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禕銘詢問著舒蔓的情況,帶著很明顯的關心,關切,好像男朋友在關照自己生了病的女朋友,生怕自己一個照顧不周,會讓自己想女朋友心生怨氣。


    舒蔓沒有想到厲禕銘會和自己說他昨天沒能留下來陪自己的原因,一時間,從他的話裏,自己竟然影射出了他本意是留下來照顧自己,但是因為臨時有事兒要處理,不得以才不得以離開,沒有顧得上照顧自己。


    神情有些發怔,待舒蔓一再的迴味厲禕銘的話以後,略帶不耐煩的迴了話。


    「好了,你就不用管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


    「那……你好好的休息休息吧!」


    舒蔓都這麽說了,厲禕銘自然是找不到再繼續話題的話,就簡單囑咐了幾句。


    「對了,我替你請了假,你要是還不是很舒服就再休息休息,等病徹底好了,再去上班。」


    厲禕銘提了替自己請假一事兒,舒蔓才想起來這件事兒。


    本來,她就有懷疑是厲禕銘替自己請了假,這會兒事情得到了證實,整個人心裏非但沒有如釋重負般安心下來,反而,心裏越發的淩亂了起來。


    舒蔓假裝自己一副不知情的樣子,竭力控製自己心扉的淩亂,問。


    「你什麽時候替我請的假?」


    「昨晚,你吊水那會兒。」


    「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想也不想,舒蔓的話,完全沒有經過大腦,本能的問出口。


    一個男人會這麽麵麵俱到的替你把事情都安排妥當,舒蔓對他心存感激的同時,心頭兒莫名湧動一種名為「依賴」的感覺。


    從最初的誤打誤撞,到今天的發展,尤其是兩個人之間有了接吻,險些擦槍走火一事兒的影響,舒蔓覺得像厲禕銘這樣神祗一般存在的男人,肯對你言聽計從,肯餵你菠蘿吃,還會關心你的身體狀況,替你請假,讓你好好休息,對她而言,簡直如夢幻泡影一樣。


    她不清楚是從什麽時候起,她竟然覺得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變得微妙……變得曖-昧了起來……


    心頭兒驚起一連串酥-麻的漣漪,她隻覺得自己的玲瓏上,此刻還沾染著厲禕銘昨天落下的綿實力道。


    舒蔓的問題,讓厲禕銘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的一怔。


    待他迴過味兒,嘴角挽著溫潤的笑——


    「你不是說你是我的女朋友嗎?」


    「我那是在開玩笑!」


    舒蔓義正言辭的糾正厲禕銘的錯誤,她真的是在開玩笑,根本就不是有意要說自己是他的女朋友。


    「我沒有當你是在開玩笑,你既然都說了,也承認你是為了氣白伊頌而有意為之,我隻得把你和我的女朋友劃成等號!」


    「你……」


    舒蔓因為厲禕銘的話,一時間找不到反駁的話。


    「我不是你女朋友,你沒有必要把我和你的女朋友劃成等號。」


    「我喜歡!」


    我喜歡?


    舒蔓在電話那端,怔怔的迴味厲禕銘說得這三個字。


    他喜歡?喜歡什麽?喜歡為自己做這些本應該屬於男朋友該做的事情?還是喜歡把自己和他的女朋友劃成等號?亦或者說是他喜歡……自己?


    舒蔓在這幾個可能存在可能中,盡可能揣度厲禕銘的話意思。


    隻是她把這幾種能想到的可能都揣度了一遍,也沒有證實自己的哪種揣度是他話裏的真相。


    要知道這個男人這麽都這麽實力,還具有人格魅力,人長得帥,做事麵麵俱到,遇到的女人自然是無數,他怎麽可能喜歡上自己。


    把這種揣測都推翻,舒蔓自顧自的撇了撇嘴。


    「喜歡你個大頭鬼,收起你的喜歡給其他人吧,我不和你說了,我要休息了!」


    舒蔓有些不敢麵對厲禕銘,莫名的,因為昨天那個吻的關係,她總覺得兩個人之間籠罩上了一層薄紗一樣的關係,朦朧不清,說不上來是哪裏出了錯。


    厲禕銘對於舒蔓對自己不屑的神情也不惱,淡淡的笑著。


    「那你好好休息吧,要是覺得不舒服,就別去上班了。」


    「那你就管不著了!」


    舒蔓嬌縱的開腔,像是故意要氣厲禕銘似的,吐了吐舌頭。


    兩個人又簡單的說了一兩句話,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電話被掛斷,耳邊沒有了厲禕銘的聲音,舒蔓躺在chuang上,把手機隨意的丟開,手搭在額上,長籲了一口氣。


    和厲禕銘發展到今天的這個地步,她越發的想知道兩個人的來往到底是哪裏出了錯,竟然讓他們兩個人的關係變得這般?


    而且,迷迷糊糊間,她很想知道自己和厲禕銘之間……有沒有將來,有沒有可能……


    舒蔓自己赤著身體在鬆軟的chuang上翻滾了幾下,因為厲禕銘的這個電話,她覺得她的心頭像是長了草一般,異常的不平靜。


    窩窩囊囊的休息不好,舒蔓坐起了身體,把丟在chuang尾處的手機拿起,然後劃開頁麵,定定的盯著通訊錄那裏,剛剛厲禕銘打給自己的那串電話號碼!


    足足盯了有三分鍾,她再收迴飛脫的思緒的時候,將厲禕銘的手機號進行的保存。


    靈動的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敲下字。


    待「死華佗」三個字打完,她按了保存鍵。


    ————————————————————————————————————————————————————


    舒蔓又休息了四個小時,午休過後再去公司的時候,整個人基本恢復到了以往該有的狀態。


    昨天因為厲禕銘登門造訪一事兒的關係,整個人公司都沸騰了。


    瞧見舒蔓來上班了,有的人向舒蔓投來歆慕的眼神兒,有的人則向她投來嫉妒的眼神兒。


    在厲禕銘之前,粟涵覺得嚴梓瑞是最符合自己理想中男朋友的形象,但是她昨天見了厲禕銘以後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真的就有那樣出眾到讓人難以忽視他的存在的男人。


    和粟涵同樣所見所感的女同胞不再少數,除了已婚的之外,無一不對舒蔓有說不出的嫉妒。


    「蔓蔓!」


    見舒蔓進了辦公室,文婷一把就把她拉到了牆角處,「蔓蔓,昨天……來找你的那位帥哥,是你的什麽人啊?」


    文婷是已婚婦女,自然是做不到多想,但是因為自己是已婚的關係,少不了喜歡八卦,喜歡談論家長裏短。


    舒蔓望著文婷看自己時的八卦神情,挑了下眉——


    「文姐,你說的帥哥……是……」


    舒蔓有些暈頭轉向,不是很清楚文婷說得帥哥是誰。


    「就是昨天來公司找你那位,王總親自給開門的那個帥哥,想起來了嗎?」


    聽文婷這麽說,舒蔓意識到她說的人是厲禕銘,就點了點頭兒。


    「我想起來了。」


    「嗯,那你能告訴我那個帥哥是你的什麽人嗎?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啊?我還沒有見過誰比他還帥的男人啊,你知不知道啊,他比那些什麽男模,什麽男明星都帥啊!」


    舒蔓算是贊同文婷的話,厲禕銘的英俊鋒朗是有目共睹的,雖然談不上像她說得這麽誇張,但是他是一枚實打實的帥哥,這是毋庸置疑的。


    「他……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男朋友!」


    舒蔓猶疑了一下,如果說沒有她和厲禕銘親吻一事兒的發生,她一定會坦然的說兩個人之間是朋友的關係,但是因為有了兩個人之間接吻一事兒發生,她總覺得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有些微妙。


    「不是你男朋友,隻是你朋友?」


    文婷問,顯然不相信舒蔓的話,要知道,她昨天全程都在觀察厲禕銘,依照她這個過來人的眼光來看,厲禕銘對舒蔓,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男女朋友之間會有的關係,從厲禕銘的眼神兒中,她能看到他對書麵的chong溺愛,說白了,他看她,完全是戀人之間才會有的姿態。


    「對啊。」


    舒蔓不解問題為什麽會這麽問,木訥的點了頭兒。


    「但是蔓蔓,我看不像啊,那個帥哥看你……」


    說著話,文婷的手開始比比劃劃了起來,到最後,再三思忖詞彙,一本正經道——


    「對,他對你就是喜歡,我很肯定,他喜歡你!」


    一個男人會流露出來那麽溫潤的笑眼,從看到她之後,整個人的眼睛裏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這樣的對待方式,如果說還不特殊,那也隻能說是他眼底的唯一,再也容不下其他。


    舒蔓:「……」


    舒蔓因為文婷的話,發怔。


    厲禕銘喜歡自己?


    這是在開玩笑嗎?他怎麽可能會喜歡自己,他們兩個人之間不過是陰差陽錯的有了幾次來往罷了。


    但是不可否認,因為文婷說厲禕銘喜歡自己的話,舒蔓想到了厲禕銘今天早上對自己說得「我喜歡」那三個字。


    她不清楚厲禕銘說得「我喜歡」指的是什麽,但是,這三個字,在她的心頭兒上,掀起了很強烈的漣漪……


    「文姐,你別再開我玩笑了,我們真的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舒蔓略帶不自然的笑,盡可能為自己化解尷尬。


    文婷怎麽可能會信舒蔓的話,連她這個已婚人士都不忍對厲禕銘多看幾眼,何況她這個到現在連一個男朋友都還沒有的人了。


    文婷正準備再問舒蔓些什麽,嚴梓瑞手扶著自己的眼鏡鏡框,走了過來。


    「蔓蔓,你來了啊?我聽說你病了,現在好了嗎?怎麽不多休息休息?」


    說到舒蔓請假休息這件事兒,嚴梓瑞心裏就不是滋味。


    如果是舒蔓病了,是她自己請的假還好,但是偏偏替她請假的人是昨天來公司,被自家老闆親自招待的厲禕銘。


    嚴梓瑞一直都覺得自己各方麵都很優秀,和同年齡的人相比,自己占據優勢,但是較厲禕銘一比較,他才知道什麽叫雲泥之別,什麽叫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下。


    他見過優秀的男人,但是像厲禕銘這樣突出顯眼,你根本就無法忽視掉他存在的男人,真的讓他不得不感受到挫敗感。


    他喜歡舒蔓,他昨天從厲禕銘的眼神兒中,也感知到了他對舒蔓的喜歡。


    自己麵對這樣一個也喜歡舒蔓的強有力對手,他真的有了一種未戰便已敗的挫敗感,如果說舒蔓喜歡的人也是厲禕銘,那麽,他真的沒有任何去競爭舒蔓的資本了,在與厲禕銘的比較上,他已經輸得一敗塗地了。


    「嗯!」


    舒蔓淡淡的點了點頭,示意嚴梓瑞自己沒有什麽大礙了。


    嚴梓瑞見狀,尷尬的扯了扯嘴角,「蔓蔓,你生病,請假休息這件事兒,是王總親自下達的,據說……是昨天來公司那位先生和王總說的。」


    舒蔓今天早上給嚴梓瑞打電話的時候,就從他的嘴巴裏大致了解到了這件事兒。


    「我知道。」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和那位先生是什麽關係?」


    實在是想知道舒蔓和厲禕銘之間到底發展到了哪一步,嚴梓瑞一再捏緊手指,沒有按捺住心裏想要感知真相的渴望,終究一咬牙,問了舒蔓。


    從昨天厲禕銘抬手,帶著chong溺的笑,在舒蔓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大板栗開始,他就心裏誠惶誠恐的,很是擔心舒蔓和厲禕銘之間有什麽不清不楚的關係在。


    如果說昨天隻是擔心的話,那麽今天,他知道是厲禕銘打電話過來替舒蔓請假,還知道舒蔓生病的事情,他當即就意識到了兩個人之間關係不簡單,不然,厲禕銘怎麽會知道舒蔓生病的事情,還替她請了假?


    想想,他心裏不安的感覺就更加的強烈起來。


    他不希望自己在喜歡舒蔓的這件事情上有一個強有力的對手,不然,他真的沒有勝算的把握!


    沒想到文婷問了自己和厲禕銘之間是什麽關係以後,嚴梓瑞也過來問自己和厲禕銘之間是什麽關係,而且他還問的表情這麽不自然,舒蔓下意識的挑了下眉頭。


    「沒有什麽關係啊,他是我的一個朋友,僅此而已。」


    舒蔓輕描淡寫的敘述她和厲禕銘之間的關係,關於兩個人之間應該是什麽樣的關係,她實在是不願意多談,畢竟,他們兩個當事人,關係已經發生了一些類似於實質上的改變,有曖-昧不清的因子摻雜在裏麵,讓她對於兩個人的關係實在是拿捏不出來一個相對標準的衡量尺度。


    「可是……可是他昨天用手指,碰了你的額頭!」


    那種情侶之間才會有的打情罵俏動作行為,在嚴梓瑞看來,太過曖-昧,怎麽也不像兩個普通男女朋友關係的人會有的行為。


    見嚴梓瑞越說,話越說變得有針對性,舒蔓眉梢上翹的弧度更是張揚了起來。


    「你想說什麽?」


    她不是喜歡拖泥帶水的人,嚴梓瑞都這麽說了,話語裏,自然是有針對性,她想要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麽,說這樣有針對性的話,想要警示自己什麽。


    「我……」


    「他就是想知道你和那位帥哥發展到了哪一步,有沒有上chuang,或者說,現在有沒有私定終身!」


    粟涵陰陽怪氣的加了聲過來,語氣輕佻的意味甚濃。


    聽到挑-唆意味的話,舒蔓抬頭去看,瞧見粟涵雙臂環胸,一副趾高氣揚姿態的走過來,她嘴角微勾,慢條不穩的掀了掀眼底。


    「粟涵,你別亂說話!」


    嚴梓瑞對粟涵,斥責一聲,聲音雖然不大,但是火氣意味甚濃。


    「我亂說話?」


    粟涵就像是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輕蔑的笑著。


    「嚴梓瑞,你敢說你不想問舒蔓這些話?」


    粟涵盯著嚴梓瑞,眼神頗為犀利,就像是針頭一樣,恨不得刺穿他。


    「那是我的事兒,還輪不到你來管!」


    對粟涵,嚴梓瑞盡可能保持友善的姿態,但是她有時候太過刁鑽,刻薄的語氣和態度,讓他對她實在是待見不起來。


    「你以為我想管嗎?你看你這個孬樣兒,哪裏像個男人!」


    粟涵也氣,她就納悶了,舒蔓到底哪裏好,先是把嚴梓瑞迷得暈頭轉向,現在,直接把鹽城最負盛名的黃金單身漢套在手上了,她真是想不通,這個舒蔓是有什麽妖-媚本事兒,竟然手腕這麽強硬。


    她氣不過舒蔓,不好因為男人的事情和舒蔓爭執,隻得把氣都撒在嚴梓瑞的身上,拿嚴梓瑞當成是出氣筒一樣的對待。


    「你……」嚴梓瑞因為粟涵的話氣得不輕,再平復思緒後,也顧不上一個大男人和一個女人計較有多麽的不妥當,眉頭橫立——


    「我孬樣兒,你覺得我不像是和男人,你還纏著我不放,你不覺得你下jian嗎?」


    嚴梓瑞的話變得犀利,粟涵氣得臉色大變。


    舒蔓站在一旁,看嚴梓瑞和粟涵對峙,聽他們之間實在是不堪入耳的對話,隻覺得耳根子犯難受。


    懶得理會他們兩個人瘋狗掐架一樣的爭執,自己揚了揚下頜,繞開身,往自己的辦公桌那裏走去。


    走開了有幾步,舒蔓準備往自己辦公桌那裏拐去的時候,手腕倏地被扼住。


    腳下的步子一頓,舒蔓本能的迴頭。


    「你走什麽?我還沒問你話呢!」


    舒蔓對視上粟涵的眸,一汪清泉般掀不起任何波瀾的眸,平靜的迴望她。


    「我有什麽值得你問的?你也不怕浪費時間。」


    粟涵:「……」


    舒蔓不買帳,粟涵吃癟的厲害。


    抿了抿唇,她敲定了要從厲禕銘的嘴巴好好問一問關於厲禕銘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因為自己吃了癟,就功敗垂成。


    「我沒有時間和你玩文字遊戲,你告訴我,你和昨天那個男人是什麽關係?」


    如果一個人問自己和厲禕銘之間有什麽關係是出於八卦心理,那麽一群人都問自己,舒蔓就不得不懷疑這群的腦子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嘴角挽著笑,她輕笑了一聲——


    「你也問我和那個男人是什麽關係?你們腦子裏時灌了水嗎?他和我是什麽關係,關你什麽事兒?」


    從昨天的白伊頌開始,舒蔓就覺得這種想要知道自己和厲禕銘之間是什麽關係的人都是腦子有病的人。


    她和誰好,和誰之間有關係,礙著他們什麽事兒,有必要一個個都一副要打架架勢的來質問自己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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