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如同人心,紅袖看著蔣充容的臉,心一點點的冷了下去。


    到了次日過了早朝之後,便有太監來宣她了。


    她被人領到了皇後的顯陽殿,一進殿中便見紅袖半跪在地,麵色憔悴,而從麵上倒看不出什麽端倪來,她看羊獻蓉有些複雜。


    司馬衷與賈皇後以及溫婉儀等幾個嬪妃都在,羊獻蓉上前行禮:「臣妾見過皇上,皇後娘娘。」


    「平身。」


    「謝皇上。」


    司馬衷看了她一眼,麵上無悲無喜,倒讓人看不出什麽端倪來,羊獻蓉心中卻是一緊,聽聞昨夜,他是歇在皇後這的,也不知皇後對他說了什麽,羊獻蓉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微躬著身子立在那。


    「皇後,王夫人的狀況如何?」


    「王夫人已被接迴了王府,聽說已無大礙,隻是,聽說早朝時分,王大人上了摺子,皇上,可有這事?」


    司馬衷點了點頭:「確有此時,王大人氣的不輕,他在朝野中向來威望甚高,這一次,王夫人的確是受驚了。」


    羊獻蓉立即跪在地上,以首叩地,恭聲道:「臣妾辦事不利,監管有失,甘願領罪。」


    賈皇後朝孟淑儀使了個眼色,她輕笑一聲道:「隻怕不隻是辦事不利這麽簡單吧。」


    「那依淑儀娘娘的意思,該治臣妾什麽罪好?」


    孟淑儀碰了個軟釘子,看了看司馬衷,便忙道:「妹妹說笑了,知罪之事自然由皇上來定奪,臣妾哪敢說什麽,隻是為王夫人抱不平罷了,想她堂堂二品誥命夫人,卻差點死在宮內,也顧不得王大人如此生氣了。」


    賈皇後作勢打斷了她的話:「好了,此事皇上會有定奪,不必爭了,王夫人也派遣了侍女前來,就讓她將昨日之事再細說一遍。」


    王夫人的侍女是位叫芙蕖的丫鬟,口齒伶俐,將事大概說了一遍,倒也沒怎麽添油加醋,不過羊獻蓉注意到了,她故意說了王夫人曾評她是狐狸精之類的話,以證賈午之言,可見,這私下是通過氣的,所以,縱然是王夫人來對峙的話,怕也是什麽用處了。


    賈皇後沉聲道:「看來,這事情的關鍵就在這位紅袖的宮女身上了,紅袖,你自個說,是否見過王夫人?」


    紅袖似嚇著了,受驚似的看了羊獻蓉一眼,半響才點了點頭:「奴婢.....奴婢.....」


    「芙蕖,既然你是王夫人的貼身侍女,那你可曾見過她?」


    「自是見過的。」


    「也就是說,王夫人便是囑咐的她?」


    說到這芙蕖卻支支吾吾了起來,半響才道:「夫人那時覺得有些冷了,便差遣奴婢去拿件披風來,故此,並不清楚,不過,這位紅袖姑娘那時一直是跟著羊婕妤,若是夫人要囑咐,定是囑咐她了。」


    賈皇後冷笑道:「紅袖,你還有什麽可抵賴的?」


    紅袖咬了咬牙道:「王夫人.....的確囑咐過奴婢幾句話。」


    賈皇後嘴角微勾著,急切的問:「是嗎?那王夫人囑咐過你什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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