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賭一下嗎?”青雨艾正與荀家當主對峙著,就在剛才鍾鼓樓的煙霧升起,說明荀家外圍所有的戰役都取得了勝利,但是現在還沒有一個人趕過來:周雁博剛剛取得勝利;周海旭離荀家府最遠;周雁蘇和雲芸因體力緣故無法快進。當然這些青雨艾是不知道的。


    “荀文昱,那五處地方是那五個人防守的地方吧?”荀家當主問道,畢竟當時荀文鳴將防禦概要交給他的時候經過了他的同意,所以想要知道是很容易的,“你不會真的想要幫助外人竊國吧?”


    “父親大人,這不是竊國。”荀文昱說道,“可否等一個人的到來。”荀文昱口中的一個人,就是周雁博,畢竟隻有他能跟自己的父親解釋清楚。


    “等他過來好竊國嗎?罷了,你給我束手就擒先。”荀家當主說完便要上前抓住荀文昱。


    “小心!”青雨艾擋在荀文昱的前麵,擲出鵝翎,現在青雨艾想著隻要堅持到周雁博的到來,就算勝利。


    “雕蟲小技。”荀家當主隻是揮了揮劍,就將鵝翎打落在地,速度沒減地衝了過來。


    “先纏住他。”青雨艾抽出短刀迎上去,將荀家當主固定在原地,所幸青雨艾的輕功不在對方之下,雖然麵對麵地硬碰硬不行,但是邊閃躲便纏著對方還是可以的,但是力量的差距擺在那裏,每次青雨艾正麵接下對方的一劍時,手臂都不自禁地顫抖,用懸殊都不為過。


    “喝!”荀家當主抓住青雨艾的一個破綻,猛地一劍揮去,而這一劍下去,青雨艾及時用短刀擋住,沒有多大的障礙,但是短刀卻經不住猛烈的力量,被粉碎掉了。


    “這氣簡直強到逆天。”青雨艾現在能明白荀文昱當時輸的場景了,荀家當主的力量雖然不是極致,但是對氣的把握卻是極為的深厚,不是周雁博六人中任何一個人能比擬的,連周海旭都不行。


    “竊國者死!”荀家當主那柄帶有深厚的氣的劍刺向青雨艾的心髒。


    “隻能到這裏了。”青雨艾已經無能為力了。


    就在這時,一個白色的東西擋住了荀家當主的劍氣,“聖人不死,大盜不止。閣下何必有如此仇恨?再者,若對手是如此少女,怎能狠心下手?閣下可真不是明白人。”來人正是周雁博,隨後而來的還有周雁蘇和雲芸。


    荀家當主不敢相信眼前乳臭未幹的小子能擋住他帶有劍氣的全力一擊,不得不正視起來:“你這小子是誰?”


    “在下周雁博。”周雁博收起油紙傘說道。


    “宜州宜湖周氏,古傳統的守護家族?”荀家當主說道。


    “哎呀呀,閣下好像知道些什麽,這就好辦了。”周雁博將青雨艾扶起,並示意她向後退去,“在下正是宜湖周氏,同時也是這次竊國之戰的策劃者。”


    “看來你就是荀文昱口中的那個人了,不過我很好奇,一向重視古禮古道德的周家人怎麽會做出這樣違反傳統的事情來?還說出‘聖人不死大盜不止’這樣滑稽的借口,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


    “真是犀利。”周雁博笑道,“閣下請明白三點:第一,這次竊國隻代表我個人,不代表我的家族,所以與周家無關;第二,若‘聖人不死,大盜不止’算是我所謂竊國的借口的話,那麽自‘安燕叛亂’後你們這些不想著複國而是爾虞我詐、明爭暗鬥地爭奪一方土地,又怎麽解釋;第三,這次竊國我隻是針對一個人而已,並不是針對整個荀家,就算傳了出去,也沒有恥笑一說。”


    “若是真的竊國,那麽閣下的午宜早就要血流成河了,但是閣下現在可曾聽到一個人死,一個人重傷?”周雁博笑道。


    這的確是重點,到現在為止,荀家已經經曆了六次戰鬥,但是沒有一次戰鬥有人死亡。頂多是受一點輕傷,隻要休息一兩天就會沒事,而且對荀家實力也沒有多大的損害。“那你想怎樣?”荀家當主有些妥協了。


    “很簡單,第一,停止所有衛兵對我們的通緝;第二讓我們去找荀文鳴;第三,閣下可以在暗中監視我們,但是不能幹涉我們。”


    “荀文鳴是下一任的當主,你這麽做算是幹涉荀家的內政了,你覺得我會讓你們去找他嗎?”


    “若我們定要過去呢?”


    “你可以試試,不可不認為你能打得贏我。”


    的確,現在的周雁博清楚地知道不是對方的對手,就算大家一起上,等到贏了荀家當主,離天明也就不遠了,到時候竊國之戰也就無意義了。周雁博微微歎了口氣,說道:“我可以認為閣下是對我的不放心,沒錯吧,畢竟我們要麵對的人是未來的當主,所以要慎之又慎,這沒有錯,那麽這樣怎麽樣。”


    “我保證接下來的一切行動由荀文昱和荀文悠做主,而我隻是遵從他們的意思行事,絕不對荀家的內部事情做任何的幹涉,否則的話——”周雁博指了指自己,“以我的命和周家的榮譽做抵押。”


    這一句話震驚了全場的人,“從來沒有人將家族的榮譽做賭注的。”荀家當主說道。


    “雁博願意做第一人。”周雁博說道。


    “你覺得這樣好嗎?”荀家當主知道竊國之戰的一切是周雁博布置的,作為這場戰役的總將,應該明白臨陣換將的後果。


    “兄弟鬩牆,同室操戈,這樣好嗎?”周雁博反問一句。


    荀家當主已經明白了周雁博的意思,於是說道:“好吧,我姑且同意你,我會派人監視你們的。”隨後對後麵的荀天說道:“以荀家當主的名義,停止對荀文昱六人的通緝,另外讓出一條到朝堂的路來。”荀天領命,便離開了。


    “荀文鳴在朝堂,通過議事門後就到了,你們去找他吧。”


    周雁博點一點頭,走到荀文昱的麵前:“好了,文昱兄,‘君子不浪戰,戰則必勝。’請快下命令吧。”


    “等一下啊,雁博兄,從開始到現在都是你做指揮的,現在突然換成我,你讓我怎麽做啊?”荀文昱顯得有些手無足措。


    “文昱兄,你要知道,這次竊國之戰成功後,你便是荀家下一任的當主,如果這樣的優柔寡斷,不會決斷的話,你這當主怎麽能做好?”


    “可是我怕下錯命令,連累你們。”


    “所以我才讓荀文悠來輔助你。”周雁博看著在旁邊的荀文悠,“他肯定知道接下來怎麽做。”荀文悠上前,立刻在荀文昱旁邊耳語一番。


    “君子做事,一貫到底,既然選擇了做,就要坦坦蕩蕩地做下去,心無旁騖,才可成功。”周雁博說道,“文昱兄,有覺悟了嗎?”


    荀文昱堅定了自己的眼神:“諸位,請隨我一起,到朝堂與荀文鳴對峙吧。”


    荀文昱七個人穿過荀家府,前往議事門,由於通緝令的取消,以及要求讓出一條路來,這一路上波瀾不驚,很快就到了議事門,穿過議事門,快步踏上階梯,眼前就是朝堂,荀文昱沒有想到會在朝堂與自己的兄長對峙。現在已經三點三刻,容不得任何的時間流失,而朝堂一片燈火通明,好像閃動的火焰好像已經知道這場對峙的到來,變得煩躁起來,將周圍的黑夜弄得恐懼起來。


    七個人慢慢推開朝堂大門,先後慢步向前走去,猶如上奏的大臣,而荀文鳴正端坐在上方的椅子上,隻是瞥了一眼開門進來的人,便繼續看著手中的奏章,時不時寫著什麽。荀文鳴沒說話,這倒讓氣氛尷尬起來,而荀文昱似乎不急,站在前排等著他。


    不一會,荀文鳴放下奏章合上放到一旁說道:“這是昨天最後的一個奏章,昨天的事情已經徹底處理完畢。”然後看著堂下的荀文昱,“你們是來興師問罪的嗎?二弟。”


    “你現在應該給大家一個答複了,大哥。”荀文昱說道。


    荀文鳴嘴角一揚,癱在椅子上俯視著下麵的七個人:“從剛剛開始我就沒有聽到衛兵的喊聲了,反而安靜地和平常一樣,看來通緝令已經取消了。”


    “沒錯,換句話你現在已是孤家寡人了,投降吧。”荀文昱直截了當說出自己的想法。


    沒想到荀文鳴笑了,笑的是那麽放縱,笑的是那麽張狂,笑地是那麽讓人不舒服:“你要抓我,可有證據?”


    荀文悠從衣服裏掏出一張紙交給荀文昱,荀文昱攤開紙在荀文鳴的眼前晃了晃,上麵赫然寫著荀家舊臣的名字,有幾個還用朱筆畫了個大大的叉,“我既然敢在這當麵與你對峙,那我就肯定有證據。”


    荀文鳴不說話,那張紙的確是他的,現在想狡辯已經沒有用了。


    “那你想怎樣?”荀文鳴說道。


    “我已經說過了立刻投降,並向荀家坦白一切,接受荀家的處罰。”


    荀文鳴又笑了,而且笑的更加放肆,“不可能!”


    “那隻有武力解決了!”


    “你覺得可能嗎?”荀文鳴拍了拍手,立刻有三四十個黑衣人從上方落下,將七個人團團圍住,“他們便是殺那些舊臣的人,看看你們有沒有本事了。”說完荀文鳴站起身,往朝堂的後門走去。


    “你站住!”


    “你先擔心一下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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