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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參騎虎難下,唯有拿出誠意。


    “堂主,堂主夫人,今日之事,多有得罪。我也懂得京都的禮尚往來,所以來的時候特意準備了一份厚禮,想要送給堂主夫人。還望堂主夫人收下,也給老夫一個麵子。”


    拜參沉聲開口,旋即揮手讓屬下送上來一個褐色錦盒。


    錦盒打開,一副翡翠棋子靜靜躺在錦盒內。


    長亭抬手,輕觸黑色棋子,繼而又輕輕碰了碰白色棋子。


    唇角勾起迷人笑意,淡淡道,


    “是冷暖玉棋子啊。是京都聖物,不過失傳百年,沒想到,竟是在酋長這裏。”


    長亭表現的恰到好處,沒有過多驚訝和感慨。


    拜參心下一抖,這京都少女竟是如此識貨之人?流傳百年的寶貝都知道!絕非一般凡夫俗子!


    “夫君,如此貴重的餓禮物……”長亭試探的問了問肖寒。


    “既是送給你的,你自己決定。喜歡就收下,莫要拂了酋長的一片心意。”肖寒眸中噙著笑,還有另外一層含義,就是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


    拜參眼角抽了抽,即便長亭收了禮物,他也不敢掉以輕心。


    “那就多謝酋長了。”長亭淡淡應了,態度依舊沒有多少軟化。


    拜參內心,早就糾結成一團。


    東西雙手送出去了,接下來還要硬著頭皮跟肖寒寒暄幾句,好不容易找了機會離開,卻是沒臉繼續待下去了。不用等到傍晚,雅榛的事情就會傳遍整個狩獵節,他若繼續留下去,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


    到了最後,拜參忘了自己是怎麽走迴馬車上的。


    隻是一上馬車,不知是哪個不開眼的,竟是將昏迷的雅榛放在馬車上,拜參怒火中燒,二話不說又將雅榛送給了蔡鎮!


    第一次是因為有求於蔡鎮,這一次,純粹就是泄憤。


    雅榛還在昏迷中,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等她痛醒了之後,看到滿麵猙獰而蒼老的蔡鎮自是知道發生了什麽。


    “父親!大哥!為何如此對我?!”


    雅榛淒厲出聲,然,等待她的隻有蔡鎮更加變態的虐待。


    ……


    狩獵節並沒有因為拜參的離開而有任何變化,一天的比賽結束了,肖寒大多時候都陪著長亭幫她偷偷拆除了那些困住動物的籬笆院牆。結果,不言而喻……


    動物們都順著缺口跑出去了,場子裏就剩下幾隻野兔什麽的,那些所謂的關外貴族連像樣的獵物都沒打到一隻,一個個的都在歎息邪門,還有的說是被拜參傳染了晦氣,他們才沒有任何收獲。


    總之,就是失敗了也要找個墊背的才是。


    迴去的馬車上,長亭心情甚好。


    似乎放了那些動物一條生路比得到了稀世珍寶冷暖玉棋子還要開心。


    看著她如此開心,肖寒心下自然也輕鬆愉悅。


    “你沒看到院前打開的一瞬間,那些動物爭前恐後跑出來的場景,我現在還記憶猶新。尤其是那幾隻梅花鹿,它們跑了一段路程,還扭頭看我呢,一定是想說謝謝,但是不會說話。”


    長亭自顧自說著,肖寒在一旁看著,心情也甚好。


    “嗯,它們說不定說話了,是你沒聽見。”肖寒輕聲說道。


    “說的什麽?”長亭歪頭看著他。明知道他會逗弄自己,卻還是忍不住發問。


    “它一定在說,你迴去之後與你的夫君要相親相愛,要對你的夫君好……”


    “哈哈……是不是要這麽好?”長亭說著,俯身趴在了肖寒身上。任由馬車晃動顛簸,他們的情愛火焰卻在此刻一瞬點燃。


    雖然在馬車上不是第一次了,可這一次來的卻更加激烈歡愉。


    長亭的主動,還有俏皮的感覺,都給了肖寒全新的體會和感覺。


    她偶爾拋棄一次的羞澀和懵懂,卻是給了他無盡的激情愉悅。


    ……


    馬車上,激情過後,長亭看著幫自己穿衣服的肖寒,不覺懶懶的伸了個懶腰。


    “這是要去哪裏?不像是要迴莊園。”長亭輕聲問道,激情過後的聲音帶著慵懶饜足。


    肖寒在她麵頰輕啄一下,低聲道,


    “過了今天,就不必戴著麵具了,不過還是要在邊關待幾天。”肖寒幫她穿好衣服,輕輕擁在懷裏。


    “是要以墨閣閣主夫人的身份參加邊關的宴會嗎?”長亭輕聲道。


    “聰明。”肖寒刮了一下她鼻子,算是獎勵。


    “真是比當皇帝還要忙啊!先是以堂主夫人的身份經曆了好幾場,現在又要換身份了,不過不用戴麵具,也不用吃那種變聲的藥丸,倒是不錯。”長亭笑著在他懷裏蹭了蹭。


    “這次又是什麽宴會?”


    “是一場至關重要的宴會。”肖寒聲音一沉。


    “比之前在聖莊的還要重要?”長亭好奇問著他。


    之前在聖莊那一出,以及後麵的刺殺,都是為了引出聖尊,沒想到,最後關頭,聖尊卻精明的藏了起來。隻怕下次想要再引他出現就更難了。


    “之前在聖莊,那是別人的地盤。而十天後這場晚宴,卻是在墨閣關外總舵。我想這一次,聖尊一定會露麵。即便不是他本人,至少也能找到他的老巢。”肖寒信心十足。


    “會不會很危險?”長亭坐起身,認真的看著肖寒。


    “在我的地盤上,大可放心。別人我可以不管,但是你是我夫人,自然不會有任何問題。”肖寒輕輕為她蓋上被子。


    原本在聖莊是有機會引出聖尊,令他落入他布下的天羅地網,但他沒有露麵。在其他地方,始終不是他的地盤,要進行最後的計劃也不現實,所以他將最重要的晚宴安排在墨閣關外總舵。


    是時候,一網打盡了。


    是時候,全部結束了。


    “不管你如何安排,我都完全信任你。隻要你需要,我永遠都在你身邊。隻是……”


    說到這裏,長亭停頓了一下。


    肖寒眉頭輕皺,繼而緩緩漾開,笑著看向她,


    “隻是以後都不要再發生之前的爭吵,不要再阻止你幫我了,是嗎?”肖寒笑著說出她後麵想說的話。


    長亭很認真的點點頭。


    “我是認真的,你不準嬉皮笑臉的。”長亭抬手,捏了捏他麵頰。


    這世上,也就隻有她敢做這個動作。


    “這冷暖玉棋子若不是有你,如何能得到?雖然我對這些奇珍異寶沒什麽感覺,隻要你喜歡就好,但之前我的想法的確有問題,我也會改正過來,對於你,我也隻有一個要求。”


    肖寒也認真的看著她。


    “你對我還有要求?”長亭揚起下巴,不忘握緊了拳頭在他麵前晃了晃。


    這架勢,讓肖寒哭笑不得。


    “我的要求就是,以後不要再跟我吵架了。那種感覺,像是整個天下都坍塌下來,我承受不住的。”


    也隻有對著長亭的時候,肖寒才肯暴露出他如此脆弱的一麵。


    長亭嘴巴張了張,最終什麽都沒說,整個人窩在他懷裏,便是所有想說的話。


    馬車七拐八繞甩掉了跟在後麵的探子,最後來到了墨閣總舵的後門。


    踏入這裏開始,長亭的身份就是光明正大的墨閣閣主夫人。雖然還沒正式拜堂成親,但經過下聘之後,他們已是名義上的夫妻。


    更何況,實際的事情他們也沒少做。


    迴到墨閣總舵,接下來就是等待十天後的晚宴。


    在這十天時間,一切看似平靜無波。


    長亭心下,卻總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也許,有些事情,肖寒並非有意瞞著她,而是不到最合適的時機。


    她會耐心等待,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


    與此同時,邊關某處神秘驛站


    “督尉長,一切準備妥當,可以馬上出發。”屬下沉聲開口,看向盡餘歡的背影滿是敬畏。


    盡餘歡看著蒼茫低沉的夜色,像極了他此刻心情。


    沉重,嚴肅。


    “不知……她那裏天氣如何?”


    他似是自言自語。


    “督尉長,您指的是墨閣總舵?”屬下也不知他問的是什麽,隻知道他們即將前往墨閣總舵。


    “就算能見麵,又能如何?嗬……”自嘲的笑聲,隱藏了多少痛苦折磨。


    “出發!!”


    下一刻,就在屬下不知所措之際,盡餘歡冷冽之聲驀然響起,不過眨眼功夫,之前籠罩在他背影上的寂寥蕭瑟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決絕殺伐之氣。


    其他因為緊隨其後,翻身上馬。


    一直在暗中看著盡餘歡的思予,無奈的歎口氣,搖搖頭。


    “自古多情空餘恨……督尉長,你本不是多情之人,卻是要將錯情進行到底嗎?”


    思予平時隻是不說,但作為唯一的女子,如何能看不出盡餘歡的心思。自從知道遠在京都的酈長亭成親的消息,盡餘歡整個人都與之前完全不同。


    昔日,他一個人的時候,會有那種思念一個人時才有的傻笑和陷入美好迴憶的感覺。


    可是自從知道了那個消息,他的臉上再也不見任何笑容。


    他還是那個驍勇善戰的督尉長,但是再也沒有任何笑容。


    思予明白,他的笑容隻吝嗇的留給酈三小姐一人。


    可她將要成親了,現在已經是墨閣閣主肖五爺名義上的妻子。督尉長再強硬驍勇,終究敵不過你情我願四個字。


    督尉長不是沒有派人調查過,京都那邊他的朋友也送來消息,雖然隻有短短四個字,卻足以摧毀他最後的希望。


    他一個叫做張道鬆的朋友,送給他四個字:兩情相悅。


    如此殘忍無情的告訴了他,酈三小姐和墨閣閣主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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