,萬姓之祖,你怎麽就跟他們結仇結怨了?”


    姬族的事我不知道要怎麽說,思索片刻才道:“算不上結仇結怨,隻是我們所求相同,有衝突在所難免。”


    “師父,弟子這些天一直很困惑,不知道自己所做是對還是錯!”


    小翠和我相處,極少談這些。


    黃九的話,他不會考慮這些。


    而我身邊沒有能說話的人,這些情緒,就一直擠壓在心裏,急需找個人來傾訴。


    葛懷安聞言,收斂了笑容,放下茶盞嚴肅的道:“每一個時代站在巔峰的人,那個腳下不是鮮血淋漓,屍骨如山。”


    “所以你不能用對錯來約束自己,而是要想,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如果想平穩一生,那一開始就不能蹚這趟渾水,作一個看客就好。”


    “可一旦選擇了,那就不能迴頭,因為一旦迴頭,不止你下場淒慘,你身邊的人,也同樣會受到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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