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就是秦淵。


    想到剛剛他就在我身邊和阿繡上演激·情·戲·碼,現在就又來調·戲我。


    我氣不打一處來,抬起腿就踢在了他的要害。


    秦淵弓下了腰,想必是疼的不輕。


    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他,頭也不迴的上了車,鎖緊了車門。


    沒一會我就聽到秦淵開車門的聲音,他坐上來,重重的靠在椅背上。


    黑暗之中我什麽都看不清楚,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卻總感覺有一雙眼睛看著我。


    我拽緊了身邊的阿繡,阿繡睡得很沉隻是微微的動了動身子,沒一會鼾聲又均勻了下來。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隻是在早晨醒過來的時候覺得渾身酸疼,那感覺就像是負重跑了十公裏一樣。


    車上的罩子已經被撤掉,陽光照進來,我眯起眼睛,不小心就撞上了秦淵的目光。


    他死死的盯著我,好像跟我不共戴天的仇恨,我裝作沒有看到,扭頭就朝著車外看了過去。


    心裏麵的感情卻是複雜的,一方麵我現在是跟著他逃難,有求於人,免不了擔心他會半路上把我扔掉,可同時對他的獸·性我又不可能視若無睹。


    我情不自禁的看了看身邊的阿繡,要是讓阿繡知道昨晚秦淵對我做的一切她該有多傷心,可是我卻沒辦法說出來秦淵的真麵目。


    阿繡就像是個沒事人一樣,拉著我出了車子,朝著林子深處走去,走了一會停下來,阿繡在我麵前脫下了衣服,她的下麵有幹涸的血漬。


    那情景把我嚇了一跳,看著阿繡年紀小小,我也從來沒有問過她幾歲了,看著樣子恐怕還沒滿十八歲,就被……


    我在心裏狠狠的咒罵了一聲禽·獸,自己跑迴到車上拿了幾瓶礦泉水找了塊幹淨的毛巾,給阿繡做了清潔,看著那觸目驚心的淩亂,我的心都跟著揪疼。


    這些日子的相處,我已經無形中把阿繡當作了自己的妹妹看待,她給糟蹋成這個樣子,我怎麽還能夠坐視不理,。


    我氣勢洶洶地就往車子的方向跑,阿繡在後麵扯著我,大概也是我太憤怒了,阿繡根本就沒有辦法撼動我,我一下子就衝到了秦淵的麵前。


    他正蹲在地上抽著煙,抬起頭望了我一眼,又移開了視線。


    “你起來,我有話給你說!”


    阿繡怯怯地站在我們倆身邊,我拽住了秦淵的胳膊,使勁地拉扯著他,他拗不過我,也沒使力氣,被我拉著就進了小樹林。


    我確定阿繡看不到我倆後才鬆開了手。


    “阿繡今年多大?”


    秦淵疑惑的看著我,好像很意外我會問他這個問題。


    “不太清楚。”


    我猜秦淵一定是在敷衍我,他怎麽可能不知道阿繡多大了,不知道就隨便便和她做愛嗎!


    “她成年了嗎?這你總知道吧!”


    “你到底要說什麽,我聽不明白!”


    我還沒說什麽,這個秦淵倒先惱羞成怒了。


    “你對阿繡做了什麽,你自己不知道?這就不用我明說了吧!”


    “我做了什麽?”


    秦淵邊說著邊看向遠處站著的阿繡,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麽,捏出一隻煙扔進嘴裏點燃了,一張嘴朝著我臉上吐了一口煙,我嗆著退後了兩步,秦淵卻笑了。


    “我做了什麽需要向你交代嗎?”


    “你,阿繡還那麽小你怎麽忍心下手,她流了很多血你不內疚麽,你個禽·獸!”


    “kao!”


    我以為秦淵要打向我,緊閉上了眼睛,守護住了頭,卻久久不見他有任何動作,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秦淵已經離開,我也隻能看到他的背影。


    沒一會就聽到了車子啟動的聲音,我以百米速度跑到了車子旁邊,手拉著車門卻怎麽都拉不開,秦淵看都不看我一眼,把抽完的煙蒂往窗戶外麵一扔,對著阿強說,“開車”


    車子絕塵而去,我被慣性帶到了地上,眼睜睜地就看著車子消失在我的視野裏麵。


    新仇舊恨,昨晚我才踢了他,今天又劈頭蓋臉的罵了他,我想放在誰身上都不會再帶著我這麽個無關緊要的人吧。


    我實在是太衝動了,怎麽都要等到他把我送出去之後再指責他呀。


    我以前不會這樣做的,我這到底是怎麽了,雖然和秦淵認識不久,可是在他麵前就總是掩飾不住情緒,現在想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我不能坐以待斃,我需要自己給自己謀求生路。


    我順著地上汽車輪胎的痕跡一步步的向前走,知道走到天黑慢慢看不清地上的痕跡才停住了腳步,這四周仍舊是樹林,沒有一會人家,讓我晚上一個人在這裏過夜,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


    可我實在走不動了,腳上已經磨了好幾大泡,一整天也沒有吃東西。


    我坐下一顆大樹下麵,想著想著就忍不住哭了出來,嘴裏還不忘記咒罵秦淵,一個大男人心眼那麽小,就這樣被我扔在荒郊野外了,當初幹嘛要救我!


    我哭到一半就聽到樹林裏有窸窸窣窣的聲音,神經立刻緊繃了起來,連哭都忘記了,整個人站起來緊緊的靠著樹幹,那個聲音越來越近,我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突然嘴邊上有個東西頂住,我伸舌頭舔了一下,壓縮餅幹的味道,大概也是我太餓了,閉著眼睛就咬了下去。


    “啊”


    是秦淵的聲音,我趕緊睜開眼,朦朧地就看到秦淵手裏麵捏著一塊壓縮餅幹遞在我的麵前,剛才我張嘴太大,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他吃疼卻沒有縮迴去。


    我賭氣扭過頭不去吃,肚子卻不爭氣的叫了出來。


    “你確定不吃?不吃我可就吃了!”


    饑腸轆轆讓我放棄了最後的骨氣,我扭過身子從秦淵的手裏麵把壓縮餅幹搶了過來直接塞進了嘴裏麵。


    吃的太急,再加上壓縮餅幹本來就缺少水分,我根本還沒有咽不下去,就被逼噎到了。


    我扶著嗓子唿吸不暢,拉住了秦淵的肩膀。


    “給我水”


    “沒帶水,你吃這麽急幹什麽?”


    “噎到了。“


    我沒想到秦淵低下頭捏開我的嘴,舌頭就探了進來,混合著他的口水,我勉強的把嘴裏麵的餅幹咽了下去。


    秦淵鬆開手,我立刻低下了頭,明知道這麽黑的天他根本看不清我的紅透了的臉,可還是羞愧的不敢看他,我這個已婚多年的婦女,怎麽突然變得這麽扭扭捏捏了呢。


    “走吧!”


    秦淵沒多說別的,扭身就往前走,我的腳每走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尖上一樣,被磨破的地方更是撕裂的疼痛著。


    我根本跟不上秦淵的腳步,沒走出去幾步,我就放棄了,索性坐在了地上,秦淵迴頭看我。


    “怎麽不走了?”


    “腳太疼了,走不動“


    秦淵猶豫了片刻,還是走了迴來,在我麵前蹲了下來,他這是準備背著我前行嗎?


    我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秦淵扭過了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大小姐,快點吧,別鬧小脾氣了,再這麽下去,咱們天亮都趕不迴去了!“


    我無奈隻能趴在了他的背上,他猛地站起來,我順著慣性就往後倒,手及時的摟住了他的脖子,他走路很快,我怕被摔下來,摟住他的手越來越緊。


    “一看你就嬌生慣養的,缺少鍛煉。”


    “還不都怪你,我這走了一天,你走一天試試的!”


    “我們行軍的時候,走個三天三夜也沒像你這樣!“


    “我可不敢跟你比,你就是一個……”


    “我就是什麽?”


    我害怕秦淵再把半截扔掉,老實的閉上嘴,不再多說什麽。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趴在秦淵的背上有了睡意,秦淵卻突然停了下來,我眯起眼睛看著四周,四周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清楚。


    “怎麽不走了?你沒力氣了?”


    “咳,咱們休息會。”


    秦淵還真把我放了下來,我坐在地上看著蹲在一旁抽煙的他,他的煙癮很大,算起來一天怎麽都要抽掉一兩盒的煙。


    “抽煙有害健康,吸二手煙危害更大。”


    秦淵根本沒有理會我,扭過身子,背對著我,繼續抽他的煙。


    他弓著背低著頭,黑暗中有星星火火一閃一閃的。


    說起來秦淵長得算不上好看,隻是身板很好,黝黑的皮膚被肌肉撐開,無處不在宣揚著他身體裏麵的荷爾蒙,還有昨晚,他在我身邊猛·烈的撞·擊·聲,我的臉突然有點發熱,甚至腦子裏麵有點幻想和這個男人激·情的模樣。


    “走吧,你不是說還遠著呢麽”


    我有些不自在,催促著秦淵,秦淵把煙頭在地上摁滅,又背起了我繼續前行。


    因為有了剛才的臆想,我不敢靠的秦淵太近,竭力的看著周圍以轉移注意力。


    這裏的天空很幹淨,布滿的星辰,我仰著頭,貪婪的看著這一切。


    仿佛自己也認識了那些星座的布局,能看出什麽門門道道來。


    “好多年都沒有見到這麽多星星了,也挺神奇的。”


    “那是你沒有想要去看,有心的話,還是可以看到的。”


    我沒想到秦淵還能夠說出這麽有哲理性的話,不禁對他的形象稍稍改觀,即便如此,他在我心中根深蒂固的禽獸形象也是無法顛覆的。


    秦淵背著我走了一會,我遠遠的就看到了紅色吉普車。


    黑色的罩子下麵露出一角的紅色,如果不是那一角,真的沒有辦法在這麽黑的夜裏麵辨別出來。


    我倆剛剛靠近,我就覺得有點不對,這個車子竟然在規律的震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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