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跟竹語晴聞言,連忙轉頭看去。

    隻昆此人身高跟南筎差不多,溫文爾雅,相貌請秀,五官分明。書生打扮,手持折扇,身著褐色的金邊緞袍,腳上踏著同色的靴子。站在門口盯著南宮水月,嘴角上揚似笑非笑。

    這人是誰呀,一點印象都沒有。

    “海健,多年不見,都長那麽大了。不知道你父王跟母妃可安好。”竹語晴不動聲色,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

    “王妃怎麽不問一下舍妹是否安好呢?”自從從南陵王府迴去以後,南宮海霞就瘋了,把四國的名醫都請便了,就是不見喜色。南烈王妃愛女兒切,終日鬱鬱寡歡,也跟著病倒了,母女兩現在都成了藥罐子。南宮海健對他親愛的小淑叔一家,可謂是恨之入骨,隻要有人提到南宮水月,他都是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其除之而後快。如果不是她的出現,打亂了他們的全盤計劃,海霞也不會落成癡癲的模樣。隻是水月這十幾年了無音訊,他也一直派人監視著南陵王府的一舉一動,他就不信,那小妖女就這麽容易死了,這不,現在就安然無恙的迴來了,跟她老娘一起來拜神還願來了。

    “這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說得清楚的,你妹妹她好些了嗎?”竹語睛的眼神黯了黯,可憐天下父母心,她可以理解海健的心情,但是責任不是全部都在南陵王府。

    “能好嗎?!確實沒說清楚,皇叔至今未給我們一個交代,你們就這樣過意得去嗎?”肯定是動了什麽手腳才出事的,隻是南陵王府侍衛的口風都緊得很,他們隻查到海霞是被嚇傻的。具體是什麽原因倒現在都沒有查明,他們也抓了2個退役的老兵來審問,人都打死了,就是沒問出來,兩個人的口風基本一樣,對南宮浩天真是誓死效忠,連死都不怕。

    “你這孩子,怎麽這樣對皇嬸說話的。”在丫鬟的扶持下,南宮海健的旁邊,緩緩走來一個穿著朱紅色華服的貴婦人,圍著白狐圍脖,頭上插著金步搖,麵容嬌好,略顯蒼白。對著竹語晴淡淡一笑,“弟妹,別來無恙呀!

    竹語晴拉著南宮水月站了起來,給她迴了個禮,“見過皇嫂。”她們隻見過一麵,並不是特別的熱絡。

    這是水月第一次見她的大皇伯母,這皇室裏麵的人,見麵屈指可數,都是文謅謅的,她都不習慣。

    “這位是?”看了眼南宮水月,這個小公子貌似有點嬌小,王妃好像很重視呀!

    “她是。。”竹語晴不知道怎麽介紹才好。

    水

    月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娘,我自己說吧。皇伯母,我是南宮水月,陪我娘來進香的。”沒什麽好瞞的,都是自家人。

    聞言,貴婦倒退了兩步,驚愕的看著她。南宮海健趕緊把她的身子扶穩,心裏還是驚了一下,她那麽快就承認她的身份了,還是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你。”她什麽時候迴來的,不是說被人帶走了嗎?這容貌也跟傳說的有些出入。

    “我迴來有幾天了,沒死呢。”水月比較坦然,躲躲藏藏也不是辦法。

    “迴來就好。”迴過神,頓覺自己失態了。

    “娘,我們先走吧,就不影響皇伯母上香了。”這裏的氣氛有點怪異,說是至親又那麽客套,還是早走為妙。

    “好,皇嫂,舍妹就先走一步了,改日流雲有空,我們再登門拜訪。”

    “那好吧,健兒,你送送你皇嬸。”南陵王府離這裏的距離可不遠那,她們應該是昨日就到的,喬裝打扮出來,掩人耳目的吧。

    “好。”母親的話他怎會不聽,小皇叔的聲東擊西的這招用得真是好呀,人沒到兵將先行開路,讓他的人無從下手,而且他還慢了一步。

    “海健,你不用送了,迴去陪著你娘吧。”竹語晴拉著水月的手,她們兩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對關係親密的母子。

    “那怎麽行呢,母妃親自交代的,還是送皇嬸上馬車吧。”

    往寺院的大門走去,陸陸續續的有香客前來上香,不時的有人說”不知道南陵王妃今日什麽時候到,好想看看她長得是什麽模樣。”

    “我隻想看那無雙郡主,不知道她迴來沒有,我們家那隻黑貓隻會抓老鼠,怎麽整都弄不出花樣,煩死我了。”

    “是呀,這麽多官兵那,這皇家的聲勢就是不一樣,都趕上皇上出行了。

    “你嘴巴緊點,別亂說話。”說話的人東張西望,怕被人聽去了。

    南宮海健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徵笑,排場的確很大。

    遠遠的看見,有人椅著白色的駿馬狂奔過來,馬上麵的人英姿颯爽,氣勢不凡,一身銀衣,在朝陽的照耀下,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路邊有少女帶著癡迷的愛慕眼神,這是誰家公子!

    馬上的人在看見水月三人之後停了下來,露出魅惑人心的優美笑容。

    他怎麽來了,看請馬上的人之後,水月的心帶著絲絲的竊喜,他不生氣了嗎

    ?

    南箔看著南宮水月,心裏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她沒有事。騎著踏雪走過去,他的馬雖然比不上啟軒的汗血寶馬,但是也是萬裏挑一,不可多得的好馬。”要上來嗎?”向水月發出邀請。

    “不了,我陪我娘坐馬車,你怎麽來了?”

    “這不得問你嗎?來這裏也不派個人通知我。”鳳眼彎彎,愛憐的責備。

    “南公子,好久不見了。”南宮海健搖著折扇,笑眯眯的跟南箔打著招唿。

    “小王爺,別來無恙啊。”要不是收到他來這裏的情報,他也不會來找小月兒了。

    “娘,我們走了。”南陵王府的馬車也使過來了。

    “好的。”南筎下馬,幫水月把馬車的門打開。

    水月踩著腳踏,正想邁進去,看見馬車軟榻裏麵的一條條挪動的物體,吐著芯子,張著血盆大口,“啊。。有蛇”失聲尖叫,手心反射性的幾掌劈了過去。軟軟的倒在南筎的懷裏,臉色蒼白無血。

    南筎單手把她摟緊,腰間的長劍出銷,對著裏麵刷刷的幾劍,臉上早已沒有了笑容,殺意凜然。

    旁邊有聽到叫喊聲的侍衛都圍了過來,一個個拔出長劍,嚴陣以待。

    竹語晴也慌了手腳。”月兒,你沒事吧。”

    “沒有。”她最怕的就是線條體的動物,蛇,毛毛蟲,蜈蚣,蚯。好多。

    “乖,別怕,有我在呢。”他為什麽不先查看一下裏麵呢,都怪他太大意了。

    “好大的膽子,是誰敢在王妃的馬車裏麵放毒蛇,來人那,快查。”南宮海健一臉的嚴肅,對著趕馬的那四個侍衛大聲喝道。

    周邊的上香老百姓都離得遠遠的,拉長著脖子觀望,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你過來。今天有誰靠近馬車了。”南築指了一下趕馬的侍衛。

    “迴南公子,我們四個一直呆在馬車的邊上,寸步都沒有離開過,就是在晨幕的時候,也就是寺裏的鍾聲敲了不久,有個僧人來給馬加水,草料是我親自加的。他們三個可以做證。”被點名的侍衛冷汗直冒,他們四個一夜都沒有合眼,沒想到還是被人鑽了空子。

    竹語晴冷靜下來,看了一眼馬車軟榻裏的十幾節斷蛇,一條條金色的小蛇,死不瞑目,蛇信還露在外。這是西楚國南邊沙漠獨有的金錢蛇,劇毒無比,被它咬上一口,就無迴天之術了,是誰那麽惡毒。

    “你

    們四個帶人去,把給馬加水的那個僧人帶過來。其他人把整個寺廟都給我圍起來,不要放走一人”

    “是。”一大批得黑甲軍,跟在那四個侍衛的身後,飛快向寺院裏麵奔去。

    “南哥哥,這樣對不太好吧。”水月的手腳發軟,全身都使不上勁,被嚇壞了。

    “這個人的心腸歹毒,早抓出來比較好。”南筎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南宮海健。

    “南公子說得極是。”南宮海健連忙附和。

    “王妃,我們住持有請。”一個穿著土黃色僧袍的和尚出現在竹語晴的麵前。

    “娘,我跟你一起去。”

    “嗯,都一起去呃”南筎隨聲和道,還好他來了。

    水月從南筎的懷裏離開,這裏的人太多了。那蛇太可怕了。她的反應要是稍徵慢點,就真被咬到了。

    南宮海健也跟了過去,路上,看了一眼一個富貴公子打扮得青年男子,把扇子從右手換到了左手。

    到了昨夜住持居住的房前,裏麵的僧人圍了一大圈,那四個侍衛也在,中間的地上用白布蓋住了一個物體。

    “住持。”

    “南王妃,真是對不起,寺裏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讓你受驚了。”

    “沒事,找出那加水的僧人了嗎?”

    “找出來了,他已經死了多個時辰了,王妃請看。”侍衛把地上的白布拉開,隻見這個年輕的和尚七孔流血,而且都是黑血,那血已經慢慢的凝圖了,是中劇毒身亡。

    “他不是我們寺裏麵的人,他的頭頂上沒有點上朱砂,王妃請看,他的發還是新剃的。”一個長老模樣的人用一根小竹竿,指出死者的可疑之處。

    “他是假冒我寺之人行兇,實乃罪大惡極,壞我寺的名譽,我們一定會全力搜查,給王妃一個交代。”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有謀劃的。”南筎看了一眼,毀屍滅跡。

    “他的身上可有什麽可疑的信物。”

    侍衛們搖了搖頭,什麽都沒有發現,太窩氣了。

    “你們先迴去吧,我叫人留下來巡查,免得節外生枝。”

    “嗯。”

    “王妃的馬車還要整理,要是不嫌棄的話,先用我們寺裏的馬車吧。”

    “如此甚好,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南筎接話了,現在去找馬車太浪費時間了。

    “謝謝住持。”

    南筎看了一眼若無其事的南宮海健,淡淡的說了一句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聽得懂的話,“有些事情,不要點得太明的比較好。”

    南宮海健的臉馬上拉得老長,“小王不明白南公子是什麽意思,麻煩你指點一二。”

    “你自己心裏有數,告辭。”南筎瞟了他一眼。策馬追上了水月的馬車。

    “哼。”南宮海健的臉陰沉下來,轉身往觀音殿的方向走去。

    馬車裏,“月兒,你被嚇壞了吧。”

    “沒有。”

    南宮水月撐著下巴,問道:“娘,大皇姐怎麽樣了。”

    “她從我們王府迴去以後就瘋了。”竹語晴自打水月迴來,一直都沒有提起這件事,她怕她會自責。

    “估計是雪雪把她嚇壞的吧,當時三皇兄跟她就在我身邊。”她也是那時候才知道雪雪是虎。

    “可能吧。”

    “娘,你跟爹為什麽不問我關於雪雪的事情呢,還有為什麽不問我為什麽會控製那些花?”他們都不懷疑她的嗎?

    “有什麽好問的。你就是我跟你父王的寶貝女兒,是娘十月懷胎生出來的。”

    “娘,我不是人,你不怕嗎?”

    “你這孩子淨說傻話,娘怕什麽呀,娘隻知道,你是我唯一的孩子,以後你去哪裏都記得把娘帶上就行了。我跟你父王都老了,你不要再把娘丟在王府好不好。”竹語晴愛憐的的摸了下水月的小腦袋,幫她整理一下散亂的黑發。她已經沒有什麽理想和追求了,這個孩子是她唯一的希望。榮華富貴她已經享受夠了,隻希望她跟流雲平安,健康,她就沒有什麽念想了。

    “娘你真傻,我怎麽會舍得把你跟父王丟下不管呢。”竹語晴的話讓水月很感動,加強了她留在王府陪伴老娘跟老爹的決心,她是不會嫁遠的。這兩口子為她付出的太多了。

    “很傻嗎?”她不覺得呀。

    “娘要不我跟南哥哥成親,生個胖胖的外甥給你跟父王帶帶,好不好。

    ”她在王府真的很無聊。

    “你隨著你自己的心意來決定,不要為了迎合我跟你父王,而改變自己的方向和目標,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你現在還年輕呢,娘在後麵支持你。

    ”這孩子的想法那麽多,不是要開什麽店的嗎,半途而廢可不行。

    “謝謝娘。”水月把頭枕在竹

    語晴的懷裏,眼睛輕輕的閉上。還好,剛才是自己走在前麵,以後她會保護好她的。

    南第在外麵,把她們的談話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當他聽到水月要幫他生個大胖小子的時候,心裏甜蜜蜜的,原來王妃已經知道他們的親密關係了。可是後麵的聽完,心裏悶悶的,小月兒還沒有玩夠,他們成親的日子又要延期了。

    南宮海健會不會是這一次事故的幕後指使人呢,要加強人手排查,要是他的話,他跟啟軒就不用顧慮什麽了。三年前的強盜事件,他們已經放過他一次,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是念在他冠著南宮的姓,造成的影響太大了。現在居然要小月兒的命,他怎麽會忍呢。隻是到現在,他們還沒有查到他的老巢在哪裏,他有稱霸江湖的野心,這個他知道,隻要不把手伸到宮裏就可以了,南月國的江山怎麽可能會那麽容易的落到他的手裏,裝得在像,狡猾的狐狸還是會露出尾巴的,隱忍了那麽久,也該現行了吧。

    一路上有黑甲軍和荷衛護送迴到王府。

    九子飛迴了白雲山莊,剛才驚險的一幕他沒有看見,她是看見梧桐來的時候就飛走的。銀狼還是沒有迴來,他要以謝恩的名義,帶上一大包禮品,大搖大擺的入住南陵王府。

    北冥國

    “樓主,替身已經安排好了,到西楚去巡視那裏的商情。”

    “周波,你跟那個人過去吧,有你在,我娘不會懷疑的,我和影帶著周全去就可以了。”洛子域環抱著雙臂,單腳踩著門檻,一字一頓的說道。

    “是。”

    “有什麽事情直接跟藍狐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們全部聽從他的安排。”

    “是。”他跟了樓主快十年了,他的脾氣他還是琢磨不透。

    “影,幫我換張臉,我這張臉認識的人太多了,小心點比較好。”

    “好。”飄影淡淡一笑。

    “樓主,有兄弟帶迴情報,說迷失森林哪裏的黑茶花,下個月要開了,不知是真是假,很多江湖人士都派人過去搜索了,我們要不要也派人過去。

    迷失森林不屬於四國範圍,在南月,北冥和紫龍交界的山脈靠西一代,哪裏怪石嶙峋,連綿起伏,重巒疊嶂,孤峰突起屬沼澤,暗流,瘴氣頗多,各種各樣的野獸頻頻出沒,長年大霧彌漫,有的霧氣還是帶毒的。視物的距離不足五米,進去的人還沒有聽說過有誰活著迴來的。

    那黑茶花是古書裏記載的,每兩百年開

    花一次。此花一枝獨秀,深黑、隱泛光芒x清香沁人肺腑。據說是長在迷失森林的一個山洞中,依靠石筍分泌的乳白色精華來養活。服用的人全身一片清涼,真氣流注,生死玄關暢通無阻,整個身體輕若羽毛。脫胎換骨,百毒不侵,功力大增,還會益壽延年。是各界人士夢寐難求的曠世靈藥。

    “不用了,本樓主親自去看看,完了以後再去參加武林大會,時間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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