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什麽叫像殺父仇人,你本身就是好吧!


    我看著他,直恨的牙癢,我都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了,他那裏還一臉的無辜,好像受委屈的那個人是他。


    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花了多大的力氣,才能控製住自己內心瘋狂叫囂的殺意,如果有可能,我立時就想撲上去咬斷他的動脈!


    我明明什麽都知道,還要在這裏和他虛與委蛇,簡直太特麽的憋屈了。


    可特麽的,我發現我現在對他連特麽的都不能罵了,這才是特麽的最讓人憋屈的地方!


    “周總要是沒別的事,我就不奉陪了。”我說道,“還有,以後要是沒什麽事,請不要隨便占用我寶貴的時間閑扯淡,謝謝!”


    我說完,拔腿就走。


    “等一下!”周自偉一把拉住我,“夏遠晴,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爸是誰?”


    “我爸是誰關你什麽事?”我眯起眼睛,掩飾心中的波瀾。


    “不關我的事,我就是想知道,他是誰,他有多優秀,能讓媽媽義無反顧地棄我而去。”周自偉說道,眉宇間掛上淡淡的愁怨。


    也許,在他心裏,已經不止千百遍的想過這個問題了,為什麽媽媽不要我,為什麽會拋下我?


    我忍不住想,如果我爸沒死,我應該比他幸福吧,起碼,我沒有被父母拋棄,我的童年有健全的父愛母愛,我在愛裏恣意瘋長了十幾年。


    而他呢?除了一張百天照,沒得到過一絲母愛,父愛也要費盡心機和周自恆搶,周自恆那麽嗲,那麽沒下限,他怎麽搶得過?


    是不是就因為沒有陽光的童年,才造成了他陰暗的性格,所以,他才會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一切手段,不惜傷害別人的性命?


    我忽然不想再麵對他,強烈地想要逃離他身邊,我不能過多地思想他的悲慘遭遇,這樣我就沒辦法對他恨之入骨。


    但我必須對他恨之入骨。


    “也許,義無反顧的不是你媽。”我說道,“是你爸拋棄了她也未可知,畢竟,在感情上,男人比女人更殘忍,周總你不也曾經為了達到某個目的拋棄了初戀嗎?”


    周自偉被我說的有些恍惚,怔怔地看著我,半天沒說話,不知是在想我媽,還是在想老徐。


    我趁著他出神,拉開門跑了。


    一口氣跑進樓梯裏,噔噔噔下了兩三個樓層,然後,坐在階梯上平複心情。


    我忽然想起,我本該警告他不要去療養院騷擾我媽,然後再把那幾千塊錢甩他臉上,但剛才隻顧著生氣,忘的一幹二淨。


    要不,我再迴去一趟?


    算了,好不容易跑出來了,下次有機會再說吧!


    我心煩意亂,不知到底該拿周自偉怎麽辦?


    要不,我打電話問問萬裏?也許他會給我一些建議也未可知。


    我拿出手機翻出他的號碼,看看上一次的通話時間,才發現我們已經很久沒聯係了。


    這段時間,他在幹什麽呢,他總是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那他知不知道我最近出的事呢,知不知道我被羅菲綁架呢,如果知道,他會不會擔心我呢?


    當初明明是他主動聯係我,非要跟我合作,我不同意的時候,他極力說服我,後來我同意了,什麽事都聽他的,找他商量,他卻忽然不想跟我合作了,這到底是為什麽呢?


    難道,他已經從別的渠道得到了他想得到的?


    我想的頭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真想一衝動把他的號碼告訴時光,讓時光幫忙查查他。


    但他當初對我的警告還言猶在耳,我擔心違反了我們之間的遊泳規則,會惹惱他做出對夏天老徐或者我媽不利的事情來。


    我歎口氣,給他發信息,說我有事找他。


    信息發出去後,我直接去了樓頂天台,因為我覺過那裏比較安全,談話不容易被人聽到。


    到了天台才發現上麵不是一般的熱,火辣辣的太陽快把樓頂烤化了。


    幸好有些風,我躲在一角太陽照不到的陰涼之處等了半天,萬裏才迴了電話。


    “我不是說讓你以後別再找我嗎?”陰森的惡魔之聲響起,我竟然有一絲莫名的歡喜。


    “我有事情要問你。”我開門見山地問道,“你知不知道周自偉和我是同一個母親?”


    “你覺得呢?”他反問我。


    “我覺得你早就知道,從一開始你讓我查周自偉的母親開始。”我說道,“而且,你知道的遠不隻這些,所以,我就想問問你,為什麽一開始不直接告訴我,非要讓我兜這麽大一個圈子。”


    “我怕你不相信我。”萬裏說道,“而且,我怕你知道了這件事以後,會影響你調查周天成的心態,我不想讓你因為不相幹的事分神。”


    “你瞎說,這怎麽會是不相幹的事?”我說道,“我的殺父仇人是我哥,你怎麽能說這不相幹呢?”


    “不不不……”萬裏急急道,“你先別忙著下結論,就你現在所掌握的情況,他不就是給那個叫劉波的人提供了山野菜嗎?


    而且劉波不是說了嗎,出事後,周自偉給他錢讓他走,並說他自己也沒想到事情的後果會這麽嚴重,對吧,這些話都是你親口告訴我的,我並沒有增減吧?”


    “對,沒錯,是我告訴你的沒錯。”我說道,“但那又怎麽樣,就能說明周自偉沒殺人了嗎?”


    “你為什麽不想想,他可能也是受害人呢?”萬裏說道,“他也許是受人指使,而且指使他的那人也許並沒有告訴他,那菜的毒性如此大,他以為就是一個行業競爭的小陰招,小伎倆,壓根沒想到會死人……”


    萬裏在那邊分析的頭頭是道,我卻越聽越懷疑,他這哪裏是幫我,分明就是替周自偉開脫呀!


    “我怎麽覺得你這麽奇怪呢?”我說道,“就算你說的都對,但過失殺人也是殺人吧?”


    萬裏半天沒說話。


    我越發覺得他在包庇周自偉。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用包庇這個詞,但我就是有這種感覺。


    我想起來,就是打從我發了周自偉的照片給他之後,他就說不想再跟我合作了,所以……


    “所以,你就是周自偉對不對?”我腦子裏靈光乍現,脫口喊道,“周自偉,你說實話,是不是你?”


    電話那頭的人顯然被我嚇了一跳,繼而幹笑兩聲。


    “怎麽可能?”他說道,“你不要瞎想,如果我是周自偉,我有什麽理由幫你對付自己?”


    “那我不管!”我說道,“要想證明你不是周自偉,也很簡單,從現在開始,你不要掛電話,然後,我去周自偉的辦公室看看,你敢不敢?”


    “我覺得你此刻的重心應該放在盡快收集周天成的證據上,而不是跟我打這沒必要的賭!”萬裏說道,“你要沒別的事,我就掛了。”


    “不,不許掛!”我大聲喊道,“你要敢掛,我立馬把你的號碼給時光,照樣能查出來你是誰。”


    萬裏怔怔一刻,歎口氣。


    “好吧,既然你堅持的話,就去吧。”他說道,“什麽時候能掛電話,你告訴我一聲。”


    “好,你等著,我馬上就來!”我說道,拿著電話一溜煙往迴跑。


    我氣喘籲籲地跑到周自偉的辦公室,猛地推開他的房門,正好看到他把手機從耳邊拿開,扔在桌上,緊接著,我的通話被對方掛斷了。


    “周自偉,你還敢說不是你!”我大喊一聲闖了進去。


    周自偉正迷惑不解地看著我,此刻被我一聲斷喝,嚇的一震,拉開椅子站了起來。


    “什麽意思,我怎麽了?”他愣愣地問道。


    “你還裝!”我不由分說地躥到他麵前,“你敢說你不是萬裏?”


    “萬裏?是誰?”周自偉茫然道。


    “有意思嗎你?”我氣道,“都被我逮住了你還死不承認,那你說,剛才是誰給你打電話?”


    “客戶呀,怎麽了?”周自偉還是一臉蒙圈。


    裝的可真像呀,都被擠到牆角了還不承認。


    “打開,給我看看你的通話記錄!”我抓起他放在桌上的手機,摁亮了屏幕,卻解不開鎖,但從狀態欄裏可以看到,這是款雙卡手機,所以,他完全有可能用另一個非公開的號碼打給我。


    “夏遠晴!”周自偉終於忍不住了,沉著臉從我手裏抽走了手機,“我看在她的麵子上對你百般忍讓,可這並不能成為你在我麵前肆意妄為的理由,我不明白你沒頭沒腦說些什麽,但你最好趕在我耐心用完之前離開!”


    “你耐心用完,我耐心還用完了呢!”我不甘示弱地喊道,“周自偉,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我是不會走的!”


    “說清楚說清楚,你自己都沒說清楚,讓我說什麽?”周自偉惱了,伸手抓住我的雙肩晃了兩下,“我求求你,你能不能別逼我,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幹什麽,但是就衝著頭頂的攝像頭,也要保持起碼的冷靜吧?”


    攝像頭?


    周自偉的話敲醒了我,我一心想要逼他承認他的身份,卻忘了頭頂的危險。


    我終於冷靜下來,輕輕拂開他的手。


    “不管你承不承認,反正你就是!”我說道,“我總有辦法讓你承認的,萬裏!”


    我說完,轉身要走,周自偉桌上的內線電話忽然響了,把我倆都嚇了一跳。


    周自偉拿起電話接通,嗯嗯兩聲,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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