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如何是好?”荀文昱看著周圍三十來號的黑衣人,心裏越發的沒底,畢竟這些黑衣刺客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防衛森嚴的內城暗殺然後無聲無息地離開,就證明了他們恐怖的實力,畢竟在周雁博五個人中能勉強做到這樣的,也隻有青雨艾一人而已。


    荀文昱本想先解決掉這些黑衣刺客,但是這樣的話,荀文鳴肯定會跑掉的。“二哥,後麵。”荀文悠的叫聲打斷了荀文昱的思考,一個黑衣刺客已經從他的後麵衝了上來,讓荀文昱來不及反應。


    周雁博一個箭步,出現在荀文昱的後麵。手持油紙傘,啟動了飛槍,把來襲的刺客釘在地上。“你在猶豫什麽?”周雁博說道,“難道在怕這些刺客?”


    “你不會以為我們不是這些能在內城來去自如的刺客的對手吧?”周雁博看著荀文昱的眼睛,嚴肅地說道,“也許在暗殺方麵是如此,但是荀文鳴他卻錯誤地讓他們出現在我們的麵前,要是麵對麵的對打,就是我家燕兒也比他們強上三分,所以你應該明白怎麽做了吧。”


    一席話讓荀文昱清醒過來:“是啊,我真是過慮了,畢竟有這麽強大的夥伴在支持著我。”荀文昱眼神變得犀利起來,大聲說道:“各位,現在由我親自去追荀文鳴,而這裏就交給大家了,走前我下達最後的一個命令,大家一定要活著站在荀家府門前。”


    “去吧,文昱兄。”周雁博說道。


    荀文昱點了點頭,利用輕功跳出刺客的包圍圈,朝著朝堂後門跑去。幾個刺客看到,立刻追了上去。


    “雨艾,擋住通往後門的去路,不要放跑一個人!”周雁博說道。


    “明白!”青雨艾迅速擋在了通往後堂的路上,將那幾個刺客截住。


    “好了諸位蒙麵的大哥。”周雁博冷笑道,“我們好好地玩一會吧。”


    荀文昱脫離包圍圈後,已經跑出了朝堂的後門,頓時一片漆黑襲來,被黑夜吞噬的周圍的一切實在看不清楚。“哪個方向?”荀文昱環視著,突然正北麵有一陣上木梯的腳步聲通過荀文昱的耳朵,“北麵的水恩塔!”荀文昱確定了聲音的方向,急速趕了過去。


    不出六分鍾,荀文昱趕到了水恩塔的下麵,朝上望去,第三層有一個黑影正在不緊不慢地向上方走去,荀文昱眯著眼仔細看去,那披散的發型證明了他就是荀文鳴。


    “荀文鳴,站住!”荀文昱喊道,並立即向木梯跑去。


    聽到聲音的荀文鳴朝下麵看了一看,笑著自言自語:“這麽快就追了上來。”說完便繼續向上方走去。


    荀文昱迅速跑到第三層,又朝周圍看了看,發現沒有人,而上方又傳來通過木梯的腳步聲,荀文昱就接著聲音向上方跑去。


    水恩塔一共九層,待荀文昱跑到最頂層時,已經有些喘氣,在第九層站定的荀文昱朝四處又看了看,還是空無一人,上下塔的木梯就隻有一個,所以荀文鳴肯定沒有下塔,但是第九層連一個影子都沒有,隻有被黑夜包圍的荀文昱,那麽荀文鳴究竟跑到了哪裏?荀文昱一時犯了難。


    而現在這時的荀家朝堂裏,周雁博甩了甩左胳膊,一晚上下來,周雁博已經開始感覺到劇烈的疲勞,而眼前雲芸和青雨艾正在收拾殘局,正如周雁博說的那樣,在暗中搞暗殺的刺客們一旦在明處真刀實槍地幹起來,還真不是周雁博他們的對手,雖說這樣,但還是打的很艱難,畢竟還有一個不會武功的荀文悠要保護。


    “對方傷亡怎麽樣?”周雁博問道。


    “一共三十八人,死亡一十一人,重傷九人,其餘的要麽是輕傷,要麽被縛。”周雁蘇說道。


    “這好像是竊國之戰以來唯一的流血事件啊。”


    “這也是沒辦法的,畢竟對方下手比荀家的人還要狠,所以有時候不得不狠下心來,況且這可是竊國之戰,你覺得不流血可能嗎?”雲芸邊拿白絲巾擦拭著軟劍邊說道。


    “喋血朝堂啊,罷了,以後有時間再向荀家道歉吧,大家沒有受傷吧。”


    得到大家沒有受傷的肯定後,周雁博安了心,說道,“那麽現在我們就穿過後門,去找找荀文昱吧,黎明前的黑夜,已經快消失了。”眾人點頭,一齊通過朝堂後門,剛出後門,就看見荀家當主帶著一群人拿著火把站麵前。


    “這監視也太膽大了吧?”周雁博開玩笑道。


    荀家當主瞥了周雁博一眼:“看在你筋疲力盡的份上,朝堂的流血事件先不找你算賬,現在跟我去水恩塔,荀文昱在那裏。”


    迴到水恩塔,荀文昱看著九層的天花板,想到:“既然這九層沒有荀文鳴的身影,那麽他唯一可能在的地方,就是比九層還要再往上的塔頂,於是荀文昱便借助輕功飛上塔頂,果不其然,荀文鳴正坐在塔頂,麵朝南。


    荀文昱笑了,說道,:“現在藏貓貓的遊戲已經結束了,大哥。”


    “找到我比預想的要晚啊,二弟。”荀文鳴頭也不迴地說道,“我可沒有躲貓貓。”


    “這已經不重要了,投降吧,將一切向父親說出,爭取從輕處罰。”荀文昱嚴肅地說道。


    “二弟你看,從水恩塔向南看去,能看到午宜的全景呢,這可是午宜最美的風光。”


    “投降吧。”


    “你看,那明亮的地方,就是朝堂,它就像天上的北極星一樣,是能看到最明亮的地方,也同時是最有權力的地方。”


    “投降吧。”


    “好像有火光朝這來了。”荀文鳴向下看去,“似乎有父親大人的影子。”


    荀文昱微微側身看去,的確是,不隻有他父親的,還有周雁博五人的。“雁博兄。”荀文昱小聲說道。


    “看來我輸了,輸得很徹底。”荀文鳴又放縱的笑了起來。


    “大哥你還是投降吧,我相信父親會原諒你的。”荀文昱再次勸道。


    “原諒?”荀文鳴笑的更加放縱,突然站起身將荀文昱撲倒,並死死地掐住他的喉嚨,“你以為做了這些會得到父親的原諒嗎?你以為這些不是我應得的嗎?你以為你有這個權力向我這麽說嗎?”


    “放手!”荀文昱想要掰開荀文鳴的手。


    “你也不想想這些是誰造成的,身為次子的你竟然事事與我作對,你覺得這是你身為後輩應該做的嗎?”荀文鳴死死地掐住不放,聲音也開始歇斯底裏,“就是因為你,才導致我這樣的。”


    “放手!”荀文昱臉色開始變得紫紅,頭腦眩暈,荀文昱掙脫不得,手開始胡亂敲打荀文鳴,隱約之中抓住一個棍子,猛地捅向荀文鳴。


    荀文鳴突然送了手,這讓荀文昱緩了過來,待腦袋清醒後發現荀文鳴正睜大著眼睛看著他,而他腹部一片濕透,荀文昱這才發現他慌亂之中抓住的是荀文鳴的佩劍,而自己已經一劍刺穿了荀文鳴的腹部。


    “我……我不是故意的。”荀文昱說道。


    “好,很好。”荀文鳴笑到,“不愧是我的弟弟,這一劍刺得很堅決,沒有絲毫的猶豫。”


    “大……大哥。”


    “你給我記住一句話:隻要你置身於政局裏,無論是清是濁,那你的手上一定會沾上鮮血,洗不掉的血。”荀文鳴咧著嘴看著荀文昱,活像一個羅刹。


    “好自為之。”說完這句話,荀文鳴睜著眼睛倒在荀文昱的懷裏,已經閉氣了。


    此時荀家當主正和周雁博他們趕了過來,一個侍衛出現在他們眼前,侍衛上前向當主行禮,將自己所看到的水恩塔塔頂的一切告訴了荀家當主他們。


    荀文鳴的死多少在周雁博的預料之中,而周雁博現在關心的,是荀文昱的情況。


    “二少爺大概是受到了刺激,昏厥過去。”侍衛說道。


    得到這個消息,周雁博多少送了口氣,就在此時,由於荀文鳴的死,周雁博的竊國之戰也就結束了,而且是勝利的結束了。


    “荀文鳴死了?”荀家當主說道,“苦了他了。”說完歎了口氣,然後看著周雁博他們。


    “閣下為什麽這樣看著我?”周雁博問道。


    “我是不是該祝賀你取得勝利呢?”荀家當主問道。


    “真正勝利的應該是荀家,不是嗎?”周雁博笑道。


    “油嘴滑舌,大言炎炎,像你這樣油滑之人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荀家當主嗬斥道。


    “要是我站在閣下的角度,也不會放過自己的。”


    “說得好!”荀家當主拍了拍手,“來人!將這五個人拿下,給我關進大牢,誰也不允許接近,等待處置!”


    周雁博看著開始發亮的天空,自言自語道:“黎明了,黑夜被打散了,一切已經結束了,天明後,不再會有迷霧了。”還沒說完,他已經被侍衛捆綁住,押往大牢。


    竊國之戰結束的一個時辰後,天色已經全白,午宜的細雨又紛紛落下,但是就像周雁博所說的,迷霧已經散掉,一切變得清晰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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