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伺候的人說你又沒喝藥,還不準他們跟在身邊,你怎麽這麽不聽話呢?”別看拓王羽對別人一副判官的樣子,可是對這個弟弟拓王辰可是及其及其有耐心。

    蕭瑾瑜在一旁看的眼眶一熱,有個哥哥可真好啊。

    拓王辰撒嬌一樣的拉著哥哥的衣服說:“他們總是礙手礙腳的,這不準那不準的我不想像個廢人一樣。”

    拓王羽聽完弟弟的話,眼裏閃過一絲自責,伸手在他頭上拍了拍,說:“怎麽會?咱們阿辰這麽厲害,你不是說以後會成為母親的驕傲嗎?”

    王後死的時候放心不下兩個孩子,當時拓王辰拉著母親的手說以後一定會成為哈魯國最英明的王,會成為母親的驕傲。

    拓王辰沒有說話,隻是虛弱得靠著自己的哥哥,他現在有大半的時間都在瞌睡,身體根本不允許他清醒太久。

    有時候他很怨恨上天為何如此不公平,已經剝奪了他見到陽光的機會,為何還要剝奪他享受黑夜的權利。

    哥哥一年來不了兩次,每次總是匆匆而別,他多想和哥哥多說一會兒話啊,他想問問哥哥現在外麵是什麽樣的?

    王城還是記憶中的王城嗎?寢宮外的那兩顆樹苗長大了嗎?

    可是他不能說太多話,他太困了,可是不想睡,一點都不想睡。

    拓王羽一直站在拓王辰身邊,甚至唿吸都很平穩,像一個木樁寸步不移,直到拓王辰漸漸沒了聲音,他才彎腰抱起了弟弟把他送迴了他自己的房間。

    蕭瑾瑜不算刻意跟著,可是卻也抬步跟著出去了,隻是沒跟進拓王辰的房間,可是她卻從門縫中看到那屋裏似乎更黑暗了。

    那幽深望不到頭的黑暗就像一股神秘的力量把人緊緊吸了進去,放佛逃也逃不開。

    拓王羽出來看到蕭瑾瑜一直站在外麵,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弟弟的原因,總之他變得似乎要溫和了一些,問:“婉秋,你餓了嗎?”

    蕭瑾瑜一直覺得這個拓王羽是個殺人不見血的人,記得他當時的那一箭至今可都在她眼前晃呢,突然見他態度軟了些,還不太習慣,說:“還好,天都這麽晚了也不太適合吃太多。”

    拓王羽聽她這麽說還真不跟她客氣了,說,“既然如此那婉秋陪本皇子出去走走吧。”

    蕭瑾瑜:“……”少吃一點不是不吃啊。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拓王羽已經往外麵走了,隻得提腳亦

    步亦趨的跟著。

    雖然她跟上去了,可是心裏一陣腹誹,這深更半夜的瞎逛什麽東西呢。

    不過幸虧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大齊的皇帝,若不然大齊的顏麵蕩然無存啊,做皇帝做到她這個份兒上也是沒誰了,成為人質就人質吧,連頓飯都不給吃。

    她隻顧著心裏罵拓王羽了,沒注意到他停下了腳步,沒來得及及時停住腳步,直接撞到了他背上。

    拓王羽沒什麽感覺,可是她卻像是撞到了一堵牆上,鼻子疼的她眼淚都快落下來了。

    “嘶,拓王皇子你突然停下也該提醒一下奴家啊。”眼前的人不是蕭擎,蕭瑾瑜縱然不滿也不敢表現的太過,萬一他一刀先把自己給解決了那不劃算,看形勢這迴事,她做得比誰都順手。

    拓王羽沒管她,竟也沒關心關心她有沒有撞傷,果然劫持來的就是不一樣,蕭瑾瑜如此一對比,覺得她的皇叔實在是太好了,心裏一堵,眼眶一發熱,眼淚就落了下來,蕭擎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來救我啊。

    拓王羽倒是沒料到她就為這事兒還哭了,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麽,突然發現原來女人也這麽麻煩,那天看起來那麽淡定的女人,一沾染到點小事兒也哭哭啼啼,頓時覺得有些嫌棄了。

    隻是想到拓王辰,他態度又軟了些,說:“你出去的時候最好先閉著眼睛。”說完又走了。

    “……”蕭瑾瑜被他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給徹底搞蒙了,隻是他太惜字如金了,還沒問清楚他又先走了。

    突然她有些明白這個拓王羽為何連個女人都要去劫持了,就他這個德行,別說是皇子了,就算是王估計也沒人願意跟他。

    蕭瑾瑜沒打算聽他的鬼話,黑燈瞎火的睜開眼睛都看不見,這閉著眼睛找死嗎?

    拓王羽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可是沒想到自己現出來之後,隨後就聽到了身後的人傳來一陣哀嚎。

    蕭瑾瑜沒怎麽注意路,隻看到拓王羽往外走,她也立刻跟上去,明明裏麵都如同深夜,卻不想一走出來就感覺眼睛像是被一道道利劍劃過一樣,她趕緊痛苦的叫了一聲,然後捂著眼睛就蹲了下去。

    他轉過身用披風幫她稍微擋了一下刺眼的眼光,然後說:“讓你閉眼你沒閉嗎?”

    蕭瑾瑜一時覺得眼淚根本忍不住了,眼皮發脹突突的跳著痛,沒搭理他的話,心想你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誰會當真?

    她在地上蹲了好久,直到漸漸

    有些適應這樣的亮光之後才慢慢的放開了手。

    這哪裏是深夜啊,明明是豔陽高照。

    蕭瑾瑜站起身這才往四周看了看,自己置身在一片四麵是密不可見路的樹林中,身後是一棟看起來還挺寬敞的房屋,隻是這房子構造很奇怪,似乎沒門沒窗一樣。

    自己剛出來的地方是一個看著像門簾的東西遮住的,中間有一條縫隙,人可以自由出入但是一過去門簾便合上了。

    嚴濤帶人已經在這外麵蹲守了一整夜了,隻是他一直看到就是拓王羽進出了兩次,沒見到蕭瑾瑜,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本來這房子構造就透著一絲古怪,他更不敢動了,隻得尋找機會,然後派人去通知蕭擎。

    所以這一次看到蕭瑾瑜出來頓時全體警戒了,隻是他看到蕭瑾瑜似乎和拓王羽相處得還不錯,又覺得有些奇怪,不知道該不該動手。

    “統領,要救迴皇上嗎?”

    “等等。”屋內什麽情況還不清楚,事關重大他覺得這事兒還是得等到王爺來再說。

    反正現在已經看到皇上是安全的了,他們隻要保持一直跟蹤著,應該是沒事的。

    蕭擎一得到蕭瑾瑜的消息,自然是馬不停蹄要趕來,隻是嚴濤留的話是這片密林隻能夜晚才能安全通過,所以他帶著人在林子外麵一直徘徊著,隻希望那懸掛高空的太陽會趕緊落下去。

    拓王羽見蕭瑾瑜已經適應了外麵的陽光後,道:“你好了,好了就走吧。”

    蕭瑾瑜真是越發不待見拓王羽了,人果然都是要對比的,以前她總覺得蕭擎這不好,那不好現在有個一個標杆人物在一旁,她簡直覺得蕭擎就是這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拓王皇子,咱們這是去哪裏啊?”

    “你昨天不是喜歡那小黃花嗎?今天本皇子帶你去花田,你要多少摘多少。”

    “……”蕭瑾瑜終於知道這個拓王羽討厭在哪裏了,就是能夠讓人循環無語,她是真想要那小黃花嗎?當然不可能,還要多少摘多少,摘那麽多□□幹嘛,自殺嗎?

    隻是心裏腹誹一遍就算了,麵上她還是乖順得很,說:“拓王皇子對奴家可真是太好了,奴家越來越喜歡皇子了呢。”

    她聲音不大,可是這安靜的地方穿透力不錯,嚴濤幾個本來離得就不遠,耳力又是超乎常人,自然聽到了她的話。

    別的人似乎不太知道被劫持的是皇帝,隻當

    是宮裏的哪個小主子,聽見這話有些憋笑,嚴濤默默的瞪了他們一眼,大家忙收斂了臉上的表情。

    因為嚴濤清楚被劫持的是什麽人,所以就愈發覺得奇怪了,這皇上說話可真是讓人難以理解啊。

    一口一個奴家,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拓王羽是從哪家青樓帶迴來的姐兒,這話從一個皇帝嘴巴裏說出來實在是有些讓人招架不住啊。

    等蕭瑾瑜和拓王羽走遠了,嚴濤才小聲的說:“今天的事兒誰也不準說出去。”

    大家又不傻,在影衛這麽多年了,當然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自然忙不迭的點頭。

    嚴濤這才滿意了,說:“你們兩人留在此繼續嚴密監視著裏麵的動靜,其餘人跟我走。”

    蕭瑾瑜終於理解拓王羽說的要多少摘多少了,這哪裏是花田啊,簡直是一片□□田,光是昨天那種小黃花就多的數不勝數,還別說別的奇奇怪的毒了。

    她突然有個不好的念頭閃過,是不是拓王羽已經知道這花的作用了,不然怎麽可能帶自己過來,而且昨天就算敷衍她,他也應該動手隨便摘幾朵。

    蕭瑾瑜開始覺得背脊有些發涼了,拓王羽可不算是個好相處的人,要是他知道自己在算計他,今天難不成會把自己推到那花田裏麵?

    她越想越心慌有種拔腿想跑的衝動,隻是她才剛轉身就看到拓王羽朝這邊來了,蕭瑾瑜僵著身體站在原地,連動都動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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