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莊的門口,一條寬闊的馬路,稱山莊路。馬路的對麵,擺著許多夜宵攤,十分熱鬧。

    找一個地方坐下,風吹柳問小張想吃點什麽,“今天你老板請客,平日裏他剝削壓迫你們,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機會,就讓他多放點血,讓他心痛。”半仙道:“和你交兄弟,倒了八輩子的黴。若在文革,沒人不會挨你的批鬥。影樓全靠員工們的支撐,我怎麽會成為劉文彩式的人物?”風吹柳笑道:“吃你餐便飯,還不要你這樣的大老板身上拔一根毛,就要了你的不命?你出事的時候,小張急得瘦了兩圈,打電話找人說情,向客戶做解釋工作,把影樓當做自己有家一樣。這樣的員工,你不該好好感謝?”半仙忙道:“是,該好好謝謝小張。”小張插嘴道:“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她隻要了一份餃子和一碟臭豆腐。風吹柳要了幾樣小吃。半仙喚服務員先來三瓶冰啤酒,菜還未上桌,倒了三杯,雙手端起一杯捧到小張麵前,說:“辛苦你了。”小張不接,說自己不會喝酒,喝口酒臉就會紅起來。風吹柳道:“誰讓你剛才欺負她!她現在還在生氣呢!趕緊賠不是吧。”半仙端著酒杯,罵道:“胡扯啥,我怎麽會欺負她呢?”酒杯尚未碰,小張臉就紅了起來,“我真的不會喝酒,就饒過吧!”風吹柳道:“不是我饒不饒的問題,問他!俗話說,端人家的碗就要聽人管,老板敬酒,能拒絕嗎?不給老板麵子,小心他炒你魷魚。就喝杯,不會要命的。”小張接過酒杯喝了一口,嗆得眼淚水都出來了,啤酒濺在她那藍色短裙上。半仙忙將餐巾紙遞過去,風吹柳就起哄說半仙:“喝酒的規矩,敬酒的人喝完,對方隨意。半仙你怎麽不喝呢,又欺負小張,我要主持正義了,罰酒三杯!”話未說完就酒杯遞到半仙手中,半仙為自己辯護,見風吹柳不依,半推半就喝了三杯酒。小張道:“慢點喝,菜還沒上桌,喝空肚酒容易醉呢。”拿起茶壺給他續上茶。風吹柳道:“這麽好的一個姑娘,人長得漂亮,心眼又好,關心體貼,生怕你喝醉。男子漢大丈夫,不可能無動於衷吧,該表示一下,喝吧。”又斟上一杯酒,放在半仙的麵前。這次半仙沒有推辭,拿起酒杯咕嘟咕嘟喝了個底朝天。

    幾杯酒下肚,半仙的話也就多了起來,說:“我這個人沒有什麽愛好,就喜歡自由。改革開放三十年,最大的好處是給人自由,想說什麽說什麽,想去什麽地方就去什麽。如台灣這美麗富饒的寶島,花上幾千元就可以走一趟。但有一個地方千萬不能去,那就公安局。平日裏公安局那些兄弟們,見了你稱兄道弟的,啥啊?你是老板,有錢。可一旦進了他們那地方,就不是人了。我身上沒有煙了,問他們要煙抽,人家咋說,抽煙可以,先把問題交代清楚。你說我有啥事沒交代清楚!本來就沒事,交代啥。人真不是個東西,長一雙眼睛最勢利。”見他發牢騷,風吹柳道:“啥委屈?不是一根毛發都沒少嗎!就一張臭嘴,得罪人。”半仙道:“都是那女人引起的禍!自從認識她,總是出問題。”風吹柳問:“你說阿碧小組?她可是趙副市長的秘書,政治原則性強的人,怎麽會害你呢?人家是和你處對象,不是搞政治鬥爭,搞美人計。又亂說了。罰酒。”半仙果真自己斟了一杯喝了。 啤酒成了談話的催化劑,不覺到了十二點。

    正準備埋單走人,半仙驚唿道:“呀,那不是親愛的嫂子嗎!明星就是不一樣,我們在山莊外低消費,她進山莊裏高消費。”風吹柳順著他說的方向看去,見一輛黑色小車停在山莊門口,梅子站在車門口,於是大聲喊道:“梅子,梅子。”連喚了數句,她卻沒有聽到,隻對著車子說話。此時從車裏走出一個男人,高個兒,手裏拿著一個老板包。梅子迎上去,摟著他的胳膊進了山莊大堂!    對於結婚的男女來說,自己不再隻屬於自己,有些部位是屬於對方的,如胳膊、臉、嘴……若是給了另外一個,等於把自己家門的鑰匙送給了別人,誰也不願意接受的。中國幾千年來形成了一個固有的觀念,男人們希望“外麵彩旗飄飄、家裏紅旗不倒”,總希望自己女人則堅守“獨樹一幟”。一旦家裏紅旗變了方向,生活的秩序突然亂了!風吹柳忙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並沒有看花眼,心裏的怒氣伴著酒精一起從喉嚨冒了出來。自己的老婆竟然和一個野男人進了山莊,怒不可遏,奔了過去,問山莊大堂保安:“剛才那對狗男女住那間房子?”大堂保安見風吹柳怒氣衝天的樣子,哪敢告訴他!擋在風吹柳前麵,示意他不要亂來,否則就會行使職權。風吹柳用手撐開保安,大步竄上樓去。保安就喚了兩個膘肥體壯的家夥把他架了出來。風吹柳拿起手機欲打110報警。保安過來警告:“你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竟然玩酒瘋。不要逼我們動手。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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