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白金玉分別以後,我就迴到了老家,跟家裏的說辭無非就是在上海呆夠了想迴東北發展發展,索性父母也是極為開通之人對於我的辭職也沒說什麽隻告訴我自己開心就好。


    我很想知道爺爺當年到底跟五吏司家族產生了什麽糾葛,也曾經側方打聽過奶奶和家裏其餘長輩,不過大家都沒說出個所以然來,翻看一些爺爺遺留下來的東西,除了兵工廠的圖紙在就是一些瑣碎賬目,同樣一無所獲。


    日記的事情我始終沒有跟家裏提起,就算沒有跟爺爺有機會聊當年的事情,但從他後來進入兵工廠到迴老家就可以看出當年的事情爺爺並不想讓家裏知曉,他肯定希望看到家人能夠老老實實過日子即可。


    馬修斯給我了五十萬,這點錢在老家已然是巨款,我已經給取出來老老實實的交給父母,理財不是我的強項,放在我手裏多少都有點不踏實,他們曾說要給我找人安排個工作,但被我拒絕,這趟東北之行給我帶來的疲憊感異常強烈,我需要時間來進行靜養。


    在鄉下也沒什麽有趣的事情,無非就是釣釣魚,幫家裏幹點農活,再就是上上網,蘇岑當初加我的qq我沒有給她刪掉,這些天我也常常看到她在線,當然她沒主動給我說話,這倒是出乎意料,林小姐在我沒辦本地電話卡之前曾給我上海的號碼打過一次電話,具體也沒有談論什麽,隻是問我身體怎麽樣,需不需要她幫忙找份工作,婉拒了她的好意之後她還嘲笑我是個傻瓜,說白金玉現在被我錯過了恐怕就是錯過一輩子什麽的,我向她再三強調了一下我和白金玉堅固的革命友誼以及我正確健康的性取向後,就掛掉電話。


    自打分別以後,白金玉就沒再聯係過我,說實話我倒是挺想念他的。我很滿足於現狀的安逸,卻也懷念湖底的冒險時光,林小姐說的那句恐怕就是錯過一輩子這話其實沒錯,我和白金玉恐怕這輩子都未必能夠再見,想到此處我的心裏也會充斥著一股淡淡的哀傷。


    由於使用的是蘋果手機,這東西在鄉下的信號實在太差,需要在院子外麵才能接到電話,不然平時打都是無法接通,所以我出門基本不帶電話,一是沒什麽可以聯係的人,二則是我剛剛換了個本地卡,根本沒幾個人知曉我的號碼。


    無獨有偶,這一天的上午我躺在炕上看電視的時候,手機卻突然響了,我很納悶這東西啥時候在屋子裏還有信號了?拿起手機發現竟然是一個上海的號碼?難道是白金玉?他在上海?


    接通電話,是一個男聲,但卻不是白金玉“王儒林先生嗎?”


    “哪位?”我警惕的問道,這個號碼是我新辦的,而且也沒用自己的身份證,對方如何知道我的姓名?


    “我是頂華集團海外總部的,我叫劉文昌。”


    “有何貴幹?頂華集團的工作我已經辭掉,咱們應該沒交集了。”說完我打算掛掉電話。


    “請等一下。”對方見我要掛電話急忙說道:“馬修斯先生想見見你,而且他讓我告訴你,白先生遇到危險了。”


    什麽?聽到電話那端的話我頓時陷入猶豫,理智告訴我不應該再見馬修斯,自己應該和那些事情徹底斷了聯係,但對方說白金玉遇到危險了···


    “白金玉怎麽了?”我問道:“馬修斯是不是在騙我?”


    “馬修斯先生知道你不信,他說您完全可以來上海一趟先,他會向你說明他所言非虛。”電話那端叫做劉文昌的男人說道:“王儒林先生,我們在上海恭候您的到來。”


    ······


    從虹橋下飛機的時候我本打算打個計程車去頂華集團,但沒出機場的時候就被幾人開車拉走,讓我覺得驚奇的是其中竟然有傑米,此次傑米表現出來的態度與上次截然不同,上次是比較沉默寡言,但這此卻侃侃而談,關於湯普森的後事傑米也跟我交代了,頂華集團拿出了大筆的撫恤金給基地內死亡的那些人,在這點頂華出手向來大方,這也是傑米願意跟著馬修斯幹的原因。


    “劉文昌是誰?”在車上的時候,我問傑米,既然對方說是美國總部的人,那麽傑米說不準能夠認識。


    “不知道。”傑米談了談手:“我隻負責戶外工作,人員這方麵不了解。”


    車子並沒有往公司方向開,而是進入一片貴族別墅區,幾分鍾以後,我就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馬修斯的家中。


    這地方我曾和白金玉來過,想想當初還是馬修斯帶人在公園將我和白金玉從蘇家手裏救出來,也正是從這裏白金玉把翡翠娃娃交給了馬修斯。


    “晚上好,我的孩子。”我怎麽也不會想到,在見到馬修斯的時候他竟然躺在床上。


    馬修斯看上去很虛弱,在床邊置放著一個心髒監控設備,還有一個很大的供氧設備,此時的他正插著一根吸氧管,說話的聲音也是斷斷續續,給人的感覺挺嚴重的。


    “你怎麽了?”說完話後我才發現在窗邊站著一個中年男子,他的個子很高,留著兩撇小胡子,這人帶著一副無邊框眼鏡,看上去溫文爾雅,我朝他點了點頭示好,他也微微一笑,給人的感覺很斯文,像是一個學者。


    “人都會老去的,孩子。”馬修斯試圖爬起,站著窗邊的男子見後急忙起身攙扶:“在生命即將走入盡頭的時候,我們都會產生很多情緒,例如迷茫,彷徨,不甘,恐懼等等。”


    “白金玉怎麽了?”


    “他在迴到吉林以後受到了白家的責罰,白家本身沒有要和頂華聯手的意願,這次合作其實是白金玉自作主張要和我們聯手。”馬修斯停頓一會,看得出他說這幾句話的時候極為吃力:“因為他將沈萬三沉船裏的翡翠娃娃給了我們,所以白家會對他進行家法。”


    “很嚴重嗎?”我皺眉問道。


    “很嚴重。”馬修斯點了點頭:“五吏司的任何一家,都是極為正統而且封建的存在,他們都很固執的遵守祖上留傳下來的規矩。”


    “我需要做些什麽?”我沉聲問道。


    “帶上這隻翡翠娃娃,還有推演派最後一個幸存者的孫子這個名號。”馬修斯笑了一下:“這樣,才有點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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