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學用了功,大學鬆一鬆。”60分萬歲在當時的大學裏甚是流行,金獅卻在遠大理想的支撐下依然苦修,因此於一年級第二學期的一開學即被推選為學習班長,並於二年級的年初拿到頭等獎學金。而就在師生們對他將來的考研寄予厚望之時,他卻作出一個重大抉擇,從此棄醫從文。因為他發現自己經過一年的苦修,對醫學依然沒有多大興趣,對社科類公共課卻興趣日濃。他深深地知道,所謂天賦就是興趣,沒有興趣,天才也會變為蠢才。作出這一抉擇之後,他除了上課認真聽講外,其餘時間便一頭紮進校圖書館,如饑似渴地過癮地博覽文史哲群書。

    民族學院的待遇很高,除學費、書費、住宿費全部免收外,每月還要發給每名學生33斤麵票、30元菜票、4張電影票、2張洗澡票及4。5元的助學金。因此這裏的學生如果手緊點,是可以不從家裏拿錢的。但沒有哪位家長不從家裏寄錢來,陳祿更是不問有無,按月寄出200元,就這還直誇:“金獅這孩子成器,至今過日子很仔細。”這麽一來,民院的學生可就瀟灑了。而就在這一瀟灑的氛圍中,有位女生因為自慚形穢,內心空虛,跳樓自殺了!對此不少同學表示同情,金獅卻失口大罵:“隻管自己解脫,不管別人死活。老人費盡千辛萬苦,把你培養成人,還沒樂夠呢,你倒好,一下子自行了結了。真他媽的自私。”

    臨畢業的那個學期,西北民族學院獸醫班的學生被安排至西安獸醫院實習一個半月。而全班同學隻在獸醫院幫了十來天的忙,便在老師的帶領下四處旅遊,遍訪名勝古跡。這日遊經一個草堂,堂內香火甚旺,香案上放著一桶簽。幾位同學陸續上前抽了簽,簽上所言多數不錯,也有個別差的。看罷同學們的簽,金獅也好奇地上去抽了一簽,卻見:“慧光如日,堪照九洲;重任在肩,莫辭其責。”眾人看罷稱奇,金獅忙說:“瞎貓碰了個死耗子。”同學們便說:“那貓的運氣還能賴?”這日中午,同學們遊至一座山的中腰,感到累得慌,便坐下來用餐歇息。歇了一會兒,多數同學懶得再往上爬,隻在周圍的景點轉遊。其中兩位同學意猶未盡,便慫恿金獅一塊兒上了最高峰。峰上有座廟,廟的正中央供著三聖母,門邊坐著一位昏昏欲睡的妮姑,妮姑前放著一桶簽。兩位同學上前各抽了一簽,一簽大意是桃花運開喜臨門,一簽大意是不需勞碌度平生。看罷簽語,金獅也好奇地抽了一簽,但見:“榮華景,富貴來,天地生成吉相,諸事遂心懷。”兩位同學恭喜金獅,金獅忙說:“純屬巧合。”同學則說:“巧合便是運氣,有意安排反不為命相。”金獅雖然不信那一套,但還是增加了幾分好心情。

    實習迴來,班主任把金獅叫至一邊,說:“上麵給了咱們班一個研究生指標,隻考外語,其餘由係裏推薦。係裏考慮到你的外語水平最好,所以打算推薦你。不知你有沒有這個心思。”金獅:“謝謝係裏和您的好意,但我不想再上學了。”班主任:“為什麽?”金獅:“我想早日走上社會,參加實踐。”班主任點點頭:“人各有誌。我知道你為這已經準備了三年。那就祝你早日凱旋。”將近畢業,同學們忙著互填《同學錄》,金獅便在其最崇拜的人一欄內填上父親,在贈言欄內賦詩一首:

    八六之秋,群英會首;

    八仙過海,各有圖謀。

    直抒胸臆,推心置腹;

    攜手搭背,共酌同遊。

    往事如煙,近別起憂;

    前途坎坷,更可風流。

    九零年的7月上旬,金獅和振華同時從大學畢業,金鳳則還須再念兩年的自費大學。此時陳祿破產不久,因此金獅原打算借父親的財力為自己找個級別高一點的行政單位,如今卻隻能聽天由命了。他勸振華跑一下,好歹不要教了書。振華卻講:“學了四年教育學,不用怪可惜的,我還是教書吧。”金獅想:“人各有誌。”但還是說:“那你也活動一下,找個好學校。”振華:“薩二中(薩臨慶第二中學)校長是我的老師,前幾天我去找過他,他表示願意接收。”

    銀獅上初三的時候,金獅在同校的高二就讀,尚能督促他用功學習。待金獅進縣城補習,銀獅失去約束,便講起吃穿來。因受不了學校的吃住條件,成天騎摩托跑校上學。銅獅則自進鄉中學後,手裏常帶些零花錢,成天和幾位男女同學吃喝玩樂或獨自睡懶覺,學業一直半荒不廢的。鄉中學的學生宿舍常有失盜現象發生,銅獅所在宿舍卻從沒丟過東西。原因就是有他經常在大白天睡覺,三隻手不敢光顧。對他們兄弟倆的如此不爭氣,陳祿兩口看在眼裏,急在心頭,想盡了辦法,但都無濟於事。如一天中午,銀獅騎摩托帶銅獅迴家來,陳祿讓玉枝給做了一頓窩頭和燴素菜,要兄弟倆識得貧苦之味。誰知兩人裝著無所謂地吃了幾口,然後偷著出去下飯館。如今銀獅已高中畢業應試三次,終未得中。銅獅則剛剛混完高二。鑒於他倆的表現及如今大不如前的家境,陳祿決計讓之罷讀迴家,幫家裏幹事。對此玉枝和金獅提出異議:“銀獅不念就不念吧,因為他已考了三迴,也不冤枉了。可銅獅還沒高中畢業,不念是不是有點早?”陳祿:“問題是照他那德行,再念三年有沒有結果?”銀獅:“肯定考不上,我又不是不知他那德行。”玉枝:“有沒有結果都得念。”陳祿和銀獅驚問:“那是為啥?”玉枝:“為的是他將來不怨咱們。當年你們都依時按候地上學,唯獨叫人家停學放了半年牛。如今你們都補了兩三年,卻不讓人家念完高中。你們是看人家人小老實好欺負還是咋的?”銀獅:“就為公平,不講效果!與其考不上,費那錢幹啥?咱們現在又沒那個閑錢。”玉枝:“說不定他現在長大了,懂得用功了。”金獅便問銅獅:“你現在還能學得進去嗎?”銅獅:“我現在正嚐到自學的甜頭了。”金獅一聽大喜,說:“師傅引進門,修行在個人。老師的作用是解疑釋惑。要想成材,就得靠自學。不知你對文科感興趣,還是對理科感興趣?”銅獅:“文、理科都感興趣。”金獅:“反正你的理科也不紮實,幹脆返迴高二學文科吧。還是學文科出來好從政。”見此半晌沒說話的金鳳開了口:“咱們現在可不同從前了。以前金獅想進城學文科,硬是去不了。如今振華就要進薩二中教書了,帶個學生進去不成問題。”玉枝:“對呀!他還可以好好管管銅獅。”銀獅:“問題是咱們現在連買麵的錢都沒有。”他講的也是實情,這個家已多年未種口糧,全是買著吃。而今背著長腿的重債,實在存不住一分錢。基於此,金獅講:“再苦不能苦教育。今天不念,錯過年齡,以後有錢了也念不成了。我不是就要上班了?他的學費、生活費由我來承擔。”

    陳家偌大的買賣沒了,成群的牛羊沒了,莊戶種得也比較簡單,因而一下子清閑起來。為此陳祿解雇了牛倌,讓銀獅去放那兩頭奶牛。誰知銀獅放了兩天,便喊:“快把牛全殺了吧,我一天也放不下去了。”陳祿瞪大眼睛:“家裏已成這樣,你就不能學得懂事點?”銀獅:“不放牛就不懂事?”陳祿:“如今這個家敗了,不止窮,還有5萬的長腿債,掙得慢了連債都打不完。你還不想幹活?”銀獅:“誰說不想幹活了?我隻是不想放牛。”陳祿:“那你想幹什麽?”銀獅:“做買賣。”陳祿:“做買賣沒資金。”銀獅:“我從小做起。”陳祿:“那你先做做看。”於是,銀獅成天騎輛自行車販賣東西,什麽上市販什麽,先是香瓜後是蒜,常常要從五十裏開外的地方馱上一百多斤東西迴鄰村上下來賣。時值盛夏,其嘴唇烤得起了泡,也不叫一聲苦。原來他不是不想幹活,而是不想幹窩囊活。他不放牛,陳祿就讓銅獅暫時去放,待開學再說。見此在家等待分配的金獅便說:“那就讓我來放吧,讓銅獅從現在就開始複習。”說罷成天帶本書去放牛。

    這年的大中專畢業生相對大中城市的黨政機關及公營企業,已開始顯得過剩。因此這年的大中專畢業生分配工作比較棘手,遲遲分不下去。相對而言,師範類的要好分一點,沒門沒麵的反正一律要去學校任教,大中城市的學校塞滿了,就往中小城市塞;中小城市塞滿了,就往鄉下塞。好在相對縣城,師範類大學本科生不算多,加之楊振華提前與薩二中校長打過招唿,因此振華的去向很快有了結果,即去薩二中任教,開學即去上班。金獅則須繼續等待。8月初,金獅畢業已有一月,於是上市人事局打探分配結果。市人事局發給他7月份的基本工資90元,讓他等一周再來。等了一周,金獅複去市人事局,先於門口遇上了同屆不同係的大學同鄉馬誌娟。馬誌娟已被分在了該人事局。她一見金獅就上前打招乎,並不無惋惜地說:“你沒跑一下?咋被分迴敕右了?”金獅歎口氣,說:“這是預料中的事。”與馬誌娟的交談中,金獅還得知同校物理係專科班的一男同鄉被分至了中級法院。告別馬誌娟,金獅來分配科領取分配介紹。分配科的同誌在百忙中拿出金獅的介紹信,不無同情地說:“大學生迴旗縣,有何感想?”金獅笑笑說:“從頭再來。”對方:“挺悲壯的啊!”金獅點點頭,出得市人事局大門,遇上了補習時同吃同住不同班的劉建軍。劉建軍在金獅考中大學兩年後考上了內蒙古政法學校,現今也畢業。兩人相遇,樂得摟在了一起。金獅問:“分哪了。”劉建軍:“我們這個專業的比較缺,所以我稍微跑了一下,就留在市檢察院了。你呢?”金獅先真誠地說:“祝賀你。”後灑脫地說:“我被分迴敕右了,至於哪個單位還不知道,估計是獸醫站吧。”劉建軍:“分迴敕右也無所謂。毛澤東不是從農村打上來的嗎?即便去了獸醫站也可再抽調嘛!我相信你不會就此沉下去。等你再浮上來,恐怕已非常人所及。”說罷向旁邊一位中專同學介紹:“這是我的高中同學,叫陳金獅,很有才,我一直很佩服他。”而那人聽說金獅被分迴敕右,又是學獸醫的,表情不大熱乎。金獅便告辭迴家,迴家心想:“總不能讓分到旗獸醫站吧。如能分到畜牧局最好,專業也對口,又能從政。那該找誰呢?”最後他想起了高中補習班的校長、旗政協副主席孟衛綱。上大學後,金獅曾帶禮物來看過他兩次。

    第二天上午,孟衛綱領著金獅來到旗畜牧局局長潘自勵的家裏,說了一大堆的恭維話,請求關照。潘自勵卻說:“局裏編製滿滿的,獸醫站也不缺人,到雞場去吧。”孟衛綱無奈,隻得帶金獅出來。告別孟衛綱,金獅心想:“與其去雞場,我找人幹嗎?若你整個畜牧係統果真頂住不要人,我去不了獸醫站,豈不更好?”於是不打算再找任何人。

    一周後的一個上午,金獅正在村外放牛,就見母親找來說:“金兒,快迴家,你左旗的姨夫來了。人家是潘自勵的同學,要帶你去找潘自勵。”金獅一聽急忙拉著牛往家走。他這姨夫娶的是玉枝的姑舅姐姐,在敕勒左旗的畜牧局任副局長。原來敕勒右旗和敕勒左旗本屬一個旗,即敕勒旗,統歸寶圖市管轄,60年代末才分開。分開後,敕勒右旗仍歸寶圖市,敕勒左旗歸了厚河市。閑言少敘,再說金獅進屋,這位姨夫講:“想去個畜牧局還難?潘自勵是我高中和大學的同學。他高考前的一個月得了胃穿孔,是我給他墊錢看病並陪床,才不致誤了考試。事後他說定當報答我,可我至今沒什麽用得著他的。”金獅聽罷大喜,感謝上蒼無絕人之路。玉枝則慌忙給這姐夫做飯,姐夫說:“不用了,就去潘自勵家吃吧。”說罷騎上嶄新的價值8000元的摩托,帶了金獅向城裏進發。行了十幾裏,兩人感到車的後部顛得厲害。下車一看,就見後輪沒了一點氣。此處前不著村,後不巴店,兩人隻好推著摩托沿公路向前走了三四裏,來到一個有修車補胎鋪的村子。這兒的補胎工專修機動車輛,補胎用火補,不備膠水等物,於是插上了火補電源。然而等火補工具的溫度剛剛升至好處就又開始自動冷卻,原來停電。補胎工一打聽,方知村裏整改輸電線路,一個小時後方能通電。此時已至中午,姨夫隻好與金獅先至旁邊飯館用飯,同時等待電的到來。吃飯間,姨夫納悶:“摩托買下沒幾天,嶄新的裏外胎,也沒找著什麽硬碴子,咋就穿孔了呢?”吃罷飯,車胎已補好,姨夫便帶金獅繼續前進。然而行不到三四裏,轟隆聲響,下起了急雨。金獅前後張望了一下,心裏發恨:“前後左右都沒雨,咋就我們頭頂有雨?”姨夫則慌忙把車騎進旁邊一個村子躲避。待鑽進一戶人家的屋沿下,兩人已衣衫盡濕。再抬頭來看,那片黑雲早向遠方飄去,留下一片豔陽天。姨夫罵一聲古怪,推摩托而出。誰知剛推幾步,就感摩托很沉。姨夫低頭一看,前胎扁了,還從氣門芯處冒著氣。姨夫慌忙去擰氣門芯的頭道箍,擰緊了氣也就不跑了。姨夫納悶地說:“這頭道箍一直擰得緊緊的,咋就鬆了呢?”說罷讓金獅從老鄉家裏借來打氣筒給前胎打飽氣,然後出村上路,向城進發。然而行不到兩裏,姨夫把車停下,指著油管兒說:“咋又漏油呢?”說罷掏出十元:“你趕快去買根油管兒來,我先用手捏著。”金獅一邊氣喘噓噓地去買油管兒,一邊心裏嘀咕:“老天爺,我哪輩子沒做好事?”買迴油管兒換上,兩人已是狼狽不堪,但還是發動摩托繼續前進。然行不到三裏路,就見烏雲四合,霎時下起了傾盆大雨,前後左右可見度不到十米。姨夫也不再避雨,消沉地對金獅說:“金獅呀,不是姨夫不幫你,是老天不許呀。再往前走,指不定還會出啥事。這麽著吧,咱們往家返上五裏,如果還下,那咱們再返迴來進城;如果不下了,那就迴家,不去了。”金獅苦著臉點點頭,說:“也隻能這樣了。”於是兩人掉頭往家返。返不到二裏,天即放睛;返到十裏,竟不見下雨的痕跡。迴到村時,就見睛空萬裏,村裏的大戲如期開演。

    9月初,楊振華如期去薩二中任教,銅獅也就隨之上了高二文科班。9月底,金獅去旗人事局打探分配結果。旗人事局調配股股長是位學究模樣、五十出頭的老頭子,股員是位麵目慈祥、五十出頭的老太太。金獅說明來意,老頭子說:“上頭決定把你分到你們邁達召鄉政府,你願不願意?願意的話,我現在就給你開介紹。”金獅一聽悲喜交加,悲的是連縣城都去不了,喜的是終於可以從政了。看了他模棱兩可的表情,老太太講:“鄉鎮也不錯,那裏人才缺,像你們這大學本科生去了,二年就能混個副鄉長。”金獅心想:“這不比去畜牧局也好?”老太太繼續說:“下去如能立馬當個秘書,可就更有保證了。”金獅:“問題是人家會不會一下子給個秘書讓咱當?”老太太:“這麽辦吧,你先別開介紹,先下去跟他們領導說:‘我被分到這兒來了,能不能讓我當秘書?’他們若說能,你就來開介紹;不能,就別開,另想辦法。”金獅點點頭,離城迴家。迴家告知自己被分至本鄉鄉政府,陳祿高興地說:“分到公社好哇!這下你不就從了政了?就算分到畜牧局,就如分到公社好關照家?至於前途,我看公社未必就比畜牧局差。公社是下級政府,畜牧局是上級政府的一個部門,有什麽兩樣?再說,誰也不想去公社,你去了不就數你能呢?誰都想留城,城裏盡大中專生,能顯出你來?”金獅又告知人事局老太太說的話,陳祿說:“我看這個老太太說的是真心話。人家看你是大學生卻被分到鄉鎮,不免有些看不過,才這麽說。既是真心話,就聽她的。人家是管人事的老幹部了,有經驗。”金獅:“你自己覺得這麽做合不合適?”陳祿:“我看合適。這好比做買賣,你不要一毛,他不會給你九分;你若任由人家給,他真敢一分也不給你。”金獅:“如果人家不答應,就真的不去了?”陳祿:“去呀!你要一塊人家不給,八毛也賣嘛!有什麽難為情的?”金獅:“不會起反作用?”陳祿:“能起啥反作用?”金獅:“一去了就跟人家要這要那,不惹人家反感?”陳祿:“不答應也就算了,還反感個啥?”金獅:“人家是土皇帝,神氣慣了,怎能受得了你這小毛孩提條件?”陳祿:“他們當領導的不至於就這麽點兒度量吧?這又不是要他的金子銀子。”金獅:“我總覺得有點不踏實。”陳祿:“你聽上我的沒錯。再說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看法,人家人事局的老幹部也這麽看。”金獅仍是猶疑不定。陳祿:“哎呀!你啥時候變得前怕虎後怕狼了?你謹記住,那江山是爭來的,不是等來的。你大學畢業就不信我的了?那趙匡胤當了皇帝,有事還經常請教他老子呢?”說到這兒見金獅仍不吭聲,便又講了一個典故:“從前有個地方有個風俗,人活到60歲,就叫兒子們活埋了。因為那兒的人們認為人老了就沒用了。後來有一個人不忍活埋父親,就做了一個開著小口的墓子,讓父親住在裏麵,每天送飯養著。這天村裏來了一隻動物,形狀象老鼠,卻比豬還大。人們都不知是啥東西,更不知如何對付。隨後那個人來給父親送飯,說知這個事。父親說:‘你抱隻貓去試試。若這動物怕貓,就說明它是老鼠。再大的老鼠也怕貓。’兒子聽了,抱了貓向這動物走去。這動物見了就躲閃。於是人們就用對付老鼠的辦法把這動物製住。事後人們問這個人是咋想起來的,這個人就說是老父親說的。人們聽了,發現老人還有用,他們雖然體力不行了,經驗卻多了,因此就取消了這個活埋老人的風俗。”金獅聽至此,決定就按父親說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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