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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時間,如白駒過隙,匆匆而過。


    有時候,嬉笑怒罵也是一天,焦灼而慮也是一日。


    對長亭來說,這十天時間都在一種看似平靜悠然的日子裏度過。


    但她心中清楚,這般平靜,不過隻是表麵光景。


    到了第十天傍晚,天還沒黑,肖寒已經迴來。


    想著前幾日他都是早出晚歸忙碌異常,關外的墨閣有太多事情需要他打理,十天時間也未必夠用。


    看到他進來,眉目雋永如畫,直擊心靈,看向她的眼神更是溫暖柔膩。


    “我來。”


    徑直走到長亭身後,拿過曦兒手中發簪,打發了其他人,隻剩他倆。


    “有話要說?”長亭率先開口。


    既然到了時候,他們夫妻之間,還有什麽怪外抹角的呢。


    “有兩件事。”肖寒清淡出聲。


    “先說第一件。”她語氣輕鬆說道。


    “第一件我已經在做了。”就是親手幫她戴上發簪。


    這一次,長亭沒有攔著他。


    之前他也有過幾次想要幫長亭戴上發簪,但她總覺得如此動作太過秀氣,並不適合他,嬉笑著就給代過了。


    但是今天,她卻沒有拒絕。


    當他冰潤修長的手指,拿著那支璀璨生輝的鳳翔九天金步搖輕輕簪在她發間,她眼神隻有一瞬詫異,繼而迅速恢複平靜。


    鳳翔九天金步搖,整個京都不過兩三件。她也隻是聽說和在圖紙上見過。


    原本今天是讓曦兒給她戴上那套海之靈的首飾,正好搭配她一身天青色長裙。而這鳳翔九天的金步搖,顯然是肖寒自己帶來的。


    長亭心跳有些快。


    “我為王,你為後。如何?”他低沉的聲音不再有任何掩飾。


    長亭覺得,自己心跳驟停了半拍。


    “你想自立為王?!”話音落下,她猛地轉身看向他。


    “不是自立為王!而是肖漢家族原本就是關外霸主!我隻不過是拿迴屬於我的一切。”肖寒依舊站在她身後,俯下身,平靜開口。


    可長亭能感受到他眼底翻湧而起的波瀾。


    “京都呢?”她沒有說太多,短短幾個字就能表明她此刻最為擔心的問題,也是所有矛盾的集中點。


    “如果不是京都皇族被關外這群瘋子逼急了,如何能允許我登基為王!原本京都的皇帝也明白,不可能吞下關外,與其如此,倒不如劃關而治,自此,關內關外,相安無事,無論是生意還是政權,都能平穩度過。”


    肖寒如此說,便是與京都皇上達成了共識。


    而長亭擔心的那些人和那些事,此刻無疑成了京都皇帝手中的人質和把柄。


    一旦他們在關外有任何風吹草動,那些人就會有危險。


    “你不必擔心任何人,當巨大的利益擺在眼前,尤其是至高無上的王者,更是懂得如何取舍擁有。”


    肖寒說著,輕輕捧起她的臉,一往情深。


    “所以,你信我嗎?這一次。”


    長亭陷入短暫的沉默。


    她本能的想要喊出不想做什麽皇後,隻想做他肖寒的夫人。


    “我懂了……京都皇帝用酈家來製約你我,而我們在京都也有石風堂來製約他。隻要相安無事便罷了,一旦其中任何一方有了異心,到頭來,注定是兩敗俱傷。其實,這位皇帝才是大徹大悟之人,既然一口吃不下,小口吃的話又勞民傷殘得不償失,那將其放任給你,這裏的紛爭戰鬥都有你來擺平和解決,動用的也都是你的人,不需要他付出一兵一卒。


    即便你支撐不下去了,他也不用擔心。因為那時,必定是兩敗俱傷的結果,對他來說,反倒是有了撿便宜的機會。如此好事,隻要想通了,便不會拒絕。”


    長亭深唿吸一口,輕聲說道。


    努力讓自己平靜,再平靜。


    如果可以選擇,她倒是希望之前聽到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覺,是夢境。


    但偏偏不是。


    “你說的都對,但是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肖寒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


    隻要她此刻搖頭拒絕,那麽接下來的計劃就全部暫停!一直到她點頭答應位置。


    “這是你肖漢家族最重要的時刻,我知道,這未必是你的想法,但你終究是背負了家族使命唯一的傳人。”


    長亭悠悠道,迎上他的目光,迷離微醺,就是沒法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肖寒無所謂的搖搖頭,


    “沒關係。”


    “給我時間。”長亭輕皺眉頭,看向他的眼神其實比他還要焦灼,還要糾結。


    這不是平時收一件禮物那麽簡單的事情,點頭搖頭不會影響大局。


    “好。”肖寒點頭答應她。


    其實,此時此刻,他心中倒不是失望,而是對於未來的茫然。


    這種感覺,似乎一下子迴到了三年前,在長亭還沒出現在身邊時才有的感覺。那時的他,全部心思就是用在重新建立肖漢家族的輝煌盛世。遇到長亭之後,最重要的換成了她,家族反倒排在第二。


    其實,無論長亭點頭或是搖頭,她都是他唯一的夫人,這一點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今晚,我會給你一個答案。”


    長亭也不想他等太久。其實心裏也多少有了答案,隻是需要再想一個合適的方式迴答他。


    ……


    晚宴的時間差不多了,肖寒和長亭攜手走出房間。


    一路上,肖寒給長亭介紹了墨閣總舵成立的時間,還有運作的方式。


    長亭這才知道,感情她這幾天住著的就是墨閣總舵其中一個院子。說白了,她一直都住在墨閣關外總舵。


    隻不過這裏實在是太大了,從一個院子到另一個院子都要坐馬車才行,更別說從東院到西院的距離了,隻怕馬車都要走上一個時辰了。


    之前在京都,長亭覺得酈家在一眾商戶裏就是占地最遼闊的,後來淩家書院後院擴建,占地與皇家書院不相上下,長亭有時候從前廳走到自己住的院子都要一刻的時間,現在才知道,原來最壕的在關外。


    繼而心思一動,似是想到了什麽。


    肖寒在建立關外墨閣之初,其實就是按照未來的皇宮建造的。


    “有這裏的地圖嗎?”因為這個想法,長亭頓時來了精神,似是忘記了之前那個沉重的約定。


    肖寒笑著搖搖頭,命十九將地圖給她。


    展開地圖,長亭看了片刻,悠悠道,


    “既有九重宮闕一飛衝天,又有銅錢陣財源滾滾,你這墨閣總舵,前麵和風如煦,每一幀都是百年前皇宮地形而起,而西麵的院子卻是建在一個巨大的風口上,有風起財,西院的格局每一個院子都是一個銅錢壓著一個銅錢,整個造型宛若錢袋,風吹財至,自然全都到了你的錢袋了。肖五爺,好算計。”


    長亭說著,不由對某人豎起了大拇指。


    肖五爺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既是這麽好的算計,竟然還被她一眼看穿!是她太聰明,還是他被她看透了呢!


    “我怎不知道,你現在連風水八卦都會看了?”


    “略懂皮毛。”長亭謙虛道。


    肖寒:“……”


    略懂皮毛都能分析的如此頭頭是道,若是懂得多,還不聊的?


    “其實,你是我夫君,我才說上幾句的。若是別人的院子,我是不會開口的。俗話說,天機不可泄露,所有就有很多看破不說破的事情。你看那些風水師傅,大多身體不好,泄露天機多了是要遭天譴的。”


    長亭實話實說。


    下一刻……


    “唔!”


    肖五爺突然俯身吻住了她的唇,將她才將塗好的胭脂水粉吃了個幹淨。


    長亭惱怒的拍著他胸膛,“你看看你,又要我重新再來一次。”


    “我這是在幫你!”


    肖五爺據理力爭。


    “你還說?”長亭又瞪了他一眼。


    “不是嗎?你說泄露太多不好,所以我就及時堵住你的嘴巴,不讓你說太多,如此,還不是為了你好?”


    “那可以不用親的。”長亭皺眉道。


    “沒辦法,這個最是熟練,其他的太過生疏不是嗎?”肖五爺如何說如何有理。


    馬車這時緩緩停下,已經到了前廳。


    “都到了,我怎麽辦?”長亭一邊說著,一邊從旁邊翻出銅鏡。這馬車裏麵倒是什麽都不缺,尤其是她的物品,肖寒在其他地方也都會幫她多準備幾套,就是為了讓她隨時都能順手使用。


    “沒關係,我等你。”肖寒雙手環胸,知道她不會讓自己插手的,索性坐在一邊笑眯眯的看著。


    “你當然要等我了,就是你這個罪魁禍首害得我要再次返工。”長亭不滿的嘟囔著。


    她的話卻是逗笑了肖寒,“什麽叫再次返工?如此別扭,其實你如此才是最美。”肖五爺實話實說。


    “你還說!”


    長亭狠狠瞪了他一眼。


    男人是根本不知道女人好不容易裝扮妥當,這時候被弄亂是讓人多麽抓狂的一件事情。


    就在這時,馬車外麵驀然響起熟悉的聲音,“五爺,夫人,可把你們盼來了。”


    這聲音……


    長亭眨眨眼,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呢。才將過了十天而已,又見麵了。


    想著十天前自己的身份還是石風堂堂主夫人,現在就換成了肖夫人。


    這次的邊關之行,倒是過足了交換身份的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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