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被鬧鍾叫醒的時候陸雅若光著腳跑到窗前拉開窗簾，打了個哈欠說，外麵還下著大雪呢。說著拉上窗簾，拿起手機按了一會兒又鑽進被窩，說，今天咱們倆狀態都不太好，眼睛還腫著呢，要不是今天天氣不好咱又能給他們添點話題了。我請了假了，今天咱不去了，一定要睡個夠。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手機鈴聲吵醒，土耳其進行曲，不停響。我摸過手機按掉，又打進來，我按掉。沒幾分鍾又進來，我把電池摳掉把手機扔到一邊，說，誰再吵老娘睡覺老娘砍了他。
陸雅若閉著眼睛笑，說，你還有這樣粗條的一麵啊，沒想到啊。正說著她的電話也叫起來，她按了免提就罵，說，哪個想死的敢吵我們睡覺？想死了怎麽的？想死就給我說聲我這正火大呢……
那邊半天沒動靜，陸雅若說夠了等了幾秒才傳來一聲音，說，這都幾點了你們還睡啊？原來以為你會還一點沒想到和寧非桐沒兩樣，和著你們都吃辣椒了脾氣都那麽火爆？
穆皓宇你要命啊來吵我們睡覺？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說完我們好接著睡。快點……
這都幾點你們還睡啊。怪不得剛才打蘇的電話她不接。起來吧，我給你們先去買午餐或者一起出去吃。
你哪兒呢？
你們家樓下呢。
陸雅若一聽他這話噌就蹦起來了。說真假啊，外麵不下大雪嗎？你要找也該找單位去啊怎麽找家裏來了？
我去找了啊，說你們請假。
我們走到窗口，穆皓宇裹著一大圍巾正往上看。外麵天陰得很厚，風小了許多，雪花一團一團的飄著，和四月紛飛的楊花都有一拚。
好了，你們等著，快起床吧，老睡著怎麽行。我去買午餐，這天兒你們就別出來吃了。迴我給你們送來，你們想吃什麽？
隨便。
我們掛了電話就開始準備起床，準備了好大一會兒才徹底起來。起來洗完臉之後暖暖過來喵喵的叫，我才想起來貓糧忘帶了，又給穆皓宇打電話讓他去買貓糧過來。都折騰完之後發現不去上班挺無聊的，打開郵箱看了一下信件，決定開始寫東西。
也許人就這點毛病，失落的時候感慨就特多，酸詞兒也特多，所以寫起東西來也就比較順利。我開始構思一個流浪歌手的故事，講給陸雅若聽陸雅若說，你不能那樣寫，那樣寫太變態……
正說著門鈴響了。陸雅若跑去開門，一開門臉一拉，說，你怎麽來了。
我一看，是主編。
他拎著個盒子，拿給陸雅若說，我怕你下雪天不出去吃飯給你送飯來。正要往裏進，看見我，臉上有點尷尬，說，小落怎麽也在啊？
我也覺得挺尷尬的，站起來想說點什麽又找不到話，陸雅若接過盒子說，好了好了。我給你說了你不要隨便來我這兒。現在你可以走了。
主編訕訕的笑了，說，那好，你們吃，我走了。
陸雅若把門一關，說，這小老頭特關心我。剛把盒子放桌子上門鈴又響了，陸雅若氣哼哼的跑過去打開門就說，你什麽毛病啊，又有什麽事？
穆皓宇滿臉疑惑的說，怎麽？我這會兒可沒犯著什麽事兒吧？
是你啊。趕緊進來。
穆皓宇拎著仨袋子進來，手和臉都紅紅的。他把袋子放到桌子上，看了看桌子上的盒子說，呦，這誰呀還送糕點過來。
你廢話還真多。要沒事現在你也可以走了。陸雅若翻著袋子裏的東西說，咦？你怎麽還買啤酒啊？我們家樓下就能買到啊……
嗬嗬……落祭蘇喜歡喝百威，這個樓下買不到。你怎麽趕我走啊，我還沒吃飯呢，真是沒良心。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你沒吃。陸雅若白了穆皓宇一眼沒好氣兒的說。
我開始過著上班，下班後寫東西，除了上班幾乎不出門的生活。漸漸失去了時間關鍵，不知道是幾號了，不知道是星期幾。工作清閑，沒事兒的時候我都在寫東西，不知道過了幾天，迴家的時候發現暖暖不見了。我打電話給寧非桐，讓她去顧於那看看暖暖有沒有跑迴去。
這貓是不是成精了？怎麽整天不安安生生的在家老往外跑啊。寧非桐嘟囔著。迴要是真在於哥那怎麽辦？
給我抱來呀……這還用問……
知道了。等著，迴給你電話。
過了一個多小時寧非桐過來砸門。這妞從來沒按過門鈴，那門一砸我就知道是她。她進來之後一屁股坐到沙發上，說，你這貓兒真讓你喂成精了，還真跑於哥那了，這到那有多遠啊……
襖。那暖暖呢？
這個……我到那的時候於哥正給它洗澡呢。我要拿來，他不給。
襖。迴我自己去抱吧……
蘇，別抱了。我現在覺得於哥特孤單。最近我們也不經常去。昨天我們去的時候他一個人正坐院子裏發呆呢……那石凳多涼啊，他裹著風衣跟個石人兒似的，一動不動，我們叫了好幾聲才理我們。見著我們就笑，說，怎麽那麽久沒去了。我們才幾天沒過去啊。我看他那樣兒覺得難受，在心裏都原諒他了。
襖。
怎麽？你沒反應嗎？
你讓我有什麽反應啊？我邊敲著鍵盤邊說。
也是。陸雅若呢？
約會去了。今天不迴來了。
嗬嗬。她又給我說了些什麽，我寫東西太專心也沒顧上理她，她可能覺得沒意思就走了。她走了之後我肚子突然餓了，到冰箱裏翻了點東西出來吃，想起她剛才的話，覺得有點難過。顧於，我走了，你應該快樂或者說覺得解脫才對，你怎麽可以這樣呢？你這樣還是讓我覺得不放心。
仔細一想，這和我有什麽關係呢？不去管不去管。說著拍了拍腦門又迴到電腦前接著寫。
後來旦墨也來過一次。和我隨便說了說家常，關於顧於，隻字不提。旦墨真是個精明細心的女子，要是換了別人大概會來說讓我迴去或者類似的話吧。
陸雅若經常做惡夢。她會再半夜叫著東的名字坐起來，全身冒冷汗，手腳冰涼。這情況越來越頻繁的發生。陸雅若變得有些神經質。她給我說，東來叫我了……
她給我說，東罵她是賤女人。
她給我說，東給她說她不可以再背叛他。
她絮絮叨叨，有的時候光著腳丫子在地板上來來迴迴的走，嘴裏嘟囔著，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啊蘇……
這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女子，我總會抱著她，撫摸著她的背她才會停止戰抖，會安心得睡過去。早晨醒來的時候她又會笑容滿麵，有的時候我甚至都懷疑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魂，是不是東真的會來找她，所以夜裏的她才會那樣的失常。其實我知道，她隻是裝出的堅強，實際上誰都沒有她脆弱。
有一天晚上我的電話響起來。我拿過來一看，居然是顧於。我的心又開始疼了。看著手機裏他的頭像在那閃爍，心裏格外悲傷。
我沒有接那個電話，一直響了很久我都沒有接。為了製止自己想接的欲望我把手機丟到沙發上戴著耳機放著音樂，眼睛卻還忍不住想瞥兩眼看看它還在不在響。最後我終於決定去接它，電話卻不響了。
過了半個小時連生打電話過來，他說，蘇姐，你過來看看吧，於哥喝多了，一直找你。
怎麽又喝多了？
不知道。剛才有個兄弟給我打電話說遇見於哥在馬路上給人打架，幸虧被他們撞見了。我趕過來的時候於哥坐在車裏都不成樣子了，一見我就說他給你打電話你不接，讓我找你來。蘇姐，就算看以前的情分你就過來看看吧。
你們在哪？我馬上過去。
家呢。
我拿著電話就開始找衣服，下了樓才發現又穿著拖鞋下來了，又顧不上換了，跑去馬路上等車，左等右等就是不見車來。這馬路上車挺多的，怎麽突然就沒了呢？正著急穆皓宇的電話進來，我對著他就叫，你快過來，我等不到車呢……
你在哪了？
就陸雅若南麵那馬路上呢……
我在陸雅若樓下呢。看燈關了找你呢。你等著，我看見你了，我這就過去。
他一見我就說，怎麽穿成這樣就下來了你，冷不冷啊。
經他這麽一說我才覺得特冷，直打哆嗦。我給他說，你開快點。
去哪啊……
顧於家。快點。
他襖了一聲，把車開得飛快。
到顧於家我下了車就跑了過去，穆皓宇在後麵跟著直叫你慢點你慢點。跑進屋看顧於正躺沙發上，連生正給他擦嘴，嘴角破了，衣服也破了幾片，寧非桐站旁邊直哭。
顧於見我進來，咧咧嘴，笑了。他說，媳婦兒啊，你可來了……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我的眼淚啪的就掉了下來。顧於啊顧於，你怎麽時候才能讓我放心？你需要的不是我，為什麽我又離不開？
我蹲在他旁邊，他過來拉住我的手，說，媳婦兒啊，你怎麽可以丟下我？你怎麽可以不接我電話？你怎麽可以讓我找不到你？你不許離開我，知道不？不許離開我……
他又看看站在我後麵的穆皓宇，說，你怎麽也在？穆皓宇，落祭蘇是我的，你休想打她的主意。你現在，馬上從我的視線裏消失。
我站起來，顧於還一直拉著我的手，他說，你不能走，媳婦，我不讓你走。
我說，我不走。迴頭又給穆皓宇說，你先迴去吧。不好意思，他喝多了。
嗯。迴頭要是你要迴去或者有什麽事情就叫我。我今天在這邊不走了。對了寧非桐，你去找雙鞋子來，蘇出來忙沒換鞋子。我走了。
襖。寧非桐抹著眼淚就去給我找鞋子。
連生有電話進來。他接過來，說，調查清楚了？一個都別放。照死裏打。給我看清了，少處理一個我迴頭就去處理你們。
顧於在那拉著我的手一直笑，說，別，連生，是我先打的他們。現在我媳婦兒迴來了我高興了就算了吧。
不行。連生冷冷的說。敢打我大哥。這個我們要是不處理以後站不下腳了。
嘿嘿，我不管了，隨便你怎麽辦吧。我今天就想和我媳婦兒一起，這樣好……他拉著我，一個勁兒的看著我，說，媳婦兒啊，你今天真漂亮。
他拉著我，我要去倒水他都不讓我去，連生倒來水我喂給他喝，給他洗腳，直到他睡去。
我掰開他的手，對連生說，你們好好照顧他吧。我要迴去了。出來沒給陸雅若說呢，她去跳舞了。啊？寧非桐驚訝的說，怎麽，你今天不留這兒啊？
嗯。
暖暖過來，對著我叫。
我蹲下拍了一下暖暖的頭，說，你這小叛徒。
我送你蘇姐。連生拿著車鑰匙說。
不用，你照顧顧於吧。我叫穆皓宇送我就好。
為什麽要他送？寧非桐突然間在我背後說。你們倆不是好上了吧？
沒。你們照顧顧於吧，我走了。
我打電話給穆皓宇，穆皓宇很快就出來了，看見我直笑，說，我以為你今天不走了呢。
那你怎麽出來那麽快啊……
我在想萬一你走呢，就坐車上等你呢……
你一直坐車上啊？
是啊，要不怎麽那麽快。
我又有一點感動。嗯。有一點點感動。
但是誰告訴我的來著？感動並不是愛情。誰告訴過我來著？
夜很寧靜。路燈的光溫暖而柔和。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手機鈴聲吵醒，土耳其進行曲，不停響。我摸過手機按掉，又打進來，我按掉。沒幾分鍾又進來，我把電池摳掉把手機扔到一邊，說，誰再吵老娘睡覺老娘砍了他。
陸雅若閉著眼睛笑，說，你還有這樣粗條的一麵啊，沒想到啊。正說著她的電話也叫起來，她按了免提就罵，說，哪個想死的敢吵我們睡覺？想死了怎麽的？想死就給我說聲我這正火大呢……
那邊半天沒動靜，陸雅若說夠了等了幾秒才傳來一聲音，說，這都幾點了你們還睡啊？原來以為你會還一點沒想到和寧非桐沒兩樣，和著你們都吃辣椒了脾氣都那麽火爆？
穆皓宇你要命啊來吵我們睡覺？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說完我們好接著睡。快點……
這都幾點你們還睡啊。怪不得剛才打蘇的電話她不接。起來吧，我給你們先去買午餐或者一起出去吃。
你哪兒呢？
你們家樓下呢。
陸雅若一聽他這話噌就蹦起來了。說真假啊，外麵不下大雪嗎？你要找也該找單位去啊怎麽找家裏來了？
我去找了啊，說你們請假。
我們走到窗口，穆皓宇裹著一大圍巾正往上看。外麵天陰得很厚，風小了許多，雪花一團一團的飄著，和四月紛飛的楊花都有一拚。
好了，你們等著，快起床吧，老睡著怎麽行。我去買午餐，這天兒你們就別出來吃了。迴我給你們送來，你們想吃什麽？
隨便。
我們掛了電話就開始準備起床，準備了好大一會兒才徹底起來。起來洗完臉之後暖暖過來喵喵的叫，我才想起來貓糧忘帶了，又給穆皓宇打電話讓他去買貓糧過來。都折騰完之後發現不去上班挺無聊的，打開郵箱看了一下信件，決定開始寫東西。
也許人就這點毛病，失落的時候感慨就特多，酸詞兒也特多，所以寫起東西來也就比較順利。我開始構思一個流浪歌手的故事，講給陸雅若聽陸雅若說，你不能那樣寫，那樣寫太變態……
正說著門鈴響了。陸雅若跑去開門，一開門臉一拉，說，你怎麽來了。
我一看，是主編。
他拎著個盒子，拿給陸雅若說，我怕你下雪天不出去吃飯給你送飯來。正要往裏進，看見我，臉上有點尷尬，說，小落怎麽也在啊？
我也覺得挺尷尬的，站起來想說點什麽又找不到話，陸雅若接過盒子說，好了好了。我給你說了你不要隨便來我這兒。現在你可以走了。
主編訕訕的笑了，說，那好，你們吃，我走了。
陸雅若把門一關，說，這小老頭特關心我。剛把盒子放桌子上門鈴又響了，陸雅若氣哼哼的跑過去打開門就說，你什麽毛病啊，又有什麽事？
穆皓宇滿臉疑惑的說，怎麽？我這會兒可沒犯著什麽事兒吧？
是你啊。趕緊進來。
穆皓宇拎著仨袋子進來，手和臉都紅紅的。他把袋子放到桌子上，看了看桌子上的盒子說，呦，這誰呀還送糕點過來。
你廢話還真多。要沒事現在你也可以走了。陸雅若翻著袋子裏的東西說，咦？你怎麽還買啤酒啊？我們家樓下就能買到啊……
嗬嗬……落祭蘇喜歡喝百威，這個樓下買不到。你怎麽趕我走啊，我還沒吃飯呢，真是沒良心。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你沒吃。陸雅若白了穆皓宇一眼沒好氣兒的說。
我開始過著上班，下班後寫東西，除了上班幾乎不出門的生活。漸漸失去了時間關鍵，不知道是幾號了，不知道是星期幾。工作清閑，沒事兒的時候我都在寫東西，不知道過了幾天，迴家的時候發現暖暖不見了。我打電話給寧非桐，讓她去顧於那看看暖暖有沒有跑迴去。
這貓是不是成精了？怎麽整天不安安生生的在家老往外跑啊。寧非桐嘟囔著。迴要是真在於哥那怎麽辦？
給我抱來呀……這還用問……
知道了。等著，迴給你電話。
過了一個多小時寧非桐過來砸門。這妞從來沒按過門鈴，那門一砸我就知道是她。她進來之後一屁股坐到沙發上，說，你這貓兒真讓你喂成精了，還真跑於哥那了，這到那有多遠啊……
襖。那暖暖呢？
這個……我到那的時候於哥正給它洗澡呢。我要拿來，他不給。
襖。迴我自己去抱吧……
蘇，別抱了。我現在覺得於哥特孤單。最近我們也不經常去。昨天我們去的時候他一個人正坐院子裏發呆呢……那石凳多涼啊，他裹著風衣跟個石人兒似的，一動不動，我們叫了好幾聲才理我們。見著我們就笑，說，怎麽那麽久沒去了。我們才幾天沒過去啊。我看他那樣兒覺得難受，在心裏都原諒他了。
襖。
怎麽？你沒反應嗎？
你讓我有什麽反應啊？我邊敲著鍵盤邊說。
也是。陸雅若呢？
約會去了。今天不迴來了。
嗬嗬。她又給我說了些什麽，我寫東西太專心也沒顧上理她，她可能覺得沒意思就走了。她走了之後我肚子突然餓了，到冰箱裏翻了點東西出來吃，想起她剛才的話，覺得有點難過。顧於，我走了，你應該快樂或者說覺得解脫才對，你怎麽可以這樣呢？你這樣還是讓我覺得不放心。
仔細一想，這和我有什麽關係呢？不去管不去管。說著拍了拍腦門又迴到電腦前接著寫。
後來旦墨也來過一次。和我隨便說了說家常，關於顧於，隻字不提。旦墨真是個精明細心的女子，要是換了別人大概會來說讓我迴去或者類似的話吧。
陸雅若經常做惡夢。她會再半夜叫著東的名字坐起來，全身冒冷汗，手腳冰涼。這情況越來越頻繁的發生。陸雅若變得有些神經質。她給我說，東來叫我了……
她給我說，東罵她是賤女人。
她給我說，東給她說她不可以再背叛他。
她絮絮叨叨，有的時候光著腳丫子在地板上來來迴迴的走，嘴裏嘟囔著，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啊蘇……
這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女子，我總會抱著她，撫摸著她的背她才會停止戰抖，會安心得睡過去。早晨醒來的時候她又會笑容滿麵，有的時候我甚至都懷疑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魂，是不是東真的會來找她，所以夜裏的她才會那樣的失常。其實我知道，她隻是裝出的堅強，實際上誰都沒有她脆弱。
有一天晚上我的電話響起來。我拿過來一看，居然是顧於。我的心又開始疼了。看著手機裏他的頭像在那閃爍，心裏格外悲傷。
我沒有接那個電話，一直響了很久我都沒有接。為了製止自己想接的欲望我把手機丟到沙發上戴著耳機放著音樂，眼睛卻還忍不住想瞥兩眼看看它還在不在響。最後我終於決定去接它，電話卻不響了。
過了半個小時連生打電話過來，他說，蘇姐，你過來看看吧，於哥喝多了，一直找你。
怎麽又喝多了？
不知道。剛才有個兄弟給我打電話說遇見於哥在馬路上給人打架，幸虧被他們撞見了。我趕過來的時候於哥坐在車裏都不成樣子了，一見我就說他給你打電話你不接，讓我找你來。蘇姐，就算看以前的情分你就過來看看吧。
你們在哪？我馬上過去。
家呢。
我拿著電話就開始找衣服，下了樓才發現又穿著拖鞋下來了，又顧不上換了，跑去馬路上等車，左等右等就是不見車來。這馬路上車挺多的，怎麽突然就沒了呢？正著急穆皓宇的電話進來，我對著他就叫，你快過來，我等不到車呢……
你在哪了？
就陸雅若南麵那馬路上呢……
我在陸雅若樓下呢。看燈關了找你呢。你等著，我看見你了，我這就過去。
他一見我就說，怎麽穿成這樣就下來了你，冷不冷啊。
經他這麽一說我才覺得特冷，直打哆嗦。我給他說，你開快點。
去哪啊……
顧於家。快點。
他襖了一聲，把車開得飛快。
到顧於家我下了車就跑了過去，穆皓宇在後麵跟著直叫你慢點你慢點。跑進屋看顧於正躺沙發上，連生正給他擦嘴，嘴角破了，衣服也破了幾片，寧非桐站旁邊直哭。
顧於見我進來，咧咧嘴，笑了。他說，媳婦兒啊，你可來了……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我的眼淚啪的就掉了下來。顧於啊顧於，你怎麽時候才能讓我放心？你需要的不是我，為什麽我又離不開？
我蹲在他旁邊，他過來拉住我的手，說，媳婦兒啊，你怎麽可以丟下我？你怎麽可以不接我電話？你怎麽可以讓我找不到你？你不許離開我，知道不？不許離開我……
他又看看站在我後麵的穆皓宇，說，你怎麽也在？穆皓宇，落祭蘇是我的，你休想打她的主意。你現在，馬上從我的視線裏消失。
我站起來，顧於還一直拉著我的手，他說，你不能走，媳婦，我不讓你走。
我說，我不走。迴頭又給穆皓宇說，你先迴去吧。不好意思，他喝多了。
嗯。迴頭要是你要迴去或者有什麽事情就叫我。我今天在這邊不走了。對了寧非桐，你去找雙鞋子來，蘇出來忙沒換鞋子。我走了。
襖。寧非桐抹著眼淚就去給我找鞋子。
連生有電話進來。他接過來，說，調查清楚了？一個都別放。照死裏打。給我看清了，少處理一個我迴頭就去處理你們。
顧於在那拉著我的手一直笑，說，別，連生，是我先打的他們。現在我媳婦兒迴來了我高興了就算了吧。
不行。連生冷冷的說。敢打我大哥。這個我們要是不處理以後站不下腳了。
嘿嘿，我不管了，隨便你怎麽辦吧。我今天就想和我媳婦兒一起，這樣好……他拉著我，一個勁兒的看著我，說，媳婦兒啊，你今天真漂亮。
他拉著我，我要去倒水他都不讓我去，連生倒來水我喂給他喝，給他洗腳，直到他睡去。
我掰開他的手，對連生說，你們好好照顧他吧。我要迴去了。出來沒給陸雅若說呢，她去跳舞了。啊？寧非桐驚訝的說，怎麽，你今天不留這兒啊？
嗯。
暖暖過來，對著我叫。
我蹲下拍了一下暖暖的頭，說，你這小叛徒。
我送你蘇姐。連生拿著車鑰匙說。
不用，你照顧顧於吧。我叫穆皓宇送我就好。
為什麽要他送？寧非桐突然間在我背後說。你們倆不是好上了吧？
沒。你們照顧顧於吧，我走了。
我打電話給穆皓宇，穆皓宇很快就出來了，看見我直笑，說，我以為你今天不走了呢。
那你怎麽出來那麽快啊……
我在想萬一你走呢，就坐車上等你呢……
你一直坐車上啊？
是啊，要不怎麽那麽快。
我又有一點感動。嗯。有一點點感動。
但是誰告訴我的來著？感動並不是愛情。誰告訴過我來著？
夜很寧靜。路燈的光溫暖而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