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把四泰說的複述了一遍,又添了自己的見解,奈何四泰實在是嚇壞了,他們聽完後再去問什麽也問不出來,就一個勁的哭。薛家人從這幾個字眼上能猜出事態的嚴重性,一個個的變得比之前更激動了,都在說自己的猜測,就安靜那麽一會,這氛圍更吵鬧了,不過這會大家都說要去何家要說法了。

    薛林聽完後直奔工具房,拿出鋤頭柴刀,塞到幾個兄弟手裏,“娘的,肯定是那小騷婆欺負寶娣了,我們直接找過去吧,我們薛家人也不是這麽好欺負的。”

    薛林說出這些話來了,顯然是氣急了,他本就是個急性子的人,沒成親前沒少闖禍。其他人很讚同的點頭,都接過了工具,薛太爺囑咐幾個女輩在家裏待著,安撫好四泰,又和幾個爺們商量要不要再叫幾個人,商量來商量去覺得先去看看再說,他們這一大家子有六個男丁已經很多了。

    在一群人要出發之際,芸露才想過來,這群男人抄了家夥是有去打群架的趨勢啊,她在這鄉下生活了十五年,了解這邊鄉下人遇到事情時的解決辦法,按照這形式,搞不好事情會惡化,忙出聲製止了。

    “等等,要不要先去報官。”

    大家都一臉疑惑的看著芸露,在他們的想法裏,還不知道具體事情,定是先去了解情況再說,若是嚴重就先討說法,若不嚴重也討一個說法,不到萬不得已,沒人願意惹上官差的,所以芸露這一聲要不要報官著實讓一群人都愣了。

    芸露也自知自己這話說的有點突兀,她對他們的想法還是了解的,想到他們拿的鋤頭柴刀,不是笑鬧的,要是真鬧起來,很容易失手出事,故而鼓足勇氣,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剛剛四泰說寶娣流了好多血,我就猜想這事情估計有點大,若不然四泰不會嚇成這個樣子,不是我說話不好聽,實在是現在情形是如此,我懷疑寶娣估計出事了,這麽嚴重的事情還是報官處理得好,我擔心你們過去要是吵起來容易出事.....”

    芸露說的這話著實不好聽,而且還是從一個十五歲的女娃嘴裏說出來,更加的不好聽,還未等她說完,薛大爺就打斷了她的話。

    “事情不會到要報官的地步吧,即使出了啥事,也是先找裏正村長解決先,沒有報官的理。”

    芸露早就料到會是這樣,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還是二爺家的,說話是沒有分量的,更何況還是這種和大眾思想不一樣的。隻是這眼下,她也沒有那個能力想出幾句說服力強的話來,隻能

    說她口才不行。

    正在她想要說什麽話的時候,薛二富幫著她說話了,“我倒覺得芸露這話有些道理,我們這麽莽撞過去不太好,要不先去了解到底發生了啥事,之後再做決定該咋的解決吧,若是......”他頓了一會,才說:“若是寶娣真的發生了意外,我覺得是應該報官處理比較好。”

    薛二富說出來的話有信服力很多,他說完,大家都陷入了沉思,沒有了剛才的衝動,就連最為激動的薛林都安靜的思考這話。

    他們是不願意相信寶娣發生意外的,在他們看來,最多就是受了傷,可四泰的狀態實在是太差嗎,不讓人多想都難。

    一陣安靜後,還是薛鬆發了話,打破了這寂靜,“我覺得二富說的對,若不先去兩個人探探情況,我們這麽莽撞過去的確不是什麽解決辦法。”

    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大家都沒了之前那麽大的怒氣和衝動,對薛鬆的話都表示讚同,商量過後,薛柱帶著大福二富去了何家,其他人都在家裏等消息。

    按照這穀山村的偏僻程度來說,這穀山村離何家所在的萬裏塘不算遠,隻需要走半個多時辰的山路即可,速度若是快,半個時辰都不需要,隻是這三叔侄出門半個多時辰,這二富就跑著迴來了,跑的氣喘籲籲的,進門後就要水喝。

    二富媳婦忙打了一瓢水遞給他,其他眾人都疑惑的圍了過來,盯著他喝水,等他說話。

    二富喝完水,平複些了唿吸,才開口說:“我們剛到何家,就碰到了官差,具體情況我沒有了解,隻知道真是寶娣出了事,我

    們過去的時候正碰官爺問話,就把四泰的情況說了,他們讓我迴來帶四泰過去問話。”

    聽完這話,大家都愣了,沒想到真的出事了,那邊還報了官,顯然事情不樂觀了。

    “就你一個人迴來嗎?沒差爺和你一起?”

    “有兩個差爺,和兄長在後麵,我先跑迴來了。”

    薛大爺沉思幾秒,一拍大腿,做了決定,“我們都過去,老四,你去抱著四泰,這就走,去半路和他們碰頭。”

    這一聲令下,薛林就跑進屋,去抱剛剛被哄睡下的四泰。

    “芸露,你是不是會說點官話。”在眾人準備之際,二富直接走到了芸露身邊,問起話來。

    芸露不明為何問她這個問題,反射性的點了點頭,這個朝代的官話和現代的普通話類似,就有些許的不同,不過也不影響

    交流,所以她是會說點官話的。倒是這邊的方言和官話相差太大了,而且還不是她前世家鄉的方言,晦澀難懂,類似她在現代時候去湘西聽苗族人說苗語了,初聽完全聽不懂,而且還一個,這邊的官話並不如現代的普通話那般普及,畢竟不考秀才的,不外出的,基本用不著這官話,自然就沒人學,而且這裏沒有電視機之類的,所以,很多時候,不止外地人聽不懂這邊的方言,這邊的老百姓也聽不懂官話。而她會說官話不完全是因為前世,而是因著她這世的父母教過她和芸霜。

    二富也不繞彎子,直接說:“是這樣的,這次來的差爺是外地人,聽不懂我們這邊的方言,我想你跟著,你是薛家人,我們放心些。”

    二富說的直接,芸露聽懂了他的意思,估摸著是對那個差爺帶的翻譯不放心了,沉思了幾秒,點了點頭。她不是土生土長的本地少女,倒沒有那麽多的羞恥心,未出閣姑娘不應該拋頭露麵的概念在她心裏是很模糊的,哪怕生活了十五年,現代的有些觀點還印在她的腦海裏。當然,她沒有那種力求男女平等之類的心,她是有自知之明的人,這種現狀完全不是她想改變就能改變的。

    這邊商量好了,那邊薛林也抱著四泰出來了。他真的被嚇到了,在睡夢裏也不安穩,被抱出來的時候手還緊緊的握著,不時的踢兩下腿。

    大家也不耽擱,這會除了年紀大的薛大爺和幾個女眷,都出門了。

    二富還讓自家媳婦跟著一起,和芸露搭個伴,也方便照顧四泰。

    大家走了一會,剛出村,就碰見了來穀山村的兩個官差和大福。

    芸露停了下來,平複唿吸,抬頭一看,發現這兩位官差中一位還是眼熟的,不就是她在店裏時碰到的那兩個外地顧客中的一個嘛,還是那個小的,並非後來調戲了她的那個。她沒想到,原來他還是官差啊,後來他還帶著另一個年齡和他相仿的男子去了她們店裏兩次,因著就她會說點官話,每迴都是她做的接待。在這裏看到了這個男子,芸露猜想那個調戲過她的男子有可能是這次負責這件案子的主官,她可記得這個是那個男子的手下。

    那男子也看到了芸露,原本暗淡的眼睛亮了亮,表情也豐富起來,尤看到了救命稻草,忙跨到她的身邊,抓住了她的手,喊了一聲:“姑娘。”

    這大福不會說官話,也聽不懂,和他們同行的另一個官差隻聽得懂一點點官話,但不太會講,三人走了一路,就大福和那個官差在交流了,倒是那個官差和大福怕冷落

    了他,偶爾和他講幾句,但這純粹的雞同鴨講,他聽不懂他們講的啥,他們也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麽,這會碰見了芸露,似找到了救命稻草,溝通困難的問題就解決了。

    這一聲姑娘把芸露弄的一愣,其他人也一愣。

    “這位差爺,你能放開我的手嗎?”芸露就愣了幾秒,隨即反應過來自己的手還被他抓著,這周圍都是男子,該有的廉恥心她還是有的,故而做尷尬狀低下了頭。

    正則放開了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我見到你太激動了,姑娘你否叫我差爺,叫我正則就好了。”

    薛家人在正則和芸露之前來迴掃視一番,確認兩人是認識的,這下心又放下許多。

    正則也沒有和芸露多說話,這場景不適合,之後就寒暄了這麽幾句,確認了四泰是他們要的人後,一行人就往萬裏塘方向走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唿,來個人和我嘮嘮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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