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獻蓉的眸色極冷,又似震驚般的看著紅袖,麵色漸漸發白,她十分確信,王夫人囑咐的人一定不是紅袖,這次壽宴之中,她為了怕出錯,便隻帶了宮汐與紅袖,而紅袖之前早就被孟淑儀支走,宮汐年齡上對不上,而王夫人能說出那宮婢的名字,身上還有她宮內婢女的腰牌,這人必定是出自她的宮中,她曾詢過,所有宮女中,隻有綠薔出去之後便未歸來過!


    而昨夜,她又想起,她似乎看過綠薔,那時她因一直忙著,所以沒在意這事,卻沒想到,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而紅袖卻要撒謊?這是為什麽,這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說...她不可吃蔥,讓奴婢吩咐禦膳房,一定不能放。」


    「大膽!你這奴婢怎會如此胡說八道!哪裏是蔥?明明是蒜!」


    紅袖則十分無辜道:「怎麽會?奴婢聽的清清楚楚,是蔥,所以還特意吩咐過的,若是皇後娘娘不信,盡管去詢問禦膳房的人,奴婢並未說謊。」


    賈皇後眼色冷冷的看著她:「若你是為了你家主子脫罪的話,你可想好了?若一旦定罪,便是死罪,你一個奴才的命,根本保不住。」


    紅袖挺直了身子,一臉的無畏,一字一句道:「奴婢說的字字是真,並無虛言,與主子沒有任何幹係。」


    「皇後娘娘,壽宴之中,人那麽多,又那麽吵鬧,一時聽岔,也是有的,況且,臣妾倒有一事,想詢問娘娘,當初是太醫令聲稱王夫人已死,可實際上,王夫人隻是短暫窒息,被口中的穢物堵住了口鼻,太醫令醫術如此高明,怎會不知?臣妾的宮婢已探知其有脈搏,太醫令卻不予施救,說起來,若真要論罪的話,這位太醫令的罪罰,隻怕要更重幾分才是!」


    司馬衷看了賈皇後一眼,這才開口了:「皇後,是這樣嗎?」


    「皇上明察,太醫令的醫術並無問題,王夫人也的確呈現死狀,或是她命不該絕,才又有了生機,太醫令程據並非不出手,隻是,實在是不敢置信罷了。」


    「未必吧,皇上,太醫江瑤隻需紮了幾針,餵了一些催吐的藥,便將王夫人給治活了,太醫令不肯醫治不說,還差點誤了王夫人一條命!若不是他醫術不精,便是受人指使了,皇上,娘娘說臣妾有謀害官夫人之罪,臣妾還要說,那太醫令才是真正的誤害人命!」


    她沒將事往皇後身上扯,一是沒什麽證據,胡亂攀扯皇後,反而會讓她陷於不利局麵,二是,皇上若是不信,會將她自個拖下水,不如對付太醫令一人便是,這人定是皇後的人,能拉下他來,也是好的。


    司馬衷的臉色十分陰沉:「帶太醫令過來。」


    很快,程據被帶了過來,他自是喊冤,隻是,羊獻蓉口齒伶俐,他又的確是的心裏有鬼,說的有些支支吾吾,便惹怒了司馬衷。


    「程據,你乃太醫令,太醫院之首,竟連八品太醫也不如,這太醫令的位置還是空出來算了,停俸三個月,迴去閉門思過。」


    程據嚇的連忙磕頭求饒,卻被太監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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