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聲、鳥聲、風聲、樹葉搖動的聲音、還有兩個人踩著地麵上的枯葉的聲音。


    庫丘林與遠阪羽寒並肩走著,到了一片比較空曠的林中。


    庫丘林突然站定,手中的紅色的穿刺死棘之槍一旋,柱在了地上,背對著遠阪羽寒。


    羽寒用淡紅色的雙眸,打量著這位光之子,摸了摸下巴。


    “就在這打嗎?”


    庫丘林轉過身,嬉笑的氣質消失的無影無蹤,打量著這位對自己邀戰的少年。


    “會死哦。”庫丘林嘴角一彎,狂暴的魔力從身上散發,方圓數裏中的飛鳥蟲獸紛紛開始了大逃亡。


    風中的肅殺越來越濃了,感受著庫丘林身上升騰起來的嗜血的狂暴氣息,以及身體本能感覺到的危機感。


    “我這個人死不了。”


    羽寒的眉眼中的笑意也越來越濃,象征著嗜血,陰暗,殺戮的血色覆蓋了四周,天色也變得暗紅,朱月代替了太陽。


    無形之中,羽寒就布下了一個隔絕結界。


    “現在我們可以放心的打架了。”


    庫丘林眉眼一挑,單手拿起紅色的穿刺死棘之槍。


    血色的月光下,魔力帶起的狂風中,羽寒握緊了手中的劍,緩緩擺出了迎擊的架勢,準備隨時麵對來襲的敵人的兇猛的攻擊。


    “其實吧,我覺得你不僅漂亮,手中的劍也像女人用的,我的長槍可不好意思捅你啊。”


    庫丘林笑嘻嘻的說道,打量著羽寒的臉,發出了嘲諷的輕笑。


    羽寒臉色一僵,但隨即發出了嘲諷的輕笑。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可是很想看看,殺死自己兒子的光之子的心到底是紅的還是黑的。”


    庫丘林怪笑著,眼睛眯起。


    “死戰?”


    “死戰!”


    羽寒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似乎是感覺到了羽寒身上湧起了濃濃的敵意,庫丘林的嘴角彎起,視線嗜血而喜悅,如同野獸。


    生死的戰鬥真的很期待了啊。


    但是羽寒卻覺得,對方嬉皮笑臉的樣子真的很欠抽。


    一瞬間,兩人的腳步同時邁動,腳踩大地,轟隆的聲響猛然起爆,兩道身影宛如流光,頓時便近在咫尺,羽寒燃燒著血色的眼瞳,將對方行動的軌跡捕捉,手中之劍猛然劈斬而出,魔力灌注全身,提升了數倍的力量令羽寒有信心將麵前的獵犬劈飛。


    劍槍相交。


    山石崩裂的巨響,掀起了狂風氣浪,而兩人也在猛烈的撞擊之下,隨著氣浪向後飛去。


    羽寒退了七步,對方退了兩步,高下立分。


    “哈,挺不錯嗎,在這結束掉你,有點太可惜了。”庫丘林嬉皮笑臉的調戲著。


    但是羽寒麵無表情,眼睛鎖死了前方的身影,白劍士的力量灌注全身,然後腳步一踏,停止了滑行,然後再次向著對方攻了過去。


    在發現羽寒再次襲來之後,庫丘林臉上的興奮越來越濃烈。


    像是迴應一般,極速移動中的羽寒,臉上露出濃重的殺意。


    劍卷狂風,這一次羽寒再一次揮出了自己傾力揮出了斬擊。


    迎麵而來的劈斬,原本輕薄的劍身在魔力的加持下重若千鈞,狠狠地劈下。


    可是庫丘林卻主動縮短距離,手中紅色的穿刺死棘之槍,瞄準喉嚨、肩膀、眉心、心髒,狠狠地突刺。


    連殘像都消失的高速穿刺,一刺就能稱之為必殺。


    所謂一寸長一寸強,庫丘林的長槍的攻擊範圍遠比羽寒的無痕劍大,早有準備的庫丘林,會在敵人的劍接觸自己身體前,將敵人刺死。


    但是羽寒卻不閃不避的迎接著對手的攻擊,手中的長劍沒有絲毫的動搖,依然是堅定的下劈著。


    “白癡。”


    庫丘林有些不滿的罵了出來,似乎是對遠阪羽寒魯莽的攻擊十分的不滿。


    從隻有直線的突刺,一變而為對羽寒手腕的橫掃,很明顯,庫丘林是打著放對方一馬的打算。


    戰鬥還沒盡興,敵人就自己找死,實在是沒意思,他打算要逼迫羽寒地停下攻擊,轉為防禦,這樣能多打一會。


    但是羽寒依然沒有改變攻擊,反而更加用力的下劈。


    對羽寒來說,你刺穿我的心髒,我不會死,我刺穿你的心髒,你一定會死,那麽為什麽要在意敵人的攻擊呢。


    打算一瞬間分出勝負嗎?


    庫丘林臉色一冷,既然你不識抬舉,我就殺了吧。瞬間。


    橫掃的長槍一抖,就像閃光一樣,瞄準了眉心、脖子、還有心髒,全部朝著要害。


    就在對方的長槍接觸自己的身體之前,羽寒的眼中露出了狡猾的笑意,偏了偏身子,躲開瞄準眉心的攻擊,卻對脖子與心髒的攻擊毫無反應。


    鮮血噴灑,長槍插進了羽寒的心髒,但是長劍卻依然有力的下劈,盡在咫尺的長劍,令庫丘林感受到了極度的危險。


    勉強後退一步,打算將長槍拔出,但是長槍卻被羽寒死死的用身體的卡住。


    看著越來越靠近的劍刃,庫丘林身體驟然扭轉,握緊雙手的長槍,然後猛然一甩。


    頓時巨大了力量從庫丘林的手臂傳導進羽寒的身體,胸膛出被長槍硬生生的劃拉出半截距離,痛,劇痛,胸骨斷裂、肺部被長槍直接碾碎,但是羽寒卻依然全力狠狠地下劈。


    迅速果斷,毫不留情,抱著必殺的信念。


    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之後。


    “咚”


    鮮血飛散著,羽寒就像是一個石頭,被庫丘林遠遠地拋飛,砸斷了好幾根樹木,癱倒在地上,胸膛處血肉模糊。


    在鮮血中,羽寒掙紮著將穿刺死棘之槍拔出,下意識的,站了起來,原本的傷口卻在迅速的恢複,數秒後,足以致死的重傷便恢複如初。


    看著手中無痕劍劍鋒上滴落的鮮血,占了上風的少年歎息的搖了搖頭,就算是如此重視,但還是看輕了對手啊,羽寒捂著剛剛受傷的地方,咧了咧嘴,然後緩緩吐出一口氣。


    剛剛那一甩,簡直就好像被高速行駛的火車撞了一般,胸口的器官完全支離破碎。


    “你這家夥!”


    庫丘林唿吸有些沉重,咧著嘴凝重的看著遠處的少年,捂著胸口上被劍劈出的巨大的傷口,鮮血不斷的流出,被劍斬開的胸骨,是如此的疼痛。


    “原來打的是這樣的主意,我可真是,有夠呆的啊。”


    被重傷的庫丘林有些自嘲的說道,但是臉上卻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身上狂暴的氣勢越來越重,在此刻宛如變成了食人的野獸一般。


    “不過你小子,可真夠陰的啊。”庫丘林打量著遠阪羽寒,臉上的笑容十分的爽朗。


    “身上帶著英靈的氣息,讓人一看就以為是從者,結果靈核被刺穿了都沒事,這一手玩得挺溜啊,陰了不少人吧。”


    “也沒坑多少,加上你也就坑了兩個人罷了。”羽寒聳了聳肩,一點也不在意的庫丘林挖苦,臉上也露出一絲微笑。


    “看來我還不是唯一倒黴的哪一個。”庫丘林笑了笑,但是眼神接著就嚴肅了起來。


    “那麽這一次我可不會大意了啊,你的眉心應該就是你的弱點吧。”庫丘林迴憶著剛剛的戰鬥,得意的對著遠阪羽寒問道,仿佛看穿了對方一般。


    “也不算是,不過要久一點的時間恢複罷了。”羽寒淡然的看著庫丘林。


    羽寒的一句話,令庫丘林臉色古怪了起來,一邊捂著胸口,一邊怪異的問道。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腦袋被砍了還能恢複,心髒被刺穿也沒事,這人是死不了的怪物嗎?


    羽寒愣了一下,遂即輕笑,指了指自己,十分自然的說道。


    “血族,你也可以理解成死徒,不過等級高了些罷了。”


    話一出口,庫丘林想了想,便知曉了大概,然後就頭疼起來。


    自己可是光神之子,雖然現在是從者,但還是帶著一絲神性,手中的穿刺死棘之槍也不是凡品,一般的死徒就算恢複能力再強,也可以直接殺死,但是像遠阪羽寒這樣賴皮的,還真的沒見過。


    尼瑪,這等級要高到什麽程度,殺都殺不死,還怎麽打。


    如是,在一片樹木殘骸的中間,庫丘林打量著遠阪羽寒,一邊慢慢地恢複,一邊思考著殺死對方的辦法。


    但是幾分鍾過去了,羽寒看著不斷打量著自己,卻什麽也不幹的庫丘林,臉色冷了起來。


    你他媽一直這樣看著我什麽意思啊。


    還打不打了。


    “可以不打了嗎?”


    庫丘林一雙眼眸盯著遠阪羽寒,思來想去,這樣最好,對方又不是英靈,殺了也沒用。


    “嘭!”


    暗金色的魔力在羽寒身上湧動,身體一躍,對著庫丘林當頭的就劈了下去。


    “鐺!”


    鋼鐵交擊之聲響起。


    “我還沒打夠呢!”羽寒冷著臉說道,寶具還沒出,就想跑,想的太容易了吧。


    兩人的屬性相近,庫丘林的筋力與敏捷比羽寒高,但是羽寒的魔力與耐力比庫丘林好,加上真祖之身的特性,更加適合持久戰。


    “你又不是從者,參合進來幹嘛子!”庫丘林格擋之間,對著羽寒憤然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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