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205 誰折磨誰呢


    他低頭吻住了她。


    猛烈又溫柔。


    喬慕一怔。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舌便滑入她的口腔,帶進來屬於他的清冽和幹淨氣息……他托住了她的背,也托住了她所有的崩潰。


    「唐北堯。」喬慕在心裏叫他的名字。


    她嗚咽一聲,摟上他的脖子。


    她不知道唐北堯為什麽要吻她?事實上,她的腦袋一團亂。可她需要他的親近,她需要他在這時候的「不離不棄」!


    情況再糟糕也沒有關係。


    至少,他們還在一起。


    她緊緊地攬著他,近乎貪戀,而她胸臆中的那種恐慌、憤怒,就在他的擁吻中,漸漸平穩下來,再漸漸消散開去……


    良久。


    他才鬆開她。


    嘴唇有些麻麻的,還殘留著他的氣息。


    喬慕抿唇,吸了吸鼻子,帶著鼻音喃喃出聲:「我想離開這裏。」


    「好,我帶你走。」唐北堯應聲,他抬手,指腹拂過她的眼角,幫她擦拭掉臉上殘留的淚痕,「我會給你個交代。」


    這是他的承諾。


    k先生、共生……她變成現在這樣,他會負責,他會給她交代。


    「我想殺了他……總有辦法的。」喬慕咬過下唇,眼裏無助又堅定。


    唐北堯已牽過她的手。


    他的掌心包裹著她的拳頭,輕輕地揉了揉,沒有說話,然後帶著她,走向電梯的方向……全程,隻有他們兩個人。


    她和南溟融合,世界進入「和平」,誰都不需要保鏢,誰也不用擔心對方會動手了。


    …………


    「叮!」


    電梯很快就到。


    金屬門打開的時候,身後傳來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喬慕一扭頭,便看到南溟從走廊那端走過來,手上還拿著他修剪好的臘梅。


    隻是,那個花瓶不見了。


    帶著金色梅花的木枝,被他用紙張抱起來,做成一個花束的樣子。而他就「捧」著一束花,走到她身前,站定。


    喬慕渾身緊繃。


    她在見到南溟之後,情緒就會忍不住憤怒、暴躁。就像看到自己恨之入骨的人,瞬間就能切換進入戰鬥狀態……


    「還有事?」唐北堯把她往身邊帶了帶,護住她之後,才冷冷地抬頭。


    南溟卻沒答話。


    他的目光略過唐北堯,徑直落在喬慕身上。他像是徹底把唐北堯忽略在外,然後抬手,把手裏的那捧花送到喬慕麵前。


    「你忘拿了。」他頓了頓,「能安神。」


    正如他剛剛在房間裏說的那樣,喜歡我送你的花嗎?能安神。


    喬慕擰眉。


    她抬頭看過去,目光和南溟相撞,很清晰地,便能看到他眼底的狡黠和笑意——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追出來,當著唐北堯的麵,送花給她。


    他料定了唐北堯不會和他有衝突。


    於是……


    他存心添堵!


    他想讓唐北堯生不如死,所以一絲一毫,任何細節他都不肯放過。


    「滾!」


    喬慕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南溟卻得寸進尺,試圖用那束花,去擋旁邊的唐北堯:「唐……」


    隻是他沒來得及開口。


    幾乎在他將注意力轉向唐北堯的瞬間,喬慕便已忍無可忍。她驟然爆發,猛地一把奪過南溟手上的花束,然後重重地朝他打了過去——


    「讓你離我們遠一點,聽不懂嗎!」


    一時間,臘梅花的碾壓聲、紙條折斷聲、以及木枝抽上皮膚的聲音……這些聲音,在同時出現,又在同時戛然而止。


    這比巴掌更狠!


    這等於是用木枝,抽了他一臉……


    破碎的黃色臘梅花,頓時從枝頭滑下,滾在南溟的衣頸間,又紛揚滾落,掉在了酒店的地麵上;南溟的下頜和脖子上,很快出現了清晰的紅痕。


    他的皮膚原本就偏蒼白,被這麽一抽,這些紅痕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喬慕的唿吸都在喘。


    她在做完這些後,發泄完情緒後,才後知後覺地恢復了些許清醒,丟開那些殘破的花枝,往後退了一步。目光,卻依舊是憤怒不讓。


    唐北堯護住了她,他甚至做好了k先生被激怒,他保護好她的準備。


    然而——


    南溟卻沒有生氣。


    他伸手,摸了摸被她抽痛的地方,指尖劃過那片紅痕,他的眉心甚至還皺了皺。然後,他抬眼掃過來,目光略過她,向唐北堯開口:「她有什麽問題,隨時來找我。」


    喬慕忿然。


    又來!


    「我還能有什麽問題!」她滿是敵意,不允許南溟再給唐北堯添堵。


    半點都不行!


    「喬慕。」這迴,南溟的目光竟在下一刻轉過來,眼裏甚至還帶著一股戾色,「那麽討厭自己的共生對象,本身就是問題!」


    他幾乎是嗬斥她,嗓音冰冷至極。


    這種態度……


    才更像k先生,更符合他k先生的身份。


    喬慕下意識地就後退了一步,她覺得眼前這樣的南溟好可怕!而且,雖然沒有全部聽明白,但他話中的深意,似乎更可怕……


    「沒事。」唐北堯低聲安撫了一句,拍了拍她的後腰,把她拽到了自己身後。然後,他才上前一步,正麵對上南溟。


    唐北堯的話很簡潔——


    「想對付我,盡管來。是男人的話,就別通過折磨她來實現。」


    南溟一怔。


    「叮!」


    電梯的門在後一刻被打開,唐北堯這迴沒再停留,拉著喬慕,徑直走了進去,然後按下了關門鍵。


    金屬門閉合。


    門內門外,隔絕了兩個世界。


    南溟站在原地,半晌,才迴神。


    他的麵色有些不痛快,隻是,在伸手摸了摸那痛麻的紅痕後,又自嘲而笑,如自言自語般低喃:「到底算誰折磨誰呢……」


    …………


    醫院。


    「唐少!」他們一出現,那群醫生護士,便心急如焚地圍上來,「您怎麽樣了?」一邊說著,一邊還有人推來了輪椅。


    喬慕這才知道,唐北堯身上的傷還沒處理好。


    之前,她暈過去之後,他便停止了所有的治療……


    他都沒顧上自己。


    「我沒事。」在所有人關切的目光中,他卻還繃著,隻拋出淡淡的一句。


    「你趕緊去吧!」喬慕不忍,「我很好!我等你。」


    他這才在醫護人員的簇擁下離開。


    周圍空蕩下來,還站在原地的,除了幾個唐門的下屬,還有顧斯庭和白十七。顧斯庭的身上都是紗布,臉上也有細碎的傷口;而白十七,她沒有傷,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喬慕,你……好了?」白十七率先走過來,糾結了好久,才委婉地問出來。


    她沒有說早上的情況——


    與其說喬慕「暈」過去,還不如說她是「死」過去了……體溫、血壓都在下降,連唿吸都幾乎感覺不到。那個時候的喬慕,好可怕。


    那個時候的唐少,更可怕。


    「沒事。」喬慕沖她笑笑,「我不會死的。」


    「都散了散了!」顧斯庭撇開其他下屬,然後才一瘸一拐朝她走過來,他的臉上,少有的凝重著,「……迴來就好。」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事……以後就不提了。」


    「你也是受害者。」白十七也是很痛惜,「以後,誰都不會說的。」


    喬慕怔了怔。


    然後,她陡然反應過來:他們都以為她和k先生……那樣融合了?


    不是的!


    「是血液融合!」喬慕伸手,把左手掌心的紅線展示給他們看,順便把融合的真相一併說了,「……我不可能跟他做那種事!」


    她不想被誤解。


    更不想,唐北堯遭受別人的目光。


    「k先生沒對你……謝天謝地!」白十七鬆了口氣,差點喜極而泣,然後,她狠狠地踹了一腳顧斯庭,「滾蛋!你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麽骯髒的東西!」


    都是顧斯庭說的。


    他的猜測,讓她難受好幾個小時了。


    「哎喲!」顧斯庭身體還傷著,被白十七這麽一踹,直接被踹翻在了地上,痛得直哼哼,「我也沒想到……不過聽你剛才說的,血液融合,似乎更困難更不穩定?」


    k先生為什麽「捨近求遠」?


    他是另有圖謀?


    還是……他心存善念?


    「他沒有選擇。」喬慕迴答他,她的將聲音平靜,卻也很篤定,「他想活下去,隻能用這種方式融合。否則,即使融合了,我也會死。」


    她想,南溟應該了解這點。


    要不然,同歸於盡。


    顧斯庭張了張嘴巴,半晌才說出一句話:「小慕慕……這話,你可別在北堯麵前說了,他估計得心疼死。他對你越心疼越好,對別人就越差……」


    話音未落,白十七又是一腳踹了過去:「唐少願意對誰好你管得著?」


    「……有種你別欺負我爬不起來!」


    「嗬嗬!我就欺負了!」


    「……」


    ……


    顧斯庭和白十七很快鬧騰開了,兩人都壓抑了一整天,因為「某些猜想,又都憋悶了一整天,現在終於鬆了口氣,他們兩個頓時連吵架都格外盡興。


    喬慕笑笑。


    這樣的氣氛轉變,讓她覺得輕鬆,她想繞開他們,可剛走了兩步,心中驟然又是一沉。她突然想起來——


    「對了!這次的計劃,為什麽會失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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