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尚早,秦逸卻獨自一人在房間喝著悶酒。

    昨天在外辦事的下屬傳來消息,抓到一名嵐炅閣的人,本打算給他們一個下馬威,不想他們卻帶了一名虛弱的女子迴來。幾經詢問,他們都說這女子是嵐炅閣的人,還向自己邀功。想我秦逸何時幹過要挾女子之事?偏偏屬下不爭氣,帶迴來的還是個病秧子。

    不過也好,怎麽說也是嵐炅閣的人,我便讓這新閣主親自來領人,且看看這新上任的小丫頭有什麽本事。說是這麽說,不過也就是花瓶一個,仗著外公是閣主,便混了個好位置,出事還不是叫別人擺平。一個黃毛丫頭,偏偏當上武林上最有聲望的嵐炅閣的閣主。要知道自起門戶是多麽不易的一件事,哼,不管是白宇或者顧瀚,哪個不是頂頂有名的人,要是他們繼任我還服氣一些,但這不知哪裏冒出的黃毛丫頭要隻手遮天,便先過我這關吧!

    理出了頭緒,秦逸心裏舒服了一些,那些大派不敢輕易翻臉,是忌諱嵐炅閣的實力,但是不管什麽組織,重要的是頭,沒有了頭,四肢再強也終會走向滅亡。哼,先去看看那個抓迴來的病秧子吧,別死在家裏才好。

    這麽想著,便起身出了門去。

    行至蘭宛,秦逸在門口停住。這蘭宛本是為了君婉而建的,她最喜蘭花。然而自她離開自己,想來也有三年了吧。如今卻便宜了這個病秧子。搖了搖頭,秦逸走了進去。

    蘭花勝芳,花間一碧裙女子輕聲笑著,微風拂麵,青絲飛揚。秦逸竟一時看得呆了。在他出神的時候,女子自花間迴過頭,見他站在門邊,蒼白的臉上,笑容凝固。

    秦逸迴過神,強忍住心中的悸動。淡淡的說:“你是嵐炅閣的人?”

    “不正因如此,你們才強行將我擄來?”月旦不悅的說。

    “你叫什麽名字?”

    “沒有必要告訴人販子。”

    “嗬嗬,我哪裏是人販子?我不是把你好好的養在這裏嗎?”秦逸笑了起來。

    隻見他的唇彎成了一個姣好的弧度,風吹起了他的發帶,他就那麽爽朗的笑著。不知為何心中的氣竟消了許多。也許他不是壞人吧,月旦暗暗的想著。

    “在這裏住的還習慣嗎?”秦逸柔聲問著。本來隻是看看,不知為何,這女子很特別,竟讓他心生愛憐。

    “這裏很好,想必主人很喜歡這裏。雖然比不得閣裏的花圃,卻別有一番韻味。”

    “這裏以前住的是我的愛人。”

    “哦。那她現在人呢?”

    “離開我三年了。不知她現在在哪裏,過的可好。”

    “額,這樣啊。”

    看著秦逸眼中一絲苦痛隱隱閃爍。月旦有些不忍的看著他。

    “沒什麽,都過去了。”察覺到她的不忍,秦逸淡淡的說。

    “額,對了,你們為什麽要擄我來?”月旦轉移了話題。

    “嗬嗬,你不也說了嘛,因為你是嵐炅閣的人,所以他們便擄了你。”

    “為什麽要擄嵐炅閣的人?閣裏的人都比較溫和啊。”

    “溫和?嗬嗬,這倒是頭一次聽到人這麽評價嵐炅閣。”

    “你什麽意思?”

    “想來你在閣中,應該也是被照顧的很好吧?不知嵐炅閣在外麵是多麽厲害而殘忍。”

    月旦看著秦逸,有些費解的歪著頭。

    “在武林上,嵐炅閣獨樹一幟,威信不亞於武林至尊,也許更甚!可現在竟然換了個小丫頭當閣主。真是難以服眾。想來是蘇炅老的腦子壞掉了,才把這辛苦打下的事業交給個小丫頭。”

    “你說什麽?不許你這麽說老閣主和小霧!”月旦憤怒的看著秦逸。剛剛還以為他是個好人,想來都怪自己太容易相信人!不然也不至於被抓到這來。

    “嗬嗬,不許?這麽說的人多了,你管的過來嗎?總之你在這裏好好的呆著,迴頭等那黃毛丫頭來了,看我如何戲弄她。哈哈哈!”秦逸說完,轉身大笑著離開。

    月旦看著他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無力感。小霧,是我連累你了。如果我身體不這麽弱的話,至少還能逃出去。哎…

    秦逸迴到房間,有人已經在等著他了。

    “堂主,嵐炅閣送了封信來。”

    “嗯?信?拿來我看看。”

    “是,就是這封。”

    秦逸拆開信封,隻見霸氣的草書,龍飛鳳舞。內容如下:

    至秦堂主,

    見信如麵,

    前段時間聽聞閣中月旦受邀在堂下叨擾,

    貴堂曾至信與我閣,想來是怕我們擔心,

    對此,我代表灆炅閣表示感激。

    在貴堂,月旦安危定然無憂。

    雖然堂主希望閣主大人能親自前去遊玩。

    但不巧的是閣主如今在家休養,尚未迴到閣中,

    不過不用擔心,我們已經捎口信給閣主,

    想來不日她便會到堂打擾。

    閣主年幼,性子一向頑劣,

    希望不會為貴堂帶來太大的麻煩。

    白某在此先謝過了。

    白宇筆。

    “哼!好一個白宇,寫的這般輕鬆。莫非真以為我們是邀請她來玩的嘛?竟然如此小看與我縱心堂!”秦逸憤怒的一拍桌子。

    “堂主?這信上寫了什麽?”

    “哼,自己看吧!”秦逸一揮手,信落到桌上。

    羅別忙拿起來,仔細閱讀,看完之後,很是茫然的抬起頭。

    “堂主,莫非嵐炅閣的人沒看懂我們是以人質要挾他們嗎?”

    “怎麽沒看懂,他們是看不起我們罷了!”

    “可是這信,寫的就像是給昔日朋友般。莫非堂主認識白聖使??”

    “怎麽可能?你腦子裏是漿糊嘛?他們明明是不把我們當一迴事,故作輕鬆。這都看不出來!!真是廢物!”

    “額,是是,堂主教訓的是!”羅別嘿嘿一下,露出潔白的牙齒。

    秦逸看著他傻乎乎的摸樣,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個羅別,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哎,為什麽自己身邊都是這樣的人呢?看看人家嵐炅閣,人才濟濟…哎!又長他人誌氣。

    “出去!出去!看了便心煩!”

    羅別應了聲,便唯唯諾諾的退了出去。

    秦逸撿桌上的信,再看之下,嘴角又輕輕揚起。

    “原來,你叫月旦嘛?倒是人如其名,嗬嗬。”摸摸心口,隻覺的心裏有一絲特別的情愫悄然而生。這種感覺和君婉如此不同,不那麽激烈炙熱,而是平和寧靜的。。。

    秦逸嘴角掛著笑,看向窗外,此時天色漸暗,明月已經升至樹梢。看著那一輪美滿,恍惚間出現的卻是月旦如花的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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