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們站成一排,舌頭和尖刀都在流血。


    解不懂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個灰布口袋,從裏麵摸出一把黃土似的藥粉,給小夥子們的舌頭上挨個灑上。


    小夥們兒含著藥粉一個個氣定神閑的離場,接下來的環節就是按照輩分來分這些東西。


    主事的是解老六,叫到誰家的名字誰就上來取,不一會兒功夫就把獵物瓜分幹淨。


    眼瞅著天就擦了黑,解老六大喊一聲:“上燈!”


    隨後幾個火把被點了起來,曉日這才發現,原來這地方連電都沒通……


    在火把的映照下,所有的人和物都影影重重,眾人忙活著把祭祀的血食裝進一個巨大的石盆裏麵,然後抬進了祖廟之中。


    解老六帶頭給祖廟跪下,所有人,悉數跪倒在他的身後。


    冷寒冰沒動,曉日也沒動。


    紅姐本來想拉她一把,但是解老六磕起了頭,紅姐不敢怠慢,也就作罷。


    曉日和冷寒冰走到旁邊,冷寒冰問他:“咱倆不會真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認個新祖宗吧?”


    “想什麽呢?在這兒隻是權衡之計,等我跟大嫂搞明白了,掌握了鴻鳴刀,我看誰還敢來搶大嫂。”曉日安慰她道:“隻要大嫂能脫困,那麽你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不要緊的。”


    “可是怎麽才能做到這一點呢?”冷寒冰說:“好像是有點兒費勁吧?”


    “不費勁。”曉日壓低了聲音,涼笑道:“你沒覺得這裏表麵上看起來一片祥和,但是背地裏處處都透露著古怪麽,嗬嗬,越是有問題對咱們越有利,大嫂偏愛這一口。”


    “那就好。”冷寒冰看了曉日一眼:“你要做事我不攔著,但是一定要小心,這裏的人也就算了,那二百多條惡狗我真比劃不了。”


    “放心,我會謹慎的。”


    他們倆在一旁聊天,村民在忙著磕頭,誰都沒注意到,插在地上的火把一個個都變成了綠油油的……


    散場的時候火把誰都沒去碰,趁著天上的月色星光一個個頭也不迴的往家走去。


    解老六帶著曉日和冷寒冰,告訴他們不管聽見什麽都不要迴頭看。


    曉日偷偷的看了一眼冷寒冰,發現她的腦門兒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臉色也有些難看。


    他的感覺也很不好,因為他聽見了邱天的聲音,一直在他身後叫他,聲音很急促,似乎受了重傷。


    幾次他都想迴頭看看到底怎麽迴事兒,最後還是忍住了。


    到了解老六的家裏,每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冷寒冰剛把熊皮襖脫下來,忽然覺得身上一陣刺痛,不由得叫出聲來:“哎呀,什麽東西紮得我好疼!”


    “怎麽迴事兒?”曉日趕忙上前詢問。


    冷寒冰卻不住的伸手在身上劃拉著:“哎呀,疼死我了!什麽東西?”


    “怎麽了?”曉日有點兒著急的問道。


    “沒事兒,沒事兒!”六嬸子拿著一把掃炕的笤帚,對著冷寒冰就是一頓掃,邊掃邊說:“一掃掃胡黃,一掃掃常蟒,一掃掃魍魎,一掃掃青狼,掃出了陰風堂,掃進了南天梁,天梁坐天官,天官手持鞭,金鞭明晃晃,鬼神莫敢擋……”


    還別說,六嬸子這一頓掃,冷寒冰的臉色漸漸紅潤了起來,也不手忙腳亂的叫疼了。


    “好了嗎?”六嬸子問道。


    “好了,”冷寒冰點點頭,又追問了一句:“這是怎麽迴事兒啊?怎麽我一脫這熊皮襖渾身都跟被針紮了一樣疼呢?”


    “哈哈,不要害怕,”六嬸子笑著說:“這老熊皮襖就這樣,暖和舒服,但是剛開始的時候不習慣,脫下來跟扒皮一樣難受,多穿幾次就好了。”


    “還是算了吧。”冷寒冰心有餘悸的說道。


    晚上睡覺,曉日和冷寒冰被安排到了院子裏的西偏房。六嬸子早早的就把爐子引了起來,大炕燒得滾燙。


    就連被窩都給他們鋪好了。


    看著連在一起的被窩,冷寒冰小心髒撲通通的跳個不停。


    曉日也是尷尬極了。


    “要不我去跟六叔說一聲,讓他給我再找個地方吧。”曉日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多麻煩啊,要不然你就睡炕稍得了。”冷寒冰羞得小臉通紅。


    “那……好嗎?”


    “愛睡不睡!”


    冷寒冰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給曉日鬧了個茫然不知所措。


    他這時候忽然想到了一本曾經看過的書《女人生氣時候的邏輯思維》,一共五百多頁,全都是白紙……


    隻有把書翻到最後一頁,合上,看到另一邊的封麵叫《男人除了性腦子裏還想什麽》。


    果然是少不更事啊!當初曉日還覺得這特麽不是出版社坑爹呢嗎?現在想來,人家這書出的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全都是滿滿的大智慧呀。


    關燈,上炕。


    脫衣,睡覺。


    待在海鐵木刀鞘裏麵的龍母敖嵐不禁老淚縱橫,他媽的,簡直太不容易了,老娘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如果有地震記錄儀的話,大概會這麽描述:東北山區某地發生0.3級炕震,震源深度,呸,高度1米,震動持續時間異常,餘震次數頻發……


    第二天一早啊,陽光明媚。


    就連天上的日頭看著他們倆都瞟著一股子曖昧,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做賊心虛。


    一晚上沒怎麽睡覺,但是依舊精力充沛,曉日覺得真感覺確實奇妙。


    冷寒冰也發現自己好像是有點兒打通了任督二脈的感覺,渾身輕飄飄的,神清氣爽。


    從房子裏麵出來,本想著去蹭口飯吃,結果一進屋,發現氣氛有點兒不對勁兒啊,怎麽解不懂也在,還有一個半大的小子一側的臉腫得老高,上麵還印著明晃晃的巴掌印子。


    曉日他們不敢多問,穿過外屋,進了內堂,看到六嬸子腦袋上綁個花布條,正板板整整的躺在炕中央,一動不動,臉色蠟黃。


    解老六蹲在炕沿下麵抽著煙袋,一口一口的,把屋子裏抽得雲山霧罩的十分嗆人。


    “這、這是咋了?”曉日趕緊問道。


    “唉,你六嬸子的頭疼病犯了,折騰了一晚上都沒好,”解老六愁眉不展的站起身來,跟他們倆說:“你倆先去紅子家吃個早飯吧,你嬸子這一時半會兒的夠嗆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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