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這次來,也是代表諸位叔伯看看你,還有就是給你送點東西。我們不能多待,明兒個就的迴去。”盡管是得了吳桂山授意,魏馳峰這一趟並非軍務,被有心人發現,恐怕會被揪著不放,隻能低調行事,早去早迴。


    魏馳峰和白崇沙一樣,是值得敬重的父輩,多年不見,想說的話,千言萬語,卻因為個性使然,不能恣意宣泄,封啓祥真恨不得魏馳峰和白崇沙一樣,留下來,然而,他也知道“私自離營”非同小可,盡管很遺憾,也沒有強求,吩咐佟管家將內院的廂房收拾出來,務必讓幾人睡個好覺。


    魏馳峰吃完東西,把筷子一放,嘴一抹,示意封啓祥跟上。


    沉重的箱子被打開,指頭大小的珍珠鏈,鑲石嵌玉的手鐲,潔白無瑕的象牙雕……各式精巧的珍寶塞得滿滿當當。


    難以想象,五個人,帶著這麽大一箱異寶,走了大半個豈國,而且人貨兩全,分毫無損,最好的鏢師也不過如此了。低調是其一,其二嘛,五人在戰場上殺人如砍瓜切菜,身上自帶煞氣,足以震懾宵小,在不確定馬車裏是否有好東西的前提下,犯不著拿命去招惹幾個煞星。


    “這都是你大頭叔洗劫突弧帥帳得來的,大家夥兒給你挑了一精巧的。可不興不要,長者賜,不可辭,這都是諸位叔伯的一點心意。”別奇怪魏馳峰這個莽夫如何說得出“長者賜,不可辭”這樣的話來,這是臨行的時候,吳桂山教他的,原話是“要是萬一封啓祥這小子不要。你就用‘長者賜,不可辭’堵他。他要是再‘不知好歹’,你就讓他自個兒把東西送迴來。”


    “祥兒謝過諸位叔伯的饋贈。”封啓祥沒有矯情,有了這些東西,他能做得更多事,再說,總不能讓魏馳峰千裏迢迢再帶迴去吧。


    魏馳峰打發四個手下去洗洗睡了。而他則強打著精神。與封啓祥到書房議事。他對封啓祥的事知道的不多,隻知道他被趕出了封家。他要問個明白,迴去好跟兄弟們說道說道。


    封啓祥知道他這會兒說的話。魏馳峰迴去後肯定是要一五一十地講給其他人聽,他不欲讓諸位叔伯擔心,隻平平淡淡地概括幾句,所經受的背叛與陷害。在他嘴裏說出來已然不痛不癢,而他中毒的事。隻字未提,隻說從離開封府後,身子一直不大好。


    得知侯爺不分青紅皂白把封啓祥趕出來,魏馳峰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哎,老將軍一向精明,怎麽臨老臨老。行事就糊塗了呢!”


    說到辣白菜和爆竹,封啓祥沒有講得很具體。隻說受了友人的啟發,才得了主意。


    要是旁的人,肯定是要問個明白的,但魏馳峰腦子裏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他直接把這功勞掛在封啓祥身上,而且,趕了這麽久的路,又說了這麽久的話,他有點支撐不住了。


    “魏叔,你也乏了,先去休息吧。我明日帶你去見一個人。”


    “行!”魏馳峰從善如流,至於封啓祥說明天見的人,他還以為是封啓祥所說的給了他啟發的友人。


    休息過一晚後,魏馳峰和他的四個下屬,已恢複九分精力,一大清早在院子裏練拳,一個兩個虎虎生威,好不勇猛。


    魏馳峰興起之際,想邀封啓祥對練,可看到他好似弱不禁風的樣兒,不由地偃旗息鼓。


    其實封啓祥的身子已經大好,隻是,魏馳峰見慣了彪漢子,在他眼裏,不夠強壯,不夠彪悍就是“體弱”,況且,虎父無犬子,想想勇猛果敢的將軍,再看看封啓祥……


    魏馳峰是莽夫沒錯,但不代表他沒腦子。他總覺得封啓祥這幾年過得並不如他所說的那樣輕鬆,隻是這一趟,時間有限,他也來不及細查。


    吃過早飯,封啓祥帶魏馳峰出門,為了掩人耳目,他連驚風都沒騎,兩人搭乘魏馳峰駕來的馬車,由魏馳峰一個名叫小九的屬下駕駛著往楊家桃莊去。


    魏馳峰一路還蠻輕鬆,與封啓祥說起北疆的趣事,難得見上一麵,他也不想說那麽多糟心事。


    進入桃莊,馬車直接進入院子裏。


    “這裏是楊家在大青山裏的小莊子?”作為封言勇的心腹手下之一,魏馳峰怎麽可能不知道楊家莊子。當初封言勇派心腹來藏寶,他便是其中之一。


    封啓祥讓魏馳峰等著,自己先進屋子裏。


    白崇沙這幾天一直在等著封啓祥,隻是他一直不曾過來。那天,封啓祥讓人送來了一壺酒,他這破敗的身子是不宜喝酒的,但既然是封啓祥送來的,必定不是一般的酒,果然,陸續喝幾天後,他身上的疼痛就緩和了許多。


    白崇沙掙紮著起身,“祥兒來啦。”


    封啓祥幾步上前扶白崇沙起來,“白叔,身子怎麽樣了。”


    “好多了,你送來的酒,是好東西。”白崇沙從床頭掏出一個酒壺,裏麵還有半壺酒,“即是好東西,對你身子也應是有好處的,叔不喝了,給你留著。”


    “叔,我那兒還有。”


    “不騙叔?”


    “真有!”隻是也不多了而已。封啓祥把酒壺拿過來,放在床頭,“先不說這個,我帶了一位故人來見你,但是,白叔你得應承,必須冷靜,不能激動。”


    “好,不激動!”


    魏馳峰已經等不及,正要自個兒闖進去,封啓祥就出來了,“魏叔,進去吧,裏麵有你意想不到的人在。”


    “還神神叨叨,我倒要看看是什麽大人物。”魏馳峰嘴裏嘟嘟噥噥,好似不滿,但麵上卻是帶著笑意的。


    等魏馳峰進門去後,封啓祥沒有跟進去,跟小九說了一身後。帶著封一往外走,走到門口處時,後麵忽而爆出一陣嚎哭……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封啓祥與封一返迴五裏鎮,在魏馳峰送過來的寶箱中翻出一個比巴掌還大的和氏璧,黃玉手串,翡翠玉佩……


    封一上前。“少爺。你可是要送喬公子?”


    “沒錯。”封啓祥還再翻,封一幽幽來了一句,“少爺。物以稀為貴。”


    “額……”封啓祥看了看手裏的幾件玉器,然後默默地把玉佩,手串等放迴箱子裏,隻留下和氏璧。“去找個精致的盒子來。”


    喬嵐正在書房。考慮給梁毛花和陳月牙發月例的事,尤其是梁毛花。她沒有銀子傍身,做人便沒有底氣。有了月例,做什麽都好,那也算是一個奔頭。


    喬嵐毫不懷疑。領了月例,她便宜娘肯定會攢起來給她和陳月牙當嫁妝。


    葉飛天敲門進來,“主子。封公子求見。”


    “讓他進來。”那家夥,仗著有幾個暗衛。不讓他光明正大的進來,他就會飛天遁地,無孔不入,所以還是讓他乖覺地從門口進來的為好。


    喬嵐讓寶石收拾桌麵,自己走到別間等著靜候封啓祥。


    “喬弟,大過年的,忙什麽呢?”封啓祥進門來,封一在他伸手順手把他身上的披風解接下來。


    “閑來無事幹,看看閑書。”喬嵐將注意力集中在封啓祥那件狐皮披風上,而不去看封啓祥那張魅惑眾生的臉:這得多少張狐皮才能做出這麽一件披風啊,看起來怪暖和的。“封兄找我何時?”


    “好事!為兄找到一件寶物,覺得你肯定喜歡,這不,親自給你送來了。”


    喬嵐這才注意到封啓祥手裏還端著一個雕龍畫鳳的盒子。看起來就不是凡物,但是……“無功不受祿,封兄還是拿迴去吧。”這貨肯定又在打什麽主意。


    “先別忙著拒絕,看過再說。”


    封啓祥不由分說,把盒子放在喬嵐跟前,然後自作主張地打開蓋子,然後果不其然看到喬嵐眼前一亮的樣子。


    這麽大一塊玉!!!喬嵐情不自禁地把和氏璧拿起來,眼裏的欣喜擋也擋不住,至於封啓祥打什麽主意,已經被她拋到腦後:給靈泉吸收,小小荷能長高不少吧,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


    欣喜之餘,喬嵐注意到封啓祥也在笑盈盈地看著自己,想到自己此時此刻“見寶眼開”的醜態,她的笑容當即僵在臉上,“額,那個……的確是好東西。”喬嵐戀戀不舍地把手裏的東西放迴盒子裏。


    “就知道你喜歡,所以特地拿過來給你的。”


    “給我?!”雖然很想要,但這太貴重,自覺收受不起,喬嵐正要婉拒,封啓祥打斷她的話,“你知道定遠軍三戰三捷的事吧。”


    喬嵐點點頭,定遠軍三戰三捷早就傳遍豈國,誰人不知,好像是啟用了什麽秘密武器。封啓祥神秘一笑,壓低聲音說,“令定遠軍出奇製勝的武器便是你的爆竹。”


    “啊?!”喬嵐驚叫一聲,結果被封啓祥眼疾手快的捂住嘴,“噓!不要聲張。”


    “唔~”


    看到喬嵐心領神會地點頭,封啓祥才放開,手裏的細滑令他一陣恍惚,迴過神來,看到喬嵐正嫌棄地擦臉擦嘴,“呸呸呸,滿是藥味。”其實她更想說的是:呸呸呸,登徒子,竟敢碰我的臉。


    封啓祥訕訕地把手放下,他忘了,自己的手還塗有金創藥,情急之下,就這麽捂上去了。


    寶石注意到這邊的異動,趕忙從碳火上的取熱水兌成溫水端過來。喬嵐洗了又洗,好像怎麽也洗不夠一樣……因為洗臉的動作過大,沾濕了衣服,喬嵐又迴小樓上換衣服。


    封啓祥莫名覺得,喬嵐這不是在嫌棄藥味,而是嫌棄他,否則,隻是洗一點兒藥味,根本不必這樣……


    半個時辰後,喬嵐再次坐定,隻是看著封啓祥的眼神不怎麽友好。封啓祥覺得自己也沒什麽錯,隻是捂一下嘴而已,用得著洗臉又換衣裳嘛。


    自覺被人嫌棄的封啓祥拿起和氏璧,沒好氣地問,“東西還要不要!!!”


    “要,怎麽不要!但是……”喬嵐忽悠過封啓祥,也被他忽悠過,所以麵對封啓祥,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先說說你的條件,要我做什麽,或者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難不成,在喬弟眼裏,我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小人。”


    “……”喬嵐默,因為她心裏的確是這麽想的。


    封啓祥漂亮的臉頓時有點黑化,不過,相比與他魅惑眾生的笑顏,喬嵐更樂意麵對他的黑臉,比較理所當然,沒壓力。


    “這是定遠軍收繳的戰利品,差人送了一些過來。喝水不忘挖井人,爆筒源於你,我不好獨吞,給你送這個來,這是你應得的。”啪,和氏璧被毫不憐惜地扔進盒子裏,也不知有無破裂。


    “如此說來,今天,你隻是來送東西的,別無所求。”喬嵐看著和氏璧,心想,就算有所破損,小小荷也不嫌棄的吧。


    封啓祥語塞,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那個……”


    “說吧,要什麽?香辣醬?還是別的什麽?”果然無事不登三寶殿!


    “全部!”封啓祥大言不慚道,完了怕喬嵐斷章取義,又接著補充,“青辣醬,辛辣醬,香辣醬,辣魚幹,番椒粉……”


    這下,輪到喬嵐臉黑了,“封兄,你……”


    “喬弟,禮尚往來!做人要厚道,人家送了這麽一個寶貝,你不得迴贈點什麽?”雖然封啓祥講得很不客氣,但也有那麽一點道理,喬嵐沒有反駁,隻是……“醬料,沒了,全賣了!”


    封啓祥勃然大怒,跳起來,指著喬嵐,“賣了?!賣誰了?我這麽大一買主在,你小子膽敢跳過我將東西賣給他人。”


    喬嵐對封啓祥的怒火視而不見,淡淡定地喝著茶,“賣了就是賣了,況且,我的東西,與你何幹。”


    “你……”趁著封啓祥被噎,喬嵐話鋒一轉,“東西可是直接送去北疆?”


    “不然你待如何?”


    “你打算派多少輛車去?”


    “一……”封啓祥剛想說一輛,也就是魏馳峰的馬車,轉念一想,幹脆說,“多多益善。”能從“小氣”嵐弟手裏摳出東西不容易,千載難逢……


    得到肯定的迴答後,喬嵐略思,看了一眼和氏璧,又看了一眼,再看一眼……心裏有了計較後,她轉身吩咐寶石去叫方小勇。


    不多一會兒,方小勇來了,喬嵐吩咐他去西岸,讓長工們把窖藏的辣白菜拉出來三十大壇,前麵種下的兩畝生薑在做辣白菜的時候已經用去半畝,也挖出來,隻留三分地。


    方小勇點頭離去。


    喬嵐又吩咐寶石安排人去把僅剩的醬料、辣魚幹和番椒粉全都拿出來。


    一通吩咐後,她才轉向封啓祥,“大約需要七輛車,封兄自己安排。”


    “行!”喬嵐今天太大方,太爽快,封啓祥有點不敢相信,“多謝喬弟的慷慨之舉。”


    “我可不是為了你。寶石,送客!”


    喬嵐說完,把和氏璧放好,蓋上蓋子,抱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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