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屹焱沒有理會太監的挑撥,依舊忠心皇帝,讓皇帝麵上帶了一抹笑容,可隨即轉瞬而逝。


    “哼,趙將軍,還不將麵前這些亂臣賊子給朕拿下!”


    太子這時候也慌了神,正躊躇不定自己是求饒還是繼續堅持下去的時候,就聽身後的太監冷笑一聲。


    “慶陽王,忠君是不錯,隻是您也要看看您的君是不是值得。十年前沈將軍的事情您不會忘記了吧?咱們家這位皇上,可喜歡算舊賬。而且,這麽多年了,老奴不相信慶陽王您什麽都不知道。”


    沈將軍。


    鍾離心中暗暗吐出一口濁氣,隻感覺自己心髒撲通撲通比之前跳的更快了幾分,她咬著唇瓣,側著眼睛有些關切地看著那邊的趙屹焱。


    趙屹焱同樣麵色泛冷,隻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趙屹焱緩緩地從地上起身,站直了身體,目光炯炯有神地看著被人護在中間的皇帝。


    “皇上,究竟,當年沈將軍為什麽會通敵賣國?臣想了十年,依舊沒有想出一個結果,您是不是給我一個說法?”


    皇帝的臉色變了變,口中粗喘著粗氣,朝著趙屹焱搖搖頭。


    “當年的人證物證俱在,都能證明他投敵賣國,導致我們丟下幾座城池,如果不是當年的老將軍重新揮師北上的話,他的罪孽更加深重。不過,慶陽王你也想要造反麽?”


    趙屹焱嗤笑一聲,輕輕地搖搖頭。


    “不,臣從來沒有造反地念頭,如果真的有的話,臣也不會出現在這裏,但是皇上,臣隻想要借著這個機會知道當年的真相,為什麽?為什麽和敵人有著血海深仇的沈將軍會投敵賣國?為什麽這麽多年要將跟他有關的人統統一網打盡?”


    皇帝冷了臉色,猛然拔高了聲音,惱怒的瞪著趙屹焱。


    “趙屹焱,你這是想造反!朕告訴你,這天下都是朕的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就算朕看他不順眼真的想要弄死他你又能怎麽樣?你難道還想要步入他的後塵麽?看在今天你救駕的份上,朕可以既往不咎,但是,絕無下次。”


    而趙屹焱身邊的太監卻嗬嗬一笑,眯著眼睛看著皇帝。


    “可能,慶陽王也不知道吧?當年和安慶太子情同手足的沈將軍隻是做了一件誰都不敢做的事情,就被皇上給嫉恨上了!”


    所有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投注到他的身上。


    這個太監代表著的是當年的安慶太子,可他現在又口口聲聲說的是沈將軍,所以,難道沈將軍的死其實是個當年的安慶太子有關?


    躲在主子後麵的鍾離屏住唿吸,臉上的表情一變再變。


    她隱隱約約的有種預感,真相,要來了!


    而躲在她懷裏麵的趙珊兒則伸手緊緊地抓著鍾離的衣服,母妃死了,父皇變了,太子哥哥離經叛道準備造反了,這個世界轉瞬間在她眼裏麵變了一個樣子。


    如今,不變的就隻有麵前的鍾離了,她現在,還在保護自己。


    這樣想著,趙珊兒身子不由自主地往鍾離身邊靠了靠。


    “該死的,你給朕住口!住口!”


    皇帝羞惱地開口。


    自己遮掩了多年的遮羞布被人這樣赤果果地揭開,他有些煩躁和惱恨。


    尤其,差不多朝廷重臣們如今全部都在這裏。


    “請皇上恕罪。臣想要知道真相。如果他說的不對,臣絕對不會受蠱惑。”


    趙屹焱再次朝著皇帝跪下,沉了沉聲音,緩緩開口。


    “你說,本王聽著。”


    太監似乎很是滿意,朝著趙屹焱勾勾唇角,輕笑一聲。


    “當年的皇上要對太子動手的事情,太子早就已經預料到了。他知道皇上可能礙於情分不能對他動手,可又不放心他,隻能釜底抽薪,殺了他的孩子們。孩子們的目標太大,於是,他小心翼翼地瞞著眾人,將當年懷孕的侍妾給帶出了皇宮。隻可惜,這件事情卻被如今的皇上知道了,他瞞著皇帝,一路追查下來,卻沒有找到結果。可又擔心自己行跡暴露,隻能等到他登基為帝之後才敢動手。隻是暗處調查的人則發現,那個侍妾可能被沈將軍給救了。可沈將軍當年帶著家眷去了邊關,他又等了幾年,找到了當年給太子侍妾接生地嬤嬤,知道侍妾的確生了一個的孩子,所以裝作敵軍去家裏麵刺殺,可殺了那個孩子之後,他又懷疑沈將軍將那個孩子藏起來了,擔心沈將軍支持孩子複位,所以他將心一狠,捏造事實證據,說沈將軍通敵賣國,將沈家一門一網打盡,隻是,卻不知,沈將軍早有預感,他的部下一路護送沈家孩子離開邊關,消失在眾人視野內。”


    其他的事情趙屹焱已經知道了,這麽多年,他也曾追查過那些孩子的下落,而且還不曾一次見到過皇帝派去的人。


    他黑沉著一張俊臉,目光沉沉地盯著皇帝。


    “求皇上,還沈將軍一個公道。”


    是,他這就是逼迫。


    逼迫著皇帝不得不妥協,逼迫著皇帝還沈將軍一個公道。


    安慶太子的事情他管不著,反正沒什麽情誼,可沈將軍,隻是因為一個說不定已經不在了的孩子而被牽連,著實無辜。


    “慶陽王,說出的話是要負責的。朕勸你,還是好好想想再說。”


    趙屹焱卻搖搖頭,看著皇帝依舊堅決。


    “皇上,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臣都希望,這件事情能夠徹查!”


    皇帝眯了眯眼睛,目光陰戾地看著麵前一群人,卻忽然嗤笑一聲,在這個寂靜的時候尤其突出明顯。


    “哼,好,好一個慶陽王。來人,把這一幹人給朕拿下!”


    原本還空無一人的地方猛然出現不少手持弓箭的士兵們,一個個將箭頭對準了中間的趙屹焱他們。


    趙屹焱早就已經知道皇帝必然不會隻有自己這一重保障的。


    可有些事情他必須要做。


    躲在柱子旁邊的鍾離此時狠狠地跺跺腳,心中暗罵出聲。


    趙屹焱怎麽……


    他是豬腦子麽?之前和自己分析得頭頭是道的,可等到做的事情竟然這麽愚不可及,簡直了!


    這樣湊上去,不是純粹找死麽?


    可是,他現在根本一籌莫展,就算是今天被皇帝饒了性命,可到底皇帝已經在心裏麵要弄死他了!


    所以,如今唯一能夠有依仗的,卻是他手裏麵留下來的那支神秘部隊。


    “皇上,難道您堵得住慶陽王一個人的嘴巴,也能堵住這天下悠悠眾口麽?您瞧瞧,如今的朝廷重臣都在這裏,難不成您要將人殺光?安慶太子已經去了,沈將軍也已經沒了,咱家也不說其他,隻想要您給主子爺恢複身份地位,請入皇陵。”


    老太監伸手擦擦自己臉上的眼淚,哽咽著開口。


    可他已經做了十幾年的皇帝,早就已經養成了剛愎自用的習慣,恢複安慶太子的身份地位,就是在給全天下證明,自己這個皇位來的名不正言不順。


    至於麵前的這些臣子,皇帝眯了眯眼睛,表情又沉了幾分。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麵前的一群人,高高地抬起手臂,然後重重地揮了下去。


    “放箭!”


    鍾離站在柱子身後著急得很,暗中暗恨趙屹焱不按牌理出牌,將自己牽扯其中,又惱恨皇帝太過狠心絕情。


    不過就在他準備做些什麽的事情,有種刺鼻的味道頓時席卷了整個鼻腔。


    他麵色一變,驚唿一聲。


    “汽油!”


    果然,原本還暫時平靜的殿內異變突起。


    正在大殿的四處,火光四起。


    鍾離來不得想其他,也顧不得自己此時的身影會暴露在其他人的眼睛當中,他飛快地衝了出去,拿著桌上的茶壺打濕了自己的帕子遞給一直跟著自己麵色發白的趙珊兒。


    “七公主,拿著帕子捂住臉頰衝出去,記得,您千萬千萬不要拿下來,快去。”


    火勢眼看著越來越大,鍾離這才看向裏麵的眾人。


    “各位大人,不要著急,越著急越出亂子,各位先脫下自己的官袍,用水打濕,護送著萬歲爺出去。慶陽王,你斷後。”


    火光衝天,濃煙滾滾。


    慶陽王轉身看著麵前焦急中依舊一臉沉著的鍾離,忍不住重重地點點頭。


    不管皇帝如何,總是他忠心的帝王。


    國,不可一日無君。


    “皇上,您先走。”


    皇帝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鍾離和趙屹焱,眼神複雜地接過侍衛們遞過來的帕子捂在嘴巴上,朝著外麵衝了出去。


    隻是,等到門口之後,高處還帶著火的橫梁一下從上麵砸了下來。


    身後是太監奸細的笑聲。


    “皇上,您還是留下吧!跟咱家一起去見見主子爺,跟他道個歉,說不定主子爺還能原諒你。”


    而鍾離看著麵前的情況,心裏麵更是咯噔一聲。


    眼瞧著眾位大人驚恐不安,兩股戰戰地站在門口不敢邁出去,他有些著急地將大殿裏麵地裝飾物給撕扯下來,全部打濕蓋在自己身上,還不忘記分給太子,太監和趙屹焱他們一個。


    “混蛋,你們還不趕緊出去?等著被燒死麽?就算是皇上死了,什麽安慶太子和沈將軍也醒不過來,如果皇上死了,更沒有人為這件事情翻案了!快出去!記住,不要走著出去,要爬著。”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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