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你與世界交手多年,依然滿懷新鮮,願你經歷苦難,依然熱愛歲月。餘生很長,要認真努力,一往無前。


    ……


    海島的周圍是禁術。


    海島的裏麵是晨風與陽光,落花與冬雪。


    入眼一片雪白,身周是蕩漾的流波,低頭是浮動的遊魚,所有的東西都被美景淹沒,耳邊寂靜無聲。


    夜端午的鼻尖癢癢的,抬手一摸,原來是茶多魚的髮絲,海風吹著雪花讓茶多魚本就濕潤的短髮凝結了一層霜霧。


    月下飛天鏡,雲生結海樓,這海島並非久待之地,因為禁術外麵肯定還有追兵。


    夜端午背著茶多魚,走到海島的中央,這島上並沒什麽避風的地方,所以夜端午從身上的儲物法器中找出三把大傘,一條毯子。


    毯子鋪在茶多魚身下,大傘撐在茶多魚頭頂跟側身,六顆銀色的丹藥,兩人對半分,一人三顆,然後夜端午自己席地而坐,他需要盡快恢復實力。


    大傘看著很普通,卻有些獨特的功能。


    傘下酣睡的茶多魚,身上浸了水的衣服開始慢慢變幹,天空依然在飄著雪花,傘下卻溫暖如春。


    禁術中心的上空,那個圓形的孔洞,仿佛成了天地的漏鬥,大朵大朵的雪花,傾瀉而下,落雪飛揚。


    遠遠望去。


    夜端午跟茶多魚成了海島的一處風景。


    一男一女,三把大傘,一躺一坐,宛如畫。


    天色微變。


    落雪驟增。


    冷風開始絲絲縷縷的灌進傘下,昏迷的茶多魚打了一個寒顫,嘴中發出一陣輕微的呢喃,似乎是很痛苦的模樣。


    加緊恢復實力的夜端午睜開眼,嘆了口氣,掃了掃蒼白荒涼的海島,有些無計可施,伸手測了測茶多魚額頭的體溫,稍微有些發燙,但是應該無妨。


    周圍全是雪。


    生火是不現實的,好像也沒有水,更沒有吃的,夜端午本就不擅長這些生活的東西。之前行走人間的時候,這些瑣事都是隊員來負責的。


    「她好像有些冷呢?」夜端午調整了一下大傘,但是效果一般。


    「靈海被抽空,隻是補充丹藥之力,確實有些不夠。」夜端午眉頭微皺。


    「¥%*#……」茶多魚在昏迷中繼續呢喃,好像說了點什麽,反正夜端午聽不懂。


    聽不懂,可也能感覺出來茶多魚很難受,很痛苦。


    「渴……」


    這次夜端午聽清楚了,茶多魚口渴。


    可是沒水啊。


    夜端午隻好捧起一小團雪塞進了茶多魚的嘴裏,雪都沒融化,就引來茶多魚一陣劇烈的咳嗽,都咳出了血。


    一陣手忙腳亂。


    與羅剎戰鬥是夜端午擅長的,照顧人?還真是第一次!


    夜端午皺著眉頭思考了一分鍾左右,竟然慢慢將手腕湊到茶多魚嘴邊,指尖隔空一化,自己手腕出現一道傷口。


    鮮紅中帶著一抹亮銀的血,緩慢的流出。


    手腕湊到茶多魚的嘴邊,直接就被咬住。血,從夜端午的手腕,流進茶多魚的嘴中,鬼神喝了菩薩的血。


    滾燙的血。


    茶多魚的靈海直接就開始沸騰,躲進靈海中的天叢雲跟止爭開始歡唿雀躍,就連靈海的核心,鬼神之蓮,都開始綻放第三朵花。


    花開三朵!


    境界又提升了!


    茶多魚喝了七口血,夜端午就把手腕收了迴來。


    「仁至義盡了啊。」


    「你看,我連菩薩的血都給你喝了,要是再冷可跟我沒關係了。」


    「你把全身的鬼神之力借給我,我還你菩薩之血,兩不相欠,公平公正,我可不喜歡欠人東西。」夜端午對著昏迷的茶多魚嘟嘟囔囔的說道。


    或許是覺得茶多魚穿的太過單薄。


    夜端午甚至將自己的長衣脫下來裹到茶多魚的身上,幸好茶多魚自己的衣服已經被大傘烘幹。


    菩薩的長衣將茶多魚緊緊的包裹住,隻露出一個小臉兒,紅彤彤的小臉兒,甚是可愛。


    茶多魚的身子終於不再打寒顫,也不再呢喃,嘴角流露出一抹微笑,很動人的微笑,很甜。


    說實話。


    茶多魚不兇的時候,是很耐看的,是那種越看越好看的類型。


    夜端午愣了愣神兒,看了一眼,撇過頭,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看了一眼。


    本來茶多魚喝了菩薩之血後臉色已經明顯好轉,可沒過多久,又開始打顫,連牙齒都開始哆哆嗦嗦,不知道是不是後遺症。


    夜端午將手指放到茶多魚的額頭,滾燙,一名通靈之境的鬼神,竟然發燒了?夜端午其實是急病亂投醫,他的境界比茶多魚高了許多,菩薩之血也確實有治療的效果,可是茶多魚不一定可以吸收這份龐大的能量啊。


    菩薩之血的能量,甚至可以將她的經絡破壞殆盡,將其變成一個普通人。


    茶多魚身體的溫度開始變得越來越高,臉頰都被燒的通紅,額頭竟然連一滴汗都沒有。


    「冷……」


    好吧,茶多魚又開始呢喃著說夢話。


    一個字讓夜端午的內心開始不斷掙紮:「丹藥餵你吃了,傘給你撐起來了,衣服給你穿了,血也讓你吃了,還冷啊,難不成讓我抱著你取暖?」


    「冷……」


    茶多魚繼續呢喃,夢中的她與清醒的她完全就是兩個人,兩個極端。


    「你這樣的要求是強人所難。」


    「我抱了你,你醒過來肯定會跟我翻臉。」


    「你自己決定,需不需要抱?」夜端午對著一個昏迷的姑娘講道理,虧丫想的出來。


    「%……¥&」


    看,茶多魚又是一陣鳥語,就問你聽不聽的懂。


    「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你發燒了,你冷,是你逼我的,強迫我的。」


    當茶多魚第三次喊冷時,夜端午一咬牙,伸出手將茶多魚輕輕抱了起來,然後攬在懷裏。剛開始夜端午隻是讓自己的身體跟茶多魚的身體稍稍有些接觸,可沒等他有所動作,懷裏的茶多魚竟然下意識的扭動了一下身子,整個人就擠進了夜端午的懷裏。


    茶多魚的腦袋更是死死的往夜端午胸口蹭了蹭。


    那模樣。


    就像一隻受傷的小貓。


    夜端午開始緩慢的運轉靈力,一邊恢復一邊讓自己的身體盡量暖和一些,舉起來的手卻不知道應該放在什麽地方。


    比劃了半天,最後,左手放在茶多魚的後背,右手攔住了茶多魚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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