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落到有心人的手裏便是會大做文章。

    這樣也算是一舉兩得。可是沒想到那陸風壓根沒有將皇帝送迴來,很明顯也晃了這群同黨一招……想到這,邱明硯頓時也有些慌神了,若是皇帝真的被人劫出了京城,那可就糟糕了!

    太傅黑著臉,命令大批侍衛分別出京尋找可疑的車輛,無論是水路陸路都是不能錯過。京城這邊鬧翻了天,四門封禁,士兵大舉搜查,一片雞飛狗跳。

    可是那陸風一行人就好像平地消失了一般,沒有半點蹤跡音訊。

    皇帝失蹤的消息盡被封鎖,太傅臉色陰鬱地坐在書房裏看看著眼前的京城附近的路線地圖。

    邱明硯看著太傅的神色,鼓足了勇氣低聲道:“齊魯王一幹人等包藏禍心,如今他們挾持了皇上一定要挾天子以令天下,,黑旗軍早就按照太傅您事先的安排,集結在齊魯藩王領地附近,不如我們趁著祭祀糧倉爆炸的機會宣布皇上被齊魯王派來的刺客暗殺,我們正好先下手為強名正言順地剿滅了齊魯一黨,與此同時您與永安公主完婚,登上皇位,這一切不正好可以順水推舟了嗎?”

    太傅麵無表情地聽著自己最信任的部下獻計,突然出聲問道:“單鐵花要進主祭糧倉,為何你攔住不許,陸風這麽大的動作,你當真是半點都沒有耳聞?”

    邱明硯心知衛冷侯眼裏揉不得沙子,既然會這麽問便是他已經覺察到了什麽,當下咬牙跪下:“太傅,你被那天子的皮相迷惑,硯清看在眼裏急在心上,這次陸風的計劃,硯清的確事前聽到了一二,但是也是希望以此警醒太傅,不可落下這等軟肋任人魚肉,可是那陸風居然能把皇上拐出京城……實在出乎硯清意料,可是這樣的結果不是正好嗎?……太傅!硯清一片苦心可對日月!您不要再執迷不悟,趁早娶了公主……”

    邱明硯的話音未落,隻見本來端坐在椅上的衛冷侯突然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衝著自己心腹愛將的胸口就是狠命的一腳!

    邱明硯如同秋風中的落葉一下子騰空而起,撞碎了書房的大門飛了出去。守在門前的魯豫達和單鐵花本來在大眼瞪小眼,見邱明硯跌落出來俱是一驚,魯豫達連忙上前攙扶起他,發現他的口裏泛著血沫,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這時衛冷侯已經抽起了牆上的寶劍衝了出來,一臉猙獰的殺氣便是要結果了邱明硯。魯豫達心道不好!看那太傅的樣子便是失去了理智了,連忙攔了過去,兩隻鐵臂死死地抱住了太傅,嘴裏高喊:“老虔婆

    ,快把邱明硯帶走!”

    單鐵花手疾眼快,單手拎起了邱明硯,轉身便急匆匆地出了幾道宮門。

    “你先迴城外的先鋒營呆上幾日,不要迴來了,不然太傅一定會將你剁成肉餡。”到了宮門外無人之處,單鐵花將邱明硯重重扔在地上,平板著臉說道。

    方才她守在書房外,邱明硯的那番大聲明誌,自然聽得一清二楚,心裏也是憋著一股子火氣。若不是怕太傅一時氣極真的殺了這個混小子,日後公主脫險時,他會後悔錯殺愛將,這等自作主張的被太傅狠狠地揍一頓倒是一點也不冤枉!

    “單將軍,你也認為我錯了?你身在宮中,自然看得比我清楚,難道你就任由太傅沉溺男色,被那天子玩弄於鼓掌間嗎?我邱明硯倒是哪一點做錯了?我不服,就是被太傅親手殺了,也要問個明白!”說著便是爬起身來,一副還要衝迴去以死明誌的德行。

    單鐵花也不客氣,蒲扇般的大掌一揮,在邱明硯白淨的臉上又狠狠地補了一記,“啪”的一聲,將他又重重打翻在地:“我要是國相你,就趕緊找個地洞鑽起來!省得出來丟人現眼,太傅是何等人物?他的爹娘都是做不了主的,倒要你個不知好歹的安排前程!”

    惡狠狠地申斥完後,單鐵花看了看左右無人,半蹲著身子在邱明硯的耳根處說道:“太傅什麽時候沉溺男色了?虧你自詡聰明,難道就看不出那皇帝與公主本就是同一個人嗎?太傅活了這麽大,生平一地次對女子動了真心,可是快娶到手的媳婦,卻讓你邱國相自作主張地安排著被奸人擄掠了去……我要是你,要麽去趕緊找尋公主的下落,要麽就找堵硬牆一頭撞死!”說完,單嬤嬤唾了邱明硯一口,轉身走迴了宮門。

    邱明硯呆愣愣地趴伏在地上,兩隻大眼圓睜,眉心的紅痣都快爆裂開了!

    皇上……與公主竟是同一人?那個胸有城府,氣度閑適瀟灑,數度闖入他夢中的少年天子竟然是個女兒身!

    這一刻,他再也無法欺騙自己的內心,這些時日,自己做下的種種,與其說是替太傅大人著想,更不如說是……為了隔絕自己的心魔。他絕不容許驕傲的自己居然莫名地迷戀上那個下令殺了他一家老小的昏君之子!更不容許……那個清麗的少年居然心甘情願地倒入了太傅大人的懷中……隻有除掉他才能平複自己的心魔,一定是這樣!偏執的意念竟然一點點地侵蝕了他的理智,以致鑄成這樣難以彌補的滔天大錯……

    他,究竟是做了些什麽?扶著地的手

    在劇烈地顫抖,口中的鮮血伴著鹹濕的眼淚滴落在了宮門外的青石地板上……

    距京城五十裏外,一支車隊快捷地向北挺進,這是皇帝給北疆邵陽公主送慰問之物的車隊。自從邵陽公主離開後,聶清麟每個月都會寫些書信,並送上一些精巧之物送給她,以慰邵陽公主思鄉之情。這樣的皇家車隊,憑借腰牌,就算是路過邊關哨卡也是敷衍匆忙檢查一番的,可以說是一路暢通無阻。

    陸風悠哉的坐在其中一輛馬車上,手捧一杯清茶,淺淺地品上一口,心中愜意無比。

    這次,他是把太傅以及各路藩王和保皇黨們好好地戲耍了一通。糧倉中陸風帶著自己的親信虜了皇上後,沒有奔向說好的同鄉會,而是在“他”的眼線掩護下,趁著太傅發現前疾馳出了京城,聯絡上了北進車隊中的眼線,將自己和皇帝偷偷安排到車隊中,扯著皇帝的大旗一路大搖大擺地趕往北疆。

    這麽一鬧,齊魯王與眾位藩王難以推卸幹係,使臣被扣,藩王們與朝廷關係緊張,中原……很快就會熱鬧起來了吧,到時候主公便可以坐收漁利了!

    想起馬上就能見到“他”,陸風的心裏頓時一陣的激蕩,許久沒有見了,不知他那對英氣的眼眸是否如往昔一般深邃……

    當年在京城與那葛府的大公子匆匆邂逅,竟是成了莫逆之交,也許是自己望向那英俊男子的眼神太過火熱,竟是被葛公子覺察,科考的前一夜,他拉著自己的城中的桃園開懷暢飲,一向寡言的葛公子似乎是酒意上湧,向自己訴說了難以啟齒的兒時遭遇,痛斥先皇昏聵,奸臣當道,民不聊生,那些激揚的話語竟是與熱血年少的自己滿腔抱負不謀而合!。滿腹憂國憂民的葛公子怎麽能不讓人傾心以待?陸風被葛清遠之悲催身世深深感動了。

    酒興正酣時,葛清遠突然輕握住了自己的手說了句:“雖明了君之情深,但此之深情卻難為天下所容,待吾執掌江山,定與君攜手笑看風雲……”

    望著那雙望向自己充滿柔情的深邃眼眸,隻這一句,陸風這輩子甘願獻出生命為了葛清遠赴湯蹈火!當即誓死跟隨,並依照葛清遠的囑咐,舍棄了大好功名,投奔了齊魯王,取得了齊魯王的信任,對陸風言聽計從,成為葛清遠的一隻暗棋。

    後來,那個昏聵無能的魏皇終於死了,可惜又冒出個心狠手辣的衛太傅,竟然害得大人家破人亡!這次葛大人密信給他,囑咐他聯絡藩王和保皇黨勢力,將皇帝“救”出來,送往北疆。

    他相信,雖

    然現在衛侯看似風光,可是隻要清遠一心想要做的事情,便是一定能成功!到那時,他便可以站在那新一代明君的身側,再也不用規避世俗的目光,坦然地奉獻自己的一腔愛意……

    車輪吱呀吱呀地向前滾動,就在這片吱呀聲裏,聶清麟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可是四周一片漆黑,她剛想動一動,卻發現自己的全身都被綁縛住了,而嘴上也塞上了布團。不知名的恐懼一下子緊緊抓住了她的心,難道是……太傅要……不!不可能!

    聶清麟迅速地否決了這種想法,那麽……會不會齊魯王?想到這個可能,聶清麟的精神為之一鬆。應該是這樣的,如果是這樣,那麽齊魯藩王大約是打著挾天子以令天下的心思,自己的安危倒是一時無虞,大約太傅那邊也會發現自己失蹤,一定會想辦法的。

    想到這,她用力蹬了蹬自己的腳下,傳來的卻是木頭的悶聲。外麵似乎有人在說話,可是那話音卻似乎不是中原之語。

    這時有個人突然說道:“在裏麵老實點!一會到地方了,自然會放你出來!”聶清麟聽出了那人的聲音,正是前幾日在朝堂上大聲質問自己的陸風,看來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她慢慢地合上眼,拚命讓自己的心跳變得平穩,遭遇變故心慌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她要好好想一想一會出去該是如何應對,隻要齊魯王他們沒有發現自己的秘密,應該是可以穩住他們一段時間的……

    就在這時,身下的車輪聲突然停了下來,遠處似乎有無數的戰馬朝著自己奔馳而來,而那大聲疾唿的“索羅“的聲音,怎麽聽……都像是匈奴之語!

    就在這時,她聽到有人從馬上翻身下來,腳步沉重地朝著自己這走來,不一會,頭頂傳來解鎖的聲音和木箱蓋子的咿呀聲,聶清麟明白,原來自己身處在一個木箱裏。

    當木箱慢慢啟開時。映入眼簾的卻是滿天異常明亮的星鬥,還有在耳旁迴旋的風聲。突然,一隻火把伸了過來,在她的上方搖曳閃爍。

    “皇上斷斷續續足足睡了七日,別來無恙啊?”一句低沉的話,突然在聶清麟的耳旁響起。這樣裹挾著無限惡毒的聲音曾經無數次她的夢中響起,……眨了眨久在黑暗裏的眼睛,慢慢地適應了那燃燒跳躍的火光後,便看到了一張帶有傷疤的英俊的麵孔被幽暗的火光鍍上了一層難以捉摸的陰影,似乎比記憶裏的那張臉更加陰沉邪惡……

    聶清麟望著那雙深邃得似乎不見底的眼眸,待到男人輕柔地將自己口裏的布團取出,才微微抖

    動著嘴唇,聲音嘶啞地說道:“葛……清遠!”

    身著一身匈奴戎裝的葛清遠將一根皮鞭插在了自己所穿的高高的皮靴裏,彎下了腰,雙手拄著木箱,如同看到了珍寶一般,用目光輕柔地愛撫著箱子裏身著龍袍的佳人:“臣葛清遠,參見吾皇萬歲萬萬歲!”

    第88章八十八

    當夢魘居然演化為現實時,聶清麟反而鎮定了下來,躺在木箱裏,一雙大眼平靜地望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聶清麟,因為久未開口,聲音嘶啞地說道:“葛大人的本事又是見長,卻不知這次要帶著朕領略什麽洪水漫天的奇景?”

    她的這副模樣惹得葛清遠笑出了聲:“哈哈哈,聖上的遇山崩地裂而巋然不動可真叫臣佩服。”

    說完,便伸手抱出了木箱裏千裏迢迢運來的寶貝疙瘩。待到葛清遠將她從木箱裏抱出來時,聶清麟的眼睛掃到了四周的環境——這裏竟是一片蒼涼無垠的大漠,大風卷起一片塵沙,在耳旁發出如同怪獸嘶鳴般的聲響,夾伴著遠處的一陣胡笳奏響的哀怨之聲,隻有幾株不知名的堅毅雜草紮根在沙土裏,在瑟瑟的寒風中抖動著枯黃的身體。此時已經是深夜,看不見“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壯麗,望向四周的黑暗隻有難言的空闊與寂寥……

    這裏不是大魏!而是……北疆!看罷周圍的環境,聶清麟的心裏不覺又是一沉,聽那胡笳的聲音,似乎是離邊關不遠,現在天黑,不宜趕路,若是他們能在此安營,也許自己有機會打出信號……

    “將軍,現在天已經黑了,我們要不要安營紮寨歇息一下?”旁邊的一位匈奴侍從朝著生硬的漢語問道。

    葛清遠雙臂微微用力,將懷裏的龍袍天子抱得更加緊實了些:“不用,反正有羅盤指引方向,我們連夜迴到沫兒哈部落的營地。”一席話,頓時湮滅了聶清麟萌生的希望。

    葛清遠一聲令下,他的手下紛紛翻身上馬。葛清遠也將聶清麟抱到了自己的馬背上,解開了綁縛著她的繩子後說:“請陛下一會抱緊我點,否則掉落下馬的話,恐怕您的小臉就會被馬蹄蹄爛,血腥味兒會招來草原狼群的圍攻。到時候,它們可不懂得憐香惜玉,一定會要要一口一口地品嚐著龍肉呢!”

    可他雖然話是說得這麽陰毒,卻還是以防萬一用繩子將聶清麟攔腰捆住固定在了他的腰間。

    陸風這時急匆匆地走了過來,事實上從葛清遠下馬時,他便亦步亦趨跟在了葛大人的身後,盼望著他看向自己一眼,久未相見,

    當初在京城裏的翩翩少年竟是長成了這樣偉岸的男子!

    高大的個子,深邃的眉眼無一不讓他為之迷醉。可是……從頭到尾,葛清遠的眼中卻是隻有皇上而別無其他。

    這讓陸風的心下一冷,等到葛清遠抱著皇帝上馬準備離開時,他伸手拽住了馬的韁繩,幽怨地問道:“清遠與我闊別了這麽久,難道無話跟陸風說嗎?”

    葛清遠這時才調轉目光望向了陸風,微微眯起了深邃的眼眸,微笑著說:“自然是有話,辛苦陸大人了……”話音未落,葛清遠衝著陸風慢慢地伸出了手臂……

    陸風的眼中激蕩,似乎又迴到了多年落瑛紛飛的桃園,春風拂麵,桃花顏色正濃,與英俊少年執手一握後,自己生平第一次怦然心動,更是少年一番透徹剖析天下激揚的話語,給予了自己以後為之奮鬥的人生信念。手指交纏間更是多年在夢裏縈繞的纏綿情結,見葛郎伸出了手,他也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準備感受那手掌傳遞的溫暖……

    就在這時,在那伸出的長臂下突然飛出了一隻鋒利冰冷的袖箭——“彭”的一聲悶響,正插在陸風的眉心,鋒利的箭頭穿過了腦後,滴答地落下了殷紅的鮮血和乳白色的液體……

    陸風的嘴角尤帶著迴憶往昔的笑意,慢慢地垂下伸著的手臂重重倒在了一片冰冷的沙土裏。而那些押送著車馬過來的侍衛見此情景先是一愣,還未來得及迴神抽刀,就被葛清遠的手下用刀劍刺入身體哀嚎慘叫地被砍殺絕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突如其來的殺戮。頓時讓夜晚的沙漠飛濺起了一陣血腥的氣味,聶清麟的身子不由得一抖,卻惹來了身後男子的輕笑,他貼著她白嫩的耳廓說道:“臣未來得及掩住陛下的眼目,讓聖上受驚了,還望恕罪……”

    感覺到聶清麟的躲閃,他嘴角的笑意微冷,轉身對自己的部下說道:“將馬車連同屍體一起燒掉,不要留下半絲痕跡!”

    下完了命令後,他便用皮毛大氅將身前僵硬著身子的小人緊裹住,揚起了鞭子發出一聲脆響,帶領著大群人馬飛奔著融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而馬群的背後是一片衝天的火光……

    整整三天,各路關卡都沒有任何消息,通往齊魯藩地的大路小道更是嚴查的對象。太傅的麵容冷峻,總覺得這次龍珠子的失蹤似乎並非幾個藩王亂臣策劃地得那麽簡單,裏麵甚至有種似曾相識的詭異。

    他的腦子裏有些煩亂,幾次用指甲狠狠地扣弄著自己的手心,用刺痛提醒自己不能亂了方寸

    。

    在書房裏聽取了各路人馬的匯報後,他踏出房門,卻發現門口跪著一個裸著上半身的人,那人見太傅出來,連忙重重地將頭磕在了地上:“罪臣邱明硯知錯,在軍營自領了一百軍鞭,願太傅給邱明硯一個立功贖罪救出陛下的機會。”來者卻是國相大人,那本來光滑一片的後背上滿是交錯猙獰的鞭傷,有些還冒著血絲,分明是剛剛受罰不久。

    太傅卻是連看都未看一眼,就準備繞開他裏去。邱明硯抿了抿蒼白起皮的嘴唇,虛弱地連忙說道:“太傅,這幾日罪臣查看了大江南北往來通關的度牒,覺得在這樣嚴密的追查下,隻有一列車隊最能順利的通過各個關卡,那便是皇上為邵陽公主運送物品的皇家車隊。

    而且……臣還追查問詢了陸風當年進京趕考的履曆和當年在學子館裏當差的雜役,這陸風本出身貧寒,因為進京時生病請了大夫花光了帶來的盤纏,甚至住不起學子館,是當年尚還是少年的葛清遠替他付清了費用。二人似乎來往過密……會不會……”

    這番話終於讓太傅停下了腳步,他當初能夠將京城的大小事務全交由邱明硯主理,就是因為他心思細密,收集情報往往會另辟蹊徑,奈何這邱明硯剛愎自用,辜負了他的信任,卻是在明明知道陸風陰謀的情況下,任由皇上陷入了絕境,若不是他一直是在自己手下忠心耿耿,精忠為國的部下,又有魯豫達、單鐵花一幹同袍戰友求情,此時一定是要一刀劈死了他的。不過之前被自己狠踹一腳還一臉不服的小子,此時倒是一副懺悔不已的模樣,想必也是被單鐵花狠狠教訓了一頓。

    如果此次他說的沒錯的話,那麽……這次劫走龍珠子的背後元兇便應該又是葛清遠——這個一次次逃脫他圍剿堵殺的男子,如同一隻不停蟬蛻的毒蟲,一次比一次蛻變得更加的狡猾狠辣,最後竟隱隱變成了成精的怪莽……

    想到他之前收到過的北疆情報,那個葛清遠似乎投奔到了匈奴的沫兒哈部。想到這,衛冷侯的心驟然縮緊,他甚至不敢去設想果兒落到那賊子的手中會是怎樣的下場。

    “來人!命各個驛站備下快馬,本侯要出關!”

    邱明硯連忙說道:“罪臣已經命人安排好了驛馬,願跟隨太傅一同出關!”

    太傅皺著眉冷冷地看著這位昔日的心腹愛將:“不必了,硯清若是真心知錯,那麽本侯希望硯清真正地幫助本侯一個忙,本侯不在期間,你要穩住朝綱,不要再橫生枝節!”

    現在大魏情勢緊迫,各路藩

    王蠢蠢欲動,各個鐵營都駐紮在可能造反鬧事的各個藩王的營寨邊,就算聶清麟真的落入到了北疆的手裏,也無法調撥軍隊開拔邊疆,倒不如自己帶著小隊人馬前去北疆部落打探消息再見機行事。

    聽到太傅說出“硯清”二字,邱明硯一個沒忍住便是流下了眼淚:“太傅的意思,硯清明白,太傅不在期間,定當穩住各路藩王,不讓太傅腹背受敵,若是皇上……待太傅迴來,硯清也會以死謝罪!”

    衛冷侯知道邱明硯方才說的是真心之言,黑旗營出來的男兒必是言出必行,他伸手扶起了邱明硯,可是心裏卻是如火焚一般:果兒,你一定要堅持住……太傅遙望陰雲密布的北方,恨不得插翅直飛過去。

    沫兒哈部本來是在北疆最豐盛的草原上長期遊牧,大群的牛羊可以安閑的享用草原上最鮮美的水草,產出甘甜的乳汁給予部族的兒女。可是首領休屠宇在爭奪單於王位的鬥爭中落敗後,安逸的遊牧生活不複存在。草原上的法則從來都是那麽的殘酷嚴苛,他們被迫放棄水草豐美的大片牧場,一路逃亡來到北疆最貧瘠的土地上。因為貧窮饑餓,越來越多的勇士淪為盜賊,幹起了搶劫的勾當。

    不過這一切,都因為沫兒哈部落的救星——來自大魏的能臣葛清遠而發生改變。

    當初被部族勇士劫持的他,不計前嫌來到營寨,在與首領決鬥時,將休屠宇掀落下馬,讓他輸得心服口服。又說服了首領休屠宇收留了自己,並用自己帶來的財寶去邊關換來了米糧等急需用品。同時在迎擊單於休屠烈派來的追繳時,他及時獻計,幫助部落巧妙地打贏了幾場翻身仗,又收編了幾個同樣遭受著休屠烈迫害的部族民眾,一時間,沫兒哈部再顯盛時景象。

    部族上下都對這位料事如神的葛將軍心悅誠服,言聽計從,自從這位葛將軍將自己的妹妹嫁給了休屠宇後,在奪位之戰失敗後便一蹶不振的休屠宇更是終日沉迷在美酒與嬌嫩的新妻的懷抱裏。而葛清遠已經被部落的勇士看成了事實上的首領,發號施令。

    當葛清遠攬著聶清麟出現在營寨裏時,部落的男女老少紛紛向坐在馬背上的他低頭施禮。而葛芸兒正帶著一位匈奴侍女從營後的溪泉沐浴歸來,她隻一抬眼,便望見了哥哥懷裏的聶清麟因為怕皇上入了營帳亂喊,所以葛清遠又用軟布堵著了她的嘴。葛芸兒原以為哥哥竟然俘虜了永安公主,心裏一陣惡毒的狂喜,頓時疾走了幾步,可是走到馬前時,聶清麟的身子一歪,露出了皮毛大氅裏麵明黃色的衣角,才發現這與公主長得相似

    的,卻是身穿明黃色的龍袍,頓時有些遲疑,竟然不是公主?天啊,哥哥……竟是將大魏的天子劫掠來了嗎?

    葛清遠及時用皮毛大氅重新包裹住聶清麟的身體,然後麵色如常地說道:“首領睡了嗎?”

    見哥哥問話,她連忙迴到:“還未曾,妹妹方才沐浴去了,一會便會營帳服侍休屠首領……”雖然自己打小兒便敬重老成的穩重的哥哥,對他的話一向是很順從。可是現在每次見到哥哥,就會覺得他越來越陌生冰冷,讓她有一種發自內心的畏懼,更是越發希望自己能按照哥哥的吩咐將事情做得圓滿,證明她並不是毫無用處,可以被隨便的丟棄的……

    葛清遠並沒有對妹妹說起過皇帝身世的秘密,可是看她不停望向自己懷裏的“少年”。目光充滿了疑惑,便柔聲說道:“芸兒乖,快迴去服侍首領吧,不該說的話不要亂說,記住,我們最終的目的是重新返迴到大魏……”

    難得的兄長柔情,讓葛芸兒心裏一暖,頓時打消了她的所有疑慮,乖巧地點了點頭,轉身往首領的營寨走去。

    來到了沫兒哈部後,哥哥又將她進獻給了休屠宇。對於這一切,葛芸兒已經習以為常,毫無羞恥之感了,她早已經學會了如何在男人的身下找尋快樂,這個休屠宇雖然粗魯,但是精壯的體格竟是比那耽於女色變得有些空虛的南疆王要好上很多。入了營帳,還來不及解開身上的衣袍,她便被酒氣熏天的休屠宇拖拽到了氈墊之上。

    “你們南邊的女人就是臭講究!跟我那死去父王的和親小閼氏一樣,非要整日洗澡,要知道帶著味兒才更有味道呢!”

    葛芸兒強自忍耐著身上熊一樣的男人發出的難聞的氣味,順從地張開雙腿,做作地發出陣陣嬌吟,可是就算身體被不停撞擊,她的腦子裏卻還在迴想著方才哥哥懷裏的那個少年,“他”望著自己的眼神可真像……

    當葛清遠抱著懷裏的人迴到自己的營帳時,將她慢慢地放在厚厚的氈墊上時才伸手拿掉了軟布解開了繩子。

    聶清麟這才覺得自己渾身都是酸軟得很,方才在迴來的路上,葛清遠雖然也給自己吃了些肉幹和清水,但是一連昏睡了多日,對本來就虛弱的身子傷害還是很大了。繩索一被解開,立刻癱倒在了綿軟的氈墊上。

    北疆之地沒有大魏的講究,葛清遠自己動手將一方巾帕沾濕,擰幹然後坐在聶清麟的身邊,聶清麟反射性地往後一縮身子,卻被葛清遠一把拽入了懷中,他大掌將她的下巴牢牢握住,用巾帕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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