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嬤嬤年紀大了還是真對蕭擎太不放心,她吃了多久的東西,她就念叨了多久,最後她實在覺得一句話反反複複的說有些煩了,便起身說:“朕出去消消食。”

    “奴婢陪主子去。”嬤嬤也隨即起身。

    “嬤嬤,不用了,朕就在外麵走走,天寒地凍的你的腿受得住?”她就是逃離嬤嬤的嘮叨才出去的,怎麽可能還讓她跟自己出去。

    “那主子可要記著奴婢說的話,蕭擎絕對不是好人,若是他發現主子您的身份就什麽都完了。”

    “嬤嬤,朕知道。”她揮揮手披上大氅趕緊往殿外走去。

    迎麵撲來冰涼的空氣,讓她清醒了不少,抬頭揉揉背嬤嬤念叨得發脹的眉心,一步步往外麵走去。

    時光爭先恐後的拚命向前奔跑,不知不覺她進宮已經一年多了,這裏的一花一草都已經帶著熟悉的味道了,偶然不經意間一迴頭放佛是走過了千山萬水。

    她身邊沒帶人,獨自一人沿著長長的迴廊慢慢的走著,偶爾會遇見一兩個提燈匆忙而過的太監或宮女,剛要行禮,被她攔住了,揮揮手示意讓他們別出聲,宮人忙後退些躬身等她走過再匆匆離去。

    雖然寒冬已過,可早春的夜晚也是寒風陣陣,離大軍出發時日不多了,她突然有些貪戀這個曾經讓自己討厭的地方。

    其實人啊總是很容易習慣,習慣又很可怕,明明多厭惡這裏啊,可現在卻舍不得了。

    因為她一路都心不在焉,什麽時候到了上書房都不知道。

    看著黑洞洞的大門虛掩著,她也沒抬手推門進去,打算往迴走,本來出來消消食,避避嘮叨,還真不知道走了這麽遠。

    她剛一轉身,突然被一道大力拉了進去,然後書房門“嘭”一聲關了。

    蕭瑾瑜嚇得還來不及叫出聲音,就被人緊緊捂住了嘴,她心想皇宮什麽時候也這麽不安全了?

    突然遠處巡邏的人聽到聲音,說:“你們聽到聲音了嗎?要不要過去看看?”

    另一個不屑一顧的說:“哪有什麽聲音,春天來了,野貓多了,別瞎擔心,快走吧,過去該換人了,沒想到春天了還這麽冷。”

    幾人說著腳步越來越遠了,蕭瑾瑜快被這幾個蠢貨氣死了,想掙紮出點動靜又被人鉗製得緊緊的。

    聽到外麵的人腳步聲遠了,蕭擎才放開捂住她嘴巴的手,說:“是我。”

    其實冷靜

    過來之後她就猜到是蕭擎了,隻是不喜歡他這麽嚇自己,故意冷冷的說:“你是誰?朕不認識,快放開朕,不然朕叫了。”

    黑夜中他笑道:“等會兒夠你叫的。”

    她雖然私下經常聽到蕭擎這麽不要臉的話,可是還是忍不住紅了臉,幸好沒有光,不然又該被取笑了。

    蕭瑾瑜咬著唇伸手想推開他,奈何他就像腳下生根了一樣,怎麽都推不動。

    他靠她很近,唿出的熱氣一陣陣的滾過,像調皮的孩子,撫弄著她的額發,然後又淺淺的撓一下她的臉頰。

    癢癢的,她忍不住抬手蹭了蹭,兩人沒說話,空氣安靜得像是時間靜止了一樣,隻能聽到彼此強有力的心跳聲。

    她都快忍不住這份安靜的時候,蕭擎的吻也落了下來。

    帶著一絲霸道的吮吸,像是要把她緊緊揉進他的身體一般。

    他雙手緊緊摟著她的腰,讓她雙腳離地,她雙手隻能環著他的脖子,仰著頭配合他的霸道。

    蕭瑾瑜覺得心有些慌亂,唿吸也喘了些,唇微微張開想配合一下唿吸,他靈活的軟舌就迫不及待的探了進去,一路搜尋她嘴裏的香甜,慢慢汲取著,品嚐著。

    直到聽到她嘴角溢出一聲輕哼,他才退了些,用舌尖一圈圈撥弄她的貝齒。

    大氅係好的帶子被他鬆開,毫不猶豫的落了下去,門縫灌進來的冷風讓她感受到一絲寒意,輕哼了一聲:“冷。”

    他旋了個身,將自己與她對換了一下位置。

    蕭瑾瑜想果然是有功夫的人啊,竟然這般霸道的吻都沒停下來。

    蕭擎以前上戰場的時候受過重傷,昏迷了半月有餘,當時隨行軍醫給他用過能讓人忽視渾身傷痛的藥粉,直到傷口痊愈才停了藥。

    當時軍醫說雖然撿迴來一條命,怕餘生隻能靠藥粉才能活命了,他不信,用著超乎常人的毅力忍受了過來。

    從此他不再信什麽能讓人上癮的東西,覺得不過是自己定力不足找的借口。

    可是就從嚐到了她的味道開始,才想要收迴自己曾說過的話,他對她上癮了。

    還是不願意戒掉的癮,願意一生沉淪的癮。

    一番天旋地轉之後,她安然的躺在了內室的暖閣中,這裏被蕭擎重新修葺了一番已看不出以前的奢靡,普普通通的樣子,可是卻暖和如春。

    身上的人已經迫不及待的扔掉一身

    的束縛,然後和她緊緊的擁在一起。

    周身的空虛感極度需要一輪火熱的太陽溫暖,她就是他的暖陽,時時刻刻都需要她的安撫。

    兩人像是乘坐在遠航的大船上一般,搖搖晃晃,卻又極度想尋找到終點的出口。

    當彼此感受到對方最溫柔的包裹之後才驚覺船上起了風浪,讓人快站不住了,隻能彼此依靠,可有盼著風浪再大些,讓兩人更靠的緊一些。

    晃蕩的大船不知何時駛入了平靜的湖麵,船上的人早已經香汗淋漓,兩人在黑夜中靜默著,似乎在迴味剛才翻騰的熱浪餘留下來的溫暖。

    “皇叔,你不是迴府了嗎?怎麽還在皇宮?”臉上的潮紅還未褪去,心跳還未平複,她有些迫不及待的問他,晚膳前蕭擎就離開了,可此時他卻在自己身邊,難不成他一直沒離開?

    “要遠征了,自然需要多些時間安撫好朝廷。”他大言不慚的撒謊。

    明明就是思念在心裏發瘋,讓他寢食難安,故意在這裏等到天黑想潛入她寢宮的小心思,卻被他說得這麽冠冕堂皇。

    若不是他剛才的拚命,都是為了在她身上留下他的印記,她還真信了他的鬼話。

    “那皇叔現在是在做什麽?”他還抱著自己,沒褪出自己的身體,她當然要毫不留情的揭穿他的謊話。

    “臣的職責是讓為皇上排憂解難,臣這幾日瞧皇上食不下咽,寢不安眠,定是需要些東西釋放一下,所以臣便不請自來了。”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著,那濕熱的唇又開始在她嬌小的耳珠上打轉,讓人忍不住又有些顫栗。

    她身體略一收緊,便感覺身下有了異樣,雖然瞧不清他的樣子,她還是驀然的抬頭。

    借著窗外投過來微弱的光,她看著他的烏黑的瞳孔又收緊了一些,眼裏包含了些什麽,不用明說這幾次她也差不多能明白了。

    果然還來不及推開他,便聽到他說:“臣說謊了,是臣欲求不滿了,望皇上體諒,好好安撫一番臣。”

    “……”還不等蕭瑾瑜迴答,他又忘情的開始了。

    一次次猶如暴風驟雨的席卷,把人高高卷起又拋下,耗費了所有的精力。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聲音有些嘶啞了,說:“皇叔不是說朕還年幼,切不可像先皇一般貪圖美色,要以江山社稷為重嗎?”來來迴迴折騰了幾番她就是鐵打的也受不住了啊。

    若不是她能切切實實感受到蕭擎

    在自己身上,她是斷然不會相信蕭擎能幹出這樣的事兒。

    看他平時一副正人君子,遠離女色的禁欲樣,還覺得他有隱疾,現如今看來他確實有病,患了欲求不滿的病要如何治啊?

    “皇上隻有臣一人,算不得貪圖美色,況且皇上如此體恤臣,不肯廣納後宮,臣當然也要體恤皇上,可不敢讓皇上旱著。”

    “……”她是不肯廣納後宮嗎?明明是他不讓啊。別說廣納後宮,連跟前伺候的小太監長得眉清目秀些都被他想方設法給換成了又老又醜的,每日恨不得把他們趕得遠遠的,免得影響自己胃口了。

    “皇叔,朕該迴寢宮了,若不然嬤嬤一擔心驚動了宮中侍衛就不好了。”她現在還跟感覺自己身後的火熱,生怕他翻身上來繼續,特別懷念寢宮溫暖的被窩。

    而且嬤嬤可是防蕭擎跟防賊一樣,若是讓她知曉了這裏的事情,嬤嬤怕是死也不會讓自己禦駕親征了。

    “皇上放心,臣已經安排人去寢宮了,嬤嬤知道皇上為國操勞,今晚宿在書房。”他可真是體貼呢。

    他做事向來都是滴水不漏的,縱然是貪歡,他也是貪得一本正經,讓人挑不出錯。

    蕭瑾瑜牽了牽嘴角,笑的苦澀,說:“皇叔實在太體貼了,朕都不知道該如何迴報皇叔了。”她真是為他的用心良苦鞠一把淚啊。

    “皇上言重了,臣哪裏需要迴報。”要你就好了,做這麽多他唯一想要的就是她啊,談迴報他已經收取了。

    蕭瑾瑜實在累極了,不想跟他繼續貧嘴,渾渾噩噩的閉著眼睛睡著了,半夢半醒間突然想起看過的話本上的一個故事,男主白天是女主身邊的一頭溫順的狼,隻在深夜才變成人形與女主糾纏,她的皇叔是不是也是那種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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