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蔓高傲的揚著下頜,頤指氣使厲禕銘。


    舒蔓從臥室裏出來本就讓厲禕銘皺眉,這會兒,她還指-使自己去替她換水,他無奈的發緊。


    換了鞋進門,他走到舒蔓身邊,接過了舒蔓手裏遞過來的熱水袋。


    「我不是讓你在臥室裏歇著,跑出來做什麽?」


    「沒什麽,想看電視劇了。」


    「房間裏不是有ipad,用ipad看也是一樣的。」


    「ipad的屏幕哪裏有電視的屏幕大啊?」


    舒蔓白了厲禕銘一眼,狀似不悅。


    隻是厲禕銘不知道,舒蔓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裏待得實在是無聊的發緊,心想著厲禕銘可以馬上迴來,哪怕是他迴來氣自己,說話嗆自己也好,隻是不要讓她自己一個人。


    所以,她隱忍腹部這會兒陣陣絞痛,來客廳這裏等他,要知道,在客廳等他,總是會比在臥室裏等待,可以早一分鍾看到他。


    舒蔓這般說辭,厲禕銘無奈,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得拎著手裏的拎袋,去了廚房。


    厲禕銘再拿換好水的熱水袋從廚房裏出來,舒蔓已經迴去了臥室裏。


    厲禕銘下樓去買藥的這個過程,舒蔓已經在客廳那裏隱忍腹部絞痛,等了他十多分鍾。


    這會兒他迴來了,她也不想再自己和自己較勁兒,就迴去了臥室裏。


    在客廳沒有再看到舒蔓在,厲禕銘去了臥室。


    在臥室裏看到了臉色有些發白的舒蔓,他把熱水袋送上去。


    「這次買的薑汁紅糖沒有放中草藥,我用開水泡好了以後給你送來,你臉色挺難看的,別再亂動了。」


    「知道了。」


    舒蔓漫不經心的迴了句,就接了熱水袋過來,放到了自己絞痛的腹部上。


    ————————————————————————————————————————————————————


    舒蔓吃了這次沒有中草藥味道的薑汁紅糖,腹腔沒一會兒就暖和了,原本難受的腹部絞痛感,也舒緩了好多。


    難得見舒蔓這麽乖的喝了薑汁紅糖,厲禕銘逐漸舒展自己原本有些陰沉的麵容。


    「明天別去上班了。」


    痛經本是女性都會經歷的,雖然不是什麽大事兒,但是因為痛經的人是舒蔓,厲禕銘實在是不想她去上班,免得她像今天這樣發生那麽尷尬的事情。


    「我看情況吧!」


    說實在的,舒蔓活了二十六年,十二歲來月經,到今天,來月經也有十四個年頭兒了,但是自己走過的這十四年,真的就沒有任何一次,比這次來的讓自己難受。


    不清楚是不是自己有了xing生活的關係,所以才讓月經又是提前,又是折磨的自己疼的難以下chuang。


    「就你的情況,你自己不清楚嗎?」


    行醫多年,見過諸多女性患者,雖然可能不會像神一樣一眼就看出來舒蔓病得有多嚴重,但是最基本的望聞問切,通過觀察,他就對舒蔓的情況有了個大致的了解。


    「我自己的身體,我當然清楚了,我平時也不是沒有痛經的時候,不過就是痛一兩天而已,今晚過了,明天應該就沒事兒,哪裏至於這麽小題大做,整的像那麽一迴事兒似的。」


    舒蔓隨意的說到,挺心不在焉的,目光卻在觸及到厲禕銘盯著自己的目光的時候,她有些心虛的捏了捏自己放在羽被裏的手指。


    雖然自己可以嬌縱的對他唿來喝去,但是不可否認,這個男人要是做了什麽決定,自己根本就否定不了,也沒有否定的底氣。


    就像是他不想自己明天去上班的事情,雖然自己可以像今天下午堅持要上班一樣,但是她深知,自己再怎麽堅持,他還是會像今天一般把自己從公司接迴來家裏。


    或許,男人都喜歡那種對自己決定沒有任何疑議的女孩子吧!


    哪怕他能容忍自己的小脾氣,卻改變不了他骨子裏依舊喜歡乖巧,聽他話的女孩子,而不是像自己這樣和他對著幹,做事兒不知道圓潤迂迴的女孩子。


    被厲禕銘的眼神兒看得自己實在是心虛的越發厲害,貝齒都不自覺的輕磨起來。


    說實在的,就他總替自己決定什麽事兒的事情,她很想和他爭執一番,隻是想到自己今天一再的折騰他,讓他到現在都沒有得空休息,她又有些過意不去。


    自己和自己在心裏別扭了好一會兒,待自己覺得這件事兒沒有什麽和厲禕銘可爭執的,畢竟自己已經請了這麽次的假,全勤早就達了上限,得不到全勤獎了,也不在乎再在家休息這一天。


    正準備開口和厲禕銘就這個問題言和,自己答應下來他的決定,厲禕銘先開了口——


    「隨便你吧,你想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


    已經是寡淡到驚不起任何波瀾的聲音,淡泊如水,是一貫的溫潤,但是你細聽去察覺,能意識到這是他懶得就你的事情,讓自己費力傷神兒。


    厲禕銘的話,讓舒蔓一腔想要開口說出去的話,就那樣僵硬的含在嘴巴裏,以至於她都動了口型,都沒有能把話說出去。


    「你自己好好休息,還有病歷要看,我先迴去了!飯菜我給你做好了,你餓了的時候用微波爐熱一下就行!」


    說完話,厲禕銘第一次對舒蔓表現出來失了耐性,簡單交代了兩句以後,就出了門。


    門板被合上的聲音傳來,因為厲禕銘的離開,舒蔓的心髒有那麽一瞬間的難受。


    伴隨著這陣難以言喻的難受感,她本能的拿起枕頭,想要朝門口那裏砸去。


    隻是,自己腹部因為厲禕銘的離開傳來了一陣撕裂般的絞痛,以至於她當即悶痛一聲,連拿起枕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手裏的枕頭滑落,舒蔓就著熱水袋,往自己的腹部撫去。


    隻是自己的腹部,因為厲禕銘的突然離開,難受的厲害,以至於她這會兒不住的擰眉。


    細看去,竟然能看到一層薄薄的汗絲掛在她光潔的額頭上。


    沒有承受住腹部這會兒疼的像是裏麵有什麽東西在絞著自己一樣的發虛疼痛感,她貝齒竭力咬了幾下蒼白的唇瓣以後,顫抖著無力的唇,拚盡力氣。


    「厲禕銘!」


    舒蔓叫了一聲,近乎是用了她僅存的力氣一般,隻是,她隱忍痛,拚力的叫出聲,根本就沒有人理會她。


    沒有得到應有的迴應,一時間,舒蔓心裏繃緊的最後一根弦兒,就像是布帛被撕裂開了一般,破碎一地……


    ————————————————————————————————————————————————————


    厲禕銘出了舒蔓的家,沒有聽到她那聲嘶聲的喚。


    額角陣陣作痛的難受著,他不是沒有脾氣,對舒蔓,他真的已經耗費了自己太多的力氣,逾越了自己太多的底限,隻是,他今天真的被舒蔓磨得失去了耐性。


    自己對她的好,她根本就看不見不說,還一味和自己逞強,這樣的對待,脾氣再好,也不免會厭煩。


    厲禕銘今天很累,他不想和舒蔓吵,也不想在她現在來那個,最煩躁,最敏-感的這幾天和她吵,所以自己離開,是再好不過的方式。


    隻是出了門,他才意識到自己還是會擔心她,擔心她在自己不在的時候會不會不按時吃飯,會不會在自己不在的時候,又鬧了腹痛。


    很想折迴去看看舒蔓,但是他腳下沉得離開。


    到最後,想著自己迴去指不定和她要怎麽吵架,索性,就下了樓。


    ————————————————————————————————————————————————————


    厲禕銘在自家的樓下,抽了好幾根煙,暫且疏散了自己心裏的鬱結,才上了樓。


    說來自己也真就是夠了,自己轉身離開表現出來一副對舒蔓不聞不問的姿態,卻還是給她做了飯菜才離開。


    而且出門的時候,看到她丟在家裏地板上麵的拎袋裏裝著她換下來的髒裙子,自己竟然鬼使神差給拿了迴來。


    說來,鬼迷心竅這個東西,真就是太微妙了,微妙到連自己做了不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情,也沒有意識的去做了。


    厲禕銘入了門,還是迎來了「枕頭」對他一如既往的粘合。


    枕頭把自己的身體支了起來,然後肥肥的爪子就去抓厲禕銘的腰身。


    一向嗅覺靈敏的鼻子,嗅到了厲禕銘的身上,有還沒有消散開的菸草味兒,它很有靈性的用一種不同於以往的目光,打量般去看厲禕銘。


    知道枕頭看自己,在自己身上嗅傳遞給自己什麽意思,他抬手,撫了撫它的腦門。


    「爸爸今天有點兒煩,抽了幾根煙,你不是嫌棄爸爸了吧?」


    說來,厲禕銘真的很少有抽菸的時候,他是一個十分理智的人,不會做出來什麽不理智的事情,如果不是不得已,他真的不會用抽菸這樣的方式來紓解自己鬱結的氣。


    枕頭從它自己還是一個小狗崽的時候就和厲禕銘在一起生活了,怎麽可能會嫌棄厲禕銘。


    伸出舌頭舔了舔厲禕銘的手,那樣子好像在說,枕頭不嫌棄爸爸。


    被枕頭舔著自己的手,哪怕每一根手指,他都不放過,厲禕銘淡淡的笑了笑,心情逐漸轉好。


    枕頭舔舐厲禕銘的手指好一會兒,再拿下自己搭在厲禕銘腰身上麵的爪子時,發現了厲禕銘帶迴來的拎袋。


    以為是厲禕銘買了魚幹給自己吃,枕頭去拎袋那裏嗅了嗅。


    意識到厲禕銘買迴來的東西不是自己愛吃的魚幹,它「嗚嗚」兩聲,看向厲禕銘。


    厲禕銘笑,半屈下身體。


    「不是吃的,是你媽媽的髒衣服,爸爸要替她洗了。」


    枕頭聽懂了厲禕銘的話,把目光再去看拎袋,然後,不用厲禕銘吱聲,自顧自的用嘴巴裏的牙齒把拎袋咬在嘴巴裏,把拎袋送去了衛浴間。


    而後,它又特別通靈性的放水。


    厲禕銘見枕頭一本正經的替自己料理好了一切,他嘴角漾著迷人的笑意,然後半挽起袖口,往衛浴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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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禕銘剛把舒蔓的裙子和髒了的底-褲洗好,掛在了陽台的衣鉤上,公寓的門被人叩響。


    枕頭聽到有人叩門,當即就像是小哨兵似的從地上坐起來身體,豎著耳朵,往門口那裏看去。


    然後不等厲禕銘迴來,去了玄關那裏,用自己肥肥的爪子把門給打開了。


    枕頭把門打開,厲老太太一張被歲月風化的臉,就出現在明滅可見的光影中。


    一見是自己的「奶奶」,枕頭當即就友好的抬起自己的爪子和厲老太太示好。


    厲老太太知道厲禕銘養了金毛犬的事情,最開始他決定養狗那會兒,她還不同意,每次來厲禕銘的私人公寓,看到枕頭,她都不稀罕搭理枕頭,任由枕頭怎麽和她撒嬌,她都不理會它,好幾次,她都想把枕頭送走,隻是厲禕銘堅持,還說了要是看不慣他養狗,以後就別來他這邊。


    實在是拗不過自己兒子偶爾上來的倔脾氣,厲老太太尋思再三,也就不管了。


    不管怎麽說,自己的兒子都已經成年了,她也管不了什麽,養狗這樣的事情,就隨他了。


    隨著枕頭長大,和自己來這邊,每次自己兒子對自己愛搭不理的時候,這個金毛犬都會圍著自己的身邊,逗著她這個老太太,久而久之,厲老太太對枕頭也就沒有了最初的反感,而且因為枕頭是一頭十分聰明的金毛犬,厲老太太還特別的喜歡它,時不時來這邊給它又是買狗糧,又是買魚幹什麽的。


    厲老太太一看又是枕頭來迎接自己,當即咧開一張霜打的茄子似的臉,對正在朝著自己晃著尾巴的枕頭笑。


    「枕頭,我給你帶魚幹了。」


    枕頭像是聽明白了厲老太太的話似的,尤其是聽到她待了自己喜歡的魚幹,「汪汪」的叫了兩聲,示以友好。


    厲禕銘在陽台那邊聽到了玄關這邊有聲音,知道是枕頭去開了門。


    「枕頭,誰來了?」


    厲禕銘的手上還蘸著水漬,正準備去看看誰來了,聽到陽台這邊有聲音的厲老太太,踱著步子,去了厲禕銘所在的陽台處。


    厲禕銘用毛巾擦了手,剛抬頭,迎上了自己母親的目光。


    不等厲禕銘開口喚她,厲老太太眼尖的發現自己兒子在擦手,隨即,目光一瞟,就發現了端倪。


    看到自己兒子家陽台的掛鉤上麵掛著女人的裙子和底-褲,老太太當即驚訝的大叫一聲。


    然後瞪著眼,手指著掛杆上麵掛著裙子和底-褲。


    「你從哪裏整來的這些女人的東西?你在家裏養女人了啊?」


    厲禕銘:「……」


    ————————————————————————————————————————————————————


    厲老太太今天來厲禕銘這邊,本來是準備就韓佳佳的事情和他說一下。


    雖然老太太知道韓佳佳對自己的這個二兒子還沒有死心,但是韓家的父母已經不再有高攀的念頭兒,所以韓佳佳要是不來找自己兒子的事兒,事情就此也算是有了一個結束。


    但是厲老太太實在是擔心韓佳佳因為喜歡自己的二兒子,對自己的二兒子做出來什麽極端的事情,覺得自己有必要給他提個醒,讓他有所提防。


    哪成想,自己竟然在自己兒子這裏發現了有女人的東西掛在掛杆上。


    「你給我說說,你的公寓掛著女人的裙子和內-褲是怎麽一迴事兒?別告訴我,你在給女人洗衣服?」


    坐在沙發上,厲老太太不看不斷和自己示好,拿肥肥爪子抓著自己的枕頭,怒瞪著自己的兒子。


    雖然知道了他有女人的事情,也知道身為成年人,不可避免的要把女人領迴來家裏,隻是厲老太太哪裏能想得到,自己這個一向自命清高的兒子,竟然會替女人洗衣服。


    厲禕銘見自己母親強勢的逼問自己,額角直疼。


    今天他本就足夠煩,自己母親在自己這裏又來踩一腳,他真的要被自己這個慣會捕風捉影的母親搞得精分了。


    如果一早知道登門造訪的人是自己的母親,他根本就不會給她開門。


    不由得,厲禕銘有些埋怨枕頭。


    自己這養得是狗界情商第四高的金毛犬嗎?不知道的,以為他養的是隻會闖禍,智商為負的哈士奇。


    枕頭自知自己闖了禍,不住的示好厲老太太這個「太後」,隻是厲老太太算是鐵定了心要和自己的兒子要一個真相,根本就不顧枕頭怎麽討好自己。


    在自己母親一再不友善的盯著下,厲禕銘無奈的嘆息一口氣以後,敗下陣來。


    「如您所猜到,我確實在給女人洗衣服。」


    他不是不懂自己母親的話是什麽意思,再怎麽說自己也是厲家的二少爺,是因為養尊處優的名門貴少,就算是要洗衣服,也應該由幫傭來洗,再不濟,他洗自己的衣服還可以,哪裏能洗其他女人的衣服呢?這簡直就是在給厲家丟臉。


    厲老太太本就氣,這會兒自己兒子和自己坦誠,她更是氣得不打一處來。


    「那個女人呢?」


    厲老太太還真就不覺得有誰可以讓自己兒子替她洗衣服,就算是市-長千金,也沒有這麽大的架子。


    直覺的,厲老太太打算要找到那個膽敢讓自己兒子給她洗衣服的女人,問問她幾個意思,拿她的兒子當保姆了麽?


    見自己母親來了火,厲禕銘皺眉。


    自己母親年輕那會兒是出了名的強勢,在商場強硬的手腕,讓很多男人都望塵莫及,要不是現在上了年紀,看慣了太多世事變化才改變了性格,指不定現如今在商場上,還是一個寶刀不老的女強人。


    「她不在。」


    已經讓自己母親發現了端倪,厲禕銘自認為自己沒有什麽好隱藏的。


    他不像他大哥,怕自己母親壞了自己的事兒。


    他對自己的父母有什麽就會坦白什麽,但是有前提,他不會讓舒蔓受到什麽委屈,就算是自己父母有火,往他一個人身上撒就好,別牽連他人就好。


    「不在?」


    厲老太太不信,目光下意識的在房間裏掃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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