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們醒來之後把背包裏的東西拿出來整理,看了看對方的東西,笑。

    我的。黑色風衣。毛巾。喜歡用的牙刷。相機。金橋。

    他的。灰白色風衣。毛巾。他喜歡用的牙刷。相機。三五。

    最後我很無奈地從背包裏拿出兩聽百威,說,這個你不是也帶了吧。

    他也很無奈的搖搖頭,說,你說l城買不到百威,我拿來等特想喝的時候喝啊。說著“噌”地把背包裏的東西都倒出來。四聽百威。一雙襪子。

    我們倆坐在地板上哈哈大笑,估計誰一起出去把東西帶那麽一致也會像我們倆一樣笑到不行吧。

    收拾好東西之後我們跑出去采購,外麵的太陽明晃晃的。l城的陽光怎麽都覺得親切。

    喂……出門沒走幾步顧於就叫住我。你不至於開心成這樣吧……咱能不能先解決一下人民群眾的溫飽問題啊?

    嗯?餓了?這才幾點你就餓了?豬啊?我迴頭看看他。

    喏……他無奈的指著太陽說,你以為現在還早怎麽的?難不成我來到你們l城還轉向?現在太陽難道不是在南麵嗎?至少十二點了吧?

    我看了看表。十二點一刻。這一看肚子格外不給麵子的叫了起來,聲音還倍兒大。顧於聽見在後麵捧腹大笑……哈哈。我以為你不知道餓了呢……

    我瞪了他一眼。至於嗎?不就是肚子叫了幾聲嗎?誰沒遇見過這事兒啊……喂,我說,你別笑了……還笑……要不要吃東西的?

    嗯……當然。我可不是超人……和你沒的比。

    想吃什麽?

    瞧你這話問的。落祭蘇。這來到這個你的地盤我人生地兒不熟的你問我吃什麽,當然是你給什麽就吃什麽了,你也知道滴,我這人從來不挑食。

    是啦是啦。從來不挑食。過去買碗麵給你迴去泡著吃就行了昂。

    這個樣子。那我迴家吃麵了。你慢慢溜達吧。我早就考察過了,你們家有泡麵,還康師傅的呢。嘿嘿。

    他扭頭就往家走。邊走嘴裏邊嘟囔。l城真好啊,來到還有泡麵吃。迴頭一定仍寧非桐和連生也來吃“泡麵”。更重要的是還提供熱水……這待遇都趕上火車了……落祭蘇人可真周到……

    天……受不了……平時見他和寧非桐拌嘴也沒說什麽,這下我可算見識到了,這小夥兒絕對和寧非桐有一拚。

    得了吧你。快別叨叨了。請你吃麵去還不行嗎?

    又是麵?!

    那米線好了?

    米線?和麵也差不多。t城也可以吃到嗎。我犯得著專門跑這吃嗎?這是我們l城的特色米線,不是到處都有的過橋米線,你嚐嚐就知道了。

    不嚐。

    那就吃拉麵。

    又是麵。他歎了一口氣。咱能不能吃點什麽和麵掛不上勾的東西啊?

    你不是說你對吃的不挑剔嗎?這也就不挑剔怎麽的?簡單吃點啦。晚上再和小柔一起把我們這特色菜弄給你吃可好?

    好好。米線就米線吧。總算沒沾個“麵”字啊。最近老吃麵老吃麵。哎。倍兒懷念當年那個不讓我吃泡麵做菜給我吃的那個誰啊……

    得,我屈服。先去弄點糕點墊巴墊巴,迴家炒菜給你吃還不行?喏,看沒看那家,米米屋,那家糕點好吃又便宜。我拉著他就往米米屋跑,跑到糕點店時他早就氣喘籲籲。

    我說,落祭蘇。我怎麽覺得自從踏上l城這塊地兒你這精神就格外亢奮啊?跟見了老情人兒似的。

    那是。想想我在t城,無依無靠,寄人籬下,做牛做馬,受盡百般虐待……

    良心啊……顧於捶胸頓足……在我們家連隻貓的待遇都比我好長的膘肥體壯的,你再看看我,喏。他揪揪自己的胳膊。這叫什麽?皮包骨頭……我這還欺負你?!我哪敢啊……我要欺負你別說旦墨了,就一寧非桐也能活活把我搓巴死。

    於哥,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您可別這樣。一般人誰受得了啊。

    我忙往他嘴裏塞了塊兒糕點。

    嗯。味道不錯。再來塊兒。嘿。寧非桐要在這肯定會說,那個全是我的了,誰也不許動!

    他邊吃邊學寧非桐,學著自己還忍不住笑。

    坐在米米屋吃了幾塊糕點我們就跑到超市裏采購。菜。洗刷用品。啤酒種類不是很多,挨個兒拿了幾聽又拾掇點零食就整了整一車東西。看了看那滿當當的一車東西突然想起我們倆都不用足不出戶點燈熬油的趕東西了,忙把零食塞迴一部分,啤酒減半,出來的時候我們倆手裏還各拎了兩個大袋子。沒走幾步顧於戳了戳我,說,把東西給我,我來。

    我搖了搖頭。他眉頭一皺搶過我手裏的袋子,煞有介事的說,我是男人,怎麽可以讓女人拎東西。

    他這話讓我想起他給陶陶拎包的樣子,覺得看著他拎那麽多東西也不是那麽良心不安了,隋陶陶的拎得我的當然也拎得,如這般阿q一番就到家了。到家後他把袋子往地上一扔坐到沙發上有點鬱悶的說,怎麽連個出租車都看不見,累壞我了,原以為出了超市打個車就到家了沒想到居然一直走到家,你也不說幫我拎一把,你謀殺啊……

    我徹底無語……所謂男人……到廚房裏看了看我們買迴來的菜突然想起我其實原來說真的一個我們當地的菜都不會做,我是到了t城之後跟旦墨學會做菜的,所以真想再煮個麵給他吃了完事兒。躊躇半天,估計顧於真看見我端碗麵過去我什麽當地特色麵的解釋都沒用了,他這兩天好像和麵有仇……還是叫外賣好了。於是偷偷打電話叫了菜又裝模作樣的在廚房裏忙了一會兒,讓人把菜從窗戶遞過來我再端上餐桌。

    來來,嚐嚐我們這的菜……

    吃飯的時候平時從來都不挑刺兒的顧於這次毛病多了起來,什麽醋少點了,蒜太多了,花椒挑出來都夠一盤子了叨叨個不停。經他這麽一說本來我吃著挺香的菜也提不起什麽味兒了。這頓飯吃的那叫一艱難。吃完之後正刷盤子夏小劍的電話來了。

    估計這個點兒你該睡醒了。

    嗯。睡醒了。

    吃過飯了?

    嗯。剛剛。對了。告訴小柔說今天晚上要迴家來吃飯。還有,你要早點迴來做飯。菜我買好了,今天晚上的菜我們各半昂。

    哦,好,知道了。

    別告訴小柔我迴來了。

    嗯。知道。

    還有事嗎?

    沒。

    掛了。

    嗯。迴見。

    掛了電話看見顧於正看著我笑。

    怎麽,有什麽迴事嗎?我被他這笑整得心裏毛毛的。

    我還是忍不住想問你,今天中午的菜昂,是在哪裏叫的啊?

    啊?你怎麽知道的?

    你不是到t城之後才學會做菜的嗎?當地菜就算你真做也做不成那樣吧?

    你怎麽知道我到t城之後才學的做菜?

    吃不出來嗎?誰會做菜能把菜做成你那樣啊。怎麽樣,我猜的對不對?

    嗯。我說,你完全可以改寫推理小說了。我瞪了他一眼,到廚房裏繼續刷盤子。

    還沒說呢,哪家叫的菜?

    他對著廚房喊。

    問這做什麽?

    哦,菜做得不錯,有機會好再過去吃啊。

    你剛才怎麽那麽多毛病,真是。

    這你都不明白,故意的啊。你可有夠笨的。哈哈。他笑了幾聲迴到沙發上繼續看電視,看著還笑得格外歡暢。

    還是那個弱智的台劇,不過換了個台,真是要命。

    五點多的時候門鈴想了。顧於過去開門,是夏小劍。

    顧於高夏小劍一點,不過顧於穿著拖鞋夏小劍穿著皮鞋,顧於眉頭一低剛好和夏小劍平視。

    顧於穿著米白色o形領薄毛衣,黑色休閑褲,我強迫買的卡通拖鞋。夏小劍黑色西裝,白色襯衣,黑色皮鞋,讓人看上去就覺得挺有精神的。

    兩人對視了大概十幾秒,顧於笑著伸出手,說,夏小劍吧?我是顧於,或者你還記得很久之前我接過你的電話。

    當然。夏小劍也笑了,貌似很熱情的和顧於握了握手。

    小柔說過你們的事。久仰大名。

    哦,這個樣子。蘇也提起過你們。那麽我們應該早就是熟人了。

    兩個男人虛偽地招唿著對方,我在旁邊看得忍不住想笑。

    在廚房做菜的時候顧於悄悄在我耳邊說,蘇,那個夏小劍,真女人。

    嗯?什麽概念?

    長的啊……嘿嘿……比你還女人呢……你看人家多斯文,連生都沒他那麽斯文。

    哦。有點。

    我們倆做了幾個菜換夏小劍做,顧於又跑到電視前看台劇。我一個人站在窗前,四下望了望。院子裏被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這裏的菊花一樣開得沸沸揚揚。

    夏小劍還沿牆做了一和溫棚,裏麵看上去很蔥鬱的樣子。

    正看著我被人抱住,背後傳來一股淡淡的熏衣草的清香。

    小柔迴來了。

    她伏在我的背上抽抽嗒嗒的哭,一直哭,哭濕了我的背。

    你迴來了,為什麽都不給我說。

    我迴過頭去,審視我好久不見的小柔,審視我想念的小柔。

    一身粉紅色套裝,淡藍色眼影,白色高跟鞋。儼然一個職業女性。

    那頓飯我吃得很恍惚,換掉職業裝的小柔興致盎然地給我說這說那,她和夏小劍的事,公司的事,還有l城的變動,新聞……最後她終於說累了,趴在竹子上對我說,蘇,你一點都沒變。

    是啊,你們都長大了,都變了,前進了。唯有我還在原地守望……

    我看著小柔一張一合的嘴,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麽,反正確。定的是我全然沒有投入小柔的熱情當中。小柔的聲音在我耳邊漸漸變得模糊,直到我再也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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