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時候,從床上極不願意翻動了下手腕她不想起床,被子太溫暖了昨天睡了長久以來都沒有過的好覺。

    可是一想到81號的伯爵夫人,昨天她躺在床上白粉團樣透處幽綠色的樣子一下子坐起身來。外麵的早晨風景很美,鄰居家的鬆樹還是那麽鬱鬱蔥蔥,有花開的痕跡,秋天的花朵,不原來是一堆紅楓的落葉,幹淨透明充滿陽光的早上心情好了許多。

    出門的時候她偷看了下樓下窗外,發現多了一個瘦高留有小胡子的男人站在不遠處的護牆邊上往這邊看,嚇得跑迴樓梯。

    “不!我應該沒有被發現啊?”原翹坐在樓梯上,今天下午聖喬治劇院的<<蔓非的愛情>>就要開演了,她不能不出門啊!“重新上樓照了下鏡子,鏡子裏的自己戴著金發畫著淡妝穿的衣服很老氣實足的老態。重新翻弄下箱子,碰到一個硬物,小心的拿起,是那把土耳其的鑲有假紅藍寶石的匕首,確實很美刀很利,原翹試過放了兩天的硬麵包象吹灰一樣的被切割開來。

    再次站在高處往外看的時候那個靠牆站的男人不見了,小心的鎖好門原翹朝著外麵的馬路走去。

    “喂,今天天氣很好不是嗎?”那個男人穿著白色襯衫外麵是巧克力色外套淺棕色的頭發眼睛裏看起來有些興奮靠著牆角看著原翹。

    原翹沒有迴答他她的心一下繃緊了看了眼四周發現沒有警察才舒了口氣。低著頭往外麵馬路走去,她今天一定要出門,已經進展到關鍵時刻不能有任何的差錯。

    “我想請你喝杯早茶,不介意嗎?”男人馬上趕了過來,看起來他說的是真心,可是在這個時候出現,原翹繼續走路象個啞巴。

    “咖啡?中國的紅茶,牛津街我想請你去。”男人走路的速度很快對著原翹微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

    “謝謝,不用,我有事,再見!”原翹聽見牛津兩字以為他是個學生站住說,可是他明顯年齡過了三十歲,看起來很紳士不過確實此舉很唐突。

    他遺憾的看著原翹匆忙的招手趕車離去,原翹摸住心髒感謝上帝他不是那個想要報複她的賊!

    時間還有些早,去往81號德伯府邸需要經過倫敦公園,現在正是秋天高大的山毛櫸還有密集雪送裏麵看起來原始極了,原翹詢問了車夫得知穿過公園後門就是81號德伯家的府邸,她寧願享受一下異鄉優美的風景和秋天的靜美森林。

    樹木超乎想象的高大,不時有巡邏的士兵,原翹發現地上有散落的腐爛的蘋果還有鬆鼠在地上蹦跳,結滿果實的栗子樹是它們的樂園。植物覆蓋繁茂的小道,散落的黃色紅色被風吹來的葉子,是的,這裏比她想象的還有美麗。

    清晨最清新的空氣,蝴蝶好想來個晨浴的跑步,她真的小跑了起來惹得有個在暗處的士兵探出身體站在路上看著追逐晨光的原翹。

    跑得氣喘噓噓,身體出了層薄薄的汗,手裏揮著脖子上的紅圍巾,她多想飛起來想從前一樣,蝴蝶那樣。露過睡蓮凋謝的池塘,她開始懷念在開斯頓園裏見過的最美的夏末園林風景。“開斯頓?”原翹念出它的名字,麵對草坡下走斜對麵公園的後門德伯家的房子完全隱沒在薔薇和常青藤爬滿的牆壁,因為秋天它們在逐一死去,到了81號的時候她已經渾身是汗了。

    今天的天氣看起來好極,如願的見到了歌麗,她瘦削的臉上雙眼下一團青黑,淺棕色的頭發上天然的卷曲。

    原翹擱著鐵花繞絲的欄杆直到等得兩腿發酸才看見歌麗出來。

    “早安,伯爵夫人怎麽樣了?”原翹擱著鏤空的鐵柵門問卻看見歌麗近看泛腫的雙眼。

    “可憐的夫人,她已經快不行了,怎麽會這樣的?”歌麗哭出聲來,原翹驚呆了,問:“你是說夫人真的有病?她是哪裏不舒服還是因為拒絕吃食物請你快告訴我?”

    “不,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輕易帶你進去看她,你究竟和她說了些什麽?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我再也不想見到你!”歌麗甩下話掉頭往迴走去。

    這時候大門開了,一個冷冷的聲音在喊:“讓她進來!”原翹是被門房的手拉進門去的,門口巨大的楓樹完全擋住了小道上的陽光,一個女人,滿臉皺紋撲著白粉的女人披著黑絲用冷淡的眼眸隔著幾步遠的距離打量原翹說:“她有一雙特別的眼睛,好象暗夜裏的黑貓給81號帶來了不詳。”她的頭發用假發高高疊起上麵綴滿了珍珠和寶石,祖母綠的寶石項鏈在黑衣服上發出白色的冷光。

    “老夫人,你小心點,這種人不值得一提,坎特伯雷主教大人就要來人,我們迴去再等等吧。”旁邊扶著她看起來是81號的管家。

    “可憐的碧姬看來她是熬不過今天了,我告訴你,闖入的陌生女人,你得去贖罪!真想把你嫁給魔鬼!”

    原翹渾身發冷往後走去可是大門已經緊閉她不知道惡運已經降臨在她頭上,不遠處的樹上停滿了一群悠閑的烏鴉正站在楓樹上看著下麵的人群動靜。

    “我沒有犯罪,我是無辜的,你沒有權利把我嫁給任何人!我來這裏是因為想查清楚威廉。布郎的死因,他的情人就在81號這是他親口對我說的。”

    原翹義正嚴辭的說出理由氣得麵前這個老貴婦發起抖來,旁邊站著不發一言的戴著十字架項鏈的神甫看著原翹眼裏發出寒人的光來。

    “把她交給我吧,母親,我會懲罰她對您的不尊敬,現在是忙碧姬的事,先把她留下稍後等我們忙完再來處理她。”

    背後大樹邊上走過了一個一直在暗處觀察的男人,長發整齊的留在肩膀看上去十分清秀的瘦臉,長得很象她的母親。

    “不!我不跟你走!放我出去否則我會通知公爵大人,我有朋友是他的熟人。”原翹站直的用很清晰的話語警告81號的主人們。

    “哈,聽我說,異族的姑娘,你有魔鬼一樣的顏色的眼睛,你給我們這裏帶來的不詳,所有的神甫可以做證,歌麗告訴我們今天有神秘人會來探望夫人我們都在等待你的出現。你看,昨天你走後夫人就開始發燒胡言亂語起來,就算你把公爵大人找來評理可是都無濟於事。我們德伯家的事論不到外麵的人來幹預!”看起來他相當霸道,顯然貴族的頭銜和優渥的生活讓他年少不經世事,千萬不能掉在他的手裏。“

    “好的,我什麽都不說了我隻想離開這裏,請各位大人們原諒我的失禮和莽撞,我是真心為大家好的,上帝知道。”原翹努力迫使自己說出更多恭維他們的話,可是站這群冷冰冰的看上去沒有感情的古代人麵前她說不出口,累了。

    “你是個騙子!上帝不許你玷汙,請你把你臉上可怕的紅圍巾拿下來。你們看看吧。”神甫站在前麵高聲喊叫,德伯家的年輕男人這時候好奇的看著原翹取下她臉上的圍巾。

    “嘔。”老夫人捂住自己的額頭說:“歌麗我點頭疼,我想離開她就交給你們吧。”老夫人突然和管家轉身離開看起來滿臉是對煩惱的厭倦。

    “我知道了,神甫你跟母親大人迴去吧,我先帶她走,我知道怎麽處置她了。”男人等人群都散去後嘴唇帶著輕視的微笑說:“我知道倫敦警察局一直在通緝一個東方女人,你的假發不管用取下她吧,你隻要兩個選擇:”一是我們報警抓你迴警局受審,還可以給你加上一樁企圖盜竊德伯伯爵府被現場抓住的證據。聰明人一般都不會選擇這條道路。二,就是把你送去郊外的別墅,冬天和夏季德伯家的人很少去那裏,但是今年例外。我想好好的調查你。“

    他的話好象刀片薄薄的在原翹眼前晃悠,她已經語無倫次起來:“你這麽年輕怎麽能長有一顆如此邪惡的心,你明知道我是冤枉的!” “是嗎!?你給我閉嘴!傑克你帶去別墅,她會乖乖的跟你走的,路上好好的看好她留神她跑了,過了這幾天碧姬的葬禮我去那裏。”

    “不!我求求你!我不去!”原翹伸手想去拉他的手,可是馬上被後麵跟隨體格健壯簡直如同怪物一樣高大的紅皮膚野蠻的男人帶走。她努力的迴頭懇切他,他站在蘋果樹蔭下遠遠的,冷冷的,麵無表情的看著她上馬車被拉走,象尊秋天裏絕美的石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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