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修斯沒有說為什麽要救白金玉,好像一切都為了我似的,翡翠娃娃的作用我不清楚,但從東北之行完全可以看的出這東西的重要性。


    “這翡翠娃娃是幹什麽的?”我問馬修斯。


    “這是開啟一個地方的鑰匙。”馬修斯淒然一笑:“這東西共八個,算上白金玉從湖底得到的那個白家現在有四個,可是有兩個是偽造的。”


    “開啟什麽地方?”我皺著眉頭問道,這才是一直困擾我的問題。


    “終極的地方。”馬修斯朝著身邊的男人點了點頭,然後見男人從病床下抽出一疊厚厚的文件遞給我。


    “什麽東西?”我接過文件翻看幾頁,發現竟然是一份股權轉讓書。


    “簽下字,頂華就是你的了。”馬修斯咳嗽幾聲:“我活不了多久了,一輩子積攢了那麽多財富最後連一個孩子都沒留下,說起來也是個笑話,簽上字,頂華歸你,美國總部的股份交給劉文昌,這是我能留給你們最後的一點幫助了。”


    我拒絕了馬修斯的提議,這東西很誘人,但是白金玉曾告誡我不要被卷入事端這點我一直沒忘記,我很好奇他們究竟是為了什麽,可是為了這該死的好奇卷入這些鬥爭中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


    “你就不想知道當年你爺爺和這些事有什麽關係嗎?”站著窗邊的男子第一次開口說話:“有些事情始終需要了結的。”


    “你是?”


    “劉文昌,以後你的合夥人。”


    “我還沒有答應···”


    “你會選擇的,如果你不選擇,我們會找到你的哥哥,姐姐,你家裏的所有人資料我們都有,沒人會對這麽一大筆財富拒絕的!”男子提了提眼睛然後又說道:“這不是威脅,請你分清楚,當年的事情你爺爺也有參與,而且你爺爺是這個事情最後的幸存者,所以我們需要一個他的後人站出來,你這樣做,既會救白金玉,更重要的是能夠保護你的家人,隻要你站著這裏的一天,你的家人就安穩一天。”


    “現在是法製社會,沒人會選擇和法律對抗。”我爭辯道:“所以沒人敢去騷擾我家人的生活。”


    “在絕對的誘惑麵前,一切皆有可能。”劉文昌一臉嚴肅的說道:“吉林白家,北京蘇家,還有台灣尋家,哪一個不是心狠手辣?五吏司都是瘋子。”


    聽到劉文昌的話我心中異常沉重,不錯,從我和蘇家接觸的幾次就可見一般,雖說白金玉和戴樂樂並未傷害過我,但尋家和白家呢?他們又怎能代表身後的家族?


    幾個月前我還是一個朝九晚五的小白領,幾個月後我竟會和這些奇怪且狠毒的家族攪合在一起,這點真的很讓人反感和頭痛。


    “如果我接受您的饋贈,需要付出什麽?”沉思許久,我才問馬修斯。


    “和文昌擊敗五吏司,然後毀掉終極。”馬修斯看著我嗬嗬的笑了起來,但片刻後就咳嗽不停:“在上海呆幾天,幾天以後和劉文昌去東北,我們的計劃需要白金玉。”


    由於在上海的房子早已經退掉,因此我隻能住在馬修斯的家中,轉讓書我研究了一夜便痛快的簽字,在簽字以後的第二天那個叫劉文昌的男人又一次出現在我的麵前,這次他手中拿著兩隻酒杯邀請我去書房跟他喝一杯。


    我在別墅內呆的無聊,既然有酒自然要喝,更重要的則是如果我猜的不錯,這次劉文昌來找我,肯定不隻喝酒那麽簡單。


    馬修斯的書房很大,也正是在這裏白金玉和馬修斯定下東北之行,當時的我對於前路更多的是無知和好奇,而現在,五吏司和終極著兩個詞像是大山一樣的壓在我肩上。


    “白金玉本想拿你當成一個和白家談判的籌碼,可沒想到他最後會放你走。”劉文昌給我倒了一杯紅酒,然後又給自己添了一杯:“嚐嚐這紅酒,我自己酒莊釀的,味道很好。”


    可惜我對紅酒一竅不懂,也沒喝出個所以然來,不過還是裝模作樣的抿了一口表示不錯。


    “馬修斯倒是很喜歡這酒。”很顯然劉文昌看出了我並不善於品酒:“不幸的是他快要死了,以後就沒有機會喝這酒了。”


    “你和五吏司有什麽關係?”我直接問道:“五吏司究竟是幹什麽的,而你和馬修斯又是什麽人?密碼人是什麽?為什麽作為密碼人後裔的我很有價值?”這些是我自參與到這些事情後整理出來的問題,這些問題困擾了我許久,白金玉不肯告訴我說是為我好,但現在我已經決定入局,盡管是為了家人的安穩被迫入局,但此時此刻我相信自己有權利知曉這些東西。


    劉文昌見我說話如此直白,也沒了品酒的性質,他正襟危坐,然後緩緩開口。


    明太祖朱元璋起兵初期,在一次大勝後與劉伯溫醉酒閑聊,不知如何引到長生二字,朱元璋笑罵長生不過是世人怕死而杜撰出來的美好構想罷了。劉伯溫告知朱元璋,宋朝有名道叫公叔槿,此人曾尋得一方地府,此地集天精地華,生靈石兩枚,一陰一陽相輔相成,尋常人隻需佩戴靈石在身便可消除百病延年益壽,可惜公叔槿當年遇到靈石之際靈石並未成熟,又不忍將未成熟的靈石帶走以免斷了這天地精華,隻能忍痛將此地封印起來,待到百年後有緣人尋得。


    後來明太祖奪得天下,想起當年這靈石之事,便尋劉伯溫問及靈石所在,劉伯溫迴答當年的話隻是先人野史不得當真。


    其實劉伯溫知道這所在,但那處地方極為兇險,若想將靈石取出恐怕不僅僅是勞民傷財那麽簡單,甚至來說很多人都會因此喪命,因此兩年以後劉伯溫被辭官返鄉。


    不甘心的朱元璋在錦衣衛中挑選五名頭目,組成五吏司,目的便是在整個華夏大地尋找這靈石所在,五吏司權利及大,有先斬後奏之權,而且一切事情均有皇帝直接管轄。


    清朝後,五吏司隨著明朝的解體逐漸由官轉民,隨著民國革命的爆發,五吏司的五個家族兩家被吞並,一家被迫藏於東北,也就是吉林白家。


    當初劉伯溫死前,不忍將公叔槿尋得的地脈秘密帶入墓中,因此他找好友沈萬三將秘密分享希望得到幫助,沈萬三不負所托和劉伯溫將那出地府所在位置藏在八個翡翠娃娃之內,缺一不可。


    劉伯溫死後沈萬三將翡翠娃娃藏於天下八個兇地,因為知道此事事關沈家以後的興旺,所以此秘密一直被他隱藏,直至死後沈家後人在沈萬三遺留筆記跡知曉此秘。


    雖然沈萬三留下關於翡翠娃娃以及地脈的事情,但言語不詳,很多隻是隻言片語帶過,所以沈家後人一直根據這隻言片語來推測公叔槿這處地脈所在,慢慢沈家後人逐漸成為推演派。


    經曆明清兩朝以後,無論是五吏司還是沈家推演派都經曆著不同的變動,五吏司各家為政,不再合作,民國時期,五吏司之首尋家因參與民國所以那時勢力極大,因此吞並五吏司中的戴家。而位於北平的蘇家則憑借底蘊吃掉聞家。五吏司中末司白家見勢不妙徹底舉家遷徙至東北地區,尋家和蘇家對此也無可奈何。


    就在此時,沈家最後一位後人機緣巧合之下結識到一位美國人,這人便是馬修斯的父親威爾,威爾本是一名對中國文化研究特別深的考古學者,沈家後人迫於無奈,也急於尋得地脈以求改變沈家命運,故此兩人一起研究沈家人這些年留下的各種典籍,因為思維方式的不同所以沈家人很多弄不懂的東西在威爾這裏卻迎刃而解,最後兩人終於猜測出地脈的所在地,卻因為抗日戰爭的爆發不得不將探險終止。


    直至1949年抗戰內戰結束,威爾和沈家這最後的後人開始本次探險,哪知半路走漏風聲,被北京蘇家人知曉,所以蘇家尋家以及白家再度聯手開始了對推演派的攻擊,不料還未動手推演派便因為推演中的錯誤而全軍覆沒,僅剩幼童一名。


    在威爾死後,五吏司尋得他的日記,在日記中威爾記錄了首次和沈家後人探險尋地脈的過程,在日記中威爾預測了本次失敗的結果,而且斷定隻有八個翡翠娃娃集齊才可真正打開地脈的大門。


    “地脈就是你和馬修斯說的終極?”聽了劉文昌的話我已經吃驚的說不出話來,我想過很多種關於五吏司的可能,但這個結果依舊超出了我得想象。


    “嗯。”劉文昌點了點頭:“威爾就是馬修斯的父親,也正是因為他父親的參與,所以馬修斯才會一直堅定不移的現在我這邊。”


    “你們怎麽知道尋家得到馬修斯父親的日記?”這個事情衝擊力太大,以至於我得大腦完全超負荷運轉。


    “尋家派人送給馬修斯的,那個時候我還在美國養病,不僅如此,尋家還主動幫我和馬修斯搭上線。”劉文昌微微一笑:“聽完以後還覺得好奇嗎?”


    “我覺得自己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我端起了桌上的紅酒一飲而盡:“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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