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獅兩口下廣州七天後的下午,藥品市場一個叫劉福的年輕人突然騎摩托來至陳祿家中,說:“銀獅要你半個小時後接電話。”當時藥品市場內幾乎家家有電話,村裏卻還沒有開始安裝。因此陳祿問劉福:“他沒說啥事兒?”劉福搖搖頭:“他啥也沒說,隻讓你半個小時後接電話。”莫名其妙的陳祿急忙騎自行車來到劉福的電話旁。一會兒電話響起,陳祿按下免提,就聽銀獅喊:“喂,爹!”陳祿:“嗯,是我。” 銀獅知道父親喜歡用免提,因此說:“拿起話筒說話。”陳祿拿起話筒:“嗯,拿起了。” 銀獅:“這兒的黃芪價錢漲了一倍,所以你馬上收,收得越多越好。再有七天我就迴去了。還有,給劉福五十塊錢,是我答應人家的。”陳祿放下話筒,平靜如常,對劉富說:“我身上沒帶錢,迴頭給你。”做著藥品生意的劉福笑笑說:“給啥呢?這有啥呢?”陳祿最終還是堅持給了這小夥子五十元。前一陣子,陳祿一家之所以再弄不出錢來,是因為對黃芪的行情還沒有十足的信心。如今見有如此有利又保險的買賣,就是又一番光景了。金獅在鄉政府已呆了多年,與一些同事的交情自非當年能比。於是他向同事們你五百他一千地借錢,竟借到七千元。金鳳則將家裏剛攢下的兩千元也拿了來。陳祿和玉枝則以一角的高息為代價,短時間內借迴八千元。於是陳祿就以這萬七的資金開始收購黃芪,並對大貨主們說:“凡賒給我的黃芪,一律按一毛計息。”由於此前他已將幾乎全部的高利貸轉化為銀行貸款,此時的社會資信度實際上已明顯迴升,因此他連賒帶買,又收下六萬元的黃芪。銀獅兩口如期迴到清水溝,將前筆貨款放下,旋即又帶貨南下。這次因為這邊的行情浮動了四成,因而利潤下降至第一次的60%。銀獅和臘梅在廣州剛把這第二批貨脫手,又接住父親發來的八萬元的貨。這次因為這邊的行情又有所浮動,因而利潤又進一步降至第一次的40%。待銀獅把後兩筆貨款陸續匯迴,這邊的行情已浮動至廣州的90%以上。

    此時陳祿仍不罷手,金獅便發了話:“不能再收了。做買賣講求的就是低收高賣,而今這頭行情頂到這麽高,已無利可圖了。”陳祿:“我看那頭也得漲,現在還沒升到以前的最高價。” 金獅:“曆史最高價不是每次都會出現,也許它也是以後的最高。”陳祿:“今年人們幹脆沒種,天底下也沒貨。” 金獅:“問題是你知道人家舊貨有多少?”陳祿:“光舊貨能有多少?” 金獅:“不管咋樣,如今行情已經頂到這麽高,即便再漲也漲不了多少了。”陳祿:“賺頭不會再大倒是真的,但我敢肯定它不賠。像這種賺頭雖不大卻肯定不賠的買賣,還不做?”金獅:“換成我就不做。”陳祿:“那你說做啥?” 金獅:“做那利大的。”陳祿:“利大的在哪兒?” 金獅:“前幾次收的黃芪不就是利大的?”陳祿:“我是問你,現在利大的在哪兒。”金獅:“現在沒有就等著。我早就說過,沒機會的時候不要硬做事,免得機會來了做不成事。”陳祿:“這道理誰不懂?問題是你要我等到啥時候?再說,我現在收下明年春季就賣了,能誤啥機會?”見此銅獅發了話:“要不這樣,現在既然沒個利衝的買賣,就把這筆資金進了藥吧。現在我從市場上進藥,人家賺我10%。如果咱們直接從廠家進,自己推自己的,不是連這10%也賺了?”陳祿:“少給我提你那個送藥的買賣,一年掙上兩三萬,啥時候能鬧大?” 金獅:“您實在想收也行,但要依我三件事。”陳祿:“說!” 金獅:“第一,把高利貸都打了。背上高利貸做薄利買賣,簡直是跟錢過不去。”陳祿:“這個你不說我也知道。” 金獅:“第二,那些銀行貸款也該還了吧?現在還了,過起年來再貸,信用也迴來了,又不誤做買賣,不是更好?”陳祿:“我正打算還。” 金獅:“第三,要嚴把質量關。前幾次因為利大,咱們為了迅速搞到貨,不太講究質量。這次利小了,已到了針尖上取鐵的時候,不能再不講求質量。”陳祿點點頭:“那是自然。”金獅:“還有,我跟眾同事們借的那七千,我當時說的就是急用幾天,我不想失信於眾人。”陳祿點頭同意。就這樣,他打掉所有的高利貸、銀行貸款及金獅臨時借來的那七千元,頂住其它債務不還,又精挑細選地收下八萬元的黃芪。

    中央下發取締藥品集貿市場的通知以來,各地都沒有立即采取行動,而在等待觀望。如今中央逼得很緊,各級政府也就動了真格的。在上麵的層層力逼之下,以趙山貓為首的邁達召鎮黨委、政府也不得不行動起來,關閉自己一手扶持起來的藥品市場。關閉之初,大部分藥品商不死心,將藥品轉入地下。哪知政府特別是公安部門連地下的也抓。這麽一來,從事藥品批發的也就真的寥寥無幾了。剩下的也變得格外謹慎和詭秘,業務自然也大不如前了。邁達召藥品市場僅僅紅火了兩年多,但已造就了幾個百萬富翁、十幾個五十萬富翁,其中最大的一戶竟發展到幾百萬。在藥品市場紅火的這兩年中,本已搶到先機的陳祿不但沒有從中賺到大錢,反而將位置優越的門市也變得不值錢了。好在銀獅的藥品推銷仍在進行,隻是變得更為謹慎和詭秘。他之所以能進行下去,主要的倒不是因為如何如何地謹慎和詭秘,而是因為經營規模小,未給地方政府造成心理壓力。地方政府又何嚐真的想取締這一行當呢?銀獅行動謹慎和詭秘,也正是為了不給地方政府造成心理壓力,而非為逃避什麽追查。當地政府若真想追查,銀獅就是再詭秘也無濟於事,因為他畢竟成天拉著一車的藥在轉悠。

    新年前的一個晚上,金獅正在辦公室應付華鮮桃的貧嘴,就見話務員段曉燕跑進來說:“小陳,史文麗在大門外等你。” 金獅一聽吃了一驚,忙起身穿大衣。華鮮桃白了段曉燕一眼,對金獅說:“你不能去。”金獅:“為啥?” 華鮮桃:“因為她是女的,現在又是晚上。”金獅:“你這個人真封建。如果男的和女的晚上一來往就有事的話,這世界不早亂套了?” 華鮮桃:“那你去幹嗎?” 金獅:“不是我要去幹嗎,而是人家來找我不知幹嗎。” 華鮮桃:“深更半夜能幹嗎?” 金獅:“你不放心我是對的,但不該擔心史文麗。史文麗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人。要是的話,我們早燃到一塊兒去了。” 華鮮桃:“你對她評價還挺高的!” 金獅:“我們認識不是一年兩年了,要亂來的話早來了。” 華鮮桃:“那我跟你一起去。” 金獅:“那不行。盡管我們之間是純潔的,但有些話還是不想讓旁人聽到。” 華鮮桃:“既是純潔的,有什麽不能讓人知道的?” 金獅:“你跟你哥也有悄悄話,難道不純潔了?” 華鮮桃:“你!” 金獅:“我什麽我,我一會兒就迴來。”說罷徑直來到鄉政府大門外。

    金獅與史文麗見麵,相互問候一番,然後往曠野上走。走了一會兒,金獅問:“找下對象了吧?”史文麗:“你怎麽知道?” 金獅:“一開始給我寫了兩封信,然後就再沒跟我聯係,還不是另有所屬?”史文麗:“吃醋了沒有?”金獅:“沒少吃,但能理解。我總不能讓你不嫁人吧?”史文麗:“誰信?哎,你猜他咋樣?”金獅:“肯定是器宇軒昂、才高八鬥啦。”史文麗:“何以見得?”金獅:“以你的心氣兒,沒個三下兩下能拿下?”史文麗笑了一下,說:“什麽都瞞不住你。不錯,他的確是器宇軒昂,才高八鬥,心胸豁達,明察秋毫,拿得起放得下。”金獅急抱肚子。史文麗嚇了一跳,問:“怎麽啦?”金獅:“胃疼。”史文麗:“要緊嗎?”金獅:“要緊。”史文麗:“那咱們趕快迴去吧。”金獅搖搖頭:“不用了。”史文麗:“那怎麽能行?”金獅:“隻要你少誇他兩句就可以了。”史文麗捶了金獅一拳:“原來你是嚇我呀!”金獅:“不是我嚇你,是你拿醋灌我。”史文麗格格一笑:“吃什麽醋呀?你要願意,我現在就從他那兒撤迴來。”金獅:“真的?”史文麗:“千真萬確。”金獅:“那你就撤迴來吧。”史文麗:“這麽說你肯收留我了?”金獅搖搖頭,說:“不是收留,是挽留。”史文麗:“那我現在宣布,我跟他沒事了。” 金獅:“那我現在宣布,我跟你有事了。”說罷兩人相視一會兒,哈哈大笑。笑了一會兒,史文麗首先收住笑聲,陷入傷感。金獅:“他對你好嗎?”史文麗點點頭:“那倒沒問題。”金獅:“那他有什麽不好嗎?”史文麗:“也沒有。”金獅:“那你?”此時兩人已來至一座帶閘的橋前。史文麗指了指橋下,說:“上麵風大,咱們到下麵坐吧。”說罷領金獅來至橋下。橋下橫放著一截五尺來長的粗樹樁,可能是別的情侶幽會時弄來的。史文麗坐至樹樁上說:“你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嗎?”金獅:“你不是說他器宇軒昂、才高八鬥、拿得起放得下嗎?”說罷坐至離史文麗兩尺遠的地方。史文麗:“我是說具體的。”金獅:“那我哪知道?”史文麗:“他除了顯得年輕些外,跟你長得一模一樣,就連手紋也一樣,也是斷掌。”金獅大吃一驚:“竟有這種事?!” 史文麗點點頭:“他不僅長得跟你一樣,就連為人處事都跟你很相象。”金獅:“沒聽我媽說給出一個孩子呀。” 史文麗:“什麽呀?人家有親生父母。”金獅:“他是哪兒的?” 史文麗:“市裏的。”金獅:“父母是幹啥的?” 史文麗:“父親是市委組織部部長,母親是新城區委副書記。”金獅大睜兩眼:“恭喜你啊!” 史文麗:“可他遠沒你成熟。”金獅:“他多大了?” 史文麗:“比我還小兩歲。”金獅:“這不就對了?人成熟總要有個過程。你總不能要求十歲的毛澤東就比二十歲的蔣介石成熟吧?” 史文麗:“行了行了!你就沒發現我是找了個你的影子嗎?我是因為愛你才愛他的嗎?”金獅驚得一時不知所措。史文麗:“你就不能靠我近些嗎?”金獅猶豫了一下,緊挨住了史文麗的左側。史文麗:“這樣不夠。”金獅便將右手搭在史文麗的右肩。史文麗:“還不行。”金獅便將其抱起放至懷中。抱了一會兒,史文麗又說:“你是不是算盤珠子?撥一下動一下!”金獅:“我怕再進行下去,刹不住。” 史文麗:“刹什麽刹?追不到你,我隻好嫁給你的影子。我能跟你的影子過一生,就不能跟你本人過一宿?”金獅:“你這麽迷人,我能不想要嗎?我也不是君子,不想為誰守身。我是想,他既跟我一樣,又如何能容忍你的失貞?” 史文麗:“這你不必擔憂,我已經跟你的影子睡過覺了。嫌我嗎?”金獅:“不嫌。”說罷即一頓狂吻亂摸。史文麗生性好強,喜歡健身,因而身姿偏瘦,但乳房和大腿一點都不瘦,皮膚也格外滑膩。因此金獅不摸還不怎麽喜歡,越摸越喜歡。摸至極致,就要走那最後一道程序。史文麗擋住說:“這兒這麽冷,還是找個地方吧。”金獅點點頭,想了想,說:“就去我辦公室吧。現在夜深了,人們都睡了,不會有人知道的。”說罷摟著史文麗折向鄉政府。到了鄉政府外邊,不敢叫人開大門,便輕輕翻牆而入。迴到辦公室,金獅把史文麗的衣服剝光,就後悔了:“我當初怎麽就沒看上這個女人?唉,今朝有酒今朝醉吧。”想罷即與史文麗瘋作一團。喘息平穩下來,金獅起身說:“我送你迴家。” 史文麗躺著不動,說:“我現在不想走,我要跟你睡一宿。”金獅何嚐不想摟著這個魔鬼般的身材睡覺?於是說:“也行,但不等天明就得走。” 史文麗:“你盡了興,就這麽不想要我?”金獅:“不是,我是怕壞了你的名聲。做女人難啊!”說罷上了鬧鍾,摟著史文麗睡下。鬧鍾響後,金獅板著手電,見史文麗赤裸裸地躺在身邊,乳房碩大,腰枝纖細,屁股肥圓,大腿豐滿,不覺又興起。於是放下手電,又興風作浪一番。風平浪息,他幫史文麗穿好衣服,勸其迴家。史文麗隻好哈欠連天地離去。

    勸走史文麗,金獅睡至9點才起來。起來他正忙於洗漱,華鮮桃進來,見床單上有合歡的痕跡,又從枕巾上找出幾根長發,於是問:“這是哪來的?”說著給金獅看了看枕巾,又指了指床單。金獅看了一下,說:“不都是你留下的?” 華鮮桃:“扯淡!上次咱倆完事兒後,我立馬就把枕巾和床單洗了。”金獅:“後來咱倆雖沒幹,可你在我床上躺過呀。” 華鮮桃:“笑話,我在床上躺一下,就能留下這個?”說著又指了指床單。金獅:“那是我個人跑下的。” 華鮮桃:“扯淡,你自從占了我,還有浪費的?”金獅:“我精力充沛嘛。” 華鮮桃:“那以前咋沒有,偏巧史文麗迴來就有了?”金獅:“我見了她就起了淫心,可人家沒那個意思。我隻好迴來一個人瞎想,誰料因思成夢,就跑了。” 華鮮桃:“你以為我會信?”金獅:“不信我也沒辦法。” 華鮮桃:“沒想到你是這種人!”金獅:“你早不知道我是這種人?” 華鮮桃氣得沒法,便說:“我一會兒就把你倆的事捅出去。”金獅:“那就謝了。” 華鮮桃冷笑一下:“我知道你是死豬不怕燙,但有人怕。”說罷就往外走,金獅理都沒理。哪知華鮮桃這次動了真格的,真的給捅了出去。金獅有些後悔沒攔她,但轉念一想:“這倒給我提供了冷落你的借口。”於是真的再不理華鮮桃了。至於此事傳出去,也未給史文麗造成什麽實質性後果。因為她的對象遠在市裏,根本聽不見。

    寶圖是建國後建成的工業城市,公有資產占絕大多數。因此近年來隨著國營企業的運轉困難,市裏的稅源一時不增反減,因而給下麵撥的款也越來越少。隨著上麵撥款的減少,茂林岱鄉政府的財政也漸漸緊張起來。由於缺錢,今年元旦鄉裏不再舉辦什麽活動,而是直接放假。放假結束,金獅來到鄉政府,就聽到副書記王誠虎出事的消息。原來新年元旦的頭天晚上,王誠虎騎摩托返家至110國道的一座橋梁時,被迎麵開來的一輛大汽車晃得看不清路。他怕撞上汽車,本能地往外靠了一下。因橋梁窄於公路,他就騎到了橋梁下麵。這一下造成的傷勢倒也不重,沒有骨折什麽的,但畢竟傷了筋痛了骨,沒三個月上不了班。他出事沒幾天,上頭就跟鄉裏要全年總結。這可愁壞了書記李建平、鄉長雲仁義。雲仁義愁來愁去,就猛然想起金獅寫的那個沒有數據的半年總結來。這個總結如今還壓在他的案頭的一大摞材料中,當初他看都沒看。如今他翻出這個總結,從頭至尾連看了兩遍,不由喜上心頭,當即讓李建平來瞧。李建平看罷點點頭,說:“就讓他來寫,期限兩天。” 金獅接到任務,先用半天收集數據並構思,然後動筆書寫。寫了一天,將謄抄得清清楚楚的稿子交給雲仁義。雲仁義看罷交給李建平。李建平看罷當即召開鄉領導班子會議,會議有各辦主任及金獅列席。當雲仁義將這個總結逐字逐句地讀完,與會人員無不點頭稱讚。

    金獅已有半個多月未理華鮮桃了,而華鮮桃豈肯甘心?這日華鮮桃把金獅叫至野外問:“你為什麽總不理人?” 金獅:“因為你做的好事。” 華鮮桃:“我做什麽了?” 金獅:“你損壞別人名聲。” 華鮮桃:“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金獅:“事實就能說?你哥嫂那房中事也是事實,你怎麽不說?” 華鮮桃:“你!就算我不對,可這是多大點兒的事?這就能把我陪你睡了半年的情義抵消了?”金獅:“這才多大點兒的事!一個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是什麽?是婚姻。寧拆一座廟,不破一樁婚。而你差點兒破了人家婚姻,毀了人家一生。沒想到你美麗的外表下麵,竟是這麽一副醜陋的靈魂。” 華鮮桃:“你的靈魂又是好的?” 金獅:“我的靈魂不好,卻要娶靈魂好的。” 華鮮桃:“人在發瘋的時候,靈魂又怎能好起來?” 金獅:“你發什麽瘋,得狂犬病了?” 華鮮桃:“她搶我的男人。” 金獅:“她剛從寶圖迴來,知道誰是你男人?要怪也隻能怪你男人不檢點,有氣你衝著你男人來,幹嗎要傷及無辜?” 華鮮桃:“那你當初不攔我一下,給我說些好聽的?” 金獅:“我這個人從不受威脅,也沒有給人說好話的習慣。再說,我幹嗎要給你說好話?我做錯什麽了?” 華鮮桃:“你對我不忠。” 金獅:“我早就跟你說了,我就是這麽個人,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睡一個,婚前如此,婚後也是如此。誰要接納我這個人,就得同時接受我這個嗜好。我也不勉強誰接受,求誰接受,就這麽牛b。” 華鮮桃:“行了行了,別說那麽多。我問你,你是不是想甩了我?” 金獅:“我說過要娶你了嗎?” 華鮮桃:“那你占我身子!” 金獅:“我明說隻是玩兒玩兒,你要情願麽!” 華鮮桃:“是我情願的?是誰象鬼一樣藏在我的門背後,猛然把我抱住,又親又摸,最後占了我?”金獅心的話:“原來你在這兒等著我!”便說:“你若不情願,我能占得了你?我使橫了嗎?你反抗了嗎?” 華鮮桃氣得無可如何,便喊:“陳金獅,你卑鄙下流無恥不要臉。”金獅笑笑:“謝謝。” 華鮮桃:“這麽說,你是不打算娶我了?” 金獅:“從來沒打算,永遠也不會打算。” 華鮮桃:“那你就等著吃官司吧。” 金獅:“我是打官司的祖先。再說,你拿什麽跟我打官司?” 華鮮桃冷笑一聲,指指肚子:“拿你留下的種。”說罷甩袖而去。

    金獅這迴可真傻了眼,想了又想,隻得迴鄉找到華鮮桃,問:“你真的懷孕了?” 華鮮桃:“不信咱們明天就去醫院檢查檢查。” 金獅:“肯定是我的?” 華鮮桃正喝著杯水,一聽此話,啪地把杯子摔了,問:“還能是誰的?” 金獅坐下來,點了一枝煙,抽了一會兒,說:“當初你認為我之所以淫蕩,是因為身邊一直沒個女人。可這幾個月一直有你陪在我身邊,我還是跟別的女人鬼混了。這說明我天生就是色狼。象我這種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追一個的人,即便娶了你,又能是你的嗎?” 華鮮桃:“不論你多好色,隻要娶了我,跟我建立了家庭,生了孩子,終究還是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多。” 金獅:“問題是你的男人若真地有一半時間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你不論從感情上還是麵子上都無法接受,你會發瘋的。你結婚難道就是為了傷心和丟人嗎?” 華鮮桃:“俗話說,少見多怪,多見不怪,習慣成自然。習慣了就好了。” 金獅:“問題是你有必要承受這些嗎?” 華鮮桃:“我還有退路嗎?” 金獅:“退一步海闊天空。自古失了身又找到好婆家的女人多的是。事實上社會對女人並沒有苛刻的要求,而是女人自己克服不了人性的弱點,放不下自己加給自己的精神枷鎖。” 華鮮桃:“你願意娶一個結過婚的女人嗎?” 金獅:“那要看她是誰。我不會僅僅因為一層處女膜而忽視了女人之間實質上的巨大差別。一層處女膜究竟有什麽實際價值?” 華鮮桃:“說得好!我也不會僅僅因為男人用情不專,而忽視了他們之間實質上的巨大差別。丈夫和別的女人睡上幾覺,對自己又有什麽實際損失?”金獅:“問題是這種丈夫還能算是你的嗎?” 華鮮桃:“我寧願和別人共享一個太陽,也不願獨守一盞枯燈。” 金獅:“你!”說罷轉頭而去,再不來找華鮮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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