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明的心裏創傷問題屬於戰後創傷,她雖然心理素質過硬,但從剛穿來就經曆了吳國大戰,隨後又卷入剿匪風波,加上聶冬也沒有找到,精神其實一直都是高度緊繃的。如今一下子放鬆下來,心理上的不適應也開始漸漸凸顯了。不過她自製力倒是過人,雖然情緒有些波動,但倒也不會波及到旁人。可如果在聶冬麵前還要戴麵具的話,那這日子就過得太苦逼了。霍明明轉著手中的匕首,從聶冬那裏離開後心情倒是一直不錯。她家小公舉哪怕是換了個皮囊,但是治愈效果依舊很棒。


    一路從內院繞去演武廳,準備將幾樣兵器還給在哪裏練武的褚成沛。路上正好遇到了喝的醉醺醺迴來的霍文鍾。此刻還被人攙扶著,前麵引路的丫鬟見著霍明明,連連低頭行禮。霍明明微微讓到一旁,隻覺得一陣酒氣衝鼻。


    這家夥喝酒是喝了一身麽?霍文鍾也不是那種嗜酒如命之人啊。想了想,善意提醒道:“快扶大哥迴屋歇息去,晚上姑母要設宴,大哥這樣子著實讓人有些擔心。”


    霍文鍾壓根就是裝醉。聽此言,微微擺了擺手,醉醺醺道:“我不礙事的,睡一會兒就好了。”


    果然到了屋中,待丫鬟都退下後,霍文鍾原本朦朧的雙眼立刻精神了起來。滿身酒氣的衣裳早已換下了,此刻幹淨的衣裳上透著淡淡皂角的香味,倒是令人稍微靜下心來。


    霍文鍾提筆,鋪開紙,盤腿坐在矮幾前發了半天的呆,腦袋裏不斷充斥著唐愚之前的那番話。家產的百分之五……


    “都是錢鬧的!”霍文鍾恨恨的摔了紙筆。


    原本他們來池安是來賺錢,以糧換鹽,多好的買賣的,怎麽忙活了大半月,一分錢沒賺著反而還虧了那麽多!


    霍文鍾心裏煩躁。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霍文鍾雖生在侯府,但攤上那麽個爹,這個早當家說的是一點也不過分。老子要揮霍,老子的小妾們也要揮霍,他老子還生了那麽多的庶子庶女,每個人至少都要有家業有嫁妝,這都是公中出的錢。年輕時,他想向父親證明自己,讓父親知道他的能力,這樣父親就能多看他幾眼,想法子籌錢以供公中開銷。後來他知道了,哪怕自己為這個府費盡心血,父親也不會在乎他時,他到不怎麽管公中了,隻是知道了錢的重要性,要給自己籌錢,如今父親似乎明白過來了,要與他一起齊心協力的為侯府的繁榮出力,他的幹勁便更大了。


    大家族的公子們都覺得經濟之事無比世俗,生怕粘上了銅臭之氣。隻有他,從小到大都離不開掙錢二字。


    霍文鍾深深吸了一口氣,嘴角微微彎起,不知是苦笑還是其他。他本就是各世俗人,滿身銅臭,早已洗不幹淨了,而他也從掙錢裏找到了一番樂趣。如今朝廷要從博陵搶錢,這是萬萬不行的!


    霍文鍾心裏把大司農罵了個千八百遍。雖然他的教養讓他說不出那些難聽的話,但是打從心底霍文鍾是瞧不起這位新上任的大司農的。


    治大國如烹小鮮,稅法上的事應當慎之又慎,如今才試點了幾處,連半年都沒有到的時間便急著推行全國,簡直就是好大喜功!


    霍文鍾搖著筆杆子,他要給留在博陵的心腹寫信,也給府中的妻子餘氏通個氣。朝廷不是要對過路商戶收商稅麽?!


    做他娘的春秋大夢去吧!


    “速著府下各處商戶不要擅離博陵,一應物品交給縣內……”霍文鍾筆不斷點,“由府內以貢品之名北上運往京城,途中以籌備新進貢品之名專賣以換本錢,若有問起,則答貢品已損……”


    霍文鍾下手黑啊。你朝廷設關卡沒錯,但你敢對運送貢品的車輛船隻收錢麽,哪怕是收錢也都是做個樣子。老子將整個博陵重要商戶整合起來,實行大商行製度,由我侯府來一起運。哦,你問我最後運到京城的貢品沒有這麽多啊?


    不知道有路上損耗這一說麽?不知道現在天下不太平有匪徒經常出沒麽?前幾□□廷還在剿匪呢?世道不太平啊!我能運來這麽多,已經不錯啦!!都沒有比單子上的少什麽,能多出來那是意外,少了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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